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 第六十四章 京中來人

作者 ︰ 望平安

馬圈就在後宅,要挑馬根本不用牽來牽去的,典韋自己跑到馬圈里去挑,他很實在,第一眼就看中了火炭。當他回頭看時,就見劉勝嘴咧開了,而李勤沖自己輕輕搖頭。

典韋忙道︰「這匹馬真好啊,不過不適合我,這是匹母馬啊!」

他看馬群中有一匹力量型大馬,這**要說跑得快那是差點,可要說負重卻是一等一的,是一匹黑鬃紅馬,他便要了這匹,這匹馬也相當不錯了,而且又不至于讓劉勝心疼得吐血。

典韋問道︰「這馬定能馱得動我,不知叫啥名字?」

劉勝呃了聲,不是每匹馬都要起名的,又非是火炭赤兔這種寶馬。

李勤看了眼劉勝,見他不答,便笑道︰「能馱著你跑的馬,可以稱為神馬了,不如就叫它浮雲,可以飛在天上!」

典韋重重地點頭,道︰「好名字,就叫它浮雲!」

劉勝做了副堡主,心癢難耐,簡直就一副要馬上投入到大生產懷抱中去的樣子,他道︰「李郎,閑著也是閑著,這些天我閑得盡長肉了,得活動活動才行,我現在就去扶角堡看看,看看缺啥少啥,得趕緊想辦法啊,凡事不能拖,越拖越事越大,我這就去看看。」

李勤道︰「別著呀,你的腿……」

劉勝不等他說完,便道︰「沒事的,讓他們抬著我去,我有的是手下……嗯,咱們扶角堡有的是手下啊!」心急火燎地,他招呼手下抬著胡床,就要送他去扶角堡。

李勤自不會阻止,不能打消他的積極性,他陪著劉勝一起往外走,李勤道︰「劉兄先去城堡那里,我還得去一趟縣衙,听人說湯縣令去迎接誰了。可如他提前上路,而我昨天才回,應該在路上踫見才是啊,卻沒有踫到,倒還真是奇怪了。」

劉勝道︰「官場的事最麻煩,尤其那個湯介,表明上對誰都不錯,實際上肚子里的花花腸子最多,頂不是個東西,李郎以後要小心他些!」

李勤嘆了口氣,心想︰「可不是嘛,他讓我自建扶角堡,就是為了把我踢出富平縣的權力中心,只是他沒想到,我憑著自己折騰,竟然把城堡建起來了,而且還在往好的方面發展,真不知他會怎麼想,想他自己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一起出了劉家,劉勝趕去扶角堡,而李勤又去了縣衙,就算見不著,也得多等等,表現出他對縣令大人的尊敬。

路是不遠,沒走多一會兒就到了縣衙的前面,典韋拉著他的浮雲,不停地模著,笑道︰「以前在家鄉時,馬倒是常騎,可這麼好的馬卻是從沒騎過,這是大宛良駒?」

李勤回頭看了眼,搖頭道︰「不是,應該說是大宛馬的後代,但血統不純了,可你不必遺憾,馬的用途是多種的,這**是專門給身子沉重的人騎的,正和你用,要是長途跋涉,比我的黑馬都要強上一些。」

現在的典韋,對于座騎的要求不高,能有一匹好馬就心滿意足了,他的要求要隨著以後身份地位的提高,隨之提高。

李勤道︰「我正想一件事,我得到過一把非常沉重的大刀,有一百來斤,押給劉兄了,等趕明我讓他把刀給你,看看你能不能用。」

典韋啊了聲,道︰「一百來斤的大刀,那是什麼刀啊?干嘛要打造得如此沉重?」

李勤道︰「可是能為了顯示匠人的手藝高超,那刀非常威風,有可能是氐人鑌部打制的。」說到這里,他想如果能把鑌部也拉進自己的扶角堡就好了,那樣以後兵器打制,就不再成問題了,自己軍隊的戰力會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

正低頭想事,忽然大道上走來一隊車馬,最前面的馬車很是華麗,而且車旁的隨從均是身穿鐵甲的士兵,足足有一個隊五十個人那麼多!

李勤抬頭看去,道︰「這些是什麼人?」

典韋嘿了聲,道︰「鐵甲啊,真有派頭!」

豪華馬車中,張久挑起車簾,往外看去,心想︰「這地方也太窮了些,走了一路,都沒見過多少百姓,進了縣城,連幾處高大的宅院也沒見著,未到涼州時,不知啥叫窮,不到這富平,就不知啥叫窮到底兒啊,干爹派我來涼州收錢,怕是收不足數啊!」

張久是京城洛陽人,今年剛剛三十歲,在京城他身份不顯,可一出來,立時就威風八面了。他是一個宦官,在宮里專門給皇帝清洗餐具的!千萬別小看清洗餐具的宦官,能給皇帝洗碗,這本身就是受信任的一種體現。

而張久的另一個身份更加不得了,他干爹是十常侍之一的張讓!宦官沒兒子,往往只能收干兒子,讓干兒子改姓,繼承自家的香火,比如曹操,就是大宦官曹騰的孫子,別看曹騰是個宦官,卻有費亭侯的爵位。

而張讓更加厲害,他在靈帝面前極有面子,靈帝經常對人說︰「張常侍是我父!」張常侍便是張讓了。

宦官是特殊人群,在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年代里,他們沒有後代,老年時沒有依靠,無人養老,所以一是收干兒子,二是對錢財極為看重,宦官們對于錢財的重視程度,在普通人的眼里,可以稱為偏執,甚至是瘋狂!

