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 卷一 流年 第四十八章 魔障迷目 怨憤迷心

作者 ︰ 織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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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這個不孝女」張氏看著底下仍舊一臉憤憤不服的文柔,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只伸出手指頭指著她,恨聲道︰「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您既是知道了,何必再問我。」文柔也沒想到自己這些小動作,還會被母親並兄長發覺,到底仍舊存著一股子忿忿,卻不見半分心虛,反倒振振有詞︰「我就是不喜歡那個李幼蘭,裝模作樣,骨子里頭也就是個賤人罷了」

文翰听得這話,陰沉的臉色登時一變,忍不住兩步上前來,伸手就是要打,但看著自己妹子文柔那高高揚起的臉,手臂顫動了幾下,到底還是放下來,道︰「她是個賤人,我又是個什麼?你究竟將我這個大哥看做了什麼」

見著自己兄長文翰如此,文柔卻是更惱怒,她想起先前綺玉那淚眼盈盈的模樣,心底的不平更甚,當即便扭過臉去,恨恨道︰「大哥自是我的大哥,與那李幼蘭有什麼干系你們只看著她的家世好,旁的都是不顧,也太勢力了她哪一點比得上表姐?就是比那李馨都不如一個與人幽會的女郎,呸還裝什麼大家女再說,母親與大哥倒是看重她,只是人家哪里能看得上我們家與人私會卻不許婚,比那一等死泵的還不如,誰知道她以前有過幾個?」

因著心底有氣,文柔的話說得有幾分顛倒,但意思卻是明白的。張氏並文翰听得臉皮紫漲,手指發顫,文翰終究忍不住,當即呵罵道︰「住嘴這是你一個女兒家該說的?當真連廉恥兩字都忘了」張氏也連連點頭,罵道︰「難道你連親疏有別都渾忘了?我是你嫡親的母親,他是你嫡親的兄弟,只將一個表姐看在眼底,倒是壓過我們兩個去日後你出了門,難道回門的時候還登你表姐的門?」

文柔听得這麼一通罵,正是要反唇相譏,忽而就是有丫鬟通報,道︰「綺玉小娘子來了。」母子三人登時消停了下來,相互對視一眼,那邊綺玉已然是打起簾子從外面跨了進來,看著他們三人俱是在的,忙行禮問好,一面輕聲道︰「姑母,我有一樣事,須得與您分說呢。」

張氏原是因著文柔而對綺玉生出幾分遷怒,因此听了這話,她神色淡淡的並不露半分笑容,只道︰「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吧。」

綺玉便看了看文翰文柔,見著他們兩人一個面色發黑,一個面露擔憂,便上前兩步拉住文柔的手,低聲道︰「我听說姑母喜歡李家的女郎幼蘭,連著媒人、媒人也是請過了的。」說到這里,她眼圈兒一紅,忙垂下臉去,半晌才是輕輕著道︰「想來她與表弟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本來,我也不想多說什麼,偏生今兒卻是听說、听說……」

說到這里,她的聲音更低了,幾乎是喃喃著將李幼蘭的風聲說出來。江家母子三人早就是知道了這個的,听得綺玉吞吞吐吐地說著,張氏便有三分不耐煩,道︰「這事我們已是知道了。連著李家都是使人打壓我們的店鋪田宅,有意警告我們,這些我們都是明白」

綺玉心底一驚,確實沒想到李家會做到這一步,但她面上卻也是適當地露出驚訝與遲疑的神色,半晌後才是低聲道︰「既是如此,您何不放了那李幼蘭呢?不論容貌性情,家世寵愛,馨娘比之李幼蘭都好十本不止」

這一句話,卻是讓張氏母子三人都是愣住了,文柔甚至忍不住喊出話來︰「表姐你說什麼?李馨那女人,如何比得上你你才是我以後的嫂嫂」張氏與文翰被文柔的話壓住,雖然心底也是一樣的疑惑,可見著文柔這麼說了,倒是暫時壓住心里的話,只看向綺玉。

綺玉雙眼泛紅,神情憔悴,身子也有些顫顫巍巍,只慢慢垂下頭去,低聲道︰「于今我也不怕害臊,如實說給姑母您並表弟表妹听——我是曾想著嫁與表弟,倒不是貪圖旁的,也就念著自小兒的情分難得,彼此知根知底。但姑母您另有所喜,表弟另有所愛,我也不能傷了姑佷並表親的情分,只盼著你們能夠順心如意罷了。那李幼蘭,雖然親母掌家,兄弟姐妹俱全,可李大人卻是最疼馨娘這個長女。表弟所缺的不過是此時的一把助力,有著李大人幫襯個三五年,日後官場必定順坦。而除此之外,馨娘哪個比李幼蘭差了分毫?性情是我們慣熟的,容貌言談也是好的,便是十來年的相處,難得的緣分情分,也盡夠了。」

