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華嫡秀 第一卷 京城篇 第十章 泄露

作者 ︰ 堯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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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應該還等著吧。」韓瑯文突然對謝朝華說。

「嗯?」謝朝華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然後才意識到她還要去拜見太後,心里立刻月復誹,這不是典型的賊喊做賊嗎?要不是他,自己這會兒怕是早就見完太後都可以出宮了……

她下意識抬頭,就見那雙清冷的眼竟然還定定地看著她,「怎麼?不認識路?」他挑眉問,一直沒帶什麼情緒的語調中添了一點調侃。

「認……認識的。我以前經常來。」謝朝華不明白這是怎麼了,總覺得這次見面韓瑯文有些變了,卻又說不上究竟哪里不同,可她卻開始不敢直視他。

心虛?因為適才在暖閣里她幫著皇帝逼他答應婚事?可他應該懂得其中關系厲害不會為難她才是,只是眼前的態度,讓謝朝華原本的應對如流卻變成了語無倫次,結果就是她匆匆告辭後,落荒而逃了。

韓瑯文凝視著消失在宮牆之後的身影,心道看來有些事情還需要一步步來……

「瑯文,你竟然都不介紹佳人給我認識認識。」一旁從頭到尾看戲看到現在的人突然意識到這件事。

「皇上方才給我說媒了。」韓瑯文看似悠閑地欣賞著一旁的盆景,隨手撥弄著幾片掉落的枯葉,然後輕聲說了句,輕易地轉過話題。

「你……你怎麼回的?」若是旁人他不用問也知道答案,沒人敢抗旨,可他對眼前這個斯文男子異常倔強的脾氣了若指掌,故而有此一問。

「我沒說什麼。」回答有些模稜兩可,不過韓瑯文自己在心里補了一句,卻是有人替我回了。他不禁又看向適才某人離去的方向,唇角微勾,就算是金口玉言,對于這種尚未成定局的事情,他依然不會當真,「皇上讓我出使樓南國,我估計此事不會拖延太久,最遲下月初就要出發了。」

韓瑯文看著眼前中年男子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走上前幾步,逼視他,問︰「你想不想回去?」

男子爽朗的笑顏突然變得有些陰暗,可他還是微笑著搖頭說︰「我不能回去。」

韓瑯文想了想,低聲說︰「其實先皇駕崩,這里並沒人知道你真實身份,只當你是客人。若是想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

是啊,他——楚月,或者應該叫林胥,畢竟另一個名字他這輩子都不曾用過,而他樓南國先皇私生子的身份,如今天底下知道的人不會絕對超過一個手,當年他來到天朝皇宮,既是避難也可說是作為人質,只是他這人質的作用卻是有些特殊罷了。

林胥听了韓瑯文的話沒有做聲,只是高深莫測地看著他,過了會兒才重重拍了韓瑯文肩膀一下,哈哈一笑,說︰「走吧,難得你入京一趟,我們找個地方好好把酒言歡一下才對。」說話時淡淡地使了個眼色給韓瑯文。

韓瑯文自然明白此處不是談話之所,只是……

他看了看太後寢宮所在之處,沉吟了一下,然後才微笑著點頭說了聲「好」便隨同林胥一起離開了皇宮。

謝朝華離開皇宮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這是京都今年的第一場雪。

去了太後那里,其實不外乎說一些場面話。

談話間謝朝華終于悟到原來賈太後醉翁之意不在酒,找她去自然不是因為多日不見惦記她,卻也不主要是因為樓南國之行。真正的目的卻是打探中山王府的動靜,或者說肖睿的舉動。

這期間當然說起謝朝華去中山王府的前後緣由。

而對于這個,謝朝華早早就同肖睿商議過,準備好了一番說辭。不外乎是老王妃因為王爺離去,哀痛傷神,肖睿一片孝心,想著母親身邊除了他一個兒子之外再沒貼心的了,便想起母親當日壽誕之日看見謝朝華十分中意喜愛,便動了心思,想讓王妃收謝朝華為義女。

此番謝朝華入京便是同謝家有所交代,而住在王府一來是謝家的好意,二來中山王府人多規矩大,謝朝華先行過去開始適應起來。

這樣的說辭听著也算合情合理,不過謝朝華也十分清楚,太後是一個字也不會相信的。就如同她也同樣不相信太後嘴里說起讓她去樓南國的緣由一樣,什麼想著她們姊妹分別多年,這次借著機會可以去敘敘舊,也讓樓南王顧念一下皇後娘家人,有利于兩國友好同盟的商談之類的。

這話真是從國家大義到骨肉親情都說圓滿了,不過照著這個說辭,為什麼要讓她謝朝華去?眼前不是有一個更加適合的人選不是嗎?既是堂堂一國長公主,又是謝朝容的親生母親,從身份到血緣親情,哪一點不比她謝朝華更加勝任百倍?

