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九福晉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雅熙番外

作者 ︰ 喚靈星

今年她十九歲了,哦,額娘說她才十七歲,還很年幼,她在額娘身邊長了十七年了,十七歲的她漂亮,精致,從內而外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照額娘的話來說,她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引誘著見過她的每一個人。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額娘,二十年也沒讓額娘失寵的飄渺的氣質也像了十成十,沒有人能說的出口她不是額娘的孩子。

她第一次听說她不是額娘的孩子是在她五歲的那一年,那時她剛過了三周歲的生辰,還是個短腿的小女圭女圭,順哥兒才剛會跟著她玩小游戲,平哥兒和瞳兒還在額娘的肚子里,其余的弟弟妹妹連影子還沒有呢,她因著額娘和阿瑪的嬌寵,整個調皮的無法無天。

那一年的冬天實在是冷的厲害,十一月的時候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額娘因為肚子里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不听話,實在也是顧不上她和順哥兒,她的女乃嬤嬤是當初內務府送來的,額娘不喜歡,也就沒什麼權利,管不住她,她和順哥兒都穿的厚厚的,在小花園里躲貓貓。當然也沒有瑾妹妹和瑜妹妹,因為她不喜歡,小小年紀就古古板板的,一點也不好玩兒。

順哥兒再聰明也是太小了,她就躲起來讓順哥兒來找,她躲在假山背面的山洞里,那是額娘特意讓工匠做出來的,入口處僅比她大一些,要是額娘想進來還得使勁的貓著腰呢,只是里面卻大得很,甚至還有張石桌,幾個小石凳,還有奴才們不時放進來的水和果子,當然冬天是沒人來玩的,只是奴才們卻不敢偷懶,每隔幾天都要進來清理,甚至還要經常的用火烘烤,去除濕氣。

那時候她就學了額娘的潔癖了,雖然石凳並不很髒,她還是用潔白的帕子鋪在上面,這才坐下,她穿的多,里面並不冷,也就老老實實的等著順哥兒來抓了,當時她還想著,昨天剛領順哥兒來玩兒過,順哥兒很快就能找著她了吧,她並不想讓小小的順哥兒在外面凍太長時間。

這時洞口外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都站起來了,準備跟著順哥兒出去了,探出頭去,剛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不是順哥兒,是兩個小丫鬟,在假山的側面,背對著她,正在說話,是她屋子里灑掃上的,那時候的她就極聰明了,她的院子這麼些人她一個不落的記得清清楚楚,這樣冷的天不趕緊干完了活兒回去窩著,竟然就在這雪地上說起了悄悄話兒了。

「冷月姐姐,你那邊看見雅格格了沒有?」

听著其中的一個這樣問話,她就知道了原來是來找她的,看了看時辰,應該是到了吃點心的時候了,額娘每天都要讓她和順哥兒吃五六次東西,只是每次都很少就是了,掐著點吃東西,這樣養孩子也算是額娘獨有的了吧。

「沒有,沒找著,大阿哥身邊的人也來找了,我看見了,肯定是兩個人一起出來玩了。」

「冷月姐姐這可怎麼辦啊?要是咱們找不著雅格格,福晉肯定要生氣了,這時候誰敢惹福晉生氣啊,雅格格可真受寵。」

是啊,額娘肚子里的小弟弟和小妹妹並不听話,不能讓額娘生氣,到了時辰了,她也有點餓了,正要招呼她們的時候順哥兒竟然從另一邊跑過來了。

「姐姐,被順哥兒找到了吧。」

那時候的順哥兒還非常天真,最喜歡纏著她,看著順哥兒仰著小臉兒等著她表揚,她就在山洞里跟順哥兒稍微說了會兒話,正是這麼一會兒子的功夫竟讓她听見了她不是額娘親生的話。

「是真受寵,生母不過是上不得台面的滕妾,不過是養在了福晉的名下,竟然還真的當自己是嫡長女呢。」

「什麼?冷月姐姐,是真的嗎?雅格格不是福晉生的?不可能啊,福晉可是對雅格格比大阿哥都好呢。」

「你們大多是分了府以後後買進來的,當然不知道,我可是從在宮里就開始伺候爺了,當然知道了,當初可只有那完顏氏一個人懷上了,福晉可沒懷孕,當然不可能是福晉生的了。」

後面她們再說什麼,她也听不見了,她只是知道了她不是額娘生的,當初的她也還太小了,又是嬌寵著長大的,額娘和阿瑪對她非常好,額娘不止一次的叫她小公主,當然她過的比宮里的姑姑們好太多了,她什麼也不懂,雖然聰明,可是並沒有心眼兒。

