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武星尊 第三百七節︰妻子如衣服

作者 ︰ 情殤孤月

古凡自然知道鐵壁侯範睢陽不好意思跟自己討要,便從懷里取出一本手抄的卷軸遞給範睢陽說道︰「鐵壁侯,這是我在寰宇金屋內看到的一套上古造化道的《造化神拳拳譜》,被我默了下來,希望對侯爺能有幫助。」

鐵壁侯範睢陽听得古凡提到「上古造化道」五個字時,不禁也愣了一下,竟是鬼使神差一般接過了卷軸,看了看,不禁驚嘆道︰「當真是上古武學秘笈,凡兒,你這可是天大的氣運啊!」

古凡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心里卻是想道︰「我若是再告訴你們,我還得了半本冥王殿的《冥王鬼經》,你們豈不是要一個個全都害紅眼病?」

不消說,即便鐵壁侯如今已有星魄階一條星雲之力,但上古造化道的武學對于他依舊是幫助很大,如虎添翼。這秘笈一送出,古凡與鐵壁侯範睢陽的關系一下子又拉近了許多,若不是礙著輩分,鐵壁侯範睢陽怕都想跟古凡拜把子了。

古凡隨後又說自己如何取道犬戎的草原,回到北斗王朝地界的事情和經過,卻有意隱去了自己與白思瑤刺殺驁岡的這個情節,畢竟這件事牽扯到了太多的秘密,不是一時半會說得清楚的,一個不小心還會露餡,所以還是不要告訴鐵壁侯範睢陽的好,古凡甚至連謝羽翔和孟無痕都有點不想告訴。

司徒孟明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在蒲團上卻是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盤腿坐了下來,對著古凡問道︰「小侯爺,你說犬戎左翼王驁岡花二十五萬兩,雇佣十二個沈天級,成天級犬戎武者潛入我軍地界,收買商人一事,真的有確鑿的證據?」

「不錯,我親耳听到的,如果再看到那幾人,應該也可以認出他們的容貌來!」古凡肯定道。

司徒孟明看了看鐵壁侯範睢陽,隨後又看了看古凡,微微皺眉道︰「可是北疆這麼大,幾乎每一個城市都有商人,也有犬戎人來來往往,我們想要找這十二人卻是從何處找起呢?幾乎就是大海撈針啊!」

古凡笑著拂了拂面前的地板,雲淡風輕地說道︰「可是我還知道一個至關重要的地點……」

「什麼?你知道他們要在哪里出沒?」鐵壁侯範睢陽的聲音隔著鎧甲竟是都略略有些吃驚了。

「鐵壁侯,您可听說過逢盈商號?」古凡點了點頭問道。

「這個我听說過,是山海關附近的一家大的商號,分號很多,怎麼?他們勾結了犬戎人嗎?」司徒孟明出聲問道。

古凡只是笑而不語,司徒孟明卻是如墜五里霧中,不禁問道︰「小侯爺,你笑什麼?」

「司徒大哥,我覺得很奇怪,你們難道都不知道,逢盈商號是犬戎人的嗎?而且犬戎左翼王驁岡在里面還有股份!」

「什麼?我們竟渾然不知!」司徒孟明經古凡這一說,頓時面如土色,猛地一下子從蒲團上支起身體來,用嚴肅的語氣對鐵壁侯範睢陽說道︰「侯爺,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竟然被敵人滲透到眼皮底下了,這還了得?屬下建議立刻查抄逢盈商號下屬的所有分號,緝捕有關人等。(.請記住我)」

鐵壁侯範睢陽此時卻反倒是有點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感覺,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孟明,稍安勿躁。如今我們手中沒有證據,就查抄逢盈商號這樣大的商號,以我們的角度來看,是為國家鏟除隱患,但是以其他商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鐵壁侯範睢陽停頓了一下,危坐看著兩人說道︰「那會不會是我們焱天軍看逢盈商號生意做得紅火,我們覬覦他們的財產,就說逢盈商號勾結犬戎,巧取豪奪,吞為己有……我們又當如何解釋呢?」

「這……」司徒孟明面露難色道。「這如何是好?」

「到時候商人必然人人自危,尋求庇護而轉而投向犬戎一方,豈不是正中敵人下懷?」鐵壁侯的話鞭闢入里,卻是一下子就讓司徒孟明嚇出了一身冷汗。

古凡也點頭應道︰「鐵壁侯所言極是,商人們本就唯利是圖,這樣的情況也是很正常的,而且沒有確鑿的證據,即便是焱天軍也不能隨便抓人,更不能查抄別人的財產,否則很容易引起混亂和恐慌。」

司徒孟明剛想問古凡有什麼良策,古凡卻又說道︰「以我之見,對方必然會有防備,現在想去逢盈商號蹲點多半無所收獲,而且還會打草驚蛇。而且我也听到了,犬戎那邊叮囑這些人,必須將錢一次性取完,以防被人順藤模瓜,而且犬戎給他們的活動經費是二十五萬兩白銀!」

「這麼多!」鐵壁侯範睢陽都是微微吃一驚。

「不然如何能收買得了這麼多的人心,侯爺,有錢能使鬼推磨啊!」司徒孟明解嘲道。

「各位,我們自然不可能隨身帶著二十五萬兩白銀,即便折算成黃金也要差不多兩千五百兩,即便分開來放在十二個人身上,每個人也要一千二百多兩,這得沉重到什麼樣的地步?而且臃腫無比,若是帶著這些巨款去收買別人,也許半路就事情敗露,被我們覺了,要麼就是被人盯上,謀財害命了。」古凡分析得頭頭是道,鐵壁侯範睢陽也微微點頭道︰「凡兒,以你之見,他們應該會怎麼做?」

