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財女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父愛如山

作者 ︰ 齊家菲兒

金珠終于松了一口氣,地上全部被從中砍開的木炭,里外完全都被炭化,一整天的辛苦沒有白白付出,雖然現在手腳酸軟,但總算是值得。

特別是今天受到的教訓,更是讓金珠刻骨銘心。

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什麼地方犯了錯,更加可怕的是,知道犯了錯卻不知道悔改,在這一點上金珠非常的自豪。

金珠也許有很多的缺點,但她從小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從來不推卸責任,但凡是出現問題,她第一時間就是對自己的審視,找到問題所在然後想辦法解決,這是她最寶貴和得意的地方,也是她上輩子能小有金錢的根本原因。

燒制木炭的粗加工階段算是完成,以後每次照著今天的程序和時間來,只要不出現差錯,都能保證燒制出合格的優質木炭,滿倉那里還需要幾天的適應時間,金珠可不想教滿倉看日規,只要在相同時間內多燒制幾次,滿倉就能憑經驗估算出大概的時間,到時候金珠就不用每天守在木炭坑旁,送完燒制需要的材料後,金珠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

蔣保山坐在旁邊看著金珠伺弄木炭,好幾次都想動手幫忙,都被金珠嬉笑著拒絕,說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做不了再請人幫忙。

蔣保山知道自己實在是有些太過于小心,可失去女兒的痛是他心中永遠難以結痂的傷口,他見不得金珠身上有任何損傷,不知情的人都說他太過于寵愛女兒,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只是害怕,真的是害怕,也許等時間長些,等重新娶妻生子後,這樣的感覺才會慢慢淡化。

金珠蹲坐在地上,下墊坐著一塊柴火,家里沒有矮小的凳子,木炭又不好拿到桌子上弄,只能將就著拿塊厚些的柴火,暫時充當矮凳。

蔣保山腦子正想著金珠讓他做的東西,見金珠拿來一塊柴火當凳子坐,眉頭一皺暗暗想著,嗯,明天要麼讓趙家幫忙做個矮凳,要麼砍竹子順手編個竹凳,怎麼能讓金珠沒個凳子坐呢,都怪自己先前想的不周全,沒一道給家里做幾個小矮凳,真是不應該啊,讓孩子來受這個罪。

蔣保山想了想,站起來回到自己屋里,翻出一件冬天的厚實舊衣服,折疊起來給金珠墊在凸凹不平的柴火面上,才算滿意的坐在旁邊,繼續看著金珠弄木炭

「金珠,你怎麼把木炭都給弄碎,這樣燒起來雖然更容易,但這火也燒不了多久就會過掉,那還怎麼用啊?」

蔣保山看著金珠把木炭一分為二,本就不大的木炭變得更小,但見金珠只是砍開來看里面,也沒有多嘴說話,他自己就燒制過木炭,知道木炭如果燒制不過芯,那使用起來可是很不方便,里面不時冒出的煙,會讓在屋子取暖的人咳嗽不停,有時還會喘不氣來,胸口發悶。

金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頭一次燒制木炭,火候掌握不好,砍開來檢查里面的情況,這樣做是為了更把穩些。

可當金珠把所有的木炭都檢查完了後,又把木炭再次砍小,這讓蔣保山就模不著頭腦了,先前是有道理,這次就是沒理由,還必須要提醒金珠才行。

「爹啊,我這個木炭不是用來取暖,是用來做其他事情,我也不弄太碎,就讓它們小一些就好,拿取方便些。」金珠拿起一塊成人拇指大小的木炭,仔細的看了看,伸到蔣保山面前道︰「爹,這麼大的木炭剛剛好,你記得幫我做的篩子,孔要比這個細小些,不能讓它們掉出來,最好只有這個的一半大。」

「金珠,你要用篩子來篩木炭,有必要弄那麼精細嗎?不就是燒火的東西,隨意些就行了,用不著花費那麼大的功夫。」

蔣保山對金珠要用篩子伺弄木炭很是不解,從來只見過用篩子來篩糧食上,有誰見過用篩子來篩木炭,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爹,你這就不明白了,咱們家燒火的東西那當然是隨意就好,確實不用太精細,可你不知道,有些人對燒火的東西可講究了,不弄得精細些賣不上價錢。」

「賣不上價錢?金珠,你弄這個木炭不是為了弄吃食嗎,怎麼想起來賣呢?再說了,這木炭又能賣多少錢?」

蔣保山對金珠弄木炭的事情本就不贊同,可想著金珠好吃,只要不太費勁,她燒制出來弄些吃食也不打緊,對身體好就行,可現在金珠怎麼說是要賣呢?還有,雖然他不曾買過木炭,但對價格還有有些了解,柴火燒制的木炭,農戶人家沒多少人願意花錢買,反正平日里只要花點功夫就能弄上一些。

縣城里倒是買的人多些,但價格卻並不高,曾經偶爾听人說起上品木炭,那價格就上去了很多,但卻沒有親眼瞧見,金珠弄的這個木炭難道打得是這個主意?

