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喻悠悠尖叫著胡亂掙扎起來,她已經控制不住內心的憤怒,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陰險變態的男人,他竟然在浴室里裝了攝像頭。
「我無恥還是你無恥?拿身體來迷惑我,乘我睡著的時候偷資料,到底是我無恥還是你無恥?」鐵臂用力一扣,她跌坐進椅背里,他笑了笑,在她耳邊陰沉的吐著氣,「你不要錄像看?噢,你可能對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好奇心,不過你做-愛的樣子你應該很想看,非常好看,不看你會後悔。」
喻悠悠蜷縮著抖得不成樣子,緊緊咬住嘴唇,咬出了血,此時悲憤交加,後悔莫及,她怎麼會當初頭腦發熱,相信冷麟的花言巧語,到最後把自己弄到這種地步。
席英彥哪里是什麼官二代,什麼有頭有臉的成功商人,他根本就是禽獸,是變態!他故意說拍了錄像干什麼?拿來脅她嗎?
想到這兒,恐懼如蟲爬滿全身,她喉嚨哽咽,仿佛看到自己被活生生釘在靶上,成了箭靶,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深吸了一口氣,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席先生喜歡那就留給席先生做紀念,對,你說的沒錯,我恩客那麼多,拍個片子留個念想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如果哪天席先生對我再感興趣了,也可以來找我,不過報酬不能少。茆」
「好一個biao子。」席英彥望著她的眼神沒有怒氣,卻嘲弄到令人戰栗,隔了幾秒大手的虎口狠狠扣住她的臉頰,小臉被擠捏的變了容貌,「美果上游產業鏈的布局全被你打亂了,數十億的損失,我拿什麼去養活那幾萬員工?你給我說說,這筆帳咱們該怎麼算?」
臉頰生疼,喻悠悠說話困難,「誰算計……你找誰去,我也是受害者……不管你信不信,我也被冷麟騙了。」
「到了現在還嘴硬!蚊」
「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嗎?那你去查啊……」
他眉眼俱是不屑︰「入不了我眼的東西,不稀的花錢花力氣去查,我有時間不如听你親口說。」
也就是說,她是東西,入不了他的眼,不稀的去花精力去查,喻悠悠咬緊牙,不想再吭聲,要說的她全說過了,可他不信,她沒辦法。
「不說話?」他眯起眸,望著如石頭般堅硬的喻悠悠,手指撫過發白的嫵媚臉蛋,記憶的匣子不由自主的打開,他記得這雙沉溺在歡-愛中勾人魂魄的眼楮,那麼漂亮,這嫣紅性-感的小嘴兒,可以發出令人發狂的叫聲,吹彈可破的肌膚在掌下滑膩如玉,還有那一雙縴長的美腿盤在腰上的感覺那麼銷-魂,光是想想都能讓他熱起來。
但現在這一刻,他又有種想要撕裂,將她五馬分尸的沖動,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狠毒,她為達目的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包括她的身體。
她現在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更加令他怒火中燒,跟他玩鷹,她還女敕了點。
他轉了語氣,淡淡的說道︰「不如這樣,各退一步,損失你我各承擔一半。」
听上去極大方的話卻教喻悠悠倒抽一口涼氣,就算一人一半她也得付幾億,這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她每日掙扎在溫飽線上,哪兒來那麼多錢?
就算去偷,去搶,甚至把自己全身的器官拆了賣了,連零頭都湊不夠。
他明顯在侮辱她!