古凡微微拱手,做謙遜狀道︰「以我之見,他們應該會大量買進貴重的奢侈品,如古董,珠寶,象牙,名貴的字畫等等,畢竟這些東西較好懈怠,價值也更高一些。」

司徒孟明聞言不禁一拍手道︰「還是古凡兄弟腦袋轉得快,我們查不到逢盈商號的賬,畢竟那是他們的*,但我們可以去看看附近城市古董珠寶,以及貴重物品的交易情況,看看有沒有大宗的交易買賣,然後順藤模瓜就可以抓住這些人了!」

鐵壁侯範睢陽聞言也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錯,此事應當行,盡快抓到這十二個人,否則的話,對我們部隊的腐朽能力太強大了。」

古凡只是搖了搖頭道︰「侯爺,其實這也未必是壞事,物先腐,而後蟲生,會被這些人用金錢珠寶收買的人,都是已經腐朽了的部分,正好通過他們的滲透行動讓這些腐朽的部分暴露出來,好讓我們除去,潔淨自己的隊伍。」

「凡兒,你說的也有道理。」鐵壁侯範睢陽點點頭道︰「但如果牽連的面太廣,我也不好下手,畢竟大範圍的定罪中層軍官,對焱天軍戰斗力的削弱,將不亞于一次山海關戰役。」

「如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司徒孟明附和著說道︰「我這就讓手下的人去各個市集明察暗訪大宗奢侈品物件的交易情況,然後派專人盯梢,爭取盡快把這十二個家伙拎出來!」

鐵壁侯範睢陽也說道︰「做得隱秘一些,孟明你明白的。」

「謹遵命令!」司徒孟明對著鐵壁侯範睢陽說道︰「屬下定不辱使命!」

司徒孟明轉過身來,又對著古凡說道︰「古凡兄弟,我先走了,等這件事忙過了,我到雲翼部營地找你喝酒!」

「司徒大哥,隨時奉陪!」古凡笑著對司徒孟明拱了拱手說道。

司徒孟明便點了點頭,朝下走去。

待到司徒孟明退了下去,古凡听得他走出了門去,鐵壁侯範睢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凡兒,孟明在也許說話不方便,現在你可以說了。」

古凡對鐵壁侯範睢陽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低下頭來說道︰「侯爺,那件事情,你多費心了。」

鐵壁侯範睢陽笑著對古凡說道︰「凡兒,常人道,英雄難過美人關,你還沒有真正變成英雄,美人關這一關卻是過不了了。」

古凡苦笑著自嘲了一下,接著說道︰「侯爺,你若是這樣說,我卻是應該高興了?」

鐵壁侯範睢陽見古凡有些不解風情,不禁又說道︰「凡兒,那叫浣靈月的女子對你用情很深,連範叔叔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出來,所以我故意只是擊退她,下狠手,我是舍不得的。」

「多謝範叔叔。」古凡見鐵壁侯範睢陽自稱為「範叔叔」,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又拉近了許多。隨後他又接著問道︰「範叔叔,她現在的情況如何?」

鐵壁侯範睢陽搖了搖頭說道︰「她被星震軒的衛隊制服了,關押在星震軒的府邸里,我只能派出幾個人盯住她,名義上是監視,看守,實際上是保護,害怕他對她不利。畢竟星震軒因為澹台若邪的事情,已經恨你入骨,若是得到你的女人,不整上一整,反倒是奇怪了。」

古凡微微點頭,表示自己理解,而且很擔心浣靈月的安危。

「如今你倒是該放心的,至少我的人在那里,星震軒不敢拿你的浣靈月怎麼樣。」鐵壁侯範睢陽解釋道。「按照慣例,刺客應該是就地關押的,這種刺殺皇族是大罪,是要押送回京城審問後處死,因為一般的刺殺事件,一般都會牽扯出後面的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繼而引起一場政界的大地震,所以刺客一般不成功的話,都會自盡,很少有抓到活口的,你的浣靈月卻是一個例外……」鐵壁侯範睢陽隨後又說道︰「而且,這件事又是一個例外……這起刺殺,不應該算是刺殺,而應該算是劫持,而且原因也比較奇怪,應該……應該說是為情,更何況又牽扯到了你……你的身份也比較敏感,又是新秀一代站在風口浪尖的人物,處置不好,也許會造成我們平民侯派系與貴族侯派系的矛盾白熱化,甚至可能公然決裂……」鐵壁侯範睢陽這時微微停頓了一下,看了看古凡,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個佷子畢竟年紀還輕,又說道︰「凡兒,你畢竟還年輕,又是容易沖動的年紀,若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也是有可能的,這樣可能會給王朝帶來不可估量的麻煩和損失,所以即便你的浣靈月要承受什麼,還請你都盡量克制自己的情感,畢竟……」鐵壁侯範睢陽嘆息道︰「畢竟她想劫持的是當朝太子!」

古凡也是微微嘆息一聲,隨後看著在鎧甲里的鐵壁侯範睢陽問道︰「範叔叔,當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嗎?如果讓她在運往天京城的路上被劫持走呢?」

鐵壁侯範睢陽搖搖頭說道︰「也許星震軒已經把奏章遞上去了,而且浣靈月是宗派的人,對于這類人,一般朝廷的方法都是批準之後,就地處決,以防夜長夢多。」

古凡低下頭,黯然不語。

鐵壁侯範睢陽又接著說道︰「凡兒,你要知道,你是男人,有的時候,要有舍有得,妻子如衣服,該舍也只有舍,舍不得也得舍,你已經是武道強者了,應該知道壯士斷腕的道理,手腕尚且如此,女人也是如此……」鐵壁侯範睢陽嘆息道︰「你我都該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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