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女忐忑記 正文 二百一十八、麻煩上身

作者 ︰ 肥孢子

葉語走著得意的S型路線,晃回裴園,一路上想起那位高貴的西洋美人的表情就想大笑三聲。不過,更讓人遐想的是,如果裴紹知道他被自己成為童養媳會是什麼光怪陸離的表情?算了,算了,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別得意忘形後讓某些人惱羞成怒可大為不美。所以,葉語決定就算以後遺漏了風聲,自己也是打死不承認說過這話。

差不多要到裴園的時候,突然前方燈光大亮,一部流線型豪華跑車一個急剎車停在葉語的面前,車上下來一個男人,滿臉焦急和怒氣。

裴紹

葉語奇怪他怎麼在這里,還來不及停穩馬力,身體便被摟個正著。裴紹的胳膊強勁地幾乎勒岔了葉語的呼吸。

「怎,怎麼了?」葉語有些喃喃,對于看慣一付胸有成竹的裴紹,今晚他似乎有些失態。

幾分鐘後,等裴紹拿下她的頭盔,再三徹底確認她毫發無損以後,才放開她,但隨之便是震天的怒氣,「裴管家說你明明已經到家了,卻在大門口離奇失蹤了,電話又打不通到底發生什麼了?你跑哪里去了?」

听著裴紹怒吼著連珠炮似的發問,葉語有些耳朵發疼,這冰塊難得咆哮,但沒想到生起氣來嗓門這麼大。不過,反過來想想,這咆哮也算是成為「普通人」的基本情緒波動。是好事啊,葉語這樣自我安慰和化解。

「放輕松點,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葉語扯開一個笑容,差點就在他面前來上一段海帶舞以證明自己手腳靈活,毫發無傷。

看著笑顏綻放的葉語,裴紹突然覺得一陣無力,他現在越發難以抵擋她的笑容。有時候他自己都在奇怪,難道她的笑容會像懸崖邊的雪蓮麼?為什麼一看見那頂多算是清麗的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就好像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奇花一般,只想讓人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再多的困苦和折磨就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

看見裴紹一臉無奈的苦笑,葉語輕輕地把手覆上他的大手,輕聲道︰「放心吧,我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但你要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應對,我可不是溫室里的花朵。」

裴紹低頭看著她,看清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神色,不由得暗自責怪自己的確有些失態,她不是那些嬌滴滴的豪門小姐,相反,她一直生活在市井底層,過早的獨立生活讓她能夠獨擋一面。

想到這里,他的心頭有些微微的黯淡,「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能早點見到你,是不是我們會過上不一樣的生活?」

裴紹突然的感嘆讓葉語不知如何應對。

好久,她才緩緩地笑道︰「可能我們都需要一些時間,你需要一些時間慢慢變得堅定,我需要一些時間慢慢變得堅強,它並沒有虧待我們。」

他笑了笑,整理了下她幾根漂浮在臉頰旁調皮的頭發,慢慢地再次把她簇擁進懷,雖然冷冽的寒風依舊,但他的心卻變得異常溫暖。

「現在回想起來,我似乎一天都不能忍耐自己以往那些冷冰冰的日子了。」嘴邊的白色熱氣,散著淡淡的溫暖。

葉語低垂下眼瞼,微微的潮紅爬上臉頰,她沒有想到裴紹會說出這樣細膩的話來,如果這是因為愛意而做出的自然轉變,她感激那個從來不受自己喜愛的命運之神來。

只可惜這種甜蜜的氣氛總是有人要來破壞,這時正有一輛不識相的車前大燈拼命地閃了又閃,一個人從車窗里探出頭來,「我說,兩位難道準備學習聖斗士們爆發光和熱的小宇宙,直接把這大冬天變成甜膩膩熱死個人的大夏天?」

葉語轉頭,正好看見一張漂亮的,卻在擠眉弄眼的臉蛋。

她心底暗嘆一聲,完蛋了,怎麼被他抓個正著,這下可要被他好好嘲笑一通了。想罷,不由得把臉更往裴紹懷中藏了一藏。

裴孜甩上車門,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我說,大佷子,你這是故意氣我還是怎麼的?擋著進園的必經之道,在我這孤家寡人的面前示威啊?」

裴紹一點害臊的意思都沒有,「擋人姻緣,三年霉運,這個話你不知道?」

裴孜「哈」了一聲,一拍大腿,「我說你最近好像刀槍不入呢,原來是有了愛情這件護身寶甲,小葉子你真厲害,這樣冰冷的男人都能吃下肚去,我看為了你的腸胃著想還是找個溫柔點的男人才是,比如說在下……」

