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之秀 正文 第一豐二十節 項守言

作者 ︰ 檸檬紅茶

第一豐二十節項守言

看到文秀眼中那毫無掩飾的疑惑,萬俟辰宇這次並沒有開口為她解惑。只在嘴角無意的流露出了一抹無奈的淡淡微笑,然後轉過身輕聲道︰

「外邊風大,你的身子弱,還是早些回去听雪閣吧。」

話音落下便沒有再多做停留,先一步的往回走。

「等等。」

看到他打算就這樣離開,心存疑惑的文秀也沒有想太多,就反射性的開了口。但是當他離開的背影真的因為她的這聲呼喚而停下之後,她心里又開始為自己的這一沖動行為後悔起來。因為他這樣的舉動本身就已經告訴了她,他不想給她解釋這個問題。而且在此同時,她本人也忽然的就有些不太確定自己是否真的想要從他這里得到答案。

在看到他雖然因為自己的出聲而暫時停下了離開的步履,但卻未回轉過身面對自己時,她心里對他這樣的舉動不由得有些小小的慶幸。只是在這小小的慶幸過後,她又有些為難起來。

就在文秀這一遲疑的時候,萬俟辰宇到是先開了口︰「剛才那些話,你就當我沒有說過。」

他頭也沒有回的丟下這句話後,再也沒有片刻遲疑的快步離開了。步履匆匆的看上去就像是背後有什麼人在追殺他一樣,身後只留感覺像是被他突然拋下的文秀留在原地回味他這反常的變化。不過文秀也沒有在原地停留太久,在他的背影完全的在她的視線中消失的那一刻,她也終于移步跟了上去。

心事重重的文秀回到听雪閣時並沒有引人注意,因為這時大廳內的人並不多,只有四五個。而且這四五個人都圍坐在那兩架琴旁很是用心的听那李月兒在講解著什麼,沒的工夫來留意其他。文秀當然沒有出聲打擾他們的意思,只是向一旁侯著的一個丫頭要了一杯熱茶,然後就隨意的找了一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

文秀在喝過兩口熱茶以驅散掉剛才在園子里受的寒氣之後,也開始償試著放下緊繃的情緒。越是重要的事,越不是能心急。這里不是考慮那些事的地方,現在也不是能想這些的時候,文秀不住的在心里做著這樣的心理建設,以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她對自己今天的表現很不滿意,看來自己的心性修養確實還未到家。這對她如今的處境來說,可真是危險的事。

就在文秀為此而懊惱的時候,不知從哪里忽然走過一個人來,一邊在離她最近的一處座位坐下,一邊道︰「在下可以在這里坐下嗎?」。

「隨意。」

人都已經坐下了,還問這話可真是多余。文秀看來這個人,一邊在心里暗誹,一邊淡淡回他的話。

「那在下就打擾了。對了,君小姐可能還不認識在下,在下姓……」這人好像看不明白文秀臉上的疏離之意,帶著一臉親切微笑的就要向文秀做一番自我介紹。

「公子是項守言、項公子,小女子雖有些孤陋寡聞,但對于公子的大名卻還是略有所聞的。」文秀帶著擠出來的假笑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小女子還未謝過公子之前仗言解圍的事,就只能在這里說聲‘謝謝’了。」

「哦,在下這點區區小名君小姐想必是從令兄那里听到的吧?他們應該不會說在下什麼不好的話吧?至于之前那點小事在下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並非是特意為小姐解圍,所以小姐這聲‘謝謝’在下實在不敢居功。」項守言笑著道。

文秀沒有再接他的話,只是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很是專心盯著自己手中的茶杯看,就好像是在研究上邊所繪的花紋一樣。

這項守言卻好像沒有看出來她這樣的態度明顯的就是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又繼續道︰「說到之前的事,在下對于君小姐所做的那兩首詩很是喜歡,認為那兩道詩應當是今天這聚會上做得最好的兩首了。啊,還有用來錄寫下那兩首詩的那種新字體在下也很喜歡。

從前就有听人說起過君小姐的才名,不過那時只听說過君小姐擅棋擅琴,沒想到君小姐在詩才、書法兩方面也同樣有不俗的造詣。想必今日的聚會一過,明天君小姐的才名將會傳遍整個大景朝呢。」

