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喻悠悠一陣陌生,記憶時她好象從沒有感冒過,看來昨晚淋雨真淋狠了。
「喝點粥吧。」
「我不餓。」喻悠悠不想起身,這一次感冒來得特別凶,全身的骨頭酸疼,活像被人一根根抽掉一樣。思緒恍惚,老是想起席英彥那個禽sh u,還有他提出的什麼交易,看來這個男人在暗中盯著她好久了,她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姓康的不過被她拒絕過一次,就使了那麼卑劣的手段,姓席的與他是同一類人,恐怕更不會善罷甘休。只希望這一次不要再牽連到身邊的人,對于小琦,她真的過意不去。
「你知道席英彥嗎?」
「姓席?這姓很少,你新交的男朋友?」程程不忘八卦。
喻悠悠一個冷眼遞過去,程程吐吐舌頭,「我錯了。」
感冒的滋味真不好受,頭腦里好象有無數只大石頭在滾來滾去,喻悠悠眯著眼楮,覺得自己問錯人了,程程一個剛工作的小丫頭又怎麼會認識席英彥。
「喂,給點面子行不行,我熬了一個多小時,好歹我在父母身邊也是個千金之軀,我媽都沒享受到這麼好的待遇,要是被她知道肯定罵我沒良心……」
「咳……咳……」喻悠悠從被窩里伸出頭,看著程程手里熱氣騰騰的粥,心里一暖,「燙不燙?」
「我幫你吹涼。」一听到自己熬的粥有銷路,程程眉開眼笑,趕緊坐下來吹起勺子里的粥,「鍋里還有,一會我再給小琦送去。」
想起小琦,喻悠悠愧疚不已,「她的身體好些了嗎?」
「被人捅了那麼多刀,哪那麼容易好啊,真是可惡,姓康的仗著有幾個臭錢竟然敢賣凶殺人,等有機會我一定要收集證據,告他一個故意傷人罪,讓他好好嘗嘗牢飯的滋味!」程程揚揚拳頭,轉而又耷拉下腦袋來,「唉,小琦受傷的事在安徽的父母還不知道,她不讓說,那些醫藥費又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小琦存的一點錢到前天就花光了,醫院這兩天催的緊。我想今晚去凱旋門討要醫藥費,人是在上班的路上被捅的,這得算工傷吧,他們多少要賠點醫藥費……」
理是這麼個理,喻悠悠心里卻在想,恐怕沒那麼簡單,凱旋門一向是只想進錢,不想吐錢的地方,想要他們付醫藥費這比登天還難,說不定還會被保安當乞丐給趕出去。不想讓程程受辱,喻悠悠想了想說,「這樣吧,晚上我去幫小琦要回來。」
「哎呀,你在凱旋門上班嘛,我怎麼沒想起來,也行,不過你今天病了,請假吧,明天再說,反正小琦的事麻煩你就對了。」程程喂她喝完粥,拿來感冒藥和止咳糖漿,又收拾一番,才上班去了。
小姑娘今年剛畢業,苦苦找了大半年的工作,總算在上個月找到了,所以格外珍惜,每天很早就出門。听著程程下樓梯的腳步,喻悠悠一個人躺在被窩里,邊咳嗽邊流鼻涕,床邊的垃圾桶里扔了滿滿一桶面巾紙。
躺到十點,掙扎著起床,穿過兩條街,去建設銀行往一個帳戶里存了兩千塊錢,戶名是費禹。這是給他和他妹妹的生活費。
寄完錢,喻悠悠心里踏實多了,手里的信封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千多少,把零頭留下做生活費,剩下的一千明天早上去給小琦交上醫藥費,應該能頂幾天,剩下的醫藥費她會用接下來在凱旋門賺到的錢補上,總之小琦的醫藥費她毫無理由的承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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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昕雙腳支在辦公桌上,咬著香噴噴的隻果,吃的那叫一個美︰「這是一患者送的,整整一大箱,我一個人吃不完,給你撿了好些裝在塑料袋里,一會你走的時候記得帶啊,倍兒香。」
喻悠悠喝著杯子里的水,看向辦公桌後面的女孩,要不是這辦公桌上擺著「心理醫師關昕」的牌子,以及那身白大褂,誰也不會把這坐沒坐象的女孩與心理醫生聯系到一起。
「喻悠悠,你再看小心我連你一起啃。」關昕被喻悠悠冷颼颼的視線看得毛毛的,盡管她從接診喻悠悠那天起就知道喻悠悠看人的目光一貫如此,仍是忍不住抱臂打起寒顫,狠狠咬了口隻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