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雅妍,我有事和你說。」
「什麼呀?」
「我今天不去擺攤了,晚上我要和花勇他們去音樂會。」
「啊?什麼?」
「我說我要去音樂會。」
「什麼音樂會?」
「外國語的一個音樂會,花勇他們幫我票也訂好了,我不能不去。」
「為什麼你要去?」
「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想去啊,哪有為什麼。」
「那我怎麼辦?」
「你?」
「你是要我一個人去擺攤嗎?」
「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在那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也好無聊。」
「你是說認真的?」
「廢話,講了半天我還在開玩笑啊,總之我今天就是要去音樂會,不去夜市了!」
雅妍似乎還不適應男友這突如其來的強硬態度,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還有什麼事嗎?」梓健問,「沒有我掛了。」
「倒沒什麼事,就是想告訴你,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兩個人擺攤的。」
「兩個人?你還和誰一起?」
「你不是不要我管你嗎,那你也不要管我,玩得開心點哦。」
周圍的狐朋狗友們捧著肚子大笑。
「哎雅妍,等一下等下。」
「還有什麼事?」
「我就去玩一小會兒,好嗎?」
「你要去就去啊,問我干什麼。」
「那你不會找別的男人吧?」
「你不是也去找別的女人。」
「我什麼去找女人我是音樂會,明白嗎?RealHipPop音樂會。」
「別和我說鬼話,我听不懂。」
見陷入僵局花勇拿過電話。
「雅妍我花小勇。」
「干什麼?」
「你就讓梓健去嘛,我們真的是去音樂會票也弄好了。」
「那為什麼不事先
和我講,哦你們什麼都弄好了再來和我說干什麼。「
「沒辦法啊這票很緊張的,你就放梓健去一次,他也夠可憐的像被你關在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
「他不喜歡可以走啊!門又沒鎖。」
花勇嘆口氣,女人頗為強悍。
「雅妍要麼你看這樣好嗎,音彤她晚上沒事我叫她來陪你,你們兩個女孩子一起肯定比和梓健這傻子一起開心啊。」
雅妍猶豫幾秒,像覺得這個提議不錯。
「那不能太晚,晚上要來送我回去。」
「那肯定啊,我也要來接音彤的。」
「那好吧你把電話給他。」
「不用了你就這樣說吧,按免提了。」
「啊?死人啊!剛剛講的話不都听到了。」
「凶悍凶悍。」牛與雞異口同聲的說。
晚上花勇和音彤到出租屋,四個人加上John拉著貨物早早去了夜市。
「音彤你白的好快哦。」路上雅妍感嘆一句,「前兩天看你還曬的挺黑的,怎麼白的這麼快,用什麼了嗎?」
「什麼也沒用,我從小就黑不起來,就算好不容易曬黑了,就像這次去非洲,過段時間自己就會白回來。」
「真羨慕你哎,我要是不小心曬黑了就不容易白回來。」
女人討論著無趣的白白黑黑的話題,梓健牽著John花勇則對這輛板車頗感興趣。
「雅妍,其實有時候他們男人想去玩就讓他們玩好了,玩累了自然就想回家了。」音彤說,「要是硬拉著不讓他們去反而影響感情。」
音彤簡直是全世界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我不這麼覺得,兩個人在一起一定要把條條框框的規矩做好,不然到了最後傷心的肯定是我們。」
這女魔頭!醋壇子!
「音彤我和你不一樣,很多時候我只能靠自己……所以……脾氣是不太好。」
音彤像好姐妹似的挽起雅妍的手臂,應該是同情與佩服交織,感嘆這樣好強的女孩吧。
擺月兌了惱人的女人們……對男人來說女友往往先是甜蜜可人,而後總淪為惱人,管東管西、刨根問底、無休止的嘮叨,恨不得在腦子里裝個黑匣子,記錄下她不在身邊是男人的一言一行……真媽呀可憐。
來到夜色中的滑板廣場,以自由隨性為標榜的青年們已在廣場中心搭起了一個簡單的舞台,舞台上擺有音響設備。雖然表演還未開始但舞台周圍已密密麻麻聚了不少喜愛流行樂的學生。
而在廣場四周又有各個小區域,諸如街舞區、花式籃球區、滑板區,這些區域都不大但同樣引人注目。廣場上還有一群流動酒販,他們頸上掛個大木盒將酒放于木盒中,隨走隨賣。
在多個區域的更外面,還有烤羊肉串、壓鐵板燒的小販。如此一來音樂會更像個嘉年華了。
突然地,有五十多個穿著相同風格,腳踩滑板的追風人齊刷刷的從身邊掠過,滑板的軸輪聲響成一片。五十多人滑入滑板區的各種器架前,場面頗為壯觀,還真不曉得大學城竟有那麼多玩滑板的。
