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之後，季末才明白，我們不會愛上一個人，我們只會愛一類人。
但是，在當時，她是不懂得。
她每次看到年小魚和小安越來越像的面孔，都會覺得驚恐不已。春風化雨般的愛意寬大無限。她生性其實及其倦怠，又越發的受人憐愛，就慵懶起來。這心思就不想浪費在選擇之上。可是每當天灰雨墜，就忍不住想起小安的美目和年小魚的花瓣唇。她在矛盾的心理中貪戀著被人羨慕的青睞，又惶惶不可終日。
強顏，有時候這樣說，季末，你有時候做人太好了，做事就不能了
這是強顏說過的最有哲理的一句話。但是在季末听來，強顏完全是犯了形而上學的錯誤。一味的夸大了她得「不同。」她只是懂得察言觀色，哪比得上她得純任性靈。
杞子，在理科重點班里，是吃了苦頭的。這遠沒有想象中的簡單，學習來不得半點馬虎。她雖說聰明，但是面對繁瑣枯燥的物理化學差點掉了一滴眼淚。
于是，笨鳥先飛總是一個好辦法。她有點馬虎的性格總讓她苦惱。化學課上，瘦弱的化學老師，瞪著如UFO外星人的大眼楮，一個勁的難為她。
每到上化學課的時候，杞子就如坐針氈，提防化學老師提問。她在那個時候已經不是為了學習而上課，完全是為了應付提問的。當老師在提問上一個同學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心里默默的準備下一個問題的答案了。
慢慢也形成了傳統，每當化學老師開口說，「下面請幾位同學來黑板上」
「杞子~杞子~」班里的同學都已經喊開了。
每當這個時候杞子就特備的難過。特別的委屈。
那個時候的心總是淺，放不下太多。想一想，杞子就會流淚。她得性格突然沉默了起來。
年小魚和小安看在眼里，都很同情這個遭遇悲慘的姑娘。
年小魚這時候也，特別喜歡用這句話，他說，我們同姑娘們的關系——真心相愛是人間至玉。
他喜歡稱，女同學為姑娘。他總是是不是的想要有個特別的特點。但是他總是變來變去。
某日，听到別人好听的外號。就抱怨，「為什麼我沒有個好听的綽號呢？」央求小安，給他取個好的綽號來。
「老師教導我們。不能給同學隨便起外號的。」小安一本正經的說。
「我好想有一個好听的外號」年小魚就每天嘮叨著。
課間，看到杞子趴在桌子上，瞅著藍色封皮的化學書發呆。年小魚扔過去一顆糖，「別愁了了，姑娘」
杞子撅著嘴，看他一眼，心想，「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受這般的罪」
「姑娘姑娘好，偉貌正青春。莫把光陰虛度卻，願將功行寶相親。與我作比鄰。」年小魚說。快樂的眉眼春花秋月。
杞子卻越發的不開心。
「以後我幫你補化學好了」年小魚憐香惜玉的沖動導致腦袋一熱。
「真的？」杞子一臉不相信的看著他。
年小魚說過之後，就後悔了想到這個杞子還打了季末一個耳光呢可是現在，這漂亮的眉眼已經讓他沒有那麼恨了
等小安問起他的時候，他就搪塞，「列夫托爾斯泰都說，我們同姑娘們的關系，應該——如夢如幻。」
「這又是你自己杜撰的吧」小安心里的歡喜又添了一分。只等靜靜的觀想。愛情這東西最好，不蔓不枝，省事
但是，他總是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因為年小魚只是做出了承諾，他完全不是一個好的老師，他不擅長講解，而且杞子總是心不在焉，她得心思有一半在年小魚的花瓣唇上，從那里面說出來的話，帶著迷人的芳香。
杞子有時候會說。「你說的話，如糖。」
「難道，我一張口，就吐出一塊德芙巧克力麼？」年小魚怔怔的看著她。
杞子，露出一口整齊的牙齒，笑。從書桌里掏出一盒女乃，「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年小魚就說，「等閑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他們兩看起來說說笑笑，完全把學習的事情跑到九霄雲外了。
杞子的化學還是原地踏步，不見起色。
年小魚有的東西自己明白，可是茶壺煮餃子，倒不出來。他就央求小安替他講給杞子挺。剛開始小安不願意，他覺得不好意思。並且他一直對杞子沒有什麼好印象，他一直沒有什麼強烈的好惡。在慢慢接觸的日子里，杞子用年小魚的話來說，「其實是個好姑娘」
杞子倒也不礙著什麼，主動向小安請教。小安是個出色的小老師。杞子一度被他縝密的思維和有條不紊的思路而震驚。小安往往，一語點醒夢中人。讓杞子對他刮目相看。
冬天的早上很冷，他們冒著寒氣進來的時候，杞子總是在那里抹護手霜。看到他們，會露出牙齒的說，「早上好」，她一直堅持每天早上這樣說。
有時候他們已經做好開始念書了，杞子還會打斷他們，然後補上一句，「早上好」，小安總是報之一笑。年小魚卻總是嫌棄的搶過杞子的護手霜，擠出很多抹在自己的手上。杞子也不說什麼，更過分的是，年小魚覺得抹多了，就從杞子抽屜旁邊的塑料袋子里扯出一段很長的衛生紙，擦干淨。這時候，小安都會覺得年小魚太過分了，但是杞子卻笑嘻嘻的。大方的樣子。小安有時候覺得大家出來的姑娘，天生的一股氣度，小家碧玉的總是比不上的。他有時候想想，在杞子面前竟有點自漸形穢。
這樣看來，年小魚和杞子，強顏都有著這樣一種氣度，他天生就缺了這些。
小安是個細心又安靜的孩子，他干干淨淨，他的書本總是碼的號，字寫的公正。這樣的話，他才會覺得，這是他本身具有的潔白氣質，別人有的他沒有，但是他有點被人做不到。他有時候苛求著自己，讓自己顯得卓爾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