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完妝,喻悠悠一身輕松的從化妝間出去,以前從來不知道拍個古裝戲如此繁復,身上的古裝不僅是左一層右一層,穿法眼花繚亂,頭上的假發髻更是有過之無不及。據說這套頭飾還不是最隆重的,後面還有兩套宮廷發髻,重達兩斤,光想想這個數字脖子已經開始抽搐。
同時間,從隔壁化妝間出來一個穿著古裝的粉衣女子,小步輕移,舉止溫雅,看上去象個十足的大家閨秀,喻悠悠不由多看了兩眼,是上次在凱旋門冷麟帶著去和席英彥談投資的女郎,好象姓魯。魯女郎也看到了喻悠悠,以及門內的張導,上下打量喻悠悠的眼神瞬間充滿敵意,喻悠悠並不打算和不相熟的人打招呼,目不斜視走開。
魯女郎卻是不打算放過她,用挑釁的尖酸話語說道︰「一個連演戲是什麼都搞不清楚的人也敢來拍戲,真是笑話!這年頭有些人想出名想瘋了,以為爬上有錢人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哼,小心名沒出,反倒弄出一身臭來……」
喻悠悠腳步沒停,她的心情不好,不想惹事,與這點不痛不癢的攻擊比起來,下面她要面對的事將要棘手得多,有精力她想留到對付那個人。
百代傳媒集團大樓寒風夾著冷雨肆虐,聚集了一群被困在大廳內等雨停的上班族,喻悠悠很享受的吸了一口冷冽的雨氣,雨簾中一輛眼熟的車子停在那兒,她甚至不用細瞧那車邊打傘的司機,就徑自走過去。
司機在下面張望了好一會兒了,一個勁擔心接不到人,回去復不了命,豈料人家自動跑了過來,樂得輕松,趕緊開了車門。
車子在雨中開得不快,車廂里實在太安靜,安靜到好象只有自個兒,司機忍不住瞄一眼後座的身影,這一瞧不打緊,心里直起毛,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女孩臉上不光木到沒有表情,眼神還空空的象……象女鬼。
畢竟跟在席董身邊一段日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見慣各式各樣容發的大場面,司機很快從驚愕中恢復過來,不由納起了悶,席董換女人如換衣服,不管是紅的發紫的大明星,還是身段臉蛋沒得挑的當紅女敕模,向來這些女人和席董是好聚好散,就算被席董甩了,也是個個眉開眼笑的離開。女人心海底針,按理說嫁入豪門不成,反被甩了,臉上無光,女人總有報復心,可凡是做過席董女人的到了外面從不說半句席董的不是,反倒夸他如何如何的好,把人夸得跟花兒一樣,夸成了神。
再者,每次他奉命去接人,哪個不是歡天喜地,雙眼含-春,在車里左照鏡子右整衣服,一會兒補妝,一會兒弄頭發,噴的香水味兒能把他嗆死。總之啊,他就沒見過哪個女人和席董幽會是這副鬼樣子,活象赴刑場。
哎,這年頭啊,怪事忒多,他以為席董這樣身份的男人無論在哪個女人面前都吃得開,原來還真有女人不買帳。司機最後感嘆了這麼一句。
喻悠悠倒沒注意司機打量的目光,她心里想的是會有什麼樣的羞辱和折磨在等著自己,只要仔細一品,席英彥和惡棍康尉有很多方面真的很象,一樣是個外表看上去玩世不恭,實則手段無恥的惡少,康尉對付女人的惡劣手段她已經嘗過兩遍,姓席的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程程說的沒錯,這些有錢人個個趣味刁鑽,沒一個正常,女人對于他們不過是一個個玩具,想怎麼玩就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