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雪依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地遞給了韓逍一件長長的皮外套,轉身帶著他擠向座位。(
韓逍跟著張雪依,拉上外套的拉鏈,豎起領子。
經過三個小時的顛簸,兩人下了火車,來到了一個地下停車場。停車場里面有一輛銀色的越野車奧迪SUV,顯然,它是張雪依托朋友停在這里的。
張雪依打開車,坐在駕駛座上;韓逍則坐到了她的身旁。
開車的某一瞬間,張雪依側過頭對韓逍微微一笑,純潔而誘人地一笑︰「以前我也總是開車載你。」
韓逍也充滿了感慨︰「那些日子明明才剛剛過去,但卻遙遠得恍如隔世,好,一切都變化得太快了。」
張雪依開車往紅原馳去,它位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東南邊緣、四川省西北部的阿壩羌族自治州中,是阿壩州建縣最遲,海拔最高,生產、生活條件最艱苦的森林地區。
隨著海拔的不斷升高高,山路變得越來越難以行駛,而且,還不時有石頭從山上滾落下來。
終于,張雪依把車停在路邊,和韓逍徒步進入原始森林。
森林里的空氣非常新鮮,高大的原始樹木郁郁蔥蔥,有雲杉、紅豆杉、高山松、峨江柏、油松等等。
韓逍和張雪依在原始森林跋涉了四五個小時,最後,一群由磚和灰泥砌成的建築物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時,早晨的太陽也漸漸升起,周圍出現了雲霧繚繞的青山綠水,格外迷人。
「這是基地!現在時間還早,可能只有那些電子產品還在保持戒備。(更新最快)」張雪依邊說邊拿出了一張身份識別卡交給韓逍,「這是我一個死去的同事的東西。」
韓逍懂她的意思︰早晨總是防守薄弱的,因為值夜的人已經累了,而換班的人卻還沒到。
就這樣,韓逍和張雪依憑借著手里的身份識別卡進入了巨大的電子門。
「是23號建築物。」張雪依指了指前方那幢嚴嚴實實的大。隨即,她帶著韓逍走到側門邊,輸入密碼。
門「 當」一聲打開了。
兩人順著一條燈火通明的走廊往前走,走廊的兩側有不少凹進去的小空間,里面站著手持槍械的彪形大漢,正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們。
「不要理會他們,你的身份識別卡里有內置芯片,我已經把權限調到了我能觸及到的最高級別——我們只管若無其事地走,在掃描儀器沒有報警之前,他們就等同于擺設。」
過了走廊,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張雪依帶著韓逍徑直走進了空間正中央那架玻璃電梯,並按了最高一層的按鈕。
5分鐘後,電梯停下了,前方又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一面牆上瓖嵌著厚厚的辦公門,而另一面牆上則是一扇扇高大的自動窗。
韓逍跟著張雪依繼續前行,走廊的盡頭有兩扇門。他通過狹窄的門縫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個很大的房間,沒有窗戶,但開著一盞雪白的金屬鹵化燈——它是目前世界上最優秀的電光源之一,具有高光效,長壽命,顯色性好,性能穩定等特點。
鹵化燈下,是一張實驗桌,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金屬和玻璃器皿。
也許這個房間是實驗室。
正在韓逍和張雪依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上的一盞紅燈連續地閃爍了三次。
是警報!
「既然來了,就進來!」一個低沉而鎮定的聲音說。
韓逍和張雪依對望了一眼,無可奈何地走進去。
一個清瘦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張實驗桌後,他胡須稀疏,穿著名貴的裘皮大衣。
但他那雙眼楮……
韓逍永遠都忘不了他那雙眼楮。
犀利、冷酷,君臨天下!
是華夏會的教父任成。
由于大陸是華夏會獨大的局面,因此,任成也常常被人稱作是……**教父!
「坐!」任成踢了踢身邊的一把轉椅,它立刻就轉向了韓逍。
韓逍坐到了轉椅上。一支口徑9毫米,裝著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他。
任成淡淡一笑︰「早上好,特工X404。」
听到了自己的編號,韓逍震驚無比。
任成站起來,走到了韓逍身邊︰「我很欣賞你,坦白說,我兒子甚至還不如你。」隨即,這位叱 風雲的大人物又壓低身子,把槍移到了韓逍的臉上︰「殺死你我深表惋惜!」
槍聲響起!張雪依在一旁發出了尖叫。
但事實上,千鈞一發之際,韓逍猛一蹬腿,轉椅在底部轉輪的帶動下往後滑去。
子彈打在了韓逍身下的轉椅上,巨大的沖力把椅子連同他的人一起掀飛……
韓逍仰面朝天壓在零散的轉椅碎片上,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任成再次舉槍,但韓逍一個翻身,滾到了任成的射擊死角。張雪依也拿出槍,站到了韓逍身邊。
實驗室的黑暗中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是司馬少康,穿著白襯衫的司馬少康!
地獄天使?不知道為什麼,韓逍會很荒唐地想到這四個字。
剎那間,整個實驗室頂部的燈全部都亮了起來。
同時,三個躲在暗處的黑衣人端著沖鋒槍站出來,和司馬少康一樣,他們的槍齊刷刷地對準了韓逍和張雪依。
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三個黑衣人一步步地向著韓逍和張雪依逼近,包圍的圈子漸漸縮小,但槍的瞄準度卻大大提高。
可以估計得出,如果他們開槍,他們的彈道會交織成一張網,一張漸漸收緊的網。
張雪依忽然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困在了網中的魚。她感到這三個人的配合簡直接近無懈可擊,連一絲破綻都沒有。
韓逍還是安安靜靜地站著,連動也不動。
但張雪依卻恨不得跳起來,沖出去。還好,韓逍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干燥而溫暖。張雪依總算沉住了氣,沒有去自投羅網。
可是彈道織成的網,已更細、更密。
沒有人能忍受這種壓力。
若不是韓逍握住了她的手,張雪依就算明知要自投羅網,也早就沖出去了。
但韓逍還是動也不動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已經和大地結成一體。
世上沒有任何一種壓力,是大地所不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