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幸福路 正文 第一章 穿了

作者 ︰ 干煸宅妹子

2012年1月22日8點17分,北漂在外不願回繼母霸天下的家,年關留在冷清清公寓,標準宅•計算機•林西。

「敢偷姐莊園號密碼??!姐還你超級小熊貓!」

想象著那可惡的盜號賊來不及備份情況下重裝系統電腦上東西一夕清零的痛苦糾結,林西帶著報復將成的得意笑容伸出安祿山之爪,按下病毒發送確定鍵的瞬間,鞭炮聲聲中竟猛听得一聲旱天雷?

電路板冒出火花,幽藍電光傳遍全身,一個念頭竄過「我錯了,我應該等過了本命年這最後一天再行動的」,林西變焦木,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只覺得無比疲憊,上下眼皮似乎長在了一起似得睜不開,勉強能感知似乎處在一個水環境中,動動右腳,就又疲憊的陷入了沉睡。

此時,賈敏剛喝了安胎藥,正躺在床上養神,寶瓶打扇,銀瓶帶著小丫頭在外間輕手輕腳的收拾,女乃嬤賴氏親自拿著帕子滿臉心疼的為賈敏拭漢。

忽覺得肚子被什麼踫了一下,就像氣泡緩緩冒出,又如羽毛輕輕拂過,直撓到心窩窩里去,賈敏喜極而泣。

「嬤嬤,嬤嬤,他動了,他動了,就剛剛,他動了一下。我就知道,我的孩子會好好的!」

不怨賈敏如此激動,賈敏本就體弱,嫁入林家十多年,早年流掉一個男胎,調養多年,才勉強有了這一胎,不想都五個多月了,胎兒還是沒一絲兒動靜,大夫縱說無事,面色卻不好,也不知實情到底如何,如何與丈夫林如海說的。

丈夫與嬤嬤也都說無事,只讓安心養著,可賈敏這心七上八下沒著落,為此,請了丈夫女乃嬤張氏親往揚州大大小小寺廟道觀祭拜,更是在天寧寺齋僧,灑下大把香火錢,最後還把兩個貼身大丫鬟的名字改為銀瓶寶瓶,就為了一個吉利。如今,這孩子總算有了動靜,賈敏的心終于落下了一半。至少,這不是個死胎。

晚間,林如海自衙門回來,听聞這個消息,一疊聲的喊賞,報訊的小廝得了兩個十兩的大元寶不算,滿府上下俱賞了一月月錢。

林如海,出身蘇州林家,祖上曾襲過列侯,今到如海,業經五世。別的勛舊人家多是降級承襲,或者削爵,但林家不同,代代成材,又極會經營,雖「起初時,只封襲三世,」,卻是「因當今隆恩盛德,遠邁前代,額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襲了一代」。

如海本人,便從科第出身。林家雖系鐘鳴鼎食之家,卻亦是翰墨詩書之族,即富貴又清貴。這才娶得朝中新貴榮國公賈代善的唯一嫡孫女賈敏為妻。

林如海本人十八娶妻,二十中探花,十多年官場得意,如今已是三品蘭台寺大夫。可惜天妒英才,人生不可太完滿,林如海本身是獨子,雖沒人來分家財,卻也沒甚可靠兄弟幫扶,只有兩房庶出的叔父及其他堂族,卻因早年如海祖母打壓庶子太甚,不甚親近。

林如海又端著長房嫡枝的架子,放不段,兩房叔父自恃長輩身份,也不肯低頭。是以,這麼多年來,往來禮數盡有,關系卻這麼不遠不近不尷不尬。

林如海單絲獨線,雖有姻親,仍難免生出獨木難支之感,只盼著多生兩個兒子,不想成親十多年,別說兒子,連個閨女都沒有。

也曾惱過嫡妻賈敏施了手段,但想想,結發之情猶在,到底不好先有庶長子,又有對當年賈敏滑胎的愧疚,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她去了。

