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 第二卷 今生漠看綿綿情 第六八章 避 暑(1)

作者 ︰ 夜旖旎

「這樣對身子不好,」怪不得瘦了這麼多,他原來多強壯,晶心熱心地建議道,「你應該練劍,你不是喜歡舞劍嗎?」不跳字。

「你又沒見過,」若德清楚地記得,賞花會那日,他舞劍時,晶心走了,他參賽時,晶心也沒去看,「再說,現在哪里還有劍?」連瓷器都撤了,不就是想讓他受活罪,磨性子?

「那不一定,」晶心順嘴胡說,「人家故事里都講了,這練劍用劍,就是還沒練到火候,功夫差著。」

「那練到了火候,用什麼?」若德很是好奇,聯想到風十一,更是心里止不住地興奮,沒辦法,愛武之人嘛

晶心站起身來,煞有介事地在屋子里背著手,邊踱步邊道,「講究的是劍意在心,劍氣在手……」比如段譽用的「六脈神劍」,金庸大俠就是這麼說的,她的印象極為深刻,現在說出來,也很能唬人。

若德就被她給唬住了,兩眼放光,熱切地問,「你細說說,不然,演練下給我看看?」風十一就在旁邊兒站著呢。

「這……」晶心有點為難,這套理論,她早就問過風十一了,風十一給的評價很中肯︰胡說八道

晶心硬著頭皮,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擺了個poss對若德一指,「就這樣。」

「那便如何?」若德一頭霧水,他什麼感覺都沒有啊

晶心臉漲得通紅,若德現在這副認真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可惡,「你個大壞蛋,你應該這樣……」她轉身又對石祿一指,訓練有素的石祿,應手而倒。

見若德傻乎乎地,走到石祿身旁去查看,晶心氣得跺腳,這也太沒有幽默感了,好在,石祿已自行爬起,嘴里碎碎地小聲兒念叨著,「怎麼每次都是我?公主好歹也換個人指指,這青磚地怪硬的,奴才這還是新制的袍子……」

「不是上次公主贊了你一句,‘還是石祿裝得最像’後,你便再不肯將這差事讓與旁人的嗎?」不跳字。芳蘭揭短道。

石福繼續,「每次得二兩銀子的賞賜時,你怎地不說,現下又賣乖……」

這一連串的表演下來,若德終于放聲大笑。

晶心悄悄松了口氣,好在他沒等到她們走了之後再笑,那她得多沒成就感啊

在若德的笑意中,晶心鼓足勇氣怯怯地說,「府里要去避暑,我恐怕得離京幾日。」

若德的笑意斂起,他臉色柔和而又深情地,低頭看著晶心,「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不必再因我,為難自己。」

相似的表情,相同的話語,不過兩日,晶心再次見到、听到,原來,和聖上相像的兒子,不只若賢一個。

出門時已是日薄西山,王府總管和送飯的小廝,候在院門外,不知等了多久。這次晶心逗留的時間,明顯比上次要長。

「王府上若有急事,可去侯府找我,」晶心對總管吩咐道,想起他們出不得王府,又說,「可央那守門的侍衛首領,他或許能通融一、二。」

總管已又見往日的精明,勸解晶心道,「公主不必憂心,聖上在府中設了令旗,想來還是回護王爺的。」

令旗啊,怪不得,上次求見,回答得那麼快,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晶心上轎而去。

天還沒亮,晶心睡眼朦朧,連滾帶爬地上了馬車,瞥了眼坐在對面的若安和袁亦墨,「你們怎地不騎馬?」

「太熱。」若安說。

晶心點點頭,一頭撲倒在車榻上,繼續睡,連什麼時候出的城都不知道。

睡得饜足,晶心才起身梳洗,折騰完了,晶心餓了,抓了桌上的點心來吃,若安倒了茶給她,袁亦墨卻攔道,「這就到了,直接吃午飯吧,茶也別喝了,先喝碗解暑湯,下了車,日頭毒。」

