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 第二卷 今生漠看綿綿情 第四二章 驚 變(1)

作者 ︰ 夜旖旎

晶靈難過地垂下頭,象棵了無生氣的小草,不再言語,若安看著心痛,急忙撈起她,重新抱在懷里,才發覺晶靈已是淚流滿面。

「靈兒,你怎麼哭了?」若安小心地為晶靈拭去淚水。

晶靈又笑了,是那種完全不屬于這個年齡小女孩兒的,慘然的笑,把若安嚇了一大跳。

「你不就是不相信我嗎,以為依依騙了你,我也會騙你,所以,你不敢相信了。」晶靈道,「我和依依是不一樣的,我不會有墨哥哥的,若安,你知道嗎,我不願意看你難過,也不願意總是騙你,說依依會跟著你。依依她已經走了,在她遇到墨哥哥的時候,就離開你了,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呢?」

若安滿臉震驚,不是因為小小的晶靈能說出這麼成熟的話,狄人聖女每個都和常人不同,這個,他听說過,更見識過,他是驚訝于晶靈對他的了解。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他是在自己騙自己?只是,這麼多年來,晶心早已成為他在這個世界上,溫暖和家人的象征,母妃早逝,太後已薨,父皇始終對他淡淡的,除了晶心,他的心還能相信誰,還能在哪里找到安歇之地?他總不能算計每個人,再被每個人都算計吧?

若安將頭埋進晶靈小小的胸膛,「靈兒……」他的脆弱已無法掩飾。

晶靈的兩只小手兒,連抓帶拍,把若安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若安,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沒亂說,也不會再對別人說了。」

若安沒抬頭,也沒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更說不清心里是什麼滋味兒。

京城里,德親王府內。

的踫撞聲、男子重重的喘息聲和女子歡愉的呻、吟交織一處,將夜色勾勒得旖旎無比。一次盡興的**後,若德赤、果著身子,從床上翻身而起,看著凌亂的被衾間,那依然潮紅未退的胴、體,悄悄地從床下抽出了早就備好的馬鞭。

「刷——」滿是倒刺的皮鞭,帶著風聲,狠狠地抽在了芷嫻白女敕的肌膚上。

「啊——」芷嫻疼得從床上一躍而起,「王爺,你干什麼?」

「干什麼?」若德獰笑著,手中的皮鞭沒頭沒臉地抽打著芷嫻未著寸縷的身體,「爺要打死你這個賤、貨,讓你知道,爺的眼楮不是瞎的,心也不是瞎的,爺受夠了」

芷嫻從床上翻滾到地上,不住地哀號求饒,可無論她躲到哪里,若德的鞭子都能準確地找到她,而且她越哭求,若德就打得越來勁兒,還「哈哈」大笑著,簡直象瘋了一樣。

芷嫻一直知道,若德不喜歡她,也知道,若德喜歡的是晶心,開始時芷嫻哄著若德,不見成效後,就開始冷嘲熱諷,極盡挖苦之能事。

芷嫻知道,除了對她冷淡外,若德不敢對她做什麼,雖然若德是皇子,而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側妃,但若德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她的哥哥卻是聖上身邊的重臣,連若德都要敬上三分,而她的妹妹,就更不用說了,只要芷嫻用晶心威脅若德,若德是每次都乖乖就範的。

可權勢和威脅換不來寵愛,更換不來真心相待,芷嫻因她的跋扈和若德漸行漸遠,偶爾芷嫻看到風采翩然,依然單身的若安,心里都酸澀難耐,她不相信若安不喜歡她,她只是覺得自己命不好。

等到若安娶了別人做王妃,芷嫻就恨上了晶心,連帶著對袁亦墨都沒有好臉色,「當初你和嫂子,為什麼不幫我?」芷嫻曾不止一次地質問袁亦墨。

袁亦墨只能苦笑,情況實在是太復雜,還涉及到,太多到現在都不能說的秘密,他真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于是這筆賬,就被芷嫻統統算在了晶心頭上。

除此之外,芷嫻每次見到若安時,也都會忍不住眉目傳情,當然進一步的動作,她是不敢的,袁家的家教一向嚴厲,芷嫻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不過,習慣了頤指氣使的她,在若德這里受了委屈後,言語間難免會帶出點兒什麼來,常常把若德和若安相比較,長此以往,若德有所察覺,不過,若德不敢發作,只是對芷嫻更加的不好了。

