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柳千尋的房前,側耳傾听,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想象著他在浴桶之中妖嬈的情景,她的手下一重,就此打開了房門。
「誰?」柳千尋貌似驚慌的聲音自屏風後響起。
銀狐尷尬的走了進去,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看著那圍成一圈的屏風嘴角揚起笑,這人的防範不低嘛。
「你安心換衣服,我絕對不偷看。」
屏風後的柳千尋沉默了很久,低聲道︰「我衣服在床上。」
言下之意就是他沒帶衣服。
銀狐也沉默了很久,屏風後的桃花香緩緩散發出來。
「你可用了桃花瓣沐浴?」
「並未。」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柳千尋擰了擰眉。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她,那個「強吻」他的小女子。上次她在使臣館偷看時她生怕她是來探查他的身份的,因此才說了自己是小倌,不過……
他擰著的眉毛松了開來,他確實是君榻歡的頭牌,也不算是說謊了。
「果然。」銀狐低喃著,他果然是珍貝之一的桃花。
她唇間的笑意更深,反正是注定要在一起,而她又確實心動,那麼不如行動。
感覺到她緩緩朝屏風靠近,他無聲的笑了,隨後臉上是一片慌亂的神色︰「你……你不要過來……」
銀狐拉開了屏風,對上了柳千尋那雙惶然的桃花眼,他身上散發的桃花香越發濃烈,她緩緩俯,白皙的雙手交疊在了他浴桶的邊緣,靠近他的臉頰︰「千尋……」
柳千尋的身體一僵,隨後欣喜的撲向她,環住她的脖子︰「是你,是你。」
「你還記得我啊,我叫銀狐。」銀狐沒想到他還記得在吹風國只與他見過一面的她,輕笑著貼上了他的臉龐,鼻尖輕輕擦過他沾滿水的肩膀,
「只是吻了你一次你就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我來了……」
漸漸暗啞的聲音流入了他的心間,眼前忽然浮現了在吹風格使臣館外她的突然一吻,一瞬之間,有什麼開始蠢蠢欲動,他的雙手開始收緊,埋入她的脖頸,一股莫名的花香傳來︰
「你好壞,只用一個吻就奪去了我的心……」
她微微一怔,低下了頭去親吻他的肩膀。
他赤-果的肩膀被溫潤的唇瓣來回撫弄,她時不時的伸出舌尖輕舌忝著,他輕仰著頭,唇間溢出一抹隱忍的話語︰
「阿狐不要……」
這樣下去,他可就要……
「不要?」她離開了他的肩膀,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要什麼?」
柳千尋顫抖著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龐,深深地凝視著那張讓自己的心松動的雙眼︰「為什麼?我們明明只見過兩次。」
吹風國一次,在選美大賽上一次。
撩人的火花在他們相對的視線之中跳躍,銀狐帶著炙熱的目光凝視了他許久,忽然俯下臉,重重的撞上了他的唇︰
「因為你注定是我的。」
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惘然,她竟然那麼霸道的對他說這句話,這明明是他想說的好不好?
她迅速的侵佔了他的唇,一邊思索著是不是她這個身體的青春期來了?最近越來越禁不起勾引了,不過,這不是青春期的問題吧?
在和他接吻的情況下竟然會走神?桃花眼微微一眯,柳千尋咬住了她的唇。
「唔~」銀狐一陣吃痛,惱怒的退了開,瞪著他,「干嘛咬我?」
柳千尋咬了咬唇︰「阿狐你就不能憐惜一下我嗎?水都涼了,若是阿狐想……就到床上去好麼?」
銀狐伸出手輕輕觸了觸浴桶中的水,確實涼了。
她轉過身走了出去︰「你快去把衣服穿好,我有事跟你說。」
差點就要犯罪了,好險。
她走到了房間東面的椅子上坐下,緩緩的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妄圖降上燃起的yu火。
「阿狐。」
柳千尋帶著磁性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她猛地別過頭,對上了一雙眨巴著的桃花眼。
他此刻只是身披著一件白色長袍,褻衣褻褲社名的都沒穿。
她只是微微一低眸,便看到了他那微微露出的鎖骨,帶著柔和的光芒,她連忙收回了眸︰「你坐到對面去。」
他輕笑一聲,依言走到了她的對面坐下,看著她窘迫的臉龐格外有趣。
銀狐抿了抿唇,這樣不安的狀況對她來說很陌生啊,他明明看似無害,不知怎的竟會讓他感到心慌。
「那個……你跟了我好不?」
柳千尋「羞澀」的垂眸︰「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了……」
「那你三日後跟我回吹風國吧。」也是呢,剛才的表現不挺明顯的麼?
