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 最新章節 第二百八十二章 野驢放屁

作者 ︰ 無名指的束縛

(這兩天家里一直有事,腦子也有些秀逗,博凱跟新媳婦不是回門,是第二天拜見長輩,前面一章已經修改過來,實在抱歉

六號是小無的生日,所以要跟爸媽出去慶祝一下,不過還是會努力加更滴說,求生日祝福,求粉紅,求打賞~求親們各種安慰愛護~)

方氏听那媒婆每說一句,臉色就沉下一分,神色變幻不定,最後強撐起笑來說︰「麻煩嬸子了,我家先合計合計,然後再給答復。」

那媒婆人似乎還不錯,不過也許也是因為拿了方氏給的賞錢,所以說話倒是顯得有幾分貼心︰「要說他家提的這要求,可當真是高了些的,要說置辦財禮不許拉饑荒到還算說得過去,可是這房子……漫說良子無父無母的還是個鄉下人,就算是這城里的小哥兒,除非家里就那麼一個獨苗兒,不然哪家能給兒子都置辦得上房子?」

方氏也深有同感滴點頭,不過許多話也不方便當著媒婆的面兒說,一起寒暄了幾句,送走了媒婆回來才跟楊氏嘆氣道︰「娘,這可怎麼辦才好?財禮什麼倒還好說,可這在城里置辦宅子,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這倒是好事多磨了。」楊氏聞言也搖頭嘆氣,兩個人商議了幾句,卻也說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只商議了先瞞著老爺子,等祝永鑫回來一起想想法子再說。

方氏晚飯後跟祝永鑫商議良子的事兒,祝永鑫听了他家提的條件也是直咋舌,抽著煙道︰「別的都好說,即便是買宅子銀錢不夠,咱家也能先借給他,可如今說不讓拉饑荒,良子那孩子還是個實誠的,必定不肯撒謊騙人,反倒是難辦了。」

「我听媒婆的意思,倒像是……」方氏嘆了口氣又接著說,「倒像是盈雙爹瞧不上良子,又怕嫌貧愛富傳出去名聲不好,才故意說這話刁難的。」

「自然是這樣。」祝永鑫嘆氣說,「即便是咱家嫁女兒,也想著挑個殷實的好人家,免得閨女嫁過去受苦,更何況人家好歹是城里人,盈雙也是個模樣端正的,自然是盼著好的。」

「不管怎麼說,咱們得幫良子想個好主意才行。」方氏很是為難地念叨著,不過這話也不是嘴上說說就能想出來的,一時之間為難得很。

荷花洗完了碗筷,出來听見爹娘念叨,便也湊上去出主意道︰「爹娘,不如,把咱家這院子按照買來的銀錢,直接按照買來的價錢,再賣給良子哥便是了,咱家如今有鋪子那邊勉強能住,實在不行在鋪子那邊再接兩間偏廈也不算麻煩。這兩年賣蘑菇的銀錢賬目都是從我手里走的,三十兩銀子,良子哥還是拿得出的。」

祝永鑫點頭說︰「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倒是沒想到,左右有地方種蘑菇便是,也未必非要住在這里。」

不過方氏還是有些憂慮地說︰「不過跟老丈人家住隔壁,總歸是不太方便,尤其盈雙爹若當真是個勢利的,以後總還是少不得摩擦的。」

荷花倒是並不擔心地說︰「娘,即便是自己的兒女,也沒有跟著一輩子的,你也操心的太遠了。良子哥不是個蠢笨不會處事的人,而且他家只要答應了婚事,也沒有再給女婿甩臉子的必要不是?再說以後日子越過越好,相處不好便再換地方就是了,如今這不是手里缺錢嘛」

「這話說得倒是在理,是我想太遠了,總覺得在這兒就是過一輩子了,得好生慎重些。」方氏點頭,「等明個兒把博凱回門的事兒忙過了,我去找良子把這事兒合計合計。」

因為過了正月十五之後,書院也就都開始上課了,所以博寧和栓子都被打發回了村里,家中有枝兒照應,學院那邊有傅先生和祝大姐,自然是也沒有什麼可不放心的。祝老四兩口子,正月十七一大早天不亮就趕著車到了城里,天剛蒙蒙亮就到了門口。

楊氏見面便嗔道︰「大冷天的,不說昨個兒下晌過來,早晨貪黑趕路若是摔著可怎麼好。」

「娘,我們知道二哥這兒沒地方住,昨個兒下晌來還得跟你們擠擠插插的,倒不如早點起來,今天沒下雪,路上也算不得難走。」祝老四笑著進屋道,「二嫂,早飯多做點兒,順便給燙壺酒,」

