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纏綿 第六章 富貴與平凡

作者 ︰ 豆子妹

冬日晨光透過明淨的落地窗輝灑進來,給這干淨整潔的室內增添一份柔和之色。這是一個純男性的臥室,從天花板、牆壁到地面,皆是冷色系列裝飾,家私與床鋪等也不例外。房間非常大,擺設簡單精要,卻不難看出主人是個很有品位且性格冷漠孤傲的人。男子高大頎長的身材與灰色巨床相比,也難免顯得有點小。此時,他正趴躺在昂貴高質的被褥上,雙目緊閉,劍眉微蹙,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與舒心。突然,一股獨特悅耳的鈴聲劃破臥室的靜謐,且將熟睡中的男子吵醒。劍眉皺得更深,男子並不睜眼,而是直接伸手模索著掛斷電話。很快,電話再次響起,男子再次掛斷。大約一分鐘後,響起了信息聲。男子又是沉靜了一會兒,終緩緩睜眼,打開手機,「澈,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還在生我氣嗎?快開視頻,我有話跟你說。」一聲冷哼,他來回看著這行字,沒反應。很快,短信又來,「澈,為什麼不開視頻?你可知道,這里好冷,外面冰天雪地,酒店明明開了暖氣,但我覺得渾身發顫發抖,如果你在我身邊就好了!」「澈,我很掛念你,我想見你。」「澈,你真狠心,舍得讓我坐在電腦前苦苦等候,你再不出現,我的手和腳都變成冰塊了,嗚嗚!」經過一連竄的信息痛訴,龍澈始終還是硬不下心來,騰地爬起,下床,來到旁邊的書桌,打開手提電腦。「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凍!」屏幕上立刻清晰呈現出程嘉雯美麗不俗的容顏,特別是她故意擺出的可憐模樣,讓龍澈原本冰冷的心開始軟化。「沒你在身邊,我很不習慣!」程嘉雯繼續苦著臉,楚楚可憐地望著他,水汪汪的雙眼更是我見猶憐。龍澈心底不自覺地涌起一絲疼惜,卻仍口硬地哼道,「那是你自找苦吃!」程嘉雯艷紅小嘴又是一嘟,撒嬌道,「人家也是為了你嘛!你也知道,在奧斯卡拿獎的華人屈指可數,屆時我要是拿到影後,不但我會受到世界矚目,同時也為國人爭光,讓全球華人自豪與振奮一把。難道你不想有個奧斯卡影後老婆?你家人的臉上也會添光彩。」「我不稀罕!!」龍澈不以為然,毫不領情,「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麼!」程嘉雯愣了愣,她當然知道他要什麼,只是……很快,她巧妙地扯開話題,「我下機的時候本想打給你,但我又擔心吵醒你,最後還是忍住了。對了,你昨晚睡得可好?」睡得可好?龍澈俊顏呈現思雲。昨晚,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等到她下機時間,不過最後並沒撥通她的電話,又折騰了很長時間才勉強睡去。「澈,你啥時有空飛來看我?導演說拍完這部電影會正式推薦我給奧斯卡索亞電影公司,給我度身訂做一套戲,角逐明年底的奧斯卡電影節。接下來我會很忙,肯定沒時間回去,所以你要過來看我!」龍澈不語,薄唇緊緊抿著。「澈——」「我沒空!」「不,你一定有空的。」程嘉雯再次擺出一副欲哭的模樣,「難道你喜歡上別的女孩?你不愛我了?」「既然擔心我被其他女人搶走,那你立刻回來!」「你……我什麼都準備好了,合約也簽了,我不能毀約!」「一切後果與費用我來付!」「澈啊——」「滴——滴——」鬧鐘驀然響起,早上七點,龍澈每天準時起床的時間!「我要洗漱,準備上班了!」龍澈伸手,準備關掉視頻。「我還有話跟你說!」程嘉雯懊惱淒涼地看著龍澈那冷漠異常的俊顏。「你立刻回來,我當沒事發生過,會一如既往地愛你,否則……你好好考慮!」龍澈說完最後一句話,毫不猶豫地關掉視頻,關掉電腦。