賈氏過門五年,仍無一男半女,母親嘮叨不休,林如海心中也不免起了一絲焦躁,看著賈氏委屈的小臉,只好自我催眠,父親不也只我這個一個兒子麼,子嗣不旺,須怪不得她。

父喪母喪岳父喪喪期滿又過了數年,林如海都三十有四了,當年同窗孫子都有了,賈氏肚皮仍沒動靜,林如海絕望了,專門聘了一房良妾李氏,盤算著孩子一生下來就記在賈氏名下。

不想李氏才進門,嫡妻賈敏就傳出了好消息,林如海的狂喜可想而知。只覺得,天是藍的,雲是白的,葉是綠的,花是紅的,胃口香干活更有勁了。連要上折子彈劾的那一眾紈褲子弟都沒那麼討厭了,只美滋滋的傲嬌,哼,我林如海的兒子,一定不會長成這種紈褲。

話說林如海這廝,激動地猶如年輕了二十歲,恨不得把自己系在夫人裙帶上,只圍著夫人團團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也顧不得男主外女主內那一套,把一干丫頭嬤嬤指揮的團團轉,惹得丫頭們轉臉嘀嘀咕咕的笑,他也不管,還親自請了自己早已榮休告退了的女乃嬤嬤張氏回來坐鎮。

日常一下衙,林如海就進正房看視,把一干美妾通房統統忘在了腦後,林家後院倒了一大片葡萄架沒人扶,回頭一眼掃過去,卻是人人喜氣洋洋拜菩薩,求的啥,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張嬤嬤重入林家,本來穩坐嬤嬤第一把交椅的賴嬤嬤如臨大敵,凡事都親自過問,不留一絲兒尾巴在外。一日日過去,見張嬤嬤並不攬權攪事,除對太太懷胎的養護盡心盡責外,不多行一步多問一事,一幅臨時支應事了就走的樣兒,才慢慢放下心來。

卻不知張嬤嬤見她神經繃的緊緊的樣兒,面上紋絲不動,心中早鄙視了一萬遍,我要有心留下,又怎麼會當年老太太一去就早早告退?

一代天子一朝臣,老太太去了,我自然急流勇退不掣太太的肘礙太太的眼,且留幾分體面。

老爺這邊,那是我一手帶大的女乃兒子,我活著,這情分就在,很不用再留在府里撈苦勞,不然,稍有差錯,就易磨損這份情分不是?

再有,我退了,才能不妨礙兒孫前程嘛。果然,大兒子隨即就被老爺提拔做了府里二管家,單等接大管家的班上位呢。我呀,只管在家含飴弄孫享清福嘍。

張嬤嬤很是瞧不起賴氏的貪心勢力眼皮子淺,卻因著她是太太心月復,不好多嘴。

要說,張嬤嬤對太太賈氏也是很不滿的,太太模樣氣質盡有,能和老爺詩書唱和,但由僕看主,憑太太倚重的這些賈家來的奴才的輕狂勁兒,張嬤嬤就不覺得這個太太心中能有多大格局,更不信賈家能有太太及太太帶來的配房們夸耀的那般好。

張嬤嬤和仙去的林老夫人一樣,不滿賈夫人老是抬娘家,這無形中是在貶我們林家麼。

你們賈家起于微末,自兩國公那代才開始發跡,不過幾十年的功夫,滿打滿算將將三四代人,輕狂個什麼勁兒?兩國公自是有本事的,卻天天在外打仗,治了國卻沒能齊了家,賈家到底沒月兌掉這股子暴發戶習氣。

看我們林家,那是商名相比干後人,歷經世事;往近了說,我們海哥兒的高祖封了列侯,四代承爵,詩書傳家,不僅有你們賈家的功勛富貴,還有你們賈家沒有的書香清貴。就這樣,我們林家,上邊的老爺低調做人認真做事,下邊的奴僕們跟著謹慎本分,這才叫家教呢!

