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左穿回了刑場,左堂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哥哥沒有丟下他可是……
哥哥你快走啊,這是一個陷阱啊就算你不來我也不會有事的。哥哥你快走,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在心里希望你回來,哥哥……
左穿抬起頭,朝著左堂輕輕一笑,堂兒,你安心,哥哥會把你救出來的,從那個沒有人性的家里。
銀狐在心中冷笑著,刑場上那麼多人,都是阿左的家人,但除了左堂之外竟沒有一個人能夠認出他,他明明故意沒有易容眼楮和嘴唇,卻還是沒有人能認出他。
阿左,你可心涼?
時間慢慢的流過,直至午時監斬官才匆匆趕來,而且行仗還挺大的,與皇帝同來。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之後百姓官兵們都紛紛跪下,銀狐一手拉著冷情飛一手拉著左穿緩緩地蹲下,卻不下跪。
竹音愣了愣,也蹲了下去,不跪。
主人不跪,他也不跪。
「平身。」皇帝的聲音有些低啞,卻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又多了一絲奸詐。
「謝皇上。」
眾人站起,監斬官坐到了監斬台之上,而皇上和其親兵走到了高台之上,靜靜的凝望著刑場之下。
整個刑場因為皇上的到來而顯得沉默,寂靜無聲。
午時三刻。
「時辰到——」
監斬官抽出一個令牌,即將揮下。
「轟隆隆——」
天上突然響起雷鳴之聲,夾雜著閃電。
眾人紛紛抬起頭,天上有一道橙光緩緩地降下,越來越逼近地面……淡星的模樣也出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神仙啊——」
銀狐高聲大叫,然後拉著冷情飛和左穿蹲下。
竹音也跟著再次蹲下,淡星如天神般的仙姿映入他的眼簾,他本是仙啊……
群眾也跟著驚呼了起來,一口一個神仙降臨。
高台之上的皇帝看到這個陣勢也跟著跪了下去,史書上有仙魔的記載,但在千年以前神仙便再也沒有出現在過這個大陸,而此時竟然再次出現了一個神仙,莫非是因為他這場陰謀而來?那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吧?
想著想著便滿頭大汗。
「安靜。」
淡星此刻的聲音帶著虛無的飄渺,不似在銀狐面前的賣萌,也不似在竹音面前的掠奪。他一聲橙色戰甲散發著一圈一圈的橙色光芒,一雙橙眸散發出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氣場,他的雙眸淡淡的對上皇帝︰
「景帝,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妄圖斬首戰神的人。」
淡淡的、緩緩地語氣無形之中帶著一股殺傷力,景帝狼狽的攤跪著︰
「神仙大人饒命啊,朕絕沒有殺了他們的意思,只是想要引出孽障左穿而已,朕不知道誰是戰神大人的人,朕……」
「你不知道,那本仙告訴你,左穿和左堂皆是戰神的人,你以為他們現在是凡人之身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而且,在本仙的面前你還自稱朕,不想活了嗎?」。
一句清淺的問句讓景帝身上的力氣如抽空般的軟弱︰「我不知道他們是戰神的人,我不知道……」
「哼,戰神不過是想讓他們下凡修煉一把,怕他們找不到彼此就讓他們成為了兄弟,戰神可以允許他們自殺,老死,卻不允許凡人動他們。」
淡星的一聲冷哼讓刑場之中的人都趴在了地上,銀狐除外。
銀狐看著趴在兩邊的冷情飛和左穿,眉頭輕輕一抽,該死的淡星
左家的人都起了想死的心,左堂和左穿竟然都是戰神的人,他們對左堂固然沒話說,但是左穿……
「我……」景帝已經張口無言。
「戰神很仁慈,不想牽連無辜,也不想殺孽太重,所以只要我來取了景帝一條性命。景帝二子李旭華,德才兼備,心懷天下,由他來接任早知國皇帝一職。景帝在我手下必灰飛煙滅,不得善終,家中人不得為他舉行喪禮。」
整個昊知城包括皇宮在淡星出現的時候便已經紛紛走出家門(宮門)跪在了地上,此刻听到淡星的這一句話,舉國歡慶,景帝這個昏君,早該去死了
李旭華在淡星的點名之下感動的磕了磕頭,對著天空中的橙色身影輕聲呢喃︰「旭華必不辱使命。」
淡星不過是伸手一揮,景帝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碎成了顆粒,融入了黑土之中。
銀狐膛目結舌,這就是仙的實力嗎?那麼身為他口中的大人的她,實力又是如何?
