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能者 第十七章 往事如昨

作者 ︰ 雲若潺

銘豐沒有按照約定來找古亞林,古亞林雖有些失望,卻也顧不上了。這是古亞林第一次參加辯論會,他一直處在緊張狀態,自己也不知到底能不能勝出,但他都會奮力一搏。不經努力就退縮,那可不是他古亞林的風格。

明天就是辯論會了,古亞林的心情有些莫名的煩躁,他已把準備好的資料熟記了多遍,又叫吳冰其配合,分別扮演正反兩方和他辯論。吳冰其的口才本來也不怎麼好,有時候自己想要表達什麼都說不清楚,只練了半天,就完全敗給古亞林。這樣一來,古亞林也覺得自己的準備已經很充分了。

晚飯後,古亞林一個人在校園里散步,他現在才發現,其實科大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科大的綠化很好,最有名的是海棠道和白楊路,還有菊花坡。海棠道每到海棠花開的季節,就是戀人們漫步談情的好地方。而白楊路,因為兩旁都是白楊樹,不管什麼季節,都是拍照的好景點。雖然只是不多的兩排,卻也很有感覺。男生多半愛在這里照相,尤其是那些剛入校的新生,很喜歡一手扶住樹干,一手叉腰地留影。古亞林當年也是這樣,在學校的每個角落都照了相,然後帶回家給父母看。

現在,古亞林一個人坐在菊花坡,靜靜地想事情。有的菊花已經開敗了,有的還正在盛放。在校工的精心培育下,科大的菊花品種和花色都很多,且都花期長,品質優,女生們一到秋季就都喜歡來這里閑逛看花,或者背書。

為了不被路過的熟人認出,古亞林特地圍了條黑色圍巾,然後埋著頭坐在亭子里,背靠柱子雙手抱膝。天色漸晚,秋風瑟瑟,不知不覺,古亞林又想起了大一時剛認識肖昕媛的情景。

那時的古亞林也還是個青澀小男生,略帶幾分傻氣。迎新晚會上,古亞林看到肖昕媛在眾多女生中容貌出眾,穿的也很漂亮,舉止又文靜優雅,當時就有了好感。他們在一個系,只是專業不同,但有時有些公共基礎課會在一起上,于是就有了接觸機會。

在課堂上,古亞林發現肖昕媛是個很聰明的女生,老師講一遍,她就理解並記住了。有時候,古亞林沒听懂的,去問肖昕媛,她也很耐心的講解。于是,為了多和肖昕媛接觸,古亞林有時候就假裝不懂,去問肖昕媛問題。而每次肖昕媛的解答,都讓古亞林心里暖暖的。

每個男生看到外形美麗的女生,都會油然而生好感,什麼不以貌取人,那是為容貌不好的人做的辯解。在你看到的一群人都是第一次見面時,對所有人都沒有任何了解,你會憑什麼去選擇自己願意與之說話的對象?自然是外形。因為在沒有了解之前,你根本無法知道對方人品如何,學識如何,性格等等各方面是否適合自己,那些都是後話,而且外形美麗的女生總是不需你選擇就會自動映入你的眼簾。

但現實是,不是所有愛上第一眼美女的男人都能將那個美女娶回家的。事實證明,第一眼看到的美麗事物,未必就會屬于自己,那是一種幸福幾率。

肖昕媛之所以吸引了古亞林的目光和勾起他的愛慕之心,第一當然是美麗的容貌,優雅的舉止,好听的聲音。再就是她樂于助人,從不對向她請教問題的同學居高臨下地訓斥和鄙視。令古亞林最欣賞的一點,也是最動心的一點,是肖昕媛對一家福利院的捐助和做義工的事。

那是大一下學期,因為鄉下發生地震,有許多孩子被送到市福利院來。當時是冬天,許多孩子衣服被褥都不夠,學校就組織了一次捐獻,同學們大都是捐上幾十塊錢,最多再加上幾件舊衣服了事。而肖昕媛則除了捐出五百塊錢現金,還一口氣提了兩大口袋衣服來,有的衣服還有八成新,有的是她父母不穿的。同學們一見肖昕媛捐這麼多,馬上議論紛紛,說她這是在顯擺。確實,肖昕媛的父親是一家企業的老板,母親又是副處級干部,家境很不錯。

「干嗎老扔自己不能穿的舊衣服給人家啊,人家也是父母生父母養的,要是你只能揀別人的破爛穿,你心里舒服嗎?」肖昕媛對說她顯擺的同學反駁道,「既然自己的衣服多,就多捐幾件,而且要捐好的,這樣才是真心幫助人家。你們盡挑些破爛,這不埋汰人嗎?」