人心都是偏的,張嬤嬤心中把林如海當自己另一個兒子,見林如海多年沒個一男半女,自然是百般瞧不上賈敏。嘖嘖,身嬌體弱不好生養,善妒無婦德,自己生不出,還不讓旁人生,這是打算讓海哥兒絕後麼?張嬤嬤急的,天天拜一回送子觀音。

人心都是偏的,賈敏作為賈家受寵的長房嫡女,自然覺得自己娘家千好萬好。

當初初嫁,遠離父母,心中忐忑,難免多念了兩遍娘家的好。及至適應了新生活,見林家與庶房不甚親近,林如海又沒個兄弟幫扶,只有兩個庶出的小姑遠遠地發嫁了,朝中多要仰仗自己父親代善,自然得意自家家世。

人心是很微妙的,賈敏享受著這份清淨,十分樂意沒個小叔子來分家產,沒個妯娌來跟自己嗆聲,卻又在心中偷偷鄙視夫家支庶不旺林老太太善妒專房。自然,言行中就帶了那麼點高高在上的味兒。

等到賈敏總沒能有個孩子時,這頭好歹頂住了婆婆白眼兒丈夫的遲疑,可心理壓力實在是大,想到只剩娘家能仰仗了,猶如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救命的稻草,死不松手,自然就更多的提到娘家,直把娘家夸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皇室之下第一家。這番心思,張嬤嬤等林家老人,明白,卻不肯體諒。

好在皇天不負苦心人,林賈敏多年尋醫求藥,禮神拜佛,終于再次懷孕了。不想兩個月時,激動稍平的林如海終于注意到了杏林高手回春堂劉大夫的欲言又止,再三追問之下得知,夫人身體太弱,有流產之兆,須得加倍小心,同時胎穩之前最好不要遽驚遽喜。

林如海不敢告訴賈敏實情,只夜夜陪著賈敏,于夜間按摩打扇端茶倒水,呵護備至。

張嬤嬤自然是知道內情的。論對這孩子的期待,張嬤嬤僅在林如海夫妻之下,是以時時看顧事事小心,盡讓著賴嬤嬤進到賈敏跟前現,自己拾漏補遺,不求表功,只求林家子嗣平安無事。

這樣,總算平安過了三個月危險期,胎兒穩定下來。等到胎兒滿五個月時,仍不見動靜,賈敏的心慌了起來。

劉大夫對著林如海,只說夫人體弱胎兒先天不足,動靜晚些也是有的,讓再等一個月看看。林如海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只得又拜托了張嬤嬤一番。

張嬤嬤只說︰「這孩子福大命大,必平安無事的。海哥兒只管放心!」

「那堯舜不就在娘胎里呆了三年嗎?還有那哪吒。咱們小哥兒定是個有造化的……」

張嬤嬤說的信誓旦旦,林如海稍稍安慰,听嬤嬤說的離譜,忙打斷她。

「嬤嬤慎言,哪吒也就罷了,聖人堯舜也是我們能比的?」

張嬤嬤一听,就知道自己妄言了,虧得是在自己女乃兒子跟前,沒旁人听了去,自己這條老命算是保住了,忙不迭認錯。

轉身到了賈敏跟前,又拿這番話定了定賈敏的心,只再不敢提堯舜二字。張嬤嬤這頭說完,一想,不對,哪吒一出生就挨了父親一劍,最後剔骨削肉還父母,命可不算好。又安慰自己,我們海哥兒必不是李靖那等庸漢。

到底于心不安,張嬤嬤終于想出了個萬無一失的好主意,一把老骨頭爬山下坡,代賈敏往揚州數得上名號的各個寺觀都拜了一遍。又出主意把賈敏跟前的大小丫頭都改成吉祥字號,如此,兩個大丫頭雪梅、雨荷變成了寶瓶、銀瓶,地下一溜兒小丫頭改成了吉祥如意安泰康順等。

也不知是張嬤嬤的求神起了作用,還是吉祥字號聚了福氣,亦或是劉大夫的妙手回春,賈敏懷的這個孩子,自五個半月那次有了動靜開始,終于進了正規歷程,胎動頻繁。

卻不知是林西在勤奮的探查環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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