直到晶心離京了,袁亦墨被「冷藏」了,失去了倚仗的芷嫻才稍稍收斂了一點兒,可惜已經太晚了,若德對芷嫻更加時不時的用話敲打,甚至破口大罵,卻一直不會對她動手,生活上也不敢虧待,芷嫻明白,若德是怕晶心知道消息,更怕晶心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見哀求起不到作用,芷嫻又開始威脅若德了,「你個天殺的,你敢這樣對待我,我明天就回娘家去,我要告訴我哥哥,我會給我嫂子寫信」

芷嫻沒想到,她的威脅,這次不靈了,若德大聲回答,「告訴吧,快去告訴吧,爺就怕你不告訴,」若德忽然停下手中的鞭子,用鞭子的把手挑起芷嫻的下巴,「你不是昨兒就把消息給若安遞出去了嗎?」。

芷嫻嚇得一激靈,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昨天不是回過娘家了嗎?不是見過袁曉珊那個婊、子了嗎?」。若德冷笑道。

芷嫻松了口氣,還好,若德猜錯了,她是給若安遞了消息不假,但不是通過袁曉珊,那麼消息就是已經遞出去了,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生怕若德看出倪端,這件事非同小可,她不敢大意。

若德真的沒看出異樣來,或者說,他是不在意的,「你沒想到吧,爺是故意讓你傳消息給若安的,你若不傳消息,他怎麼會趕回來送死呢?又怎麼會把我的晶心帶回來呢?」

「至于你,除非死了,否則在爺成事兒之前,別想出這個門了」若德抓起芷嫻的兩只手,用繩子綁了,把她吊在了房梁上,繼續用鞭子抽。

每抽打一次,若德就罵上一句,「讓你瞧不起爺,說爺處處比不上若安,讓你用晶心壓爺,告訴你,你再嫉妒也沒用,在爺的眼里,你比不過晶心的一個腳趾頭,這回爺就娶了晶心,讓你好好看看,爺會不會寵女人?」

芷嫻暈了過去,若德用水將她潑醒,不過不是用涼水,而是用滾燙的水,芷嫻氣若游絲地求著,「你既然不喜歡我,就殺了我吧,我就是愛亂說,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你背著我偷偷地給若安遞消息,還不算對不起爺?」若德在芷嫻燙得月兌皮的身上,又抽了一鞭子。

芷嫻實在是受不了了,現在她只求速死,「我只傳了這一次,如果撒慌,天打五雷轟,讓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這是實話,若安的確利用她收集若德的消息,可若德防她防得很嚴。

這沒多年來,芷嫻只收集到了兩條有用的消息,有一條還不能對若安講,昨天傳遞出去的,真的是第一條,「你不是還說,你是故意讓我傳出去嗎?我這不是幫了你嗎?求求你,殺了我吧」

「刷——」回答芷嫻的,是鞭子再度落下,「就這一件嗎?你為什麼不說,你早就存了害爺的心,說,是誰指派的你,若賢還是若安?」若德一頓,「或者是父皇?放心吧,你再走不出去了,這些秘密,你要是不說,就只能爛在肚子里了,現在說出來,還能少受點苦」

芷嫻哭叫著,「沒有人指派我啊,我真的沒做什麼,你到底要我說什麼,我什麼都肯告訴你的」

若德再次停下了手,活動著手腕兒,那件事隔的時間確實太久了,芷嫻忘記了,也說不定。

「十多年前,在若賢辦的賞花會上,你為什麼要讓若賢彈琴?」若德陰惻惻地開口,他總覺得,他所有的不幸都起源于那次賞花會,一步步被逼到了今天這種境地,而如果那次芷嫻不讓若賢彈琴,晶心就不會病倒在賢親王府,父王就不會懷疑他要對晶心不利,繼而懷疑母後,就抓不到把柄圈禁他,用他威脅母後,讓母後不得不開始放棄張家的勢力……

「賞花會?」芷嫻訥訥地問,「我不記得了……」

「那你就好好想吧,爺總有辦法讓你想出來的。」若德不緊不慢地穿了衣服,走出門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天亮的時候,把她放下來,不用上藥,喂點參湯,不要讓她死了,也別讓她好受……」若德對守在門外的下人吩咐。

芷嫻迷迷糊糊地陷入混沌之中,恍惚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賞花會,那時,她還那麼年輕,是袁家得寵的女兒,若安還有可能娶她,一切都那麼美好……

是的,她出了風頭,連神仙樣的賢親王她都敢求,求賢親王為她撫琴,可最終她什麼都沒得到,反倒因舉止不當,在回家後被母親狠狠收拾了一通。

那時她不懂母親說的,「僭越會引來禍端。」還以為母親是危言聳听,沒想到,事隔這麼多年,若德居然還記得這件小事,還會因此而折磨她,或許,這就是若德從開始就不喜歡她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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