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燈耕田 正文 214 後宅爭斗

作者 ︰ 一葦渡過

鄭家主母歐陽氏嫻靜愛憐的看著佷女歐陽婉兒,她向來是鐘意自家佷女成為兒媳的,一來可以親上加親,她在家的時候跟大哥歐陽靖的關系就很好,對于這個豐潤有禮的佷女愛屋及烏。二來這個佷女算是她看著長大的,性情她都很了解,要是婉兒成了自己的媳婦,這個家還會在自己的手上握著,不會是便宜了別的人去。

歐陽氏模了模手上的祖母綠的鐲子,嘴角噙著一抹的笑意。這鄭家嫡子只有鄭飛揚一個人,鄭老爺有四位姨娘,但是這些年來只有兩位庶女出生,平素里跟歐陽氏這位嫡母的關系也算是融洽,所以素來歐陽氏得到鄭老爺的敬重,賢名也是被其他的大戶人家稱道。可這後院的事兒又哪是鄭老爺了解的,這些年來懷孕的姨娘可不知兩位,可這只有兩個庶女活了下來,鄭老爺只當是自己子嗣單薄,況且嫡子也已經長大,並不缺繼承家業的繼承人。

這些個姨娘剛開始心思還有些活泛的,但是終究是敗在了歐陽氏這位嫡妻手上,想憑借生子上位的心思也漸漸的淡了下來,畢竟連兒子都沒有生下來。何況兩位庶女都是在歐陽氏身邊長大的,跟姨娘的關系也只是一般。兩位姨娘平素里討好歐陽氏都還來不及,畢竟庶女的婚事可是全憑嫡妻做主,她們還想著為自家姑娘得一份豐厚的嫁妝嫁個不錯的人家呢。

歐陽婉兒陪著歐陽氏說了會話,話題幾乎是全都圍著鄭飛揚轉悠了。歐陽氏心里明白的很,但是也不知道為何自家老爺並沒有這個意思,這讓她心里有些打鼓。要說老爺看上了別家的姑娘,那也應該和自己透透風才是,但是老爺什麼都沒有說這讓歐陽氏並不敢冒昧的許下什麼話來。這有的時候也只是私下里和哥哥說過而已,她啊面對自家佷女的時候也只能揣著明白當糊涂。要她真心來說,也覺得自家佷女有些配不上飛揚,飛揚值得更好家世的姑娘,這心思她也只有自己想想而已。

過了會,歐陽氏的女乃嬤嬤賈嬤嬤打開簾子過來了,歐陽氏看她臉色有些不太好便推說自己乏了,歐陽婉兒也知趣帶著自己的丫鬟退下了。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歐陽氏開口道,賈嬤嬤走過來在歐陽氏耳邊低語了幾句,歐陽氏的臉色也變得訕訕的,「你說的可是當真?」

「夫人,這可是咱們安插在柳姨娘房里的丫鬟翠羽親口告訴我的,說是柳姨娘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換洗了。這次柳姨娘慌慌張張的找她的老娘過來,肯定也是覺察到了。都是夫人太仁慈了,還許了可以讓老子娘來看姨娘的話,要不是翠羽說給我听,我看那柳姨娘打算瞞著夫人呢。」賈嬤嬤悄聲的說著,自從以前陳姨娘在她眼皮子底下偷著懷了二姑娘之後,賈嬤嬤就盯著幾位姨娘盯得緊了,絕對不允許同樣的錯誤發生了,沒想到這次還是疏忽了。

歐陽氏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道︰「她有身孕了?幾個月了?」神色平靜無波。

「這倒是不清楚。」賈嬤嬤搖了搖頭,想了想說︰「不過我估計應該有三個月了。」

「呵呵,添丁進口的,這是好事呢。」歐陽氏轉了轉手上的祖母綠的鐲子,神色淡淡的說道︰「老爺不是子嗣單薄麼?這柳姨娘要是有了可不就是好事。」

「夫人」賈嬤嬤是歐陽氏的女乃嬤嬤,她隨著歐陽氏從歐陽家到鄭家來,歐陽氏是她女乃大的,本來生了少爺之後,歐陽氏就再也沒有坐上胎,她也跟著著急。可是看到歐陽氏一點也不著急的模樣,賈嬤嬤又不安心了,心里也是為歐陽氏著急,忍不住的提醒的說︰「夫人要不要趁著別人還沒有發覺的時候,把這個孩子給……」做了個除去的手勢,意思不言而喻。

歐陽氏漫不經心的從梳妝盒里拿過來一個白玉鐲子換到手腕上,想了想道︰「不,先不急著動手。這有沒有懷上還有的說呢,就算是她懷上生下來,這個孩子能不能長大還得兩說呢。」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懷上,這個柳姨娘還算是個有本事的。

「夫人說的也是。」賈嬤嬤想了想,想著那個柳姨娘那個狐媚子心里又有些擔憂,說道︰「只是這柳姨娘可不比陳姨娘,她可是個有心計的,我擔心我們這個時候若是不動手,真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這孩子還真能長大,我擔心我們會沒有動手的機會了。」