裴孜的話還沒有說完,裴紹就冷淡地回嘴道︰「對不起,我比你先到。」

「這有先來後到嗎?你以為是排隊買油條嗎?」。某人不服輸地回嘴。

「難道你沒听過那首歌麼?誰說沒有先來後到?」裴紹鐵齒振振,「再說你什麼時候買過油條?」

听著這倆個名分上叔佷、實際上兩兄弟你一嘴我一言,葉語第一次覺得他們還是真是兄弟吵架,狗都不理。

想罷,她扣上頭盔,一扭馬力的大嗓門,成功地引起那倆個還在來言去語說個沒完的人的注意。

「喂,我說,你們倆個相加一甲子的兄弟,這算是路邊高層會議嗎?那我就不奉陪了,小人物以食為天,你們繼續。」說完,單腳極其漂亮帥氣地踢開支撐腿,帶著呼嘯聲揚長而去。

看著那個清爽利落的背影,裴孜突然神秘地一笑,搭著裴紹的肩膀,也不管對方嫌他膩歪地一皺眉,「我說大佷子,看樣子你那無趣的日子還真是過到頭了。」

裴紹不著痕跡地擺月兌開把全身重量都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淡淡地說︰「羨慕就直說。」

「喂喂喂,有你這樣和長輩說話的孩子麼?」

「有你這樣和上級說話的下屬麼?」

如果葉語能再多停留一分鐘,一定能確定,這倆兄弟的確是狗都不愛理的家伙。

裴紹和裴孜回來後,先去裴敖的房間去探望她,卻發現葉語已經在那里坐了一會兒了,正在幫裴敖倒水吃藥。倆人相視一笑後,坐了下來。裴敖比起昨天顯然是有了些精神,只不過臉色略微蒼白一些。營養液等已經撤去,看樣子是沒有什麼大問題。

裴敖看著裴孜臉上那古怪的笑容,目光在裴紹和葉語之間飄來飄去,知道他在想什麼,不覺也微微自嘲,「沒想到,裴紹的動作比我們都要快。」

結果,惹來裴孜更加放肆的笑聲和葉語通紅的臉蛋,在場唯一臉色不變的家伙也冷哼了一聲,扭頭不理睬。

略微說了一會兒話,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提及鞏林濤或者那一對雙生子的事情,只是撿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說了一會子話。由于醫生的叮囑,所以很快他們便退了出來。

裴紹和裴孜難得在裴園用晚餐,而今晚更難得的是,下午四太太臨時外出了,所以難得餐廳里有了一陣歡笑聲。雖然從頭到尾只听見裴孜那充滿調侃和葉語不不甘心被他調侃而搞出來的小小惡作劇的對話,餐廳里充滿了未有過的溫馨和快意,連在一邊服侍用餐的工人都帶上了笑意,裴管家更是不知道為何眼眶有些潮濕。

三個人用完晚餐,並沒有回房,而是帶著葉語來到了書房。

「鞏氏兩兄弟是這麼愚蠢的人嗎?」。一坐下,裴孜首先提出質疑。他顯然听說了昨晚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中鞏亦康是個頭腦簡單的人,但他的兄長鞏亦安卻沒有如此簡單。

裴敖是他們的母親,就算只是名義上的,也擺月兌不了十多年的相處之理。就算是退一萬步他們對此情分不屑,但鞏林濤倒台後,他們的生活來源似乎只有裴敖一處,在這種時候得罪她有什麼好處?

「人蠢胃口大,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裴孜沉思道。

「我也覺得,似乎他們背後還有什麼人。」想起那個叫做鞏亦安閃爍的目光,葉語就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鞏林濤的案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他才引渡回來沒幾天,有太多的手續要一步步進行了。」裴孜解釋,「我估計沒有兩三個月是很難起訴移交法院的。」

葉語張了張嘴,她果然是沒什麼見識。

「不過,還好,因為案情重大,這位鞏先生不能取保候審,所以我們還是牢牢掌控著局面的。」裴孜雖然臉上在笑,但目光中卻遺漏出點點寒意,「外面的騷動好像有些大起來了。」

「鞏氏兄弟,讓人跟著看看他們最近和什麼人在接觸。」裴紹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他們既然如此囂張,那說明他們有了強大的靠力。裴紹不喜歡打無準備之仗,既然他們虎視眈眈盯著裴敖名下的那一份,他便給他們這個撲上來的機會,看一看他們身後到底站著誰。

「鞏林濤的案子既然要爆,那不如我們先掌握主動權,周一你發一個聲明,我不介意在棺材上多釘幾顆釘子,既然動了手,就讓他掀不了蓋。」

裴孜想了想,「你準備對外發布了?」

「遲早的事情,我喜歡早動手,晚了只能被動挨槍子了。」裴紹快速決斷道。

裴孜緩緩地點點頭,目光中流露出懷疑的態度。裴紹站在窗口,眉頭鎖成一團,心中開始隱隱不安。

「這件事情先放一下,先解決明天的事情。」裴紹在沉默許久後,轉身看著葉語,「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情?」葉語看著裴紹嚴肅的表情,心頭不知為何泛起不安。

裴孜頓了一頓,才說︰「有一樁官司,和你有關。」

蝦米?葉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楮,她這是听得哪國的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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