不過宮里也有宮里的好處,就算謊話連篇,可談話間卻其樂融融的。

再如何暗中算計刺探,太後表面上也不過是先唏噓一番王爺的英年早逝,再尊尊叮囑謝朝華,讓她好生在王妃跟前盡孝服侍雲雲。

這一切就是在京都皇宮生存最普通正常的定律。

充滿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哪怕一件在別人看來極為普通的事情,到了這里卻絕對沒有普通的。

哪怕今年的壽禮送的壽桃比往年少了一個,人們都會從這細微的變化中去反復琢磨這里面預示了些什麼來。

雖然謝朝華極其不喜歡這樣做,可她卻又早就習慣如此,且游刃有余。

不知不覺,她已經回到了中山王府在京都里落腳的宅院門前,還未到門前,便發現大門前好像是起了爭執。

「堂堂王府,豈是你這小子說進便進得的」

「這位爺,小的是來找人的。那貴人說讓我們辦完事情可來京都王府尋她的。」

「你們找的是誰啊?」那門衛听他這麼說,倒是不敢大意。

「嗯……一位叫謝朝華的小姐。」

謝朝華一愣,莫非是路上踫見的那幾個小毛賊?她連忙吩咐車夫把車駕到大門口。

「謝……謝小姐?」那門衛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進去通報,一抬頭卻已經看見謝朝華的車停在了門口,正挑簾看過來,愣了一下,緊接著忙恭敬地道︰「謝小姐,他們這幾個說是找您呢。」

謝朝華暗嘆一口氣,這樣子是只能認下了,「是,請軍爺行個方便。」畢竟是待在別人屋檐下,她一向是很注意分寸,盡量客氣有禮的。

「啊,謝小姐太客氣了。」那門衛連忙放心,那幾個一身塵土泥濘的半大孩子瞪大著眼楮笑嘻嘻地看著謝朝華,髒乎乎的臉上,露出的牙齒顯得格外顯眼。

「跟我來吧。」謝朝華輕聲吩咐著,將他們帶到自己住的院子里的一間廂房中,下人們都很識趣,送上糕點茶水後便都退了下去。

這幾個少年何時進過如此氣派的宅院,一路上兩只眼楮忙得都看不過來。這會兒在屋子里,還一個勁地上下左右四處打量著。

當日那帶頭叫梁子的,嘴里嘖嘖有聲,「真想不到啊,我們幾個可見是有福氣的,當日遇見小姐這樣的貴人。」他一個勁兒地搓著手呵呵直樂。

「什麼貴人,我也是身處別人屋檐之下罷了。」謝朝華看那小子的眼珠轉來轉去,顯然並不信。撇了撇嘴,反正這事情與他們幾個也說不清。她朝他們幾個人仔細看了一圈,沉吟了一會兒,開口問︰「那事情……」

「哦。」梁子從他那件破破爛爛的綿襖中掏出幾張銀票來,「這里是兩百三十兩,我們只用了七十兩。其實本來也不用了那麼多,是小弟受了重傷才……」

謝朝華一驚,忙看向那個年紀最小的,果然見他面色蒼白,有些虧虛的樣子,「受了重傷?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事情果然是另有隱情,查它不得麼?

梁子的神色凜了凜,「小喜子背後被一個黑衣人砍了一刀……」

「黑衣人?」謝朝華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你把事情始末仔仔細細同我說一遍,一點都不要遺漏了。」

「嗯……我們到建水,先模熟了周邊的情況,我就先去城里的得月樓去打听……」

沒錯,得月樓是城里最熱鬧的酒樓,也是消息最多最靈通的所在。

「你要知道,酒樓里面什麼人都有,我們就找機會與幾位官爺混了個半熟,他們里面正好有當日馬賊來襲時候在牢里當差的。」

謝朝華听到這有些緊張,卻也不忙著開口,只是盯著梁子等他繼續往下說。

梁子卻搖搖頭,「那日這官差已經有些喝多了,我們便約著改日再聊,可不知道是不是就因為這樣被人注意了,小喜子當天晚上就人在暗巷子里砍傷了。那黑衣人跟小喜子說,還說有句話要帶給你。」

「帶給我?」謝朝華听了這話不禁更加驚訝,難道他們知道自己在追查此事?

梁子搖了搖頭,「他是說帶句話給你們主子︰有些事還是莫要知道的好,知不知情原是于事無補。」

知不知情原是于事無補?

……于事無補,謝朝華听了低頭默默沉思起來……

看到一張粉紅票,真的以為眼花了,感動至極啊。

P.S.一度琢磨懷疑堯是不是有個叫藍藍晨星的小號,睡夢中自己給自己投的票啊~~~

因為曾幾何時「晨星」是我給自己起的別名,而堯又超級喜歡藍色,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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