她們說額娘生了新的小妹妹就不會疼她了,她害怕極了,她惶恐極了,她不想讓額娘不理她,她要是像瑾妹妹和瑜妹妹那樣很久也見不到額娘和阿瑪,她會死掉的。

她強忍著淚水拉著順哥兒出了山洞,理也沒理嚇壞了的兩個小丫鬟,直到看見了額娘,看見了坐在暖暖的屋子里,笑著跟她說話的額娘,才覺得委屈的不行,抽搭著問額娘她到底是不是額娘生的。

听著額娘講她的生母,講她是多受歡迎,她是額娘的小心肝兒,她知道了什麼都不會變,她的生母永遠不會回來了,這才破涕為笑,跟著順哥兒和額娘說笑起來。

現在想來那時的她太幼稚了,以為額娘說她就是額娘生的,就真的跟順哥兒一樣了,最止不住的就是奴才們的議論,額娘不止一次的生氣,跟阿瑪生氣,跟奴才們生氣,直到她徹底明白了庶出和嫡出的區別,額娘還是對她像是親生的,她也長大了幾歲,能拿捏住他們了,這些奴才們才真的消停了。

額娘狠下心來看她鍛煉身體,不理她的哭,她的苦,她的委屈和汗水,請了武術師傅教她功夫,這不合規矩,只是額娘卻一概的置之不理,不知從哪搜羅的功夫秘籍,每天晚上都看著她練,可能這樣上好的內功心法,才沒讓她長成五大三粗的樣子,她想就是現在十幾二十幾個男子也不是她的對手了,只是除了額娘沒有人知道。

額娘教她怎麼管制下人,怎麼獎罰分明,怎麼懲處得當,什麼樣的可以信任,什麼樣的可以利用,什麼樣的是沒用的,什麼樣的是有害的。

額娘教她怎麼管制側室小妾,怎麼明升暗降,怎麼拉攏放棄,她不喜歡小妾,只是這是她不可避免的,就像阿瑪二十年專寵額娘,還是有好多個侍妾。

額娘教她怎麼成為最勾人的女人,怎麼撒嬌耍賴,怎麼欲語含羞,怎麼成為最放不下,最舍不得,最受憐惜嬌寵的正室。

額娘最後告訴她,讓她千千萬萬不能愛上她的夫君,她知道,額娘從小給她講的床頭故事都是‘負心男子薄情郎’,‘誰先愛上了誰就先輸了’,她有時會想,是不是因為瑪嬤沒有教過阿瑪這些淺顯的道理,所以阿瑪就先愛上了額娘,所以早早的就輸了呢,額娘是她的榜樣,她當然要照著額娘說的來。

這些都是在她成長的過程中潛移默化做到的,她一直都知道額娘害怕她嫁到蒙古,她年年都跟著額娘去不同的莊子游玩,見識不同的人和物,學習不同的為人處事,她想,就是現在讓她做個小村姑,她也做得的,就是現在她流浪蒙古,她也能活下去。

其實她也喜歡古琴,只是她太想長成額娘的樣子,她想像額娘一樣溫柔漂亮,哭著喊著求額娘教她彈鋼琴,只有這一件事是額娘怎麼也不肯讓步的,開始了就沒有結束,十五年間九貝子府每天都叮叮當當的,她想她每次乖乖听話彈鋼琴的時候,都是額娘最高興的時候,因為瞳兒一點兒也不喜歡。

她長大了,樣子長的很像阿瑪,其實她跟瞳兒很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瞳兒看起來就更像瑪嬤,她卻更像阿瑪,明明阿瑪長的很像瑪嬤的。

她要出嫁了,嫁給厄魯特綽絡斯氏郡王色卜騰旺布,也就是西蒙古,哦,簡單點說就說現在正蠢蠢欲動的準噶爾,額娘當然不會願意了,額娘想把她嫁在京城,額娘把她教養的這樣好,當然有不少人家透了意思到額娘這兒,到瑪嬤那兒求了,只是她命中注定要撫慰蒙古的。

這幾天甚至她經常听見額娘小聲嘀咕,要領著她遠渡重洋,要離開大清,唔,額娘不想呆在這兒她是知道的,她的弟弟妹妹都知道,也許阿瑪也知道了吧,畢竟要是沒有阿瑪的暗許,額娘又怎麼能私下跑的了船呢。

只是她想嫁過去,去看看額娘說的大草原,去體驗體驗額娘口中的能凍死人的冬天,去品品額娘懷念的波瀾壯闊,去安撫動亂的西蒙古,這是她身為皇孫女的使命。

她听見了額娘悄悄的哭涕,听見了阿瑪的無奈的嘆氣,听見了順哥兒摔東西發脾氣,听見了弟弟妹妹不舍的挽留,听見了大清朝的雄心壯志,听見了準噶爾的蠢蠢欲動。

康熙五十七年戊戌八月十二日,皇瑪法封她為和碩雅熙格格,撫慰西蒙古。

她拜別了生她養她十七年的紫禁城,拜別了皇瑪法,瑪嬤,阿瑪,額娘,揮淚告別了她的弟弟妹妹,踏上了她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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