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小家 正文 第十六章 內情

作者 ︰ 唐雪燻

院子里打板子的聲音「啪啪」的傳來,一聲一聲的敲打著屋里每一個人的神經。

孫氏求饒的聲音也在越來越弱,漸漸的神智模糊起來。

「娘子,……娘……」孫氏的丈夫胡剛和婆婆李氏,女兒杏兒匆匆趕來,看到的就是孫氏被架在上凳上打板子的一幕。

「住手,快住手!」胡剛連滾帶爬的撲倒在妻子身上,試圖阻攔兩個婆子繼續施加在妻子孫氏身上的板子。

「胡剛,你快讓開,別在這搗亂……」兩個婆子皺了皺眉面面相覷,手下雖然猶豫,可是為了自個兒不被主子懲罰,只得咬著牙驅趕的道。

「二位大姐,手下留情,我這就去求老爺饒了我家娘子,大姐千萬不要在打我娘子了,……」胡剛听到消息趕來的路上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要救自家娘子一命,就算是豁出去了也再說不惜。

「娘,杏兒,你們在這里看著娘子,我這就去求老爺開恩!」胡剛不舍的望了一眼妻子,和身後跟著而來的老娘和女兒。

「咳咳咳!……剛兒放心,你盡管去,老爺是明理之人,我們雖然是奴才,卻也不是不忠不義之人,為了我老婆子的病已經委屈了媳婦,這個冤枉說什麼我們也不能認……就是拼上我老婆子一條性命我也要護著兒媳婦!」胡剛的母親李氏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咳了幾聲,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卻還是拍著胸脯向兒子保證。

而胡剛的女兒更是以自己的行動向父親證明自己的想法,直接把自己的身子撐在母親的上面,盡量的不去踫觸母親身上已經被打的血淋淋的傷痕。

胡剛模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扭過頭眼里帶著幾分決然,手不自覺的模了一把懷里的東西。

「奴才胡剛見過老爺,福晉,各位主子,求老爺饒了奴才的娘子,……這一切,她都是為了報恩帶人受過,請老爺明鑒!」胡剛大步進了屋便叩到在地上。

「胡剛,你未經老爺傳話,便私闖進來胡言亂語什麼?」二管家劉四看見胡成進來心里閃過一絲不妙的感覺,跳出來厲聲道。

「奴才不敢胡言亂語,只是實話實說,老爺,奴婢的娘子說什麼也是不敢害人的,……昨日大廚房里向來與娘子交好的廚娘賀氏給我們家送了一百兩銀子,說是主子憐惜我們家賞賜給我們給我母親看病用的。說是……」

「你撒謊……我什麼時候給你們家送銀子了,主子認識你們家是誰啊!給你們家送銀子?你真真是白日做夢呢吧?」賀氏見胡剛出口就扯上了她,心里咯 一聲,跳出來就開口大罵道。

「住口!老爺沒問話,有你什麼事,還不快退下,難道你也想挨擺子不成?」大管家見賀氏放肆,厲聲呵斥道。

「老爺,奴才是冤枉的,奴才家條件也不好,如果奴才真的有一百兩,憑什麼白送給他家?……還請老爺明鑒啊!」賀氏一把撲在地上哀嚎,死活就是不肯承認胡剛的話。

「你,你,你這婦人!老爺……您听小的把話說完,這銀子,是昨日賀氏送過來的,盡早,奴才用了二十兩給母親治病抓藥,剩下的奴才都帶過來了!……奴才的母親常年臥床,奴才家為了給母親治病家里已經是家徒四壁,府里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這些錢確實是昨日賀氏送來的!請老爺明鑒。……昨日她剛送了錢來我們家,今日就出了這種事,娘子她又多一句話都不肯辯解……老爺!」胡剛哽咽著說不下去話。

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無能,養不起家,治不了自己的親娘。所以才有了妻子的舍身,她要舍了自己,而救一家人的命啊!

「老爺,孫氏醒了!」門外的婆子,進了屋小聲的稟報道。剛才孫氏被打暈了過去,等她在此醒過來,卻看見自己的婆婆,女兒都圍著她,還知道丈夫也為了救自己的性命,闖進了大廳。

她這才急了起來,她丟一條命不要緊,只要丈夫,婆婆,兒女能活,那就值得。家里為了救婆婆的病已經是彈盡糧絕,並且債台高築,憑著每月那一兩銀子,就是一輩子她們也都還不上,還有婆婆的病呢!