「嬤嬤擔心什麼呢,好說是個兒子也是庶子,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再說了揚兒也成年了,老爺這幾年都帶著他管生意了,這鄭家怎麼說都是揚兒的。再說了老爺膝下單薄,如今啊我想通了,多個孩子也好。嬤嬤可別用高看了柳姨娘,啊對了上次老爺不是說那個翠羽伶俐麼?」

賈嬤嬤眼前一亮,點了點頭,道︰「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看那翠羽也是個想往上爬的。我看啊,做主母的挑出姨娘的錯可是光明正大的,就算是老爺也說不出什麼來。」

歐陽氏露出個淡淡的笑容,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外面那一抹金色,歐陽婉兒匆忙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拍了拍胸口,回想著姑媽說的話,心里詫異不已。這就是後院爭斗麼?毫不察覺到自己的手指夾掐到手指了,蔥白的手指上有了一塊青紫。腦海里回蕩著上次听到的話,「我們這些做姨娘的,在夫人的手底下伏低坐下的討生活。要想過的舒服,除了要討好夫人,還要利用機會能夠在府中安插下人,能有一定的權利。否則啊,單憑夫人的恩賜討生活,我們就會落得像陳姨娘和王姨娘一樣,有姑娘能怎麼樣?不還是對著夫人唯唯諾諾,夫人指東不敢往西的,在府里過的還不如夫人身邊的丫鬟呢。我那剛出生沒兩天就夭折的兒子啊,本來好好的,要不是…」

「戴姐姐噤聲戴姐姐說的我都知道,可是我們能怎麼辦?本來夫人就管著家,我們哪有置喙的余地?況且老爺一向最是敬重夫人,我們這些個做姨娘的本來就弱了夫人一頭,這後院啊哪里容得我們指手畫腳。老爺的寵愛能有幾時呢?」

要不是什麼?接下來的話就被人打斷了。她認得那是姑父家的戴姨娘說的話,跟她說話的就是柳姨娘。這麼說,那戴姨娘未說完的話今日不就是有了答案?

花開兩枝各表一邊。

這邊唐白宇駕著馬車往回走,璞玉抱著他的小抱枕趴在馬車車廂里晃蕩著白女敕女敕的小腿,小孩子這大熱天的跟著村里的幾個熊孩子爬樹掏鳥下河捉魚的,但是白女敕的肌膚一點都沒被曬黑。變得更淘氣了,拿著家里他不太愛吃的水果糕點收買了村里的那些孩子的心,整天巴巴的跟著璞玉轉悠,家里有什麼稀罕的也拿出來跟璞玉吃。這小孩兒每次還得意的回來跟包子小狐狸顯擺,彎彎眼楮可愛極了。

二寶躺在璞玉的旁邊,咿呀的叫著,叉著肥的起褶子的蘿卜腿,肥的爪子拍拍肚子,黑溜溜的眼珠子熱切的瞅著璞玉…手中的柿子餅,嘴角噗的一聲,呆呆的冒了一個口水泡泡。利落的翻了個身,蹭啊蹭的蹭到璞玉跟前,吭哧的趴到璞玉身上,吧唧一下子親了璞玉一下子,順便把剛吐出來的口水泡泡蹭到璞玉的臉上。

「嘻嘻,二寶別親哥哥了,這個不能給你吃哦。」一口把剩下的柿子餅填到嘴里,嚼吧嚼吧咽了,真好吃下次再來的時候也去買哦,真好吃。吃完吭吭哧哧的把肥肥的二寶抱起來,昂著小腦袋看向一旁的唐安卿,「娘,我要吃」

唐安卿捏了一小把的瓜子仁填到璞玉張開的小嘴里,順手把撅著嘴巴的二寶抱過來,肥溜溜的二寶可不是璞玉能抱得起來的。二寶毛茸茸的小腦袋塞到唐安卿的脖頸里,發出一聲女敕呼呼的咿呀聲,小身體又白又女敕還發出暖烘烘的女乃香,短短肥肥的小腿兒胡亂的蹬著來抗議。

「嗚啊。」唐小玉壞壞,不給二寶吃東西回頭瞪著吃的正香的璞玉,黑葡萄的大眼楮瞪啊瞪啊我瞪瞪吐出來一個口水泡泡,以表示憤怒。

「二寶咱回去吃蛋羹哦,又軟又女敕的蛋羹哦。」唐安卿把二寶抱著站在自己的大腿上,兩個人玩頂額頭的游戲,璞玉湊過來也要和娘親玩。

馬車行駛著,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唐白宇朝後院看了一眼,听了響動也不怎麼管。挑了挑眉,趕著馬車進了門,後院的‘小賊們’這才听到了聲音,一下子慌了神。

「小胖子,趕緊下來,卿姨唐叔他們回來了啊」

「啊啊不會吧,等下」小胖子狠狠的拽了兩個大梨子扔下去,口袋里還裝著兩個,嘴里還餃著一個,正想著讓下面的院牆上的人接著的時候,才發覺幾個小孩子全都不見了,下面的幾個熊孩子噌的早就從牆上爬了下來,順便把小胖子丟下來的那些梨子用衫兜走往河邊跑去了。

「不要丟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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