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
「不我命令你吃下去!」胡桃突然開口打斷了白痴「那個……這個……對!我要你吃飽肚子好帶我離開!我可不希望走到半路你就突然餓死了。所以從今以後的每一頓你都必須和我一起吃!我決不允許你再有不吃飯的情況生!那個……那個……就是這樣!」
黑幕上瓖嵌的星光是如此的清亮。明明是兩種完全相反的色彩卻交織出最為美麗的光澤。白痴面目古怪的望著胡桃再看看她手中的那半塊餅低下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我不需要。」白痴轉身他從懷里重新模出那塊圓餅扳下一小塊放進嘴里。在胡桃愣著的時候一句話突然從前面那個背影傳來——
「節約食物。這樣才能活著出去。…………吃吧。」
胡桃呆站著過了好久她才听明白白痴的這句話嘴角一笑大大的「嗯」了一聲將食物全都塞進嘴里。
經過了這一小段插曲胡桃的回家之旅終于變得不再那麼冷漠起來。一路之上她笑著哼著小曲跟在那個面目冰冷以及幼稚無知的小女孩身邊來回轉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
時間在夜幕下緩慢而又迅的過著。不知不覺間這樣的沙漠之旅就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
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已經快到十二月了。如果是在風吹沙城的話恐怕那里已經開始飄起了雪花。人們的身上也穿起了棉襖臉上也掛起了快要迎接年終節日的笑容。被裝飾的富麗堂皇的杜蘭樹環繞在教堂四周上面堆著一些細雪白色和綠色交相輝映構建起年末的最後一場歡樂的序曲。
又是一個夜晚天空的星辰也依舊如此的明亮。胡桃身上的那套公主裙已經完全的破爛不堪但她的臉色卻比起剛開始時好了不少。當然不是指氣色而是指精神。
「所以說啊聖夜祭可是一年中最美的節日呢~~~到了年末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去教堂祈禱。然後大家就都會回家和親朋好友聚集在一起歡度節日。對了對了!神聖恩寵會舉辦最盛大的聖夜祭晚會呢!到時候大家都會出席還會有聖歌的演唱節目。晚會上同學們都會將排練好的劇目一一上演一定很熱鬧呢!…………喂你听我說話了嗎?」
事到如今胡桃已經對今年是否能夠趕上聖夜祭不報什麼期望了。但當她三天前知道白痴壓根就不知道什麼叫聖夜祭之後就開始長篇大論的向他解釋著那美好的事物。可結果除了還是那沒有回答的回答之外什麼都沒有改變。
「………………哼。」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胡桃似乎已經有些習慣白痴的沉默了。她笑了一聲看著白痴牽著面包的手行走的樣子。突然她跑到面包的左邊同時牽住了她的左手。
「……你想做什麼。」
剎那間白痴停下腳步。他看著胡桃和自己一樣握住小面包的手一時警惕起來。而小面包則是第一次感受到兩只手都被人牽著的感覺她抬頭看看白痴再看看胡桃稚女敕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呵我想干什麼用得著和你說嗎?反正我是和小面包牽手礙不著你什麼事。對不對?小面包~~~?」
面包看著胡桃的臉片刻之後……這個小丫頭笑了。
「啊嗚~~~!啊嗚啊嗚~~~!」
白痴哼了一聲再次邁開腳步。胡桃也不甘示弱兩個人就這樣一左一右的牽著小面包的手向前走。
「喂我問你你腳上的那雙布鞋是從哪里買來的?走了那麼長時間我可一點都沒看到它破損好堅韌的布料啊。」
胡桃說的當然是白痴腳上的那雙白布鞋除了略帶灰塵之外的確沒有什麼破損。
見白痴不回答胡桃就開始甩著胳膊。小面包感受到左邊傳來一蕩一蕩的感覺不由得高興了起來。她咯咯笑著手臂也跟著一蕩一蕩。
當然這麼明顯的動作終于惹來了白痴的瞪視。
「哼~~!看我干嘛?你不和小面包玩就不允許我逗她玩?她又不是你妹妹也不是你親戚你憑什麼阻礙她的人際交往?」
「……」
