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八章兩個選擇(14日1更)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穆飛輕笑著說道。
而小蔡听到這話，腿一軟，差點沒坐地上。
他現在是真後悔了，自己居然跟黑社會叫板，這不是腦袋讓門弓子給抽了麼？
小蔡眼淚都嚇了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哭天抹淚地向穆飛求饒道，「哥，大哥，你饒了我……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
「既然你知道自己錯了呢，那就好辦了。都是成年人了，要是做了錯事兒，就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的……」穆飛輕笑著說著，而小蔡越來穆飛笑，他心里越是沒底，越是害怕。
「看在你能及時悔悟的份兒上，我也不為難你，給你兩個選擇……」穆飛說著，伸出兩根手指，「分別是按道兒上的方式解決，或者走法律途徑解決，看你怎麼選了……」
小蔡向李廣興望了一眼，可是後者顯然對于他已經失望了，干脆眼不見心不煩，望向窗外抽著煙，看都不看他。
小蔡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問道，「那……那按你們道兒上方式，是怎麼個解決方法？」
「雖然我這資料不是實物，但也是一種財富，你這行為，也是偷。而對于偷東西的處理方式，很簡單，打斷兩只手臂而已……」穆飛語氣十分輕松地說道。
而小蔡一听這話，頓時一哆嗦，天……打，打斷手臂？還而已？
這還簡單？算了，就算能接上，也得留下後遺癥？而且這得多疼啊……我雖然想偷，但畢竟沒偷成是不？你這也太他媽狠了，太沒人性了……
小蔡也就在心里牢騷，卻是不敢說出來。
「那……那走法律途徑呢？」小蔡哆哆嗦嗦地問道。
「也不麻煩。」穆飛說著，順手模過桌上的小小U盤，「我這東西對于工廠來說，可是秘密中的秘密。而你這行為，就是商業犯罪中的盜竊商業機密……」
「這種罪的一般的處理方式，是根據盜竊機密的商業價值，判以不同程度的刑罰，而量刑標準是……盜竊十萬以下的，判處一年到五年。而十萬以上的，每多五萬加一年，上不封頂。情節過重的，可直接判處無期，甚至判死刑……」
說到這里，穆飛一頓，又晃了晃U盤，「這東西具體有多少價值，你是搞金屬冶煉專業的，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至于你能判多少年，自己算……」
小蔡知道自己是落到別人手里了，以他們勢力，顯然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要是他們想整自己，是不用說這些廢話的，完全可以直接動手。
所以，小蔡也不疑有他，相信了穆飛的話，他心中一個小算盤不停的計算著。
這密鋼的冶煉方法貴重無比，絕對是劃時代的好東西。據他保守估計，最少最少也能賣上五百萬。
而要按這人的算法，五萬一年，五百萬……泥馬啊，一百年啊，就算不槍斃自己。自己在監獄里面待到死，也出不來啊。
這……這怎麼可以呀。
想到這里，小蔡鼻子一酸，眼淚流下。
「別呀……別，我不走法律途徑，我不想死，不想一輩子都在監獄里度過呀……」小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呵呵……」穆飛對于自己話的效果很滿意，他笑了笑，「那不走法律途徑，就按黑道規矩來，打斷一雙手臂就算完。到時候你自己治，治好治壞，我們就不管了……」
「打斷手臂？不行，這也不行……」小蔡不停地搖頭哀求道。
「哼哼……」這時候童九也走了過來，輕哼兩聲，插嘴威脅道，「兩條道都給你指出來了，你還不選？真是不知好歹，老弟，要我說，直接報警捉起來得了，還跟他廢什麼話……」
小蔡知道自己跟他們說什麼都不好使了，趕忙跑到李廣興面前，「 」一下跪倒，把著老頭兒的胳膊道，「李叔，我知道錯了，你快幫我說兩句話，求求情。你說話他們一定听的，我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啊，一定不舍得我出事兒對不對？求求你，求求你了……」
而老頭兒一看這孩子哭成這樣，不禁心軟，指著他教訓道，「你這臭小子，現在知道錯了？當時我跟說的時候，你怎麼不早點兒承認呢？要是早點醒悟，會有這事兒麼？……」
李廣興訓斥著小菜，其實心里早已原諒他了。損了小蔡幾句後，李廣興扭頭對穆飛，商量道，「小飛……你看……他已經知道錯了……要不……」
可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穆飛一擺手打斷，「等等，李叔，一碼歸一碼，雖然我很尊重你，但這事兒已經非常嚴重了。我本來就是因為信得過你，才找你合作的，可是到了你廠子，資料差點被盜不說，你居然幫這個罪魁禍求情，這你讓我還怎麼相信你？咱們還怎麼合作？……」
听了穆飛硬生的話，李廣興不禁為難，也臉上無光。可正在這時，他卻見穆飛向他眨了兩下眼楮。
李廣興活了五六十人，都人老成精了，哪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頓時領會其意。
而小蔡背對著穆飛，卻是沒有看到二人的眼神。