「過譽了。」文秀有些僵硬的答了他兩個字。

她實在是不願意搭理這個莫名其妙自來熟的人,剛才他在園子里與宋芳玥所說的那些話就足以讓她對眼前這人的接近保持足夠的警惕了,更何況她現在根本也沒有應酬的心思。

她並沒有完全忘記了來這里的初衷,就算不計較他與姬氏密切的關系而不符合自己的條件,他也同樣不會在她參考的備選範圍之內,因為她對這種油嘴滑舌的類型半點好感也沒有。

「這絕非是過譽,這可是大家都看到的。」他又繼續道︰「君小姐從未出名的詩才、書法就如此出色,想來一直就有美名的琴藝應當更是不俗了。托學士府的福,今天已經得以同時听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兩位琴藝大家,江大家和李琴師的獻技,如果君小姐也能不吝賜教就再好不過了。」

文秀這次沒有再接他的話頭了,她不打算再與這個人繼續這沒營養的話題了,哪怕會被人說自己有失禮儀她也認了。

今天有了前面的那兩首詩,她就已經算是完成了對大哥君成熠的一半承諾,多少也算對他有了交待,就也沒有繼續出風頭的必要了。她現在對這次的宴會已是意興闌珊,心里只盼著時間能快些過去,自己好早些回去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考慮她那些當務之急的問題。

文秀原以只要自己不搭他的話,這項守言知道自己是在自討沒趣後就會不再繼續的煩自己,卻沒想到他這個人的臉皮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厚上許多,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在就這麼在文秀無視的狀態下一個人唱獨角戲,天南地北的說著各種不同類型的話題。文秀雖然對他的這種行為很是不耐,但考慮到自己和他現在都是客人身份,便只得將這種不耐硬生生的這麼忍了下來。期間她有好幾次想要借故離開,卻都被項守言給阻攔了下來。

心煩意亂的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們這樣相處的的樣子落在別人的眼里卻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看法。因為距離以及角度的原因,在旁人看來他們兩人正是一副「相處甚歡」的樣子。

今天的聚會本就有著那種特別的含義,所以那些看到他們相處得如此「愉快」的人心里難免的就生出了一些想法。聯想到這些想法,再看他們相處的情形就愣是更加憑添了幾許異樣來。甚至已經有偷偷留意他們這邊動靜的人在心里想著這兩人是不是好事將近?這是不是代表著君家在姬氏與萬俟氏之爭中,終將要徹底的倒向姬氏一方?

在所有這些關注留意他們這個角落的人里,只有兩個人沒有這些想法。這兩個人看向他們這個角落的眼神都特別的森冷,如果將他們的眼神看得更仔細一些,就不難發現他們都很有沖上去破壞這個礙眼場面的沖動,只是這種沖動卻都因為各自的某些原因而被他們給強行壓下了。

因為項守言的「賣力表現」,一直到宴會結束的時候都沒有人「不識趣」的過來打擾他們。而文秀也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有如此高興看到大哥君成熠的一天,當她被告之君成熠過來接她回府的時候,她離開的步履幾乎快到要讓她將所有淑女儀態給拋于腦後的地步。她來到這個世界的三年來多時間里,她還沒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時間慢得如同渡日如年。

著急著擺月兌項守言對自己的「精神折磨」,而沒有多余心思的文秀並沒有留意到,有一雙滿是陰霾的眼楮一直都跟在她的身後,直到目送她離開。

感覺到文秀的急躁,前來接人的君成熠只與幾個認識的朋友短短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就帶著她離開了學士府。

而這時在學士府里剛才還在「折磨」文秀的項守言卻在被另一個人「折磨」。

「表哥,你剛才都跟那個賤人說了些什麼?說了那麼久的時間。」宋芳玥在文秀被請離開听雪閣後,幾乎是立刻的就攔在了項守言的面前不依不饒的問道。

「我這麼做當然是有理由的,這個你就別問了。」項守言搖了搖了頭道。

「為什麼我不能問?還有,你知不知道剛才蘇敏芝在問我什麼?她在問我你是不是要娶那個賤人!」宋芳玥沒有好氣的道︰「哼,就那個賤人,就那個賤人也想做我表嫂?真是……憑她也配?你被人誤會與她的關系,這可怎麼得好?」

「她真的那麼以為?」項守言冷不丁的問道。

「還不止是她,我看很多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說話的人都會這麼以為!」宋芳玥氣極的答道。

听到她的回答,項守言竟然還點了點頭︰「這沒什麼不好。」

「什麼?沒什麼不好?之前在園子里時我不就跟你說過了,她這個賤人是……」宋芳玥氣急敗壞的話被項守言的警告眼神給打斷了,然後她改為了一種擔心的語氣問道︰「表哥,你這是說笑的吧?你不可能真的看上她了吧?」

「這些事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吧。」項守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嘴角處勾起了一抹目地達成的得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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