「左堂,你今後就跟在左穿身邊。」留下這麼一句話,淡星緩緩地往天際飛去,最後消失。
那股無形之中壓抑著眾人的氣場隨著淡星的離開而消失,銀狐扶起了左穿和冷情飛,正想扶起竹音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消失,不用想也知道是被淡星帶去了。
左穿和冷情飛也是第一次見到淡星的實力,第一次見到神仙的實力,兩人還有些驚魂未定。
銀狐一人給了他們一拳︰「回神啦——」
左穿和冷情飛同時回過神,看著銀狐的目光變得復雜。
銀狐低低的嘆了一口氣︰「我是銀狐。」
冷情飛便笑了,是了,無論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她是銀狐,他的狐兒。
左穿眸光一閃,慢慢的往刑場上走去,解開了綁著左堂的繩索,將他抱入了懷中︰「堂兒。」
左堂伏在左穿的胸前,緊緊的抓著他身後的衣裳︰「哥哥……哥哥……」
「沒事了,堂兒,跟我走。」左穿輕輕的放開了左堂,執起他的手往銀狐和冷情飛走去。
四個人回到客棧的時候,淡星已經環抱著竹音坐在了椅子上等著他們。
左堂見到淡星,腿一軟就想跪下去。
左穿扶住了他,將他固定在自己懷中。
「阿左,你不要老是抱著他嘛,我會嫉妒的。」銀狐不滿的撇撇嘴,他們知不知道他們的姿勢有多曖昧啊?
「小娘子,他是我的弟弟。」左穿輕聲一笑,「只是弟弟。」
銀狐別過頭,不說話。
左堂立刻好奇的看著銀狐,那個哥哥所宣布的小娘子嗎?
「大人,星兒立了那麼大一個功,有沒有獎勵?」淡星眼巴巴的望著銀狐。
銀狐嘴角一抽,真的很懷疑剛才刑場之上的人真的是他嗎?
「你想要是獎勵?」
「太好了,我要大人你命令竹音讓我幫他抹去他胸前的印記,因為如果我強行抹去的話他會活不下去的,但是如果是大人你的命令他一定會听的。」
銀狐微微一怔,印記?
回想起之前對他的鞭打和烙印,她帶著歉意疼惜的目光看著他,其實他也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她竟然被清明蒙蔽了而那樣對他,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大人,他是我的,是我的」淡星緊緊的摟住竹音,怒瞪著銀狐。
「竹兒,那個屈辱的印記你就讓淡星抹去了吧?」銀狐盡量的放柔著自己的聲音。
「不——」竹音有些歇斯底里,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不——這是主人唯一一個給我的東西,我不要抹去——我不要——」
「音兒」淡星的橙眸中散發著憤怒的火焰。
左穿、左堂、冷情飛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那麼,我用一個吻換你抹去你胸前的印記,好不好?」銀狐緩緩地靠近竹音,對著即將發怒的淡星眨了眨眼,「說不定,因為我的吻和淡星帶給你的吻不同,你才會發現其實自己愛錯了人呢?」
淡星的身子一頓,好吧,賭一次……
吻,主人的吻……竹音的心里在狠狠地掙扎,主人的吻啊……
「好不好?我的吻換你抹掉印記?」那個狐狸烙印,他本不該留下的。
「好。」主人的吻……
銀狐站到他們面前,伸出手從淡星的懷里扯過竹音,將他抵在桌上,緩緩地吻了上去。
冷情飛憤怒的想要上前,卻被左穿攔住,他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他垂下了眸,狐兒……
淡星手中的指尖穿過自己的手心,一滴滴橙色的液體從他手心中滴落在了地上,滴滴答答的散發著清脆的響聲,他低下頭,任由飄起的長發遮住自己的臉龐,音兒……
主人的舌尖明明那麼香甜,主人的唇間明明那麼柔軟,可是……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什麼不一樣?
竹音的心亂作了一團,主人的手從他的腰間緩緩地向下,溫柔的握住了他的寶貝,可是,不一樣……到底哪里不一樣?主人明明那麼溫柔,可是,為什麼想要抗拒?為什麼?
主人的人開始在他的那處撫弄,他不受控制的推開了她︰「不要——」
銀狐擦了擦嘴角的晶瑩︰「為什麼不要?」
竹音呆呆的靠在桌子上,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為什麼不要?被主人疼愛一直都是他的心願,他為什麼不要?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地上的一灘橙紅,他驚訝的別過頭看向那個已經被自己之間貫穿的掌心,呼吸突然困難起來,血,他的血。上次不小心抓到他的臉頰,他留的就是那樣橙紅的血……
淡星緩緩的抬起了雙眸,眸中一片淡然︰
「我不會再束縛你了,男寵游戲,到此結束。」
他的身體開始漸漸虛無,漸漸透明,他說︰
「大人,星兒想去養傷。」
「去吧。」銀狐輕輕點頭。
他的身影便徹底消失,竹音伸出手想要抓住,卻只抓住了一片荒蕪……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