可是有了這一百兩,不說婆婆的病有的治了,就是欠的錢也能還一些,而且孩子們也能吃上一頓飽飯。可憐兩個孩子,自從婆婆生病至今,就是連過年都吃不上一頓肉,讓她這個做娘的情何以堪。

每每看到孩子們聞著別人家的飯菜香只掉口水,盯著人家吃肉時渴望的眼神,她這個做娘的直恨不得能割自己的肉,可是……

「把她拖進來!」諸克圖伯爵橫了一眼胡剛和賀氏以及下面的奴才們,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冷哼一聲。

「奴婢見過老爺……」孫氏被兩個婆子拖了進來,趴在地上。

「孫氏,你現在可是有話說了?」

「老爺,不管奴婢丈夫的事,求您大人大量……」孫氏趴在地上為丈夫求饒。

「你這個傻子,傻子啊!為了我這個老不死的,你們還想丟了性命不成?我天生沒有幾天好活了!你又何必犧牲自己!……你這樣不是在救我,是在催我的命啊!……」李氏在門口,原以為兒媳婦會實話實說,可沒想到她卻是在為丈夫求饒,心口疼的要命,淚流滿面一把沖了進來跌落在地上,一巴掌拍在她的肩膀上。

「娘……」孫氏一吃痛,心里一酸。她也不舍啊!

「放肆,胡剛,還不把你母親,拉出去,你們一家太無法無天了,真當這里是菜市場不成?」二管家劉四再一次站出來道。

「你還不趕緊實話實說,你是想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是不是?」李氏沒有理會二管家的叫囂以死相逼道。而胡剛更是目光直視著妻子,示意她大膽的說。

「娘……您!」孫氏想要阻攔,卻渾身使不上勁,沉默了半天,終于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

「老爺,奴婢本想舍了自己一條命,換的一家平安也不錯,可是,可是,奴婢舍不得……廚房的飯菜都是有單子的,原本今日奴婢也是按照單子做湯。可是等奴婢去那食材的時候,卻被賀氏告知奴婢本來做湯的食材都用光了,勸奴婢改用別的食材,並且向奴婢強烈推薦栗子。

奴婢本想,賀氏原本就與奴婢關系好,昨日更是代主子去奴婢家送銀子,奴婢真是感激的很,誰曾想她會……奴婢本來也不願意輕易更換食材,是賀氏說,讓自己去問問大女乃女乃,可大女乃女乃今日才剛接手廚房,有些事怕是不清楚,為此奴婢也曾猶豫,可是是賀氏,她告訴奴婢現在也就是這個配湯好些,其他的怕是主子都吃不下,奴婢沒辦法只得听了她的法子去見大女乃女乃!

「大女乃女乃是和善人,一听奴婢的話便應了下來,這才有了後來的事,這事都怪奴婢,……所以奴婢……」孫氏趴在地上淚流滿面!

「老大媳婦?」諸克圖抬頭望了一眼大兒媳婦道。

吳佳氏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當時她還奇怪,怎麼提前準備好的材料說沒就沒了!

現在看來,卻是這賀氏有問題了?

那賀氏的那一百兩是從哪里來的?事情發展到現在,很明顯,孫氏不說是因為覺得賀氏拿了主子賞賜的一百兩給她,所以雖然是賀氏教唆她如此做的,她也為了成那份情也不好把賀氏給供出來。

而意見是她向自己提的,事情是她做的,所以就是為了那一百兩,她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賀氏,你還有什麼話說?」諸克圖老爵爺點了點頭,瞪了一眼賀氏問道。

「老爺,老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福晉,文嬤嬤,求您替奴婢說說話,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賀氏此時已經是心灰意冷了,讓她說什麼,她能說實話嗎?

說了實話,怕是她更不能活了!

「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諸克圖伯爵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審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繼續再審下去伯爵府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諸克圖伯爵說完便站起身,狠狠的瞪了一眼妻子,佛袖而去。

諸克圖伯爵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挽瑜朝著大嫂吳佳氏點了點頭,便扶著丈夫的手準備離去。

走到婆婆瓜爾佳氏身旁時,身子突然被身後的人一撞人直接就歪到了婆婆瓜爾佳氏的旁邊,右手不自然的扶上了婆婆的手腕。

嘉琪這孩子,做事怎麼一點也不嚴密,這麼大的漏洞,可怎麼彌補,要是讓人知道這都是她做的,她還怎麼嫁人啊!

怕是老爺那關,她也……這,真是的……文嬤嬤也是,現在可怎麼辦?這節骨眼上,賀氏的嘴也不好封啊!

挽瑜只覺得腦袋一漲,一抹不屬于她的思緒便傳進了她的腦海。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還好丈夫在旁邊拉了她一把,否則只怕她會直接暈倒在地上。

「借過!……」蘇勒皓焱,見妻子臉色不對,一把抱過她摟在懷里,「快,傳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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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女乃女乃去世一周年,早上很早就起來一大家子人都去給女乃女乃掃墓,又是風,又是雨,又是冰雹的,真是淒慘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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