八點,滑板廣場上的燈漸漸變亮,直至刺人眼目。聚集而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其中不乏膚色文化不一講著各種語言的鬼佬。但每個人似乎都沉醉于這種自由的氣氛中。
台上響起叫人心顫的樂曲,那是標榜為「RealHipPop」的《F-UCKGOHOME》簡易舞台被里里外外圍了好幾圈,人群隨著振人的歌曲瘋狂尖叫,瘋狂舞蹈。
已舞台為圓心的四處晃晃,街舞區內專業級別的舞者正頂著安全帽在水泥地上不停旋轉,叫人聯想起尖部朝下的鐵質陀螺。有人吹起了口哨,還有人跟著節奏打著B-BOX,舞台上的演唱振奮人心,台下各區域的參與者也表演的不亦樂乎。
梓健同流動酒販買了四瓶啤酒,在如此盛大的狂歡嘉年華中沒有啤酒簡直是罪過。
他們來到台下與兩白兩黑四位洋妞共舞起來,洋妞身材高挑體態豐滿,閃著深藍色或深黑色的眸子,她們那份陶醉激舞的模樣,那份忘我的熱情是東方女孩所無法比擬的。
舞到高興了便慢慢變成貼面熱舞,外國女孩特有的香水氣息由耳根處散發出來,不禁想叫人吻上一陣。
台上DJ帶動人群嘶聲吼叫,聲音仿佛來自于生命即將終結的前一刻,滑板少年們繞著人群打轉,猶如在腐臭食物上空盤旋的饑餓禿鷲。
「怎麼樣老牛,沒白來吧。」花勇問一句。
「真他媽的太棒了,還是洋佬會玩,整了這麼大個場面。」
「可惜英文不好,不然剛剛那個女孩肯定是我的,她老咬著我嘴唇不妨。」雞也無比激動。
「沒白來就好。」
「喲等下,看到熟人了。」
花勇說著走向人群中的棋棋與丫丫,兩個女孩也同時看到了她。
「花小勇,都結婚了還敢出來玩啊。」
「有什麼不敢的,再說了就喝酒跳舞也沒干別的啊。」
「你想干別的嗎?」
「當然想咯,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和自己國家的女孩好,老外身上的香水味真受不了。」
君搭上丫丫,將她抱起旋轉了幾圈,夸獎幾句。
「你現在舞跳得越來越好了啊。」
「有嗎?大概跳多了手腳自然靈活了。」
「這種戶外的活動也很帶勁啊。」
正聊著面前走過十來個長發男子,十個人肩靠肩伴著鼓手節奏,猛的甩頭。十個人動作一致,甩頭如搗蒜一般賣力,邊甩邊前進。
「怪人也不少啊。」
「梓健我們也來。」
說著四個人也勾肩搭背隨著節奏猛然甩頭,甩的頭暈目眩,腦漿像都要飛濺而出一樣。跟著,甩頭成為人浪般一波波漫延下去,幾乎整個滑板廣場都一路這麼甩下去,無論男女不分國籍,也不管有沒有頭發,只是死命甩頭。
台上唱起新近才流行的熱曲《Beach》。
甩的累了便無拘無束的隨地坐下,又買了幾瓶酒干了。
「梓健我馬上要生日了。」花勇說。
「是嘛準備怎麼過?要叫多少人?怎麼玩我都奉陪到底。」
「不叫人就我們四個,又不是什麼大生日。」
「好啊。」
「那我們去夜總會晚上一晚上怎麼樣?」
「夜總會?」
「找小姐唱歌喝酒啊,酒吧去多了還真沒花錢找人陪過酒。」
「那是叫小姐*了唱歌嗎?」老牛兩眼放光。
「只要錢出的多,想干什麼不可以,談的好了可以直接出櫃。」
花勇四下望一圈,像在觀察他們的反應。
除了梓健外其余的人似乎都興趣盎然。
「棋棋別說出去哦,男人嘛你懂的。」
「我不說可是要封口費的。」
「那你以後每次去eight-een玩都算我的。」
「這倒可以考慮。」
「哎棋棋你們空姐班就你一個人來玩?其他人呢?都死光啦?」
「有啊,來了幾個。可最近學校出了點事,所以很多同學都變乖了。」
「出什麼事了這麼嚴重,都不敢出來玩了?」
「低年級那班有人和老師搞不清不楚的關系,就是那種事。還听說班里有女生出去談價錢然後去開房。」
「哇,你們學校可真夠婬.亂的啊,那怎麼處理?」
「不知道還在查,就是不久前的事。」
「花小勇,我們去夜總會找小姐萬一也被抓個正著不也完了?」老牛說。
「怎麼可能呢,夜總會在大學城外面,學校哪里會知道。」
「梓健你家隔壁不就住著兩個夜總會的嗎?就去她們那家啊。」
「去那地方還要找熟人?」
「這你就不了解了,熟人才能介紹最漂亮的小姐啊,不然哪個好哪個差第一次去我們也不知道啊,說不定人漂亮可功夫差你也不知道不是嗎?」
「唔……」
「你放心吧,雅妍不會知道的,我已經告訴音彤好好給她上上課,讓她知道男人也是要自由的。」
「你讓音彤去說這個?」
「對啊,怎麼了?」
「她不會听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然而這夜,音彤卻告訴了雅妍另一件事,一件令她真正放入心間的事,音彤在暗暗實行著自己的「險惡」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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