林氏進屋給老爺子打了招呼,便去幫方氏做飯,全家吃過早飯,等天光大亮的時候,博凱便領著新媳婦上門來請安磕頭。

長輩不好出門去迎,所以博榮和小秀迎了出去道︰「堂哥,堂嫂,快進去來,家里都等著呢」

小秀也伸手拉著新媳婦往里走,進屋之後見老太爺坐在上首的主位,老祝頭和楊氏順著坐在他的下首,隨後是祝老大、祝永鑫夫妻和祝老四夫妻。

博凱跟新媳婦一起上前磕頭,然後新媳婦從小秀的手里接過茶,雙手舉到老爺子面前道︰「重孫媳陳氏巧然見過祖爺,給祖爺磕頭」

「好,好孩子」祝老爺子伸手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掏出袖子里的紅包遞給陳巧然,而後她又依次給下面的長輩磕頭敬茶,最後跟平輩見禮,儀式結束屋里就熱鬧了起來,楊氏拉著陳巧然的手上下打量著模樣,見她臉龐圓潤白皙,臉頰飛紅的,身材也比小秀豐腴一些,覺得是個好生養的模樣,很是滿意地拉著她的手道︰「進了咱家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公爹跟小叔都在鄉下,就你們小倆口在城里生活,所以倒也省心省力,不過家里家外的就要你倆自己撐起來了。我家博凱別的我不好夸,但心地不壞,過日子要兩個人相互體貼的,我家都不是事多挑理的人,只要你們小倆口過得好就是最好的。」

「是,女乃,孫媳一定記牢您的話,以後一定在家操持好家務,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陳巧然紅著臉低頭說。

方氏跟林氏也都場面上地說了幾句吉利話,大家和和氣氣地吃了午飯,博凱小倆口回家去了,祝老大也跟老四兩口子回齊家村。楊氏在城里其實也有些住不下去了,以往在村里,每日還能去找些婆子媳婦的聊聊天,可是在城里都每個人能嘮嗑,更別說是在城里呆著也沒什麼村中的閑話來攀扯,更是覺得無聊,不過老爺子總是想看見良子的婚事定下來才安心,也不肯提回家的事兒,她便是也不好多說什麼。

正月十八鋪子就正式開門開始做生意了,家里這邊就都要托付給楊氏照料,方氏抽空找良子去談說親的事兒。

良子果然是搖頭不肯道︰「嬸子,你家已經幫了我太多,這院子本就是你家買的,如今要轉手賣出去也肯定不止三十兩銀子,我不能這樣做的。」

「傻孩子,說這麼見外的話干啥,即便是你把院子買了去,難道就不許我家種蘑菇了?」方氏嗔道,「我就是知道你這脾氣的,不然那房子就先給你住著又能如何?」

良子還是搖頭不肯,只說如果是因為自己沒錢買房,那就證明緣分不到,自己再拼幾年就是了。

「胡說,你這孩子,平時看著老成,怎麼今個兒這麼不懂事,你和盈雙之間的心思,你以為你不說嬸子就看不出來?就為了銀錢這些身外之物,就辜負了人家的心思?」方氏板起臉訓道,「嬸子自己也是有閨女的人,人家怕閨女跟著你吃虧也是正常的,咱既然能湊得起來,為啥就不努力一下?」

「嬸子教訓的是。」良子低著頭不再說話,半晌才道,「一切听憑嬸子安排。」

「這才說的像話」方氏見把良子這邊說通了,又問了他如今手里有多少銀錢。

良子平時跟著祝永鑫家吃住,自己除了做衣裳鞋襪,其余也不大用錢,平時弄山貨也賣了些,如今手里還真實打實的有幾十兩銀子,心下盤算了一下,花三十兩買房子也只能用掉一半左右。

方氏听了這話頓時就放了心,笑著說︰「這就好,再有十兩銀子也就足足地夠了,這還得是往好里辦呢,其實十兩怕是都用不上的。」

「嬸子就可著十兩銀子花吧,盈雙不嫌棄我沒有身家,我也不能委屈了她。」良子這會兒心里也想明白了,等以後日子過好了,便好生孝敬祝永鑫夫妻倆,這些情分總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還,又何必計較這一時的短長。

方氏怕盈雙爹再起什麼刁難,第一次的登門禮便置辦的很是體面,閑談間又跟媒婆透露了良子如今做著給城里孫府供貨的生意,這才做了兩年,每年忙不過半年,便能置辦得起這院子和財禮。

媒婆自然是很醒事的,更何況方氏這邊出手大方,每每都給賞錢,到了盈雙家卻是每每一杯粗茶便唄打發了,她自然是明白該如何說話。尤其是她在城里還是有些人脈的,這小幾日也大致打听到,祝家的老大跟孫府少爺過往甚密,到了盈雙家,便是把方氏的話又添油加醋了幾分,吹得很是熱絡。