晶心從善如流,若安有些訕訕。

馬車直接進了院子,很多人迎了出來,若安先下車,回身,很自然地將晶心,半扶半抱地接下來。

落在後面的袁亦墨,悄悄皺了皺眉,若安十三了,和當年他娶晶心時一般大,什麼都應懂得了,怎還這般不知避諱?晶心竟然也默允了,這可不是他們在宮中、府中獨處啊

「若依讓我好等啊」若賢率先說話,他說「我」,不是說「我們」。

晶心知道,這次來避暑的人中,有先她一日到的,也有先她兩日到的,若賢就是提前兩日的那批人中的,而若賢的假期是有限的,不由有些歉然。

「還不是為了……」若安在一旁抱怨著,聲音並不低,見晶心惡狠狠地橫他一眼,才不作聲了。

為了減少離京的日子,多去看一次若德,晶心才晚到了,日日和她相處的袁亦墨倒是沒什麼,好不容易才能離宮幾日的若安,對此大為不滿。

見了禮後,便入席,大大的廳堂里,滿是鶯鶯燕燕的嬌語之聲,讓晶心想起了上次的賞花會,只不過,因為這次還有為數眾多的「親友團」助陣,聲勢更是大上了許多。

看看明顯人少的幾位少爺,晶心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次所謂「避暑」的真正目的。

當今聖上勤政,先皇那時,每五日一朝,聖上甫一登基時是三日一朝,到了現在是每日一朝,只有逢重大節日,才會按照例制綴朝。

避暑的時間又長,又要離京,所以但凡有差事在身的,都來不了。

晶心的目光,一一掃過主席之上的幾位男士︰若賢,年已十八,是聖上特地恩準的避暑假;若安,年方十三,是太後講的情兒,而且他還小,只上學,不上朝,比較容易被晶心拐帶。

陳家兄弟,正處在婚後一月的蜜月假中,這是聖上賜婚才有的特別待遇,另外,他們也不是主角,只是東道。

袁亦禮,年已十九,正準備參加兩個月後的武舉秋闈,他的個人素質,本身就不低,袁家在軍中的根基自不必說了,現在又有了這麼兩個給力的妹夫,高中簡直是唾手可得,所以才能在大考之前,如此優哉游哉,這讓當初,辛苦無比的袁亦墨和晶心,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袁亦墨,年方十七,新出爐的「探花郎」,剛剛名揚天下,屬于正當紅的「天王級偶像明星」,此時,正享受他入仕前的,最後安閑時光。

袁亦誠,年方十一,啥事兒也沒有,只是命特別好,再次榮幸地被拉來湊數。

沈御醫,是個特例,因為晶心的到來,他變成了惟一一個公職出差的人,順帶享受「家屬免費旅游」的特別待遇。

在這個時代,女子十五,男子十八,尚未議親的,就算得上剩男剩女了,或多或少,總要引來些議論,相反,早婚的,卻不會如此。

比如,袁亦墨當年,十三歲娶妻,袁家惟一不滿意的,是當時的形勢和晶心身上的麻煩,絕對不是他們小夫妻雙方的年齡,象靜嫻這樣,還未及笄便嫁了出去的,也比比皆是。

若賢、若安、袁亦禮、袁亦墨,這四名身份高貴,前途光明,年齡適宜的未婚男士,放在這一片「花海」當中,想低調都難,簡直就是閃閃發光的金塊子。

如果說賞花會是一次實至名歸的「相親大會」,那麼這次避暑,又是什麼?晶心想了想,找到了恰當的詞匯,這就是一次「模擬選秀」啊

霎時間,晶心覺得身前身後的目光,無不虎視眈眈。在微風習習的廳內,她汗流浹背,明明餓得很,卻食不知味。可她如此焦慮,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女眷這邊,二太太神情激動地坐在了主席主位上,明顯地,有些不知所措。這次來了很多一品、二品大員的家眷,這已經完全月兌離了,她日常交往的圈子。

好在,慧嫻落落大方,靜嫻也進退有度,晶心又在一旁壓陣,才漸漸穩下心來。到了此時,二位太太才深刻地感覺到,大周媽媽交給四位小姐的規矩,到底有多重要。

本來按照身份來說,晶心應該坐主客位,兩位公主這次都沒來,她的尊貴便突顯了出來,可有三太太姜氏在,晶心哪里肯依這樣的安排,她撒著嬌道,「三伯母不認我這佷女兒了嗎?」不跳字。

姜氏笑著推讓不過,只好坐在了那主客位上,覺得從來沒這沒般榮耀過,想起昔日對晶心的不喜和打壓,不由對袁如文當初對她的約束,袁亦墨對她的反抗,深感慶幸。

晶心倒是沒什麼想法,更沒記姜氏的仇,有了袁亦墨和袁家其他人對她的好,她早已很知足,況且,她對姜氏當年的表現,萬分理解,她要是處在那個位置上,說不定也會如此。

這種場合,人人說的都是拜年話兒,自然少不了一番吹捧和夸獎,眾人先從這兩處莊子夸起。進門時,晶心大致看了一眼,這兩處莊子建在半山腰上,又引了山上的清泉,端的是草木蒼翠,風光秀麗,真是避暑的好所在。

「這莊子,建得真好,處處雅致,我以往還真是不曾听說,更沒來過。」一位太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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