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汐 第二卷 105 回離陽山(一)

作者 ︰ 君念瑤

君汐快步離開修儀殿,起駕往帝鈺宮而去。現在正值初秋,天氣溫和濕潤,微風中透著祥和的氣息,一切都是那麼平靜,唯有君汐心中波瀾四起。

「皇後娘娘駕到。」君汐踏著襲襲柔風,步入帝鈺宮寢殿,現在正是午睡時分,她猜想豫軒可能在午睡。

小年子笑臉相迎,「參見皇後娘娘。娘娘,今日皇上政務繁多,還在正殿與大臣論政,還請娘娘稍等片刻。」

與此同時,在流絮宮中,霜艷伺候青園沐浴,溫熱的泉水散發出團團霧氣,在霜艷的額上形成滴滴汗珠。

霜艷為青園按摩著,適中的力度使青園全身放松,霜艷知道青園不喜歡安靜,于是找話題與之閑聊,「娘娘只打算靜觀其變,等宮宴之時再對付皇後嗎?」不跳字。

青園合著眼,享受地將溫水灑在雙臂上,「當然不是,宮宴之前還要弄掉石君汐肚中的種,本宮得到江湖口風,何冥風逝世在離陽山上,所以就吩咐小年子做了一件事……」

帝鈺宮寢殿中,君汐被小年子帶到了書房,坐于豫軒的書桌旁。「娘娘若是生悶,可以在書房中看看書,奴才房外候著。」

小年子走出書房。君汐掃了桌面一眼,只見一張被虛掩著的紙,露出一個「偷」字。

君汐頗為好奇,從層層書疊中取出那張紙,只見四個大字︰偷梁換柱。

偷梁換柱釋為以假代真,是三十六計中的一計。「偷梁換柱?什麼梁什麼柱?豫軒要讓什麼以假代真?」君汐翻著那疊書,突然找到一封信,信寫得很簡單︰吾歲至、勿告汐。

君汐現在滿腦子都是冥風原諒了豫軒當時的無情,自然第一個就想到了冥風,可是冥風今年不過四十三歲,怎麼會死呢?君汐本是拜托豫軒請冥風出山的,沒想到發現了冥風的信,心中一震,只覺眼前一片黑暗。

理智使君汐不為此事而倒下。「小年子」

小年子聞聲而入,俯身道︰「娘娘有什麼吩咐?」君汐將兩封信示之,問于小年子,「你可知發生了何事?」

小年子誠惶誠恐地跪下,像是知道一切,卻不敢說出,「奴才……奴才什麼都不知道,娘娘不要多慮了。」

「知道什麼就說,本宮要知道寫信的是什麼人。」君汐逼問道。只想著冥風的安慰,卻不知這是青園的調虎離山之計。

「現在正是宮門防守疏松之時,奴才不敢對娘娘說。」小年子故意提醒君汐防守疏松,意在告訴君汐,現在正是離開皇宮的好時機。

僵持了幾刻,小年子終于說出,「一月前,就是娘娘立後之時,皇上收到來自離陽山何神醫的信,便是這兩封,神醫告訴皇上其將死之事,還安排了一個易容成他的人,偷梁換柱,進宮為官,好讓您以為神醫未死。」

小年子說的都是實話,青園只是以小年子之口將此事告訴君汐罷了。

君汐頓時陷入絕望的境地,冥風不明死因地去世在山,豫軒竟還幫他隱瞞,君汐心中產生了心結,她重親情于愛情,冥風對她有養育之恩,還有教授之德,她很氣憤,氣豫軒瞞著她,冥風若是死不瞑目,她一定會不顧理智地報復豫軒。

回到鳳金宮,君汐順手從櫃中取出一條方綢布,便開始收拾行裝。

「雪依、小個子,從現在開始,鳳金宮閉門,本宮要養胎,不見任何人。」雪依與小個子听到命令後,馬上走過來,見君汐言不隨行,疑惑地問︰「既是養胎,娘娘為何要收拾行李?」

「本宮要回離陽山。」君汐收拾好,輕輕一甩,將包袱掛于肩上。

雪依驚訝地瞪起雙眼,小個子嚇得跪了下來,「娘娘不可啊,您懷胎二月,正是脆弱時期,後妃對您虎視眈眈,您若此時出宮,必遭賊手。」

「本宮心意已定,你不必勸說。」君汐走向殿門,又被雪依攔住,「娘娘,奴婢會點武功,雖不及娘娘半分,但也可以保護娘娘,讓奴婢和您一起去吧」

「不用了,宮中少太多人會被發現的,你留下應付吧。」君汐繞道而走,趁宮門守衛疏散而離宮。

君汐來到石相府找石溢。「哥,幫我備馬車……」經過一番爭執,石溢決定做君汐的馬夫,送君汐去離陽。

這件事很快地傳入君沐耳中。君沐認為這是一個邀功的好機會,君汐與石溢前腳一出,君沐後腳就入宮求見豫軒了。

豫軒剛忙完政事,所以有空召見君沐,豫軒知道君沐與君汐對立,認為君沐此行不善,于是傳她入殿,問其來因。

「稟皇上,奴婢听說皇後要回離陽山,特來探一探虛實。」君沐想借此高升,所以盡快來告密。

豫軒對君沐冷漠至極,他厭惡這種出賣自己親人的人,「探虛實該去鳳金宮,怎麼跑來帝鈺宮?朕看你不像是來探虛實的,倒像個以告密為由來邀功的。」豫軒拍案而起,惱怒地將一本書丟向君沐,「朕最恨告密者,何況你告的還是朕最愛的人。」

君沐被豫軒凌厲可怕的語氣嚇怕,馬上為自己辯護,「奴婢並無邀功之意,只是擔心娘娘會出事,所以……皇上明察。」

豫軒更恨這種不承認自己邀功的人,正所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為之辭,這種掩飾自己真正目的的人可留不得

「你真的不邀功?如果朕準你入宮,你會不同意嗎?」不跳字。

「奴婢豈敢抗旨?」君沐一听「入宮」二字,暗喜著。

「那好。你就去流絮宮做敬貴妃的宮婢。」豫軒知道青園善妒,所以送君沐給她,以為青園會因善妒而除了君沐,他沒料到青園與君沐是一條船上的人。

戌時,豫軒找了個借口閉關一月,實際上是出宮找君汐了。豫軒一路跟蹤君汐,十日後到了離陽山腳。

在此之前,修儀殿中,容兒藥勁過去而醒,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嫵鳶。二娘、三娘有什麼動靜?雪兒的早膳可送去了?」

容兒的記憶回到她嫁入壽王府之前,忘卻了與青園的仇恨,也忘卻了與君汐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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