無言以對白痴唯有回過頭。這樣渺小的勝利讓胡桃著實的高興了一陣。她朝白痴靠近了一點在他耳邊輕聲嘟囔了一句——
「怎麼?羨慕了嗎?嫉妒了嗎?爸~~~爸~~~」
胡桃的俏皮話再次惹來白痴的瞪視。盡管他依舊什麼都沒說的朝前走可胡桃卻是開懷的笑了起來。她甚至笑的有些擠出眼淚來了現在的她哪里還有兩個月前的公主模樣?簡直就和一個完全放縱了的瘋丫頭沒什麼兩樣了。
「哎呀呀你的爸爸還真是開不起玩笑呢~~~小面包。你說他那張臉是不是由于吃太多冰塊所以才那麼冷的呢?」
小面包嗚呀了兩聲白痴倒是什麼話都不說繼續走。
銀色的沙漠蔓延向前方。胡桃拉起手小面包也是趁著她拉的那一下跳了起來。兩個女孩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在沙漠上擴散開來……
由于到了冬天夜晚比較長。所以白痴才特意留出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取出食物分給那一大一小兩個女孩等到面包吃完之後他就坐在沙地上拉過小面包。
胡桃一時不知道他想干什麼就小口小口的吃著看著。只見白痴豎起一根手指面目十分嚴肅的擺在面包面前說道——
「面包跟我念。‘分————尸’、‘肢————解’。」
「啊————嗚。嗚————啊。」
「嗯再念一遍‘分————尸’、‘肢————解’。」
「啊————嗚。啊————嗚。」
「很好繼續來分……」
「你這家伙到底在干什麼啊!!!」
冷不丁旁邊傳來胡桃的咆哮。她沖過來一把抱住小面包將她從白痴的面前搬開沖著白痴大聲喝道︰「你想干什麼!你在給小面包灌輸什麼危險的思想啊!」
白痴冷冰冰的站了起來緩緩說道︰「把她還給我我在教她說話。」
「教說話?」胡桃愣了一下隨後她立刻反駁「天底下哪有你這樣教說話的!你在教她些什麼東西啊!」
「教什麼不用你管。」
「我當然要管!平時我都忍了你了可現在我可看不下去了!你這個滿腦子都是危險思想的恐怖分子我絕不會再讓面包跟著你!」
「……」
白痴沉默片刻可就在胡桃以為他會怒再次拔出匕指著自己的時候他反而從包囊里模出兩顆沙棗坐在一旁一邊吃一邊看起書來。
不為別的就為他沒那麼多心情來和這位公主爭辯。
胡桃哼了一聲看了看懷中的小面包。看到小面包也在看著她之後十分歡喜的將她摟在懷里揉了揉她的頭。
「好面包乖面包別理你那個‘怪爸爸’。來我來教你說話好不好?」
「嗚………………啊嗚!」
「嘻嘻听好了哦~~~今後絕對不能再跟著你那個怪爸爸學說話了。他會教你一些女孩子不應該學的東西的。現在來跟著我念‘媽————媽’。‘媽————媽’。」
比起那些難以理解的「肢解」「分尸」之類的詞匯「媽媽」這個詞天生就是為了教導嬰兒學說話所生成的詞句。而且有了胡桃的笑容滿面小面包更是喜笑顏開的啊嗚啊嗚叫了起來。不管怎麼說看著胡桃的笑臉也比看著白痴那張冰山臉來的更能夠放松吧。
冬日的沙漠依舊冷清而干淨。但冬日的風也讓這座沙漠漸漸彌漫上一層名為寒冷的面紗。
胡桃三兩口的吃完和小面包玩了會兒之後就覺白痴在看書。她想了會兒後索性不教了拉著小面包走了過來站在白痴的身後……
一陣冷風吹來從她那破舊的裙子中撞擊著她的肌膚。這個小公主哆嗦了一下在思考了片刻之後她抱住小面包緊緊的坐在白痴身旁。
白痴看了她一眼但看到被她抱在懷里的面包之後就沒有離開繼續看書。
「好用功啊~~~將來想當學者嗎?」
胡桃取笑著探出頭。只見白痴在看的是一本地理課本仔細想來這兩個月來白痴看的書正是這本初等部《雄鹿地理概況》的教科書。
胡桃覺得奇怪了這本書她也看過里面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介紹一些雄鹿帝國的領土範圍和各種地形罷了。為什麼這麼一本沒有什麼實際意義的東西這個白痴會看的那麼起勁?
可是很快胡桃就知道為什麼了。因為白痴在看的地方正是介紹死亡沙漠的那些篇章。由于雄鹿帝國的都受到死亡沙漠的保護而死亡沙漠的範圍之廣內容之多更是佔據了這本教科書的大半部分。不僅如此這本教科書上的許多地方還存在著一些用筆書寫的地方。字跡娟秀而白痴在看的大部分都是那些手寫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