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細妝 上卷 第六章 流淚的玉面狐狸

作者 ︰ 迷你小短裙

再一次去星期八的時候,季末和強顏,寒娷還有從此黏上她們的朵微。

小魚和小安不約而同的都推著自行車,但是多了一個人沒有辦法帶。季末說走去也好。誰知道朵微打來電話,怎麼還不來了,我定的位置在拖就被自動取消了啊!

寒娷對季末說,你們先去吧,我可以走去。季末看到朵微走到小安身旁,瞬時就坐在自行車後面,聲音軟軟的說,季末,那讓他帶我去白,讓小魚帶你白!

小安看著後面已經坐好的朵微,說,寒娷要不你帶她去吧,我和季末走過去好了。

寒娷嘴角一邊上撇,我帶不動她!

朵微的笑一下子就沉了。不知所措的一臉委屈。

年小魚也好像沒搞清楚狀況,「真能磨機,還吃飯不啊?

季末說,強顏在那等很久了。小魚你帶朵微吧!小魚很爽快的帶上朵微呼呼的騎走了。寒娷才跟上去。

季末對小安微微的笑。

到哪里的時候,強顏看到朵微,打趣年小魚說,「怎麼還帶家屬啊?」朵微調皮的吐吐石頭。年小魚到倒是光惦記吃什麼了。

寒娷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說話。

強顏也不在意。

等季末和小安來的時候大家就去吃飯了。

大家一起吃火鍋,很是歡騰,

朵微好像很挑食的。年小魚像個大哥哥的很照顧她。一會給他夾這個一會給她夾那個。朵微像只小貓膩膩的說話,很是討人喜歡一樣。火鍋店里停供酸梅汁,朵微撅著嘴,不要喝酸梅汁,要喝豆漿。

小魚說那我去問問服務員。旁邊一邊吃丸子的寒娷很不友善的說,想喝自己不會去問啊!強顏看著這樣的寒娷一頭霧水的看著季末。

季末就笑,朵微只是愛撒嬌而已。

季末再一次去找強顏的時候,抱了很多的雜志書,季末很喜歡看書,書桌里總是塞滿大把大把的雜志,她有個毛病,買的書總是自己先看完,才可以借給別人看,因為書在班里傳一遍,回到主人的手里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季末抱到星期八的時候,看到強顏安安靜靜的坐在靠近窗戶邊的地方。看到季末就跑過來幫季末把書放下。說,季末,你怎麼會有那麼多書?

季末喘口氣,「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班里同學的兜都翻朝天了,它們才完璧歸趙了!

強顏輕輕的笑了一下,以後我們這里改為書店好了。然後就沉默下來,坐下來。

季末感覺強顏不大開心,可是不知道怎麼問。

強顏說,季末,我們去逛街吧。季末說好。

走在大街上,強顏似乎也沒表現出很大的興致和精力。

強顏很喜歡買各式的耳環,她很迷戀這些。可是今天也不再看那些耳環。季末在旁邊安靜的陪著她。

走到小十字,轉角的地方有很多買小吃的。已經接近下午了太陽落山的時候了,人慢慢開始多起來。

強顏說,季末,我們去吃壽司吧!季末笑,好像沒吃過。

包壽司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和善的中年男子。一邊包一邊給她們說,壽司啊……在韓國男的包的是壽司,女的包的是紫菜包飯,因為韓國女人的位置低下……

強顏疑惑的看著他,是麼?老板就呵呵的笑。

季末看到那些做好的壽司。米飯上碼放粉色的甜蝦、米黃色的貝柱、白色的烏賊肉、橙紅色的魚籽、紅色的金槍魚肉、黃色的糖姜片,綠色的紫蘇葉子。看起來很漂亮可口。

最後老板問,要不要放芥末?

季末問,芥末好吃不啊?

老板樂呵呵的說,吃了也後悔,不吃也後悔。

強顏說,我的全要。

季末想了想,我的一半要吧!

兩個人走到大街上的時候,季末先哪一個小心翼翼的放嘴里,沒嚼幾口,然後眼淚就刷的掉下來了,芥末濃烈的味道嗆的她差點跳起來。用季末的那句話,就是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死過去了。

可是強顏卻一點事也沒有,仿佛她的沒有一點芥末。讓季末不由自主的去拿強顏手里的壽司去嘗試一下。

強顏突然問,季末,我們可不可以一個人生活啊?

季末還在扒拉剩下的壽司,找沒有抹上芥末的壽司。頭也沒抬,「亞里士多德說,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就是神靈!」

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強顏的眼里噙著淚水,看到季末,抽著鼻子,芥末真是太嗆人了!

季末笑,誰讓你要那麼多芥末的,我還真以為你對芥末一點反映也沒有呢?

兩個人坐在大型商場外面的椅子上,突然下起了毛毛雨。

季末說,回去吧!強顏看著路過的細妝濃抹的女生,說,不回去,我們在這里看那些只知道化妝的人,被雨水淋了,花了臉,還在那臭美……

季末說好啊!

等一會,季末轉過頭,看見強顏的嘴里塞滿了壽司,鼓鼓的,一邊流淚一邊吃,感覺到季末在看她,就回過頭,漫延著淚花」季末,她們的睫毛膏是防水的,唇彩是防水的,什麼都是防水的……妝不會花點的……」

季末說,強顏你怎麼了?

強顏哭了。

像一只受傷的玉面狐,細長的眼楮留下來多情的淚水。漣漪綿綿。

季末第一次看到,強顏哭,不是因為自己素顏而別人在雨中不會花臉的原因。不是因為吃了抹了芥末的壽司。即使吃了滿滿一瓶的芥末,也不因此而哭。

強顏,你說你的眼楮是用來要去遠方流浪的。

不是用來流淚的。垂落凡塵就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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