為了搜刮錢財,十常侍往往派出自己的親信,以代天子巡查天下的名義,下到地方上去搜刮民脂民膏,當然靈帝本身也是個喜歡錢的,可能就是因為受了身邊宦官影響的原因!靈帝愛財可以賣官蠰爵,可宦官們要想發財,一來是給買官的人搭線,收取好處,但這是有風險的,容易被檢舉揭發,被靈帝知道他們抽份子;二來就是挑錯,挑地方官員的錯處,以便得到賄賂和好處。

要想收錢,有兩條很重要,一是要讓人有所求,想當官就是有所求,二是要讓人有所忌,怕出錯當不久官,就是有所忌。兩條只要沾上一條,石頭也能榨出油來。

十常侍派出的親信,每個人去哪個地方,是輪著來的,上一年誰的親信去了富裕之地,下一年就得去貧瘠之地。今年輪到張讓的手下去貧瘠之地了,也就是涼州。

張久來到涼州之後,除了在隴縣得到了一些好處之外,別的地方就再也沒有得到啥,他都去了好幾個地方了,也沒把孝敬收足數。他是不要五銖錢的,關內物價飛漲,這是大亂的前兆,越是要亂,物價漲得越快,百姓越窮,越容易造反,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帶著幾大車五銖錢回去,莫說張讓能不能瞧得上眼,就算是在路上也不安全啊!羽林軍看著威風,可那都是樣子貨,個個都是豪門子弟,嚇唬老百姓一個頂倆使,要是踫上狠的強盜,他們一群都抵不上一個,而且理由還多,非把逃跑說成是撤退反擊,因為種種原因,所以導致只能撤退,不能反擊!

張久放下車簾,嘆了口氣,心想︰「要是湊不足孝敬,回去後可怎麼向干爹交待啊,下次再有什麼差事,那麼多的干兒子,也不會再派我了,可我上哪兒去弄珍寶啊!」他在車里閉上眼楮,心里琢磨著,不知能不能嚇唬住富平的縣令湯介,怎麼能敲出珍寶來?

他來富平,故意走岔路,誤導湯介,不讓湯介接到他,就是為了找茬兒。他可是京城來的使者,湯介「不來」迎接他,就說明「看不起他」,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張讓,看不起張讓就是看不起皇帝,看不起皇帝就是死罪,要想不死,那就拿珍寶來!

忽然,車子一震,拉車的駑馬猛地嘶鳴起來,揚起前蹄!車里的張久被顛得厲害,腦袋咚地一聲大響,撞到了車壁上,差點把他撞暈過去!

張久嗷地一聲就叫了起來,嗓音尖細,他叫道︰「怎麼回事,誰驚了馬?還有沒有王法了,湯介怎麼當的官,怎麼管理的地方!」太好了,又給湯介加了條罪狀,到時他指著腦袋上的大包,看湯介服不服軟,不把姓湯的家底榨干淨,誓不罷休!

他在里邊咚地一響,外面的羽林軍頓時就亂了!羽林軍早不復當年的勇武,現在的士兵外表威武,實際上十個里面有七個是繡花枕頭,最厲害的本事是耍嘴皮子!

大路上,一個中年婦人緊緊抱住一個孩子,滿臉的驚恐。小孩子不懂事,剛才跑到了道中間,驚了張久的馬,婦人趕緊抱住孩子,深怕孩子被踩了!

可是,羽林軍們竟然誰也不去管這對母子,而是一起沖到了車邊,叫道︰「張中官,你沒事兒,快讓末將給你看看!」

張久喝道︰「別管咱家,快去看看是誰造反!」

羽林軍們先把馬屁拍完,這才去看「誰造的反」,見是一對窮人母子,他們竟然叫道︰「有刺客,哎呀,還是兩個!」

遠處,李勤和典韋看得真切,李勤道︰「還好,沒傷了孩子……」可忽听那些士兵這般喊,他微微一怔,怎麼這麼說話,刺客?

又有個羽林軍叫道︰「湯介有謀反之心,竟派出刺客,幸被我等擊退,弟兄們速速追敵,抓刺客啊!」

典韋看得目瞪口呆,道︰「什麼玩意兒,亂七八糟的,他喊是些什麼東西啊?」

李勤嘿了聲,道︰「什麼東西?這還看不出來麼,找茬兒來的,湯介有麻煩了!」

就在這時,兩個羽林軍搶步上前,一人抓住婦人,一人扯起孩子。扯起孩子的羽林軍卻又使勁把孩子推到地上,一腳踩住孩子的胳膊,抽出刀來,喝道︰「說,誰派你們來的,是不是湯介?」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李勤見狀大怒,這是伙什麼人,怎地如此蠻橫!他眼楮一瞪,正要說話,卻听典韋道︰「哎呀,這種踩法,胳臂容易斷掉啊!」

李勤轉頭喝道︰「那你還等什麼,還不去救下那對母子!」

典韋叫道︰「就等少爺這句話呢!」他大步沖了過去,叫道︰「嘿,小雞,往這邊看!」就在兩個羽林軍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時,他一手抓住一個,接著把兩個羽林軍的腦袋往一塊狠撞,嘴里道︰「叫娘!」

兩個羽林軍腦袋相撞,砰地大響之後,同時叫了出來︰「娘呀!」

典韋笑道︰「真听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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