或者說他在逼她求他,向他低頭。
其實可以把景賓的死說出來,這是她被冷麟利用最大的原因,喻悠悠心里跟明鏡似的這樣想,偏偏又說不出口,說了又怎樣,他已經把她訂了罪,釘死在絞刑架上,掙扎只會讓自己血肉模糊,白白受辱。就算他肯相信,不把美果的巨大損失算在她頭上,那麼她的身份必定暴露,她可是逃過婚,和景賓私奔的,讓席家顏面掃地,掀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會有什麼後果,不用想都覺得心驚肉跳、毛骨悚然。
考量過後,她低聲說︰「我沒有。」
「什麼?听不見。」他掏掏耳朵,湊過來,一臉的邪笑,「你給我大聲一點說。」
喻悠悠手心冒汗,拉高聲音,「我說我沒有,不是我害的你,是冷麟,你的損失應該去找他陪。」
她不肯乖乖就範,早在席英彥的意料之中,听完了她的答案他很久沒說話,臉上一直噙著笑,等他笑夠了,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才欺近她,薄唇再度輕啟,說著讓她生不如死的話︰「喻悠悠,你是真蠢還是假蠢,我要的東西向來沒有得不到的,同樣的,我要毀滅的東西也從來毀的干干淨淨。你說你想做第一種還是第二種?噢,我想起來了,你想做第三種,你想讓我得不到你,你想鉤著我,想折磨我,讓我跟貓抓似的難受,每天看著和你做-愛的錄音解渴,為你瘋狂,是不是?不過你好像算盤打得太精了,我沒想這麼做,我喜歡玩,越是不容易到手的東西,我越有興趣玩,不過我這個人一瘋起來自己都控制不住,到時候玩殘了可不要怪我。我一激動,一不小心把錄像帶拿給別人看,讓別人和我一塊兒欣賞……」
「席英彥!」喻悠悠冰冷的面孔剎那間迸裂,神魂俱散,喘著氣死死的盯著眼前魔鬼一樣的男人,頭腦混亂,反復問自己一個問題,她是怎麼惹上他的,她是怎麼惹上這個男人的……
「寶貝兒,別激動,瞧你一激動就難看,我可不喜歡看丑的女人。再說了,我指的這錄像可不止一盤,你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做-愛的錄像我當然舍不得拿給別人欣賞,我指的是書房里的,我的別墅到處都有攝像頭,那天你的動作很迅速,拿U盤拷東西的動作也很漂亮,我想警察不介意和我一起欣賞……」
什麼?喻悠悠的心里頓時冷了半截,什麼警察欣賞,這禽獸是想告她一個竊取商業罪,這可是條不輕的罪,最低能判三年。
上一刻他還陰沉的可怕,下一刻他突然又變了臉,撫模著她冰涼的側臉,笑眯眯的哄道︰「乖,乖乖的,瞧你這臉蛋長得多漂亮,傾國傾城,這魔鬼身段當模特可惜了,你不是想當明星嗎?不是還有一部過億投資的戲等著你去拍嗎?瞧瞧,前面有大好的前景等著你,你只要往前邁一步,康莊大道等著你,從此你就不用做車模這麼辛苦,從此你的路會越來越好,你想得到的東西全部都能得到……」喻悠悠怔怔的,滿頭大汗,他說的沒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媽媽的囑托,景賓的死因……她可以不為自己著想,可是不能不為他們著想。他們是她最放不下的心事和責任,她有義務必須去完成。倘若抵死不從坐牢,再拖下去幾年,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凶手。
她逐漸安靜下來,身體也軟軟的癱到座椅里,席英彥狹長的眼楮緊緊注視著她的舉動,唇角滿意的勾了勾,心知她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哥……」車外席英籮的聲音傳來。
席英彥推門下去,「怎麼了?不待在房間出來亂跑干什麼?」
「你們沒事吧?我在樓上都听到悠悠的聲音。」席英籮眼楮越過席英彥去看車里,席英彥卻反手把車門一關,雲淡風輕的說道,「你听錯了,我和她在談點事情,很愉快。」
「你騙人!」席英籮才不好糊弄,「你不要欺負悠悠姐,她和你以前的女朋友不一樣。」
「白疼你了,你才見她幾面就這麼幫她說話,胳膊肘往外拐。」席英彥寵愛的捏捏席英籮的鼻子,「行了,你听話,進去睡覺,不然下次我可不收留你。」
席英籮做了個鬼臉,「不收留就不收留,到時候我就離家出走。」
喻悠悠顫抖著低頭從車上下來,她知道從剛剛那一刻起她的腳上就被綁了一根繩,這根繩的那一頭被緊緊的攥在禽獸的手里,從此以後她只能看他的臉色小心行事。
「悠悠,你沒事吧?」席英籮不理哥哥的警告,跑過來問。
喻悠悠白著臉搖頭,「沒事。」
「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我哥欺負了你?」席英籮大家長一樣的口氣,「他要敢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沒有。」真是個單純的女孩,喻悠悠真懷疑席英彥怎麼會是席英籮的哥哥,一個陰險無恥,一個卻天真無邪,根本不在一個世界。
「寶貝兒,來,咱進去。」席英彥一面使眼色讓妹妹上樓,一面過來攬喻悠悠的腰,完全是平日里大眾情人的好形象。
席英籮是個聰明又機靈的小丫頭,從小哥哥很受女孩歡迎,長大之後哥哥做了生意,桃花運那更是不得了,她這個做妹妹的從小沾了哥哥的光,上學的時候一不注意書包里就被塞滿各種各樣的好吃的,好喝的,全是學姐、學妹或是同班女同學賄賂她的,為的是多打听哥哥的事。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識趣二字,從不和哥哥的女朋友親近,因為她知道哥哥是營盤,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永遠是流水的兵,不會長久,她拿了東西心里過意不去。再說,那些女人好煩的,一听說她是席英彥的妹妹,總是過來巴結她,她不喜歡那些刻意討好的女人,對她獻殷勤是假,別有目的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