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荊斬棘 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誤會了又誤會,結果還是弄明白了

作者 ︰ 簡少郡

方華看著不遠處書架上的一壘壘書冊,他像似全明白了,這個主子這樣的反復無常是為了什麼?

都是,都是她害了主子如今這般的難過,這些年來的思念都是為了她而才會是這樣的。

明白過來的他,怔怔地看向他這個主子,突然感覺這個孤零零的身影,從小都是一個人靜靜在深宮中住著的男孩已經長大。原本以為常能在他臉上看到的就是那抹冷漠,拒人千里的氣息,殺伐決斷一瞬間而已,而現在其實他也有對人柔弱的一面。

方華的臉上有了抹憐惜,此時為他這個主子,這個一直都生活在強硬外表下的他難過上了幾分。更是恨上了那個拋下主子的那個女的……

「事情都處理的怎麼樣了?」正在方華心底對那個人恨聲痛斥之時,昊雷突然問道。

案桌上,臉色並無二致的昊雷仍然是手執細狼毫,仍舊是坐的筆挺,背挺直的在那處批閱一清早就快馬送過來的案卷。剛才脆弱的他,並不讓外人見到他一絲心里起伏。內心暗暗地整理了剛才又起的一絲脆弱。

「哦……」回過神來的方華才發現自己還定定的拿著手上的墨定,端在胸前,出了神。

「嗯,人已經派去了,因是快回來了。」

隨著方華的話音落定,輕輕的敲門聲就在外頭響起,叩叩兩聲。

「因是他,主子……」方華轉頭去看也听到聲音後,正放下筆的昊雷。

「恩,叫他進來。」舒展了一下久握筆的僵硬的四肢,往身後的椅背上靠了去。

方華喊進來了剛才出現在村里,並尾隨在知曉身後,走了一段路的那個外鄉人。

「小葉,他們是怕了,不願出來再賣?」方華見主子盯看向這個他派出去的侍衛,先行帶主子先問道。

被問話的侍衛弓腰低下頭,嚴肅著一張臉,認真的回稟道︰「屬下不負使命,事情是已經探查出,是這家人似乎是個絕頂小心,果真如方總管所說的,並沒有一絲一毫的跡象能顯示的出,他們有再出來賣地瓜的計劃,打算。而且這段日子經我剛剛去打探得知,似乎還在村里頭住著的日子過得很是安逸,似乎是並不想再出來了。」

「安逸,他們家怎麼會安逸……」昊雷有絲不高興,抬頭去看一直矗立在自己身旁的管事方華。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與他說過,這家人在村子里頭的日子可是過的並不安穩,是很沒有人緣的,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當初他自己听到這之時,心里頭還有一絲的高興,滿意。

可是現如今,這個去探訪的侍衛回來對自己回稟道,他們家過的很是「安逸」,居然用了這「安逸」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現在過的日子。

昊雷一想到這,板了臉又去瞟這個方華管事,帶著一絲不滿,惱意。

方華剛剛還有絲的對這個主子的憐惜,此時在他這帶有些冰冷的眼神的注視下,是早已是蕩然無存的了。

怎麼能對這個朝自己冷的像寒冰一樣射來的目光的人,有這樣的想法呢,簡直就是自己糊涂了。

方華也是疑惑,上次明明是同意也派了人過去打听,怎麼結果有些的出入。

方華朝這個跪在地上稟明的侍衛,看了看,突然想到上次並不是他去的,那就有可能兩個人的想法有出入了。

「你再仔細想一下後說說,這家人,怎麼個在村里頭過的安逸了。」這個詞能適用在他們家身上,方華也覺著不大可能,就他們這家人脾性,自己也就接觸了兩回,都是劣性斑斑,不太好與人多相處的。

侍衛站在那臉上有些冒冷汗的感覺,此時他覺著上頭管事旁邊的這個主子冷冷盯來的目光中有著不善,再一想到這個主子平日的劣跡,所作所為,為人處世,突然一下子腿軟的跪了下來。

這個受到無妄之災的侍衛,不知自己到底的哪句話得罪了他。

正在下頭冒冷汗的侍衛暗暗想了一下,但他也並不笨,回想起剛剛主子問了方管事,他家為何他們會過的安逸之時,是有一種咬牙的沖動在里面。

侍衛一激靈,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

最近他也在外院里頭听到一些個傳言,似乎是這家的那個小丫頭,就是自己剛剛跟在她身後的那個丫頭,惹了這個自己家的主子不高興,于是,聰明的他立馬的就明白過來,該怎樣的說才合適。