盈雙爹原來听盈雙說過,知道良子是個無父無母的窮小子,所以開了個很高的條件,原以為給嚇跑便是了,誰知道如今竟是這麼快就置辦了起來,听那媒婆話里話外的意思,這良子倒似乎像是個攀上高枝兒賺了錢的,心里頓時也就松動了起來,雖說沒有痛快的答應,還是說了些什麼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舍得委屈嫁了之類的話,但是語氣早就沒有開始那麼強硬。

盈雙見他態度有便,心里也是極高興的,只盼著能成了這樁美事。

媒婆又上門去攛掇了兩回,盈雙爹許也是出去打探過,所以便也沒有再刁難地應了。

方氏高高興興地找人寫了婚帖,置辦了定聘之禮,一一按著城里的規矩辦了個周全,粗粗地定下轉年再過門。

老爺子看著良子的婚事有了著落,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定聘之禮下完這日,拉著良子的手說︰「看著給你定了個人家,我這老頭子就算是把心放進了肚子里,以後好好過日子,我瞧著你們過得好,心里就舒坦的很。」

「都是老爺子和二叔二嬸成全我,不然若是就我自個兒,如今怕是還吃了上頓沒下頓,別說是媳婦了,怕是啥啥都沒有的。」良子對老爺子是打心眼兒里敬重的,雖說當初的確是他救了老太爺,但那也不過只是搭把手的功夫,比對著如今自己得到的,就更是不值得一提的。

不過他這話還沒等說,就似乎被荷花瞧破了心思一般,偎在老爺子身邊說︰「良子哥,其實你的心思咱們都知道,雖然對你來說救了祖爺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對我家來說,那可是天大的恩情。再說現在的日子是你自個兒努力掙來的,用不著覺得受之有愧。咱們兩家能相識也是老天爺注定的緣分,難得這麼投緣,興趣上輩子就是一家呢,以後互相幫襯著才能越來越興旺。」

祝老爺子連連點頭,抽了兩口煙說︰「荷花這話說得一點不錯,我當初瞧著你就覺得親近,是個好孩子,以後就當親戚處,別總這般客氣。如今事兒定下來,這幾日天氣還好,今個兒收拾收拾,我們明個兒就回村里去,你爺女乃都呆不住了,若不是怕我不樂意,早就跑回去了。」老爺子倒是心里各種清楚,覺得乏了就又上炕躺下歇著。

荷花和良子陪著說笑了一會兒,看老爺子已經睡著了,兩個人這才輕手輕腳地退出來,荷花從懷里掏出之前買的胭脂,遞給良子道︰「良子哥,上次買的本打算送給盈雙姐姐的,可是尋思著,還是你拿去送她心里更高興。」

良子被荷花說得臉上一紅,但還是伸手接了那胭脂,嫌燙手似的趕緊揣進懷里,吭哧道︰「多、多少銀錢我拿給你。」見荷花擺手似乎說是不要,就又趕在她前面說,「我送的東西得是我自己的心意才行,你心細提醒我,東西須得是我自己買才對。」

荷花尋思著也是,便也沒再堅持,眨眨眼楮道︰「我再給你出個好主意,你有空去弄幾個白兔皮硝了出來,讓我娘找塊兒料子給你做個捂子,送給盈雙姐她一定喜歡。」

「真的嗎?」。良子一听覺得這事好辦,套兔子自己駕輕就熟的,硝皮子也不是什麼難事,低頭看荷花,拍拍她的腦袋說︰「多打幾只給你也做一個。」

荷花連連擺手說自己不要,做一個送給盈雙那是心意,做兩個那可就說不定是禍事了,但是她也知道,若照實跟良子說,他那個直直的腦筋定然不信,便找個借口道︰「我才不戴那玩意,小時候我娘給做的我也都懶得戴呢,總覺得悶手不舒服,給了我那可是浪費東西。」

把老爺子和老祝頭、楊氏送回村里老院子,城里的日子便重新步入了正軌,種蘑菇開鋪子兩不耽誤,博凱也來鋪子里幫忙,原本倨傲的脾氣收斂了不少,家里和睦融洽的,日子也過得很是順當,轉眼就春暖花開,漸漸到了要入夏的時候。

齊錦棠已經從南邊兒回來,特意買了東西上門來道謝,荷花只出去行了個禮,孫建羽來了幾回,荷花也總是不如以往熱絡,她自己心里也說不出是個什麼想法,只是以往那種沒有隔膜的感覺沒了,見面總覺尷尬,加上方氏說女孩子大了就要少拋頭露面,更不要如小時候那般不知忌諱,所以人倒是越發沉靜了起來。

入夏前孫建羽把夜市那邊的鋪子修葺一番,從家里安排了個二掌櫃的過去做掌櫃,又撥了幾個伙計把冰水鋪子便開了起來,依舊是掛著荷記的名字,因著依舊是五五分賬,荷花便是比以往更用心了點兒,又尋了些方子,又找鄭大夫研究過沒有沖撞,便做了幾份蜜漬花瓣之類的冰水澆頭。