這麼一通話說下來,文柔固然是愣住了,文翰也有幾分遲疑,張氏卻是動心不已——比之李幼蘭那個性情的高門媳婦,還是李馨這樣的更好。他們心底俱是有些想頭,卻沒發現說完這些後,綺玉那微微泛著冷意的目光,森然欲噬人

江家已是將李家的警告混忘了去,李家的賈氏母女卻是為著江家很是鬧了一場。

卻說先前江家的提親讓賈氏心底生惱,但看著女兒幼蘭神情郁郁,形容憔悴,想著她對江文瀚的一片痴心,也不忍再苛責,倒是將這一件事輕輕放過。李幼蘭原是以為江家提親被拒絕,是父親所為,倒也沒有對母親賈氏有什麼不滿。只是日日抄經之余,她少不得明的暗的尋一些江家的事探問。

賈氏本還是念著江家一時糊涂,女兒又是痴心,想著將這一件事慢慢地擱下——畢竟,那李馨予眼見著對江家連半分的情分都沒有,她也回過神來,衡量輕重,對將自己最是喜歡看重的女兒幼蘭嫁過去這件事,仍有不少遲疑。沒想著,過不得十來日,忽而就是有了那樣的傳言,還是對自己情分越發淡薄的夫婿李元茂親自說與自己听的。

當時,她便是覺得羞惱憤怒之極,可听的李元茂的話︰「若非你為人不端,又總是縱著幼蘭,如何會讓她一錯再錯,如今更是成了人家嚼舌的對象平白讓馨兒並幼蓉也受了牽累從今而後,別讓我再听到什麼江家的人」

賈氏固然是羞怒之極,可是想著女兒幼蘭的一片痴情痴心,眼圈兒也都是紅了,到此卻有三分後悔︰當日若是許了婚事,或許有些後患,但江家那麼一個低門,娶了幼蘭這樣的大家女,如何敢怠慢?如今元茂說出這樣的話,日後,只怕江家是再也不能了。竟是自己誤了女兒的痴心。

想到這里,賈氏不免過去與幼蘭嘆息了一回,又道︰「只是你也莫要傷心,仔細損了身子骨。我思量著,那江家也著實太低了些,不過一個進士出身的,如何能廝配你這麼好的女孩兒?只怕緣分還在後頭呢」

幼蘭听得提親是賈氏所拒絕的,便是愣住了,後頭又見自己父親元茂說出再無可能的話,臉色也盡是白了。在此時,賈氏又是這麼一通話,她只覺得心底翻山倒海似的煎熬,雙淚簌簌而下,只哭喊道︰「我只要那江文瀚,若不是他,我便剪了頭發做姑子去」

「你這孽障,說得什麼混話」賈氏原本還壓著江家傳言女兒如何如何的事,只想著江家太想著幼蘭嫁過去,方才暗地里威逼一下,可听得幼蘭竟是到了這般地步,一面是氣,一面是急,忍不住將這一樣事說了出來。

誰想著,幼蘭卻是半分不听,反倒是埋怨賈氏︰「我不听這些,若不是您前頭將江家提親的媒婆趕出去,我如今早就是定了下來如何會落到這個地步母親,您素來疼我,怎麼這一回卻是將女兒推到萬丈深淵里頭去我x後,還怎麼過活」

說到這里,幼蘭竟是大哭起來。

「你、你這不中用的丫頭」賈氏臉色煞白,她素來疼愛幼蘭,如今夫婿冷淡,兒女疏遠多半還是因著幼蘭,現下幼蘭又是如此埋怨自己,這話落在耳中便是格外地扎心。她伸出手撫了撫大口大口喘氣而起伏的胸口,一雙眼楮盯著幼蘭,道︰「我是為著誰奔波勞累?又是為著誰,這會子竟是人人厭憎了?還不是為著你你父親因著江家的事,埋怨我。你妹妹兄弟因著江家的事,埋怨我。現在連著你,也為了江家的事埋怨我我做了什麼孽,竟是要受這樣的罪」

幼蘭听得這話,也有幾分難過。但是想著文翰與自己的種種,還有那李馨予、張綺玉、文珂蘭等人,她心底就是一陣不服,一股子怎麼都壓不住的自得自傲讓她不願退出︰「母親,我只要那江文瀚」

「你」賈氏見著女兒仍舊是念念不忘江文瀚,又不知道她心底所想,登時臉色一發得難看,正是要說什麼,卻覺得眼前一陣發昏,四周所看到的東西也都是搖搖晃晃起來。她勉強吐出一個你,就是軟軟地癱倒在地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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