柳千尋的頭垂得更低了︰「我是君榻歡的人,」他突然抬頭,一雙桃花眼中蓄滿晶瑩的水珠,「阿狐你若是真心,便到雪銀國來贖我把。」
銀狐皺了皺眉︰「就算不贖身你跟我走也沒人敢怎樣。」
柳千尋「決然」的別過頭︰「阿狐若是不願那便罷了。」
「也好,你就借著這段時間仔細想一想要不要跟了我。」銀狐頓了頓,順了順有些凌亂的衣襟,「因為,我身邊將不會只有一個男人。」
柳千尋垂著的雙眸中散發一道危險的光芒,閉口不語。
「不能接受麼?」銀狐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如果他不接受她也不會勉強啦,只不過她應該會很難過的,畢竟是她心動的男人啊。
柳千尋抬起頭,淚眼汪汪楚楚可憐︰「像朝鳳國那樣麼?你要我當妾麼?」
銀狐膛目結舌,妾妾妾——?她可沒那麼想過。
「不不不,給你個平夫?」
委屈︰「那正夫是誰?」
「還沒出現呢。」干笑。
「那我有機會咯?」淚光不再,柳千尋的雙眼之中盡是光芒。
男人心海底針啊銀狐低嘆一聲︰「那我先走了,我會去雪銀國找你的,你好好想想要不要跟了我。」
柳千尋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桃花眼中陰晴不定,要不要把她身邊的男人全滅了?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走出柳千尋的門外,一陣夜風襲來,讓她微微發燙的雙頰涼了幾分,來都來了,不如去見見那個珍貝中的雪花吧?
雖然對于她是神仙的問題還有些疑慮,但還是想要看一看珍貝齊集的話會怎麼樣,反正他們都是她心動之人。
找到了掌櫃,問明雲商的房間,她「 」踩著重重的步子往他房間走去。
看著那個手握重劍守在門口的男子,銀狐輕笑著走了過去︰「護衛大哥,讓倫家見雲商公子一面好不好?」
阿醚皺了皺眉頭,果斷的搖了搖頭。
銀狐咬了咬雙唇,雙眼迅速通紅︰「倫家只是太仰慕雲商公子了,不過是見他一面而已,倫家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不會對公子產生威脅的啦~」
雞皮疙瘩瞬起,她差點就演不下去了。
阿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我家殿下尚未出閣,為了殿下的名聲,姑娘請走吧。」
雲商是朝鳳國二殿下的身份五國皆知,也不用隱藏什麼了。
銀狐決然的抬頭︰「如果不讓我見公子,你便殺了我吧」
弱女子形象失敗,烈女子上
阿醚愣了愣神,剛才還衣服弱柳迎風可憐兮兮的模樣,現在怎麼就一副剛烈的樣子了。
感覺到房里的雲商走到了門後,銀狐更深堅決了︰「只求能見公子一面,我死而無憾不然,我便就這樣死在了你面前。」
「哼。」明明知道她是裝的,但是阿醚卻不能說什麼重話,他一出生便接受著女尊男卑的教育,對于女子就算是壞人他也強不起來。
銀狐從阿醚的懷中搶過他的重劍,「噌——」的拉開了劍柄,將劍鞘扔到了地上,光滑的劍身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滑出了一條血痕。
「住手——」阿醚驚慌的奪回了劍,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明明就有著深不可測的功力,從他手上毫不費力的奪走他的劍。
「讓她進來。」雲商如水一般清脆柔和的聲音響起。
銀狐對著阿醚做了一個鬼臉,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阿醚抽搐著嘴角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雲商此刻身著一件月白色長袍,臉上依舊蒙著一面白紗,他緩緩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壺,道起了一杯茶︰「姑娘何必如此?」
銀狐嬉笑著走到桌前桌下,從他手中接過茶杯︰「我這不是想要個隆重一點的出場方式麼?」
雲商看著她脖頸上的血痕,以及低落到她白色衣襟上的鮮紅,長睫微微顫抖,從腰間的錦囊里拿出了一瓶金瘡藥遞給她︰
「這是我母皇給我的金瘡藥,應該很好用……」
銀狐輕輕綴了一口茶︰「你不給我擦,我自己怎麼擦?」
雲商垂下了眼瞼,握著瓷瓶的手微微顫抖︰「雲商不敢冒犯姑娘。」
喲,還是個純男子。
銀狐不動聲色的揚起了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雲商抬起了眼眸,泛著陣陣水光,聲音之中盡顯委屈︰「我去叫小二給你擦可好?」
「哎。」銀狐深深的嘆了口氣,從他的手中接過瓶子,隨便往脖子上抹了一些便還給了他。
看著他呆愣的拿著瓷瓶,她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了一條白紗,在自己的脖子上纏了一圈,這才抬起頭看他。
「要是等你把小二叫來,我的血都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