倒像是老天爺垂憐,今年的天氣熱得極早,鄉下地方依山傍水的還稍微好些,城里日日驕陽高照,曬得整座城池如蒸籠一樣,冰水生意倒是早早便好起來了,不過大熱天里博榮還要埋頭苦讀,方氏也很是放心不下,每天都讓祝永鑫跑好幾趟書院,白天送飯送冰水,晚上送湯送宵夜,小秀這時卻又有了身孕,方氏越發忙得跟個陀螺似的,從早到晚停不下來地轉,便想給鋪子里招人。

博凱主動提出來讓巧然到鋪子來幫忙,方氏忙說按照招人做事這般給月錢,結果來做了還不到半月,齊家村便送來博凱姥娘過世的消息,祝永鑫便忙關了鋪子,領著一家大小和博凱兩口子回村子去了,因著來回遞消息很是費時,等折騰回去便已經是過世的第二天了,李家院子里扎著孝棚子,挑著白幡兒扯著白布,博凱跟巧然下車便去換了麻服,拿了孝帶子扎上,進屋見李老太太的遺體頭東腳西地安置在靈床上,身上蓋著壽被。博凱自小很是得兩家老人的寵愛,所以對李老太太是當真的有情分,上前兩步撲通跪倒嚎啕大哭起來。

巧然也跪在他身邊小聲啜泣著,不住用帕子擦拭眼淚,一雙圓眼哭得如兔子般通紅,倒也不知是當真的哭還是帕子上抹了東西,不過想來她與李老太太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再投緣又能有幾分情誼?不過是為了圓個面子罷了。

祝永鑫領著全家上前去給磕頭,李家的人也忙磕頭還禮,說了幾句安慰的話,都陪著抹了一回淚,荷花听著屋里的誦經聲悲涼,哀聲四起,鼻子也不由得發酸,眼圈上也是一熱,這樣的場合,便是陌生人看了都難免動容,更何況的自家子女。

當晚天黑之後要跟著一起到路口燒盤纏,齊家村的人大多都出來幫忙,即便不伸手也添個人氣,路口擺著跟真牛一般大小扎的紙牛,背上放著三個紙人還另有紙錢兒和紙元寶,牛腳下更是堆了許多,有個張羅喪事的人在前面念叨了幾句,李家老大也上前去說道︰「娘,西南大路,明光大道,有大路不走小路,三條大路走中間,若遇攔截,路引為證。」

所有披麻戴孝的孩子都在牛身後跪了一片,張羅晃亮了火折子點燃紙錢兒,頓時哭聲一片,邊哭還要邊嚷道︰「娘,給你送錢了。」「女乃,給你送錢了。」

火光騰空而起,不多時便燒得只剩下隨風盤旋的灰燼。夜里要守靈,祝永鑫和老四都陪著祝老大,陪著李家人一起,只等著第三日早晨的出殯。

俗話說,人死萬事休,村里不管是關系親厚還是並不對付的,喜事上許還能分出薄厚,但是遇到喪事卻是都盡心盡力地來幫忙的。

李家人雖說都面露疲態,但是卻也不見多少哀容,尤其是幾個媳婦和孫兒,都站在一旁跟村里自己相熟的人說話,荷花竟是還看見了個連說帶笑的,不由伸手去扯方氏的衣袖道︰「李家可真行,老太太沒了還有心思說笑,這還是在靈前就這樣,平時還指不定什麼樣呢」

方氏忙叫荷花莫要在這兒說長短,免得招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不多時便聚了大半個村子的人,棺材早已經打好放在院中,四周的繩子和杠子也都準備妥帖,只等著算好的時辰一到,孝子賢孫到床前磕頭,在老太太腋下懷中塞了金銀錢兒,整理好了壽衣壽被,移尸入棺,揭開臉上覆著的被頭,讓親人見最後一面。

瞬間哭嚎聲驟起,幾個媳婦幾乎是連哭帶嚎地往棺材上撲,在後面扶著的人都似要拉不住似的,嘴里哭著娘啊婆母的,幾個兒子倒還算鎮定,都只抬手抹淚罷了,祝老大倒是還哭得有些動情了似的。

方氏領著幾個孩子站在人群較後面的地方,荷花听後頭有個人輕聲嘟囔道︰「兒子哭驚天動地,女兒哭實心實意,媳婦哭浪聲浪氣,女婿哭那可真是野驢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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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意千重的《世婚》,小意的文還是很有口碑和質量保證滴——世代為婚,不問情愛,只合二姓之好。春花般凋謝,又得重生。一樣的際遇,迥異的人生,她知道過程,卻猜不到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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