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 第二卷 今生漠看綿綿情 第二一章 養 成(2)

作者 ︰ 夜旖旎

可現在面對著這樣的袁亦墨,晶心動搖了,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的出現和到來,都給袁亦墨的人生帶來了改變。晶心可以動不動就尋死覓活,行尸走肉,用最為消極的態度,面對所有挫折。

但袁亦墨不能,袁亦墨的人生是真實的,無法重復的,他只能用還有些單薄的肩膀,挺起一切,知難而上,且,沒有退路。

不管袁亦墨是否是心甘情願地為她做這一切,面對袁亦墨時時刻刻對她的付出,晶心都做不到無動于衷。「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晶心已逃無可逃,生性的善良,讓她無法任袁亦墨獨自一人,為她收拾種種任性後產生的爛攤子。

袁亦墨恐怕永遠都想不到,是他,讓晶心「活」了,讓晶心起了入世的念頭,實實在在地參與到了這夢境中來,煥發出新的生機,從而達到了那個他所憧憬的,和他「攜手並肩」的願望。

遣了所有下人後,晶心踱進了袁亦墨東側間的書房,「墨哥哥,你想在明年春闈中進士,是吧?不少字」

袁亦墨點點頭,他只覺得面前的晶心有些改變,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了。

晶心吸口氣道,「那我們舞弊吧」

袁亦墨心頭一驚,「不可,萬萬不可」

晶心歪頭看著他,「有何不可?我現在可說是有權有勢,至于銀子麼,更不在話下,只要達成心願,用什麼方法,又有什麼關系呢?」

袁亦墨肅然道,「你可知,袁家一向從軍中出身,和文官少有交往,‘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甫一進京,就已處于風頭浪尖上了,不知有多少只眼楮在盯著,現在不僅你我二人,就是袁家任何一人稍有異動,就會……」

「好了」晶心揮手道,「你說的話我听懂了,既然此路不通,我就想別的法子。」

「不成」袁亦墨更加急切,「依依,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現在已經為我做得夠好了……」

晶心「嘻嘻」一笑,「你那麼急做什麼?是不是我惹禍惹多了,在你的印象里,我就一無是處了?」

袁亦墨松了口氣,「怎會一無是處?依依是我見過的,最有才華的女子,別的不說,就是那驚艷詩才,莫說是我自愧弗如,就是當世之人,恐怕也鮮有能望你項背之人,還有,你寫給兩位兄長的那些‘戰策’……」

晶心笑容更深,「墨哥哥,你這是在夸我嗎?」不跳字。

袁亦墨笑著點頭,逗她道,「不過,字還是要練的,你休要以此為由,就憊懶起來。」

晶心正色道,「其實,我會的不僅是這些,」說著拿起袁亦墨桌案上的那篇文章,隨口念道,「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蓋君之富,藏于民者也,民既富矣,君豈有獨貧之理哉?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以告哀公。……」又問,「這是什麼?‘八股文’嗎?你們考試,就考這個?」

「八股文是什麼?」袁亦墨接過那頁紙,「我未曾听說過,這是春闈要考校的‘策論’。」

晶心又看了看那文章,貌似和她所知道的明代「八股文」十分相近,想來也差不多,這樣,她就更有把握了,「墨哥哥,你們只需當堂做一篇‘策論’就可以了嗎?」不跳字。

見袁亦墨點頭,晶心雀躍道,「那就好辦了。」

袁亦墨嘆息一聲,「依依,我知你聰慧伶俐,可這策論和詩詞歌賦不同,不是單有文采就行的,還需……」

晶心再次打斷了袁亦墨,「這篇文章是你做的嗎?我可以讓你做得比這個好得多,這還不行嗎?」不跳字。

袁亦墨愕然,「這是上次殿試,狀元郎的應試之作,我不過是默了出來而已,依依休要胡說……」

「這樣就可以做狀元啊……」晶心有些輕蔑地抖了抖那張紙,「那墨哥哥也可以做得的。」

袁亦墨不再說話了,他覺得沒辦法和晶心說清楚,想想她不過是個童稚之齡的女兒家,自是不知這其中的奧妙,這文章的難得之處。

晶心知道袁亦墨在想什麼,她必須用實際行動,來說服他,讓他信任自己。

「墨哥哥,你坐,靜靜心,仔細听我說話。」晶心把袁亦墨按坐在太師椅上,然後背著手,開始在屋子里緩緩踱著步子,侃侃而談。

「所謂‘策論’,就是想讓你們這些舉子來談談治國之道,然後從中選出優秀的人來做官,輔佐聖上。想在這種考試中月兌穎而出,其實很容易,那就是要立意新穎,言之有物,又切合聖意。」

晶心總結著自己的優勢,「要講新和實用性,恐怕沒人能趕得上我,到時候我盡力多告訴你一些也就是了……」她有後世那麼多的,極為先進的管理經驗,隨便拿出一條來,就夠他們驚艷的了。

袁亦墨眉頭緊皺地听著,若說晶心是在胡言亂語,她剛才那短短幾句話,又相當精闢,可他真不相信,平日里在這些方面毫不上心的晶心,真的懂得做「策論」。

「可是,這麼多的思想,我怎麼能一下子灌輸給你呢?」晶心也有些煩悶地看著袁亦墨,「那麼我們就來押押題,分分類吧」

「吏、戶、禮、兵、刑、工六部,禮我是最討厭的,也一點兒不懂,這個你回去問你爹爹好了,他不是當著個禮部的官兒嘛,兵部是武狀元的事,也不會考,考的話,更不怕,我已教了你不少了,至于工部嘛,專業性太強,需要專門人才,恐怕也不是考試重點……」晶心掐著手指熟練地叨叨著。

袁亦墨很是意外,「依依,這些,你從何得知,還如此熟練?」

晶心微微一笑,「你不知我父母是何等樣的人嗎?你以為我在宮里,就只會吃喝玩樂?你可知,我常常溜去听若安的課?而講堂上那些先生說的話,我並非听不懂,只是不喜听?」她必須找出足夠的理由,讓袁亦墨對她以後的言論少些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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