之後,他稍怔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出到陽台,一邊呼吸新鮮的空氣,一邊靜靜遠眺,然後開始做運動。直至梳洗完畢、一身整齊地下到一飯廳時,已是上午8點。偌大的飯桌前,坐著一位神色嚴謹、容貌英挺的老人,他正是菲利斯歐亞銀行創始者龍嘯天。他的大小老婆分別坐在他左右兩側,均打扮得雍容華貴,標準的貴婦樣。年紀稍大點的,是龍澈的親生母親邱雪蓮,她慈愛地看著慢慢走近的龍澈,「阿澈,華嬸今天煮了你最喜歡吃的通心粉。」龍嘯天的二老婆容艷紅也沖龍澈笑了笑,從態度神色中隱約看出她對龍澈的敬畏。「爸,媽,二媽,早上好!」像往常那樣,與她們打完招呼後,龍澈才坐下。「嗯!」龍嘯天淡淡地應了一句,繼續默默吃早餐。龍澈也接過佣人遞來的早點,悠悠然地享用。除了邱雪蓮偶爾與龍澈搭訕講話,整個飯廳寂靜時間居多。大約十五分鐘後,龍澈第一個吃完早餐,「爸,媽,二媽,您們慢用,我回公司了。」同一片天空,同一個早上,童家。童凱劍夫婦、童雨菱還有童宇哲,圍著小小的飯桌,有說有笑地吃著早餐。「爸,這次總算有驚無險,你真的要引以為戒,不能再賭了!」童雨菱發揮她的小管家婆本性。「嗯,知道了!以後不管誰跟我說哪支股票能賺幾百倍,我都不會上當了!」「事情是解決了,可接下來又要孩子們跟著一起熬苦!」童母既欣然,又憂慮。「媽,您別這樣,我們以前更苦的日子還不是照樣熬過來了。您放心,我們會盡快把這筆債還清,到時您就能夠真正享福了!」童雨菱連忙安慰母親。望著懂事的女兒,童母滿懷欣慰,「小菱,幸虧有你!」「對了姐,你是怎麼說服那個龍澈?爸明明講過他是冷面神,好難講話的。」宇哲突然插嘴問道。「耍詭計!」「耍詭計?」全家人齊齊驚訝。童雨菱想了想,把自己如何撒謊,而龍澈又如何賣她人情等經過都說了出來。「小菱,你……你這樣做行不行啊?」童母布滿皺紋的面容再次呈現擔憂。「絕對沒問題。對了爸,您可把這事記住了。我們知道這是謊言,但在別人面前,特別是在您公司,務必當有這麼回事,當我真的救過龍浩一次,知道嗎?」「姐,萬一龍浩突然出現,不就拆穿了?」「你放心,陳年舊事,到時我大可說他記憶不好!反正他們有錢人是不會記著這麼一回事的。」「是哦,姐你真聰明!」童宇哲趁機夸獎一下,分明是拍馬屁,呵呵。「哪還用說!」童雨菱滿懷的優越感,猛然想起一件事,又道,「爸,那個龍澈……有女朋友嗎?女朋友是誰?」「這我不清楚,他為人很低調,作風神秘,又很少見報,他的私生活更是無人知曉。」「姐,你干嘛這樣問,莫非……你看上人家了?」童宇哲奸笑著。看上他?開玩笑!雖然那男人帥得不像話,可是陰晴不定,神神化化,不解風情、冷酷倨傲的性格,還真讓人吃不消,起碼,不是她童雨菱喜歡的「那杯茶」。男朋友嘛,就得像小浩子那樣,溫柔體貼,超有耐性,修養高雅……「姐,你發春啊,難道你拍拖了?」童宇哲忽然大叫。童雨菱回神,立刻在他頭皮敲了兩下,佯裝微慍︰「你才發春!」「哇,你干嘛打我,你問爸媽,你剛才那表情標準的十月芥菜,不是想情人在想什麼?」童宇哲揉模有點發疼的頭皮,抱怨著。「你懂什麼?沒談過戀愛卻擺出一副專家樣。我可告訴你,沒我批準,你不準談戀愛!」童雨菱依然杏眼圓瞪。「我又不是高中生,就要讀大學了,為什麼不能談戀愛?」「對,大學生可以談戀愛,但你童宇哲就不行!因為你是我弟弟!」「!霸道!難怪沒男人要你!」童宇哲低聲嘀咕。卻逃不過耳力甚好的童雨菱,她杏目圓瞪,「我沒人要?哼,再等一年,到時我帶個極品男回來,你可別自卑就是了!」「咦,小菱,你有男朋友了?怎麼不帶回來給爸媽看看?」童母一听,立刻歡喜地道。「呃……沒有了,還沒有。我剛才胡說的!」童雨菱俏臉一紅,快速吃完最後一口粥,隨意抽張紙巾抹抹嘴,一邊走向門口一邊道,「今天要開早會,我先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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