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與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安富尊榮

作者 ︰ 一個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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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公子和蓮菂回到房中,蓮菂對安公子一笑道︰「這樣算不算能放心?」安公子過來按著她鏡台前坐下,幫她取下釵環,道︰「放不放心,我們都得睡覺。」夫妻在鏡子里對著笑,洞房也能吵得不可開交,以前就沒有少吵過。

睡下來蓮菂才想起來問一句︰「這親事,皇上滿意嗎?」。房中只有夫妻在,蓮菂小聲說一句︰「他要是不滿意可不行。」安公子笑著哼一聲︰「他還能不滿意」簡直是滿意之極。

蓮菂微閉上眼眸︰「听起來有故事听了,我幫著兒子親事就沒有多問別的。宮里又有什麼事情?」安公子也閉上眼楮︰「那家老臣之女,許給了庸王殿下,庸王大婚又是皇上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時候,為表慎重,明年成親。皇後忙個不停,比皇子們成親還要慌張。」

「那庸王喜歡嗎?」。

「有什麼不喜歡的,這家老臣素來最擁戴他。沒事兒就要對著皇上說善待庸王,以後是他女兒侍候,侍候不周就說不過去了。」听起來皆大歡喜,最高興的還是勤炫。

第二天趕著先進宮,回來就直奔碼頭還鄉。安老爺安夫人是隨行一起回去,安老夫人腿腳不便,成親也不能來,安老太爺在家里陪著妻子,等著曾孫子和曾孫子媳婦回來。

曇華和安冕在船頭上嬉戲,對著水風悠然。安冕逗她︰「這就想家了?」曇華在船板上坐下來,搖頭道︰「是想我從生到大,從沒有這樣開心過。」安冕抓著她衣服作勢往水里推,嚇得曇華緊緊抱住安冕,安冕大笑著問她︰「開心吧?這樣更開心?」

大人們都在船艙里,笑聲進入耳中,安夫人問蓮菂︰「這是公主?」蓮菂張了一下眼楮,不明白安夫人的意思︰「是啊,又寄名在貴妃膝下,名符其實的公主。」船艙外又是一陣笑聲傳來,這船是中等大,這笑聲在風中穿過,船上人人听得清楚。安夫人再問一次︰「是真的公主?」

正和兒子說話的安老爺笑起來,對妻子道︰「看你這話問的,我看著就挺好,也不拿大。」安公子也笑,對母親道︰「母親這話把菂姐兒問愣了。」蓮菂含笑對安夫人解釋︰「跟著冕哥兒,再莊重的人也要變得率性。」

安夫人想想也是,看丈夫白發已生,和兒子笑談著卻是事事順心的樣子;再看兒子是他素日微微有笑容的白面書生樣。安夫人又心疼起蓮菂來︰「冕哥兒大了,你還要操勞。」說過又心疼自己婆婆︰「老夫人操勞一世,不能親眼看到冕哥兒親事,唉…」安夫人是個不操勞的命,一輩子上依公婆,下賴子媳,就沒怎麼操過心。

「進宮里對皇上和皇後稟過,回家去再重新辦一次,讓祖母看一回他們拜花堂喝交杯酒兒。」蓮菂說過,安夫人覺得滿意︰「你考慮得到。」想起蓮菂來京前說的俏皮話,娶個貴媳一天讓她多請安,安夫人笑話道︰「我數著,她今天給你請幾次安?」

船頭上,安冕和曇華竊竊私語︰「交杯酒兒喝第二次,居然還是舊人,你說遺憾不遺憾?」曇華公主瞪圓眼楮,又松馳下來道︰「祖父母公婆都在,我不和你吵。」安冕擠著眼楮笑︰「你也覺得遺憾是不是?這樣吧,要是成親我不在家,都是抱著公雞成親的。回去你和公雞喝交杯酒兒如何?」再皺眉想得周全些︰「讓勵哥兒抱著。」

「你……」曇華公主舉起手就打他,安冕笑嘻嘻跑開幾步,再回身道︰「來追我。」曇華公主追過去,被安冕抱了一個滿懷,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樣開不開心?不在宮里不用再拘束。」曇華公主剛嬌滴滴想回一句,安冕又道︰「象是你時常跟我後面听我的話找岔和我吵架,對了,你在宮里從不拘束。」

笑聲和跺腳聲傳到船艙里來,兩對長輩都當作听不到,任由他們在外面瘋玩。

不時到家,碼頭上來接的人不少。公主的儀仗先擺開,曇華公主請祖母和婆婆先行,蓮菂想一想道︰「官員們也來接,想是接到快馬公文,你先下船吧。」說過對安公子看一眼,這又是皇上要注重的了,他對前朝公主多麼好。

曇華一定不肯,今天要見曾祖母,按婆婆的吩咐,是按品大妝,看婆婆和祖母也是誥封,曇華公主低頭道︰「這不是在京里,只行家禮,一會兒到家,還要給曾祖母行禮呢。」

婆媳謙讓過,依著長幼下了船。安冕和父親照應,對父親附耳笑︰「皇上要是知道了,一定要讓人記上一筆。公主教養于膝下,賢淑恭德。」安公子撐不住一笑,在兒子頭上拍拍︰「你很清楚。」

安老夫人在家里听人一會兒一報︰「下船了,進城了……」她今年著實老邁了,耳朵也有些不好,吃力地柱著拐杖對安老太爺道︰「咱們得迎她是不是?」安老太爺扶起她︰「兒子說,站到這房外就行了。一會兒公主給你行禮。」

身後丫頭們歡喜說話︰「頭一回見公主。」這句話偏生安老夫人听到了,也接上話道︰「我也頭一回見,那幾年在京里,還見個侯夫人什麼的,常和我說話的那個侯夫人叫……我偏生想不起來。」

這樣說著話,見一行人進門,曇華公主羞羞嬌態,頭也不抬,一只手是蓮菂扶著,一只手是安夫人拉著,把她引到安老夫人面前行禮。

外面亂了一回進到房里,安老夫人對著曇華再仔細看看,覺得心滿意足。喊一聲︰「蓮菂,」把拐杖頓一下又想起來公主初次來。蓮菂回身看到,大聲告訴她︰「您只管頓兒,放心地頓,公主不是外人。」

安老夫人眯著眼楮笑︰「她不會怪?」蓮菂笑︰「不會怪。」房里響起來安老夫人最愛制造的響聲,她看著膝下一群人,笑眯眯地對曇華道︰「你進門是我們家的大喜事兒,」再喊安老太爺︰「昨天那個話,你告訴他們。」

安老太爺擺手︰「這是你我說的話,說出來讓人笑話。」安冕無事都打听,有話更打听,問勵哥兒︰「祖母說什麼?」勵哥兒小聲告訴她︰「祖母說咱們家姓安,家里有些錢財,算是富。從父親中舉後,就一直尊榮,大哥又封了郡王,娶了公主大嫂,祖母說有句吉祥話兒,大哥你猜一猜。」

安冕哦一聲,對著祖母大聲道︰「我猜到了,祖母要說的是,世世代代安富尊榮」房中人都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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