那些同學被肖昕媛這一番說辭激得尷尬起來,也就打個哈哈,不再說她。

之後,學生會代表學校去福利院送衣服和錢,古亞林也跟著去了,他沒有多余的錢和衣服捐獻,就捐了一百塊和兩件外衣,想著能幫忙干點活也就是了。

到了福利院,古亞林才發現,肖昕媛已經和她父親的司機在那里給福利院的孩子們發圍巾手套了,而且還拉來了很多被子。估計那是她父親的企業捐獻的。

那些孩子年齡不一,有的已經十幾歲,有的還才上小學。都圍著肖昕媛叫姐姐,親熱地說這說那。肖昕媛幫忙發好東西,又去幫福利院的工人干活,古亞林深受感動,也連著在福利院干了三天活。那幾天,市里衛生局還專門派人給那些孩子看病,送醫送藥,古亞林他們也幫忙照顧那些生病的孩子。從那時起,古亞林就感覺肖昕媛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子,在他眼里,肖昕媛簡直就是個天使。

然而,沒有人是絕對完美的,肖昕媛也不例外,她不愛運動,缺乏鍛煉,體質不怎麼好,可又听不得別人說她。最不好的一點,就是傲氣過盛。這大概和肖昕媛的家庭條件有關,那麼好的家境,一個獨生子女,家里肯定把她當公主一樣的寵著,嬌生慣養,難免有些毛病。其實肖昕媛本質並不壞,就是有時候說話刻薄了些,驕傲得過分了一點。

所以當古亞林終于鼓足勇氣買了一支玫瑰向肖昕媛表白時,肖昕媛驕傲地揚著頭說︰「你拿什麼愛我?」就是那一句話,把古亞林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古亞林知道,論家境,論長相,他都沒有傲人的資本,而且,他也不是個好學生,經常曠課,成績不好,也沒有什麼本事可以拿出來炫耀,實在沒有什麼可值得稱道的。他唯一有的,只是一顆真摯的心。他天真地以為,愛一個人,只要他喜歡她,她也喜歡他就夠了。可是他錯了,愛情沒有那麼簡單,也不只是你說愛我,我也說愛你就可以。

肖昕媛當時的拒絕,也許並沒有故意打擊古亞林的意思,但是卻在古亞林心里留下了陰影。他知道自己的缺點,知道自己在許多方面不如別人,肖昕媛的那句話,讓古亞林產生了自卑心理。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夠努力,就一定能有實力,可以讓肖昕媛刮目相看。

可是,還沒等古亞林做出努力,肖昕媛就接受了夏森,成為夏森的女朋友,兩人開始在校園內外出雙入對。這讓古亞林大受刺激,如果是別人還好,偏偏這個夏森和古亞林同班,天天見得到。

而夏森也知道古亞林曾經想要追求肖昕媛而被拒絕,每次見面,夏森都覺得古亞林對他懷有敵意。

古亞林也想放棄,可是心里有了肖昕媛,看別的女生就沒感覺了。也有的女生長的不錯,性格也很好,但古亞林就是喜歡不起來,沒有能讓他像牽掛肖昕媛那樣動心的。他也知道自己對肖昕媛並不像某些文學作品里描述的那樣有多深愛,他也不懂怎麼去解釋他的這段感情,可就是放不下。那種強烈的想要接近肖昕媛,每天欣賞著她的美麗,陪伴著她的渴望一直在古亞林心里纏繞著。他希望肖昕媛能接受他,至少,給他機會讓他證明自己不是一無是處。可肖昕媛卻早早就投入夏森的懷抱,讓古亞林還沒盛開的愛情之花失去了光彩。

每每想到這些往事,古亞林就感覺一切仿佛還在昨天,所有的記憶都那麼深刻,那麼清晰。看到肖昕媛在操場和同學玩游戲,看到她在圖書館看書的樣子嫻靜美麗,看到她在學校聯歡晚會上和大家跳舞時那歡快而優美的身影,古亞林都會感到這個世界是那麼美好。可是,當夏森出現在肖昕媛身邊,古亞林就覺得自己如同一個多余的人,只能卑微地蜷縮在沒有人的角落。

好不容易熬完大一、大二,古亞林都沒法和別的女生戀愛。如果要他選擇別人,除非再也見不到肖昕媛。古亞林知道,縱然肖昕媛不會和他在一起,他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就把肖昕媛忘個一干二淨。現在,古亞林努力讓自己成績提高,在各種活動中得獎,去廣播台,參加辯論會,甚至努力練習掌握更多異能,都是為了證明給肖昕媛看,他不是一無是處,他也是很優秀的。一個男人,必須有真本事,才有資格去愛別人。

「等著吧,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強者!」古亞林像是說給肖昕媛听,也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他掏出一把小刀,在亭子柱子的最下角刻上一排小字︰做最強的能者!古亞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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