蔣保山臉色一變︰「金珠,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想要什麼想買什麼,只管跟爹說,爹只要多上山捕些野味,就都能給你買,快歇了你賣木炭賺錢的念頭。」

蔣保山很生氣,應該是很心痛,他一個大男人,會打獵會種地,卻窮得金珠要想辦法來幫他養家,這是什麼道理,他心尖尖上疼的金珠,不能在家里享福,卻要想辦法燒制木炭來賺錢,這是一件讓蔣保山無法原諒自己的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金珠啊,你听爹說,爹知道你是個乖孩子,可爹就算再沒本事也不能讓你來幫爹養家,今天的這些木炭你就留著自己用,明天你就不用去燒制木炭,你要去幫滿倉可以,但你自己卻不準再燒,你看看你的手,都還沒養出點肉來,又磨粗糙了,這些木炭爹幫你收起來,你去洗洗手,等會爹給你拿點油擦擦手。」

興高采烈的金珠呆滯了,果然,她最近的運氣是背到了家,剛剛才以為能松口氣,能放開手來搗鼓木炭生意,沒想到就多了兩句嘴,事情就發生了天地大逆轉,直接被蔣保山給封殺了,還沒處叫冤。

「爹爹啊,你听我說,你等等,別收啊,你听我說嘛」金珠急得大喊起來,面對蔣保山伸過來收拾的手,她左推右擋的沒攔住,索性直接爬在地上,好像一只大蛤蟆,就像木炭是一堆金子一樣,三兩下全往懷里摟,就是不讓蔣保山收起來。

「金珠,你快起來,地上涼。」蔣保山沒想到金珠的反應那麼激烈,一下子愣住了,沒再伸手去收拾木炭,反而伸手來拉金珠,讓她從地上起來。

「你不收我的木炭,我才起來。」金珠瞄見蔣保山臉上的表情,也顧不上自己其實是一個二十歲的大姑娘,如小孩子般耍賴的爬在地上死都不起來,逼著蔣保山答應她的條件。

「好好,我不收不收,你快點起來,地上涼,生了病可怎麼得了,你身體可還沒好利索。」蔣保山大急,雖然天氣開始炎熱,可這山里的地面上濕氣還是有些重,爬在地上的時間一長,金珠的身體可怎麼受得了。

耍賴招數見效,金珠依然沒有大意,伸手把旁邊的小背簍夠了過來,把懷里的木炭統統裝進里面,從地上爬起來後死死的抱在懷里,看蔣保山的眼神就像要被打劫一樣,讓蔣保山站在旁邊哭笑不得。

「爹,你說話可要算話啊,大人是不能騙小孩子,要不我以後也會騙人。」

「好,我不騙人,說不收就不收,你放心好了。」金珠的倔強脾氣讓蔣保山直搖頭,這模樣和李氏如出一轍,有時候蔣保山甚至懷疑,金珠真就是他和李氏的另一個孩子,讓他想不心疼都不行。

「不放心,爹,你剛才明明答應過讓我燒木炭,可轉眼你就反悔了,我不相信你。」

金珠把背簍使勁往懷里摟,身子還朝旁邊靠去,像是想躲開蔣保山,那模樣讓蔣保山想到院子里的水桶里照照,難道自己換了一副凶神惡煞的臉?

「金珠,你這麼說可是冤枉爹了,你從來就沒對爹說過你燒木炭是要去賣,如果我早知道根本就不會同意,怎麼能說爹說話不算話呢?」

蔣保山耐心的解釋著,他可不想金珠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

眼前的情景讓金珠明白,講理說服顯然沒什麼作用,心疼她的蔣保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她去賺錢這回事,根本就不會管金珠賺錢是為了什麼,反正金珠沒成年之前,在蔣保山的概念中,賺錢的事情就和她沒有關系,養家什麼的本就是男人的事,何況還是自己年幼的女兒。

金珠想明白蔣保山為什麼會態度突變的原因後,又差點在心里吐血。有人阻擋自己發財的路,如果是仇恨嫉妒等原因她也就認了,可卻偏偏是因為愛她,這讓金珠憋在心里半點都發作不出來,她快要郁悶死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父愛如山,還真是山啊,擋著自己發財的大山啊爹啊,你能不能就少愛我那麼一點點,一點點就行。

難道是她那天對老天豎了中指的緣故?可是明明她還沒完全豎起來就縮了回去,事後還道了歉,老天不會這麼記仇吧?

金珠不敢也不能怪蔣保山,只能給自己找點其他歪理來安慰備受打擊的心,調侃過後還是要想辦法來說服,自己敬愛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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