「是這樣的,這陣子這家人一如往常,天一亮就由住在山下的那對父母上山,三頓飯全是山上吃,山腰處有一塊平整的空地,也被這家人給開發出來了,除去了所有雜草,山窩處也種了不少的果蔬,似乎看那個樣子,是還想要在一旁蓋上屋舍,所以小的就這般的說。」

這是解釋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說這兩個字。其實這個侍衛也覺著這般的隱居生活倒是真的不錯,他也偷偷的暗暗想要以後養老時就去尋這樣的一個地方。

不過此時侍衛低著頭,快速的瞄了眼這個目光直射他來的冷顏的主子。

「是這樣嗎?」。昊雷想不到這家人被趕住到山上後,居然有了想要在那長此在那住下的打算。

「就沒有些什麼要說的?」昊雷盯向他又問。

似乎是希望能從這跪地不起的侍衛口中,听到一些關于這家人不好的消息那般。

但他並沒明說,只是端起了桌案上的一盞溫茶,細細品了起來,眼楮卻是瞅向這個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說辭的侍衛不放。

昊雷坐在上頭,又等了一會,昊雷暗暗道︰也許他這個人不適合做事了。

昊雷眼里的意思清楚的傳達了出來,不去看這個跪在地上的侍衛了,視線調回擺放在案桌上的問卷上,如果他再不說些什麼,那他打算再批閱幾分公文,這個人就交給方華去處理吧。

下頭的滿頭大汗的侍衛,在明白了整件事,及這個主子的喜好之後,反應雖然是慢了半拍,又偷瞄了眼這個自己認為是有些怪癖的主子,侍衛偷偷舒了半口氣,因他知道該說什麼了。

于是侍衛又把這兩天這家那個叫知曉的丫頭,這些天來在村里的所作所為,全說與了端坐在上頭的主子听。

少頃過後,上頭傳來更為的不滿聲音。

「怎麼我听了你說了半天,全都是在說她的‘豐功偉績’,就沒有一點的……」昊雷不說了,撇掉了茶盞中漂浮起來的茶葉,喝下一口茶水,壓下心頭的火氣,他可是一點的都沒有忘記這丫頭,當天那個小廝回來是怎麼樣的回稟的。

侍衛一凜,暗道原是他誤會了,原來他以為這主子是想要听些這丫頭的事跡,于是他就說了,現在又一听主子的這不陰不陽的話,他十分的後悔起來,原是他把這話說反了,這個主子是想要听一些這個丫頭不好的事啊,這回是他就完全的明白過來了,前兩次都是在暗暗模索,侍衛心里雖然有些怪這個主子,你就不能明說嗎?干嘛想要听什麼,讓他這個侍衛這麼辛苦的在下頭亂猜呢?

于是終于是料準了這位主子想要听些什麼的侍衛,終于是下定了決心。

侍衛緊了緊自己的拳頭,他想好了,他這回是要說些他主子高興听的,那就是這家倒霉的事跡。于是侍衛把這個知曉的另一面,在下山時,得罪過了多少的村里人,及村里人多麼憎恨她的所有這樣的事,全與這個主子說了。只听他發現主子听了後,有點的滿意了,于是他又接著道︰

「听說這個村里前幾天還死了一對母子,剛開始也有人說是這家的那個丫頭……」

「死了一對母子,怎麼死的?」昊雷放下茶盞,十分感興趣的問他。

「听大夫說是得了一種怪病,挺嚴重的,人就突然就這麼一下子沒了。」侍衛見這個主子有反應,馬上緊接著道。

「不過馬上就被大夫給澄清了。」侍衛知道了主子的喜好後,為這個主子覺著有些惋惜道。

「澄清了?」昊雷就像這侍衛所料的一般,失望的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

昊雷皺起了眉頭,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下唇,腦子飛轉了開來。

突然他又直起身朝這個地上的侍衛看去,並沒說什麼,就這樣子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還是往身後的椅背靠過去。

跟了主子這麼多年的方華似乎是感到了些什麼,揮手讓這個回來稟事的侍衛退下。

「主子?」方華知道這個正在閉眼養神的主子,心里是肯定又有了什麼要去報復這丫頭的想法了,所以靠近了些,等他說出來,自己好為他去辦事。

一盞茶後,方華從主子房里頭出來,叫了一個膽怯的瑟縮的有些不願意呆在這里服侍的小丫頭,站在書房們外頭照應著,自己就慢慢往外頭走去。

無怪乎他已經在這個主子身邊呆了這麼多年,這樣的主子是萬萬不能得罪的,其實他的內心是現在真的為這個出口不遜的小丫頭,捏了把汗,暗暗心中的那桿秤偏也向她那里。

可也沒辦法,他還是知道誰是他的主子的,這件事還是得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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