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財女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心事

作者 ︰ 齊家菲兒

「知道了,爹。其實今天這事也是臨時起意,並不是有意不告訴爹。」金珠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今天的事別說蔣保山如同做夢,她自己也感覺不太真實。

「臨時起意?你這個丫頭膽子也太大了些,買下人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嗎?你」蔣保山大驚失色,他先前听金珠說的頭頭是道,還以為是她考慮周詳後才做出的決定,猛的听說只是臨時起意,內心的惶恐抑制不住的冒了出來。

金珠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忙湊到蔣保山的身邊辯解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買下人的事情我早就有考慮,只是沒想到今天遇見這些人,價錢還不及往日的一半,我怕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想買就要花成倍的錢,所以才沒回來和你商量,臨時決定先買了下來。」

「真是這樣?」

蔣保山不過是個普通的貧民,在他的認知觀念中,平頭百姓能把自己養活,不淪為有錢人家的奴僕,就已經很不錯了。

雖然每個人都會有個富貴夢,但絕對不是自己剛能吃飽,就花錢買來十幾個下人,這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是,爹。」金珠能理解蔣保山現在的惶恐,也知道蔣保山為什麼會惶恐,她卻不知道該怎麼來解釋,只能肯定的點點頭。

「那、那就先這樣吧,爹還要去找你秦大叔,好好把這事說一說,要不他今晚就別想睡了,唉,你也早些睡吧」

蔣保山和秦大富是一起知道的消息,短暫的震驚過後,秦大富欲言又止的神情當然瞞不過蔣保山。

兩家人相處了一年的時間,彼此的性情都了解,蔣保山自己不知道事情的來由,當時不知道要怎麼對秦大富說,現在知道了金珠的意思後,他連忙去了秦大富家。

秦大富夫婦都在堂屋里坐著,神情中帶著焦慮,滿倉兄弟早被趕去睡覺。

秦王氏正低聲催促著秦大富,瞧見蔣保山進門,連忙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客氣的給蔣保山讓了座,自己的還沒落到椅子上,又火燒的站了起來。

「保山兄弟,嫂子給你去沏壺茶,你先坐啊」

「嫂子,不用」蔣保山望著快步走進廚房的秦王氏,心里五味雜陳,不由的沖著秦大富道︰「大富,快讓嫂子別這樣,咱們兩家人誰跟誰啊,別弄得咱們都不自在。」

「是,是保山啊,你們家金珠這到底是咋回事,你知道了不?」秦大富沒開口阻攔秦王氏,只應了兩聲就迫不及待的追問起來。

「知道了,這不是才弄明白就趕緊過來告訴你們一聲,就怕你們惦記著瞎琢磨。」蔣保山也沒管秦王氏,趕緊把金珠的意思說給了秦大富听,末了加了句︰「大富,我們家金珠心眼好著呢,你們放心就是。」

秦王氏說是去沏茶,卻是靜靜站在廚房里,豎直了兩只耳朵在听動靜,手里沒敢弄出半點聲響,就怕沒把話听明白,等蔣保山說完她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引燃火準備燒水沏茶。

雖說如今的地已經開出來了,品質還很不錯,但到底滿倉兄弟還小,幫不了多少忙,僅憑秦大富一人的勞力,能耕種的田地並不多。

「那就好,唉,保山啊,說起來真是多虧了你們父女倆,才有我們家現在的日子。外人不知道,我們一家人心里明鏡似得。地里的糧食在豐收,就我們兩雙手又能種出多少糧食來呢?你得空就上山設陷阱抓野味,金珠鼓搗著養野雞野兔,這一年的時間,省了多少糧食不說,就說沒有這些個肉食,你我哪有些力氣開出這麼田地,還別說你把賣皮貨的錢,又拿了出來,買了耕牛和豬仔,這些可都不是咱們兩家人的當初說好的事。」

秦大富心懷感激的抓著蔣保山的手,這些話他一直都深埋在心里,雖然他從來沒有說出口,但心里早就做了個決心,如果蔣保山以後沒有兒子,他就要滿倉給蔣保山當干兒子,不為別的,就為了讓金珠以後嫁人,不會因為娘家沒有兄弟受欺負,也不讓蔣保山老來無靠。

「大富,說這些干啥,咱們兩家人既然搭伙,還分的那麼清楚干什麼,快別說了。你家的那兩個小子也不錯,金珠的那些野雞和野兔,不都是滿櫃在養著,吃了又咋樣啊,呵呵還有滿倉這小子,冬天的那些木炭可都是他給燒制的,你怎麼不說說這些呢?」