只听穆飛繼續說道，「要是你真想讓我原諒他，也行。不過咱們的合作，那就就此中止。一個員工就將整個廠子帶出來了，我可不敢把我寶貴的資料，交給你們了……」
隨後，李廣興也演起了戲。
他嘆了口氣，向穆飛哀求起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更是要幫小蔡承擔錯誤。那低聲下氣的語氣，說的在場人都感動不已。
至于李東鋼和童九，如何能看不出二人在演戲？一開始還好，到後來實在是忍不住，怕笑出來，躲出去抽煙去了。
小蔡听到李廣興的話如此趙切，是感動的雙眼通紅，淚流雨下啊。估計此時他看李廣興，比看他親爹還親呢。
「唉，李叔你都這麼說了，我再咬住不放，就是不識好歹了……」
最後，穆飛「終于」被說動了，他一副為難的樣子，「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他，這事兒就算了……」
「謝謝，太謝謝了，謝謝李叔，謝謝三位大哥……」小蔡終于逃過一劫，不停地道謝道。
「哎，等會兒，別謝我，要謝就謝李叔……」這時候穆飛一擺手，說道，「要不是他幫你求情，這事兒說什麼我都要追究到底的。而且，我話還沒有說完呢……」
啊，不會？還沒完啊……
小蔡不禁一哆嗦，等待著穆飛的下文。
「雖然我可以不再追究這事兒了，但是他這種人在廠子里，我不放心。所以要想繼續合作，必須把他開除，並且他永遠不得再進這工廠半步。否則，合作終止……」穆飛說道。
而李廣興听到這話，不禁一楞，他又試探道，「小飛呀……這孩子畢業就在廠子里待著，都干了三年了……你看是不是……」
可這次，穆飛沒再給他暗號，一閉眼楮，搖了搖頭，用肯定地語氣說道，「這個條件，我不可能再讓步了……」
「可是……」李廣興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小蔡打斷。
「李叔，別說了……」小蔡拍了拍李廣興的手臂，勸說道，「開除，就開除。畢竟象他所說，人做錯事兒，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他能原諒我，我已經很滿足了，付出點其它的代價，也是應該的」
小蔡說著，向李廣興微微鞠躬，「謝謝你了，李叔……」
說著，起身向外走去。
而他在出門前，仿佛想起什麼，回頭補了一句，「對了，李叔，告訴你一句。這密鋼，以咱們廠的設備，完全能批量生產……」
說完這話，小蔡沒有猶豫，走了出去。
「小蔡，你……」李廣興看著小蔡的背景，又心軟了，在後面招喚了一聲。可是小蔡就跟沒听到一般，越走越遠。
待小蔡走遠後，穆飛向李廣興問道，「李叔，我這麼做，你不會怪我？」
「唉……」李廣興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卻是無奈地道，「我和他爸可是二十多年的老交情啊，我卻把他兒子給開除了，這叫我怎麼交待啊……」
「抱歉，李叔，我這也是無奈之舉……」穆飛無奈的攤了攤手，「密鋼的冶煉方法，並算不上復雜。他已經看過不止一遍，而且關鍵步驟和數據他都知道，要是再讓他接觸到廠房，看到真正的冶煉過程。以他的學識，一定能推斷出來具體的冶煉方法。那對咱們工廠的展，可是一定不小的沖擊……」
「而且，開除他，讓他長點記性，或許對于他，沒準還不是什麼壞事兒呢？」穆飛又補充了一句說道。
「是啊……」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老劉師傅也說話了，向李廣興勸道，「老李，小飛說的有道理，要是小蔡還在這里上班。他不動歪心思還好，要是萬一哪天財迷心竅，倒霉的可是咱廠好幾百號人，為了他一個，讓全廠人跟著冒險，絕對不行……」
「是的，老劉說的有理。這事兒的確是他錯在先，到哪里咱都佔理。沒事兒，老李，就算是他老爹，老蔡頭兒找到你也沒關系。我們幫你作證，只要咱們把事情說明白，他絕對不會埋怨你的……」老張師傅也勸說道。
「唉，算了算了，事情至此，再說什麼也沒用。就先不提這茬兒了，說正事……」李廣興听了三人的話，一想也是有道理，他已經知道了穆飛的苦心，自然不能再牢騷。
他也只能轉移話題，「現在連廠子里的人，都信不過了。而唯一能相信的你們兩個老家伙，還擺弄不明白這個公式。那這怎麼辦？就算知道這資料沒有問題，擺弄不明白公式，也無法正常生產的……，所以，這份資料的破解，才是現在要解決的第一問題……」
听了這話，穆飛想了一下，問向那兩位老師傅，「二位，剛才我看了一下，那軟件似乎也不是太難。而你們的主要問題，就是英文看不明白，是不是？」
「對，就是這個問題，其實我兩以前也學過一點計算機。對于這軟件的基本操作，倒還真沒問題，就是英語看不明白……」老劉解釋道。
「那我要找一個英語厲害點的人，專門給你倆做翻譯呢？」穆飛又問道。「你倆能不能研究研究，自學一下這軟件，把這問題解決了？」
「能，當然能啊。……」听到這話，老劉連連點頭，「如果你真給我倆找個英文翻譯，我倆至少八成可能，能將這公式破解嘍……不過，你找的這人得厲害點，因為我們冶金業，有不少專業詞匯，是外人根本接觸不到。要是那人英語水平一般的話，怕是他來了，也不一定認識……」
「能解決就行，其它的問題你們不用操心了。翻譯我給你們解決，而二位的任務，就是一定要第一時間把這公式破解了……」穆飛說道。
「五天，噢，不，三天……」老劉一開始說五天，可想了一下後，又改成三天，「只要你給我們找個厲害的翻譯，讓我們把這軟件都能看懂了。三天時間，我倆一定把這難題攻克了，把結果交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