連香襟︰卿盡我心 第一百零四章 藥或毒

作者 ︰ 流深

午後,因為怕府里催。崔母用完午膳就回去了。

沁園那邊可不能離了主人,舒玄又還沒回。他要是在,可以省去不少麻煩,起碼比她會應對那些眼線。

現在,我們可憐的沁蘭只能在地道里一遍遍來回穿梭。

待到終于可以歇歇的時候,已經日落西山了。

可她閑不住。趁天黑,到井空那去了一趟。

「和尚,你到底跟太子怎麼說的?」一上來就是盤問。

井空看慣了她不給好臉色,笑嘻嘻應道︰「往好里說唄。這話一說是幾年前了,他挺沉得住氣。」仿佛還嫌太子動作不夠利索。

「別苦個臉,你該謝我。看樣子,怎麼著都得漲一年茶吧。眼看快喝不到了。」不知是不是沁蘭眼花,她竟從井空向來沒正經的臉上看出了落寞與惋惜。

「別得了便宜賣乖。就因為你的‘好話’,我現在騎虎難下。你說,我答應還是不答應?」

井空咂咂嘴,沁蘭為他倒杯茶推過去。

「你心里已經有主意了,還來問我。」斜視睨笑,井空指出她所想。湊過頭去,靠近面前,「小丫頭,想做就做吧。有些事,躲不掉的。」

說話間就不對勁。他反復聳了聳鼻子,「別動!」按住沁蘭左右聞了好久。其間「咦」了聲,表情不可思議。

沁蘭自己也抬起袖子嗅嗅。難道是自己今天跑來跑去有汗味?她怎麼不覺得。

可看井空的樣子又不像。相識這麼久,他什麼時候胡咧咧,什麼時候認真,她還能分得清。

事情似乎很嚴重。

「你吃過什麼?」哪知井空開口就是這麼一問。

「你是指?」沁蘭被他的嚴肅弄的心里毛毛,並且也是丈二模不著頭腦。難道她中毒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你喝過什麼。你現在身上就有那種味道。」听他這麼一說,沁蘭忍不住又抬袖來嗅,可什麼都沒有。難道,他除了會卜卦,連鼻子都異于常人?

看她真的一無所知,井空娓娓道來︰「想知道為什麼我能聞出來而你不能?」

點頭。

「因為你不會武,沒有內力。」

沁蘭恍然大悟。感情練武還能使嗅覺提升。

「不過我很好奇。他的地方連一般練武之人都很難進,你是怎麼?還有,又是怎麼得到的‘浥梅’?」

「慢著慢著,」沁蘭打斷他,一時半會消化不了,「誰的地方?什麼是‘浥梅’?「

「一片白梅林,別說你沒進過。‘浥梅’是他釀的酒,確切來說,是藥。」他現在肯定,這丫頭幾天未回定是由于那個脾氣不好的家伙。

沁蘭想起了那個讓她幾乎喪命的陣法以及不知傷勢如何的舒玄。

「是,我進過。可那晚太子的宴設在詩織,到處是梅。我只知道循著琴音就走到那了,那個什麼‘浥梅’也是我無意中找到的,只覺好喝……」

沁蘭說不下去了,因為燭光映照下,井空的面頰竟顯得讓人心驚。怎麼說,像在現代的一些廟里供的羅漢,各異表情一瞬間全轉到了井空一人臉上。

最後,在沁蘭忐忑心境下,他佛祖入定似的閉眼,長嘆︰「造化!造化呀!不用說,另一瓶也在你這。」

這回沁蘭沒有詫異。她不否認也不承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意孤行惹來了麻煩。

見她悶不作聲,井空寬慰︰「只要不喝另一瓶,用香把身上味道蓋住,就不會出問題。這酒,說它良藥,也可說它是毒。是江湖人士紛紛想佔有但很多人卻無福消受的一樣東西。」

沁蘭青筋突突搏動,果真……

井空的聲線此時是無底的深淵,「喝一瓶,百毒不侵。不明就里把兩瓶喝光,直接的後果就是讓人進入假死狀態。所以即便有人得到也不敢輕易嘗試,即便有人喝了也會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人殺死。因為,沒人希望這件東西落入他手,一旦醒來,他的功力便會大增,是別人努力三十甚至五十年的成果。」

沁蘭听得很認真。看來這東西對練武之人真是個寶貝。那麼對她這個武功白痴呢?

「說它是毒,因為它有一個致命弱點。這酒一旦暴露在空氣中,部分成分就會變質,帶有毒性。雖然飲後仍會讓人出現假死狀態,但毒已深種,並隨時間加劇。你拿了,那人一定有所察覺。而你說它還在你身上,我想,你手里這瓶已經是毒藥了。」

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肅色。「只要事情不被人發現,你會沒事的。」拍拍沁蘭肩頭。

小丫頭,盡管知道你會選擇哪條路,我能做的只有順應天命——

龍年大吉!流深給廣大讀者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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