蔣保山被秦大富說得不好意思,自從和秦家搭伙後,他就完全把秦家人當成自家人,哪里細想過這些事情,在他看來,這些在正常不過了。

「保山,你不提滿倉兄弟還罷,提起來,我們更覺得欠你們倆父女太多。滿櫃養野雞和野兔,是金珠用識字和滿櫃定的協議,你倒是說說,有那家私塾的先生,能用這麼點小事就能請得動啊?」說起自己兒子,秦大富激動了。

「那金珠也不能和私塾先生比啊」蔣保山反駁。

「怎麼就不能比啊?我先前村子里的那個私塾先生,教個娃兩三年,只會張口說些听不懂的話,讓寫個東西瞧封信就大眼瞪小眼。滿倉兄弟我是沒听他們說過什麼文啊詩啊,可你瞧瞧,他們倆這才學了多久,不但能看懂盧貴寫的那些東西,還能自己琢磨著記些用得著的東西。依我看啊,金珠比那些個私塾先生強。」

秦大富是個莊稼人,雖然也羨慕那些舞文弄墨的讀書人,但本質上卻更看中實用的東西,在他看來,能讓滿倉兄弟看懂文書,能讓他們把有用的東西記下,比他們會說那些听不懂的話更好。

不等蔣保山說話,秦大富接著道︰「還有滿倉燒制的木炭,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如果不是金珠教滿倉選木料,教他如何削制那些木炭,滿倉能燒制出那些好木炭嗎?在說了,金珠教滿倉的可不僅僅是這些,我听滿倉說,最近金珠正教他學什麼統計,說是為了將來能燒制出最好的木炭做準備。你說說,金珠不是比私塾先生更厲害嗎,有那家的私塾先生會教人這些?」

蔣保山瞧著秦大富說不出話來,想要謙虛幾句,卻又想不出什麼理由。

這一年的時間里,他忙得沒有時間靜下心來,想想自己和金珠做的事情,總覺得大家是一家人,只要對大家有好處,做了也就做了,沒什麼大不了。現在听秦大富這麼一說,他才猛然發現,原來在旁人的眼里,自己和金珠是這個樣子,不由的為金珠感到驕傲。

「好了大富,你就別夸了,我這會過來可不是要听你夸我們父女倆,不過就是想告訴你一聲,金珠這孩子做事有分寸,你盡管把心放肚子里,呵呵。好了,這天也不早了,我回了,你們也早些睡,心里別在掛著了。」

蔣保山幾句話說完,不顧秦大富的挽留,只推說明天還有事,就喜滋滋的回到了自己家,直接去了金珠屋里。

「他爹,保山兄弟走了嗎?你怎麼都不叫我一聲,你看看,這茶都沒喝上一口」秦王氏端著一杯茶直埋怨秦大富。

「這怎麼能怨我呢,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沏茶用了多長時間,做頓飯都夠了。」秦大富伸手接過秦王氏手中的茶,吹了吹,大大的喝了一口,道︰「這是家里先前的茶葉吧,居然還有,你都收在哪里了,怎麼現在才拿出來?」

秦王氏瞪了秦大富一眼︰「還說呢,家里哪里閑錢買茶吃,這些先前家里的茶,我一直都好好的收著,就想著逢年過節的時候拿出來喝點,剛才要不是去翻找這茶,我能花那麼些時間嗎?」。

「唉,我說這茶怎麼有股子霉味,原來是這樣啊滿倉娘,我以前沒有告訴過你嗎?這種茶葉不能久放,否則就會發霉不能喝了,瞧你小氣的樣,好好的東西都讓你放霉了。」

秦大富好笑的看著秦王氏,知道她舍不得這些茶葉,才會收著找機會喝,不想卻收壞了。

「哎呦,這確實要怨我,只想著收著待客用,就忘了這東西也不能久放。他爹,給我嘗一口。」秦王氏一听知道是自己疏忽了,忙問秦大富要茶過來喝了一口,仔細嘗了嘗味︰「嗯,還不是很嚴重,我明就把它們拿到太陽下曬曬,過過霉味,還能喝。」

「行,你看著辦就行。」

秦大富心里的石頭放下,瞧著天色不早,就洗漱完準備睡覺,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口茶的關系,趟在床上好半天都沒睡著,不由的用手拐了拐秦王氏。

「滿倉娘,你睡了嗎?」。

「沒呢,他爹,啥事?」秦王氏問。

「我心里有件事想了很久,你幫我琢磨琢磨。」秦大富道。

「啥事?」秦王氏問。

秦大富停半響才道︰「我原先想讓滿倉給保山兄弟當干兒子,本來這心里早已經想妥當了,準備哪天給你說說,然後讓滿倉給保山兄弟磕個頭,這事就算成了,可現在看來卻有些不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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