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相依 第一卷 前塵遺恨夜夜夢 第四四章 受 罰(1)

作者 ︰ 夜旖旎

接著,飛燕就說起,雜耍班子如何被請到知府府邸來,班主又是怎樣逼迫她去少爺的屋里唱曲,她不願去,受了怎樣的責罰雲雲。

晶心想起,剛才他們吃酒時,的確有幾個女伶彈琴唱曲來著,她只听得「咿咿呀呀」的一陣響,倒是沒仔細看是誰。

到外府做客,本來就給袁亦墨惹了些麻煩,晶心這時不想多事,再說,她也沒有聖母情結,想做好事之前,還是把身邊的人顧好為上,便示意石祿,「扶她起來,再給些銀子。」

石祿上前做了手勢,並沒真的去踫飛燕,又從懷里掏出塊碎銀,見晶心搖頭,又換了一錠十兩的整銀,遞到飛燕面前,「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

飛燕卻不接,膝行向前道,「六少爺,幫奴家求求四少爺吧,只要為奴家贖了身,以後就是做牛做馬也願終生服侍在少爺的身邊,再不想被旁人羞辱了……」說著就用力地磕起頭來。

在飛燕的印象里,這位侯府的六少爺,是個不太服管束的,年齡又小,比較好糊弄,而且就上次她看到的情景,也知道晶心對袁亦墨的管教不太滿意,這次提起袁亦墨來,是想激一激晶心,答應了自己。

晶心猶豫了,她想起了上次見飛燕時,袁亦墨臉上那朵可疑的紅暈,再看一眼飛燕,心道,「這個能說會動的新年禮物不錯啊,就算是今日他為我受委屈的賠禮了!」

「也好。」晶心痛快地答應了下來,「石祿,這事你去辦吧。」

一旁的石硯卻是急了,袁亦墨讓他跟著晶心,就是怕晶心沒分寸惹出什麼事兒來,忙勸道,「六少爺,還是和四少爺商量下吧!」

晶心笑了,對石硯擠擠眼兒道,「就是要給他個驚喜,怎麼能告訴他呢?」

石硯一呆,馬上想起晶心四少女乃女乃的身份,這內院之事,可就不是他一個外院小廝能插嘴的了,心中雖隱隱不安,卻是攔不得了。

石祿和飛燕剛走,石福就來尋他們了,「六少爺,四少爺請您回去,想是要散了。」

回去後,眾人告辭上車,又是一番客套,直到到了郡主府,石硯才找了機會,把這事兒對袁亦墨說了,袁亦墨大叫一聲「糊涂!」忙進內院去找晶心。

晶心剛進了淨房,想梳洗後好好歇個晌,把這大半日無聊應酬帶來的煩悶都卸了去。

袁亦墨在房內不停地踱著步子,想著等會兒,怎麼和晶心好好講講現下侯府的處境,和對下人馬虎不得的道理,又叫了大周媽媽進來,說了晶心買雜耍班子女伶做丫鬟的事兒。

大周媽媽也嘆息道,「都怪奴婢對郡主教導不周,郡主對有些規矩,確是不大懂得的。」

兩人正說著,芳蘭進門道,「四少爺,侯爺請您過府呢。」神情十分不安。

袁亦墨一邊讓碧玉服侍他更衣,一邊問芳蘭,「祖父可是說有什麼事?」

剛才見老侯爺派過來的小廝,一臉惶恐,芳蘭就知有事,賞了銀錢,問了幾句,此時見袁亦墨問,正想提醒他的芳蘭連忙說,「知府府上送了個丫頭來,侯爺听了後,就發了怒,叫四少爺過去。」

「哎——,」袁亦墨輕嘆一聲,「知道了。」隨後便匆匆地去了。

晶心從淨房出來,就往床上撲,大周媽媽叫住了她,「郡主,奴婢有事要說。」

「哦,」晶心打了個哈欠,懶懶散散地問,「什麼事啊?」

大周媽媽說完後,晶心已了無睡意,看來今天她是好心辦壞事兒了,而袁亦墨還沒回來,想想反正快到去老侯爺夫婦請安的時辰了,索性早些去,也免得袁亦墨一個人在那里挨訓。

走之前,晶心十分虛心地,又在大周媽媽面前,把今兒所犯的錯誤總結了一遍,「不該隨便在外面買人回府,不知根底,不懂規矩,招了來便是禍。莫說是郡主府,就是侯府也留不得,好在是簽了死契,只能慢慢教、查看,能不能用得還不好說。」

「四少爺是何等身份,怎能收這樣的女子入房,平白辱沒了身份,毀了家風,受人詬病。萬一是個不端莊的,我這個做嫡妻的,自己受了委屈不說,還弄亂了後宅,真是難逃其咎!」

爽爽利利的一篇話,說得大周媽媽滿臉含笑,不住點頭,「郡主竟能聰慧至此,奴婢就放心了。」說著竟然用帕子抹起了眼楮,喜極而泣起來。

晶心顧不得大周媽媽的情緒,心里惦記著袁亦墨,急急地往勁松堂而去。

沒到請安的時辰,勁松堂里沒什麼人,奇怪的是,袁亦墨也不在,難道是去了外院書房,事情沒有那麼嚴重吧,再說,老侯爺也在啊,難道是被袁如文叫了去?!

晶心心里合計著,又一想,不管如何,自己是來認錯的,只要認了錯,袁亦墨就不會受罰了。

于是,當著老侯爺夫婦的面兒,把剛才的話,又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末了道,「千錯萬錯都是晶心的錯,祖父祖母罰我吧,這本是怪不到四少爺身上的。」

袁鶴松和太夫人,看著晶心那滿是誠意的小臉,心中都是感慨,這個孩子,有情有義,有勇氣,就是有些小小過失,也讓人氣不起來,難怪墨兒會喜歡她。

「知錯了就好,」太夫人拉過晶心說,「你身邊都是些得力的人,以後有事多問問便是。」摟在懷里一陣。

晶心松了口氣,看來是沒事兒了,可袁亦墨哪兒去了呢?

還沒等晶心問,請安的各房人都來了,這是三房的事,晶心也不知道大房和二房的人知不知道,袁亦墨又是好面子的,晶心只好忍著,壓下這個話題不說。

姜氏冷颼颼的一張臉,讓晶心很是愧疚,只好不停地賠笑,姜氏的臉色便緩和了起來,袁如文的臉上看不出什麼來,只是,一直沒見到袁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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