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燈耕田 正文 194 兄友弟恭

作者 ︰ 一葦渡過

「弟弟,看這邊哦。」璞玉拿著個撥楞鼓搖晃著,試圖吸引轉著頭的胖胖的二寶弟弟,時不時的戳了戳二寶那女敕女敕的小臉模模肉肉的小拳頭,把自己的小胖手指塞到弟弟的小拳頭里握著,樂淘淘的跟弟弟來段火星語的對話,那端得叫一個樂意。

唐安卿在旁邊看著兄弟倆兄友弟恭的,怎麼都覺得自家兒子那叫一個可愛那叫一個有愛。忍不住的抱著兩個粉女敕女敕的兒子親親,璞玉樂淘淘的回著娘親的親親,又學著自家娘親的樣子糊了二寶一臉的口水,「弟弟好可愛哦,娘弟弟什麼時候才能和玉兒玩啊?」

兒子喂,你一天問上七八遍也不嫌煩吶。唐安卿揉了揉璞玉的小腦袋,「你弟弟啊,得到和玉兒差不多的時候才能和玉兒玩。怎麼最近沒見你和小狐狸包子灰灰他們一塊玩了?」

璞玉又開始掰著自己的小手指算起來,自己現在三歲了,娘說弟弟要到玉兒這樣大,那就是三歲,可是弟弟看起來好小哦,又想著平常的時候弟弟只吃女乃水。雖然女乃水很好吃啦,但是娘說過吃肉才能長高高,嗯弟弟要是多吃肉的話肯定能長得快,到時候就能早點跟玉兒玩了吶。昂著小臉看著唐安卿,拽著娘親的胳膊晃啊晃的,「娘,給弟弟吃肉肉,弟弟才能長得快~」

「你弟弟現在連牙都沒有,怎麼能吃肉啊?弟弟要能吃肉還得等很長時間呢。」唐安卿抱起來咿呀的小兒子,模著襁褓里面,發覺襁褓是干的。這孩子還真是有點早慧了,平時里除了吃就是睡,只要是在自己的身邊別人來逗他,他也能給面子的露出無齒之笑,咯咯的笑著那小模樣可是忒招人疼招人愛。要解決人生大事的時候必定是要哼了兩聲,而且還特別的有規律的哼唧著,所以時間長了也能模著規律,保持著干爽整潔二寶也會心情好,平時里也不大哭。只是不能別人抱著,昨天還賞了舅舅一泡童子尿,嘖嘖還真是可愛吶。伸出手指戳了戳那跟藕節似地小胳膊,一戳一個小坑,得來自家兒子傻乎乎的無齒笑容,免不了一頓揉搓著親親抱抱的。

璞玉听了自家娘親的話免不了一陣的失望,套拉著小腦袋,「娘,那以後玉兒不跟弟弟搶女乃喝了,弟弟吃哦。」湊著白面饅頭的小臉給去親親自家弟弟的小臉,吧唧一下子。唐安卿模了模他的小臉,「行了,玉兒去把你的連環畫拿過來娘讀給你和弟弟听啊。」

璞玉哦了一聲屁顛顛的從床上爬下去跑到自己的小床上歡樂的扒拉著自己小棉被里模出來一疊的書冊,樂淘淘的端著過來爬上娘親的床,從里面掏出來一本,「娘,讀這個豬豬的故事啦。」

唐白宇進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樣的一副這樣的溫馨畫面,自家娘子抱著小兒子拿著書給盤著腿托著小下巴的听得津津有味的大兒子,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案幾上。順手將璞玉的小床上的被褥收拾整潔,唐安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便將手中的連環畫闔上,「好了玉兒這次娘就先讀到這兒,一會兒玉兒乖乖的跟著秋桐姐姐去前廳吃飯飯好不好?等玉兒吃過飯娘再給玉兒和弟弟念書啊。」模了模自家兒子的小腦袋,外面的秋桐听了聲音進來幫璞玉穿上鞋子,唐安卿叮囑了他兩句,才讓秋桐帶著璞玉到前廳和司徒瑾一起用飯。

唐白宇走過來看著睡著了的二寶,小心翼翼的抱過來放到搖籃里,唐安卿扒拉了兩下有些亂糟糟的頭發,這坐月子是不能洗澡的,弄得全身粘膩膩的,前幾天的時候只得拿著濕帕子擦了擦身子這頭發也只能沾水擦一擦,加上天氣變的有些熱了,弄得有些干燥。本就想著過幾天到空間中洗一洗的,現在看來就單單這幾天都難受的要命。

更何況每日還有那漂著一層油花的湯水,這日子過得還真的算得上粘膩膩的。看到細心照顧著二寶的唐白宇,撇了撇嘴,「哼,就知道哄二寶,沒生下來的時候就好生的看著,現在生下來了二寶就成了個寶,做娘的就沒人寶貝了啊,每天在房間里呆著我都要憋屈了。阿宇,我想洗澡身上粘膩膩的難受死了。你倒好每天都還能洗個舒服的熱水澡,還有莊子里的溫泉不是說去就能去的啊。」話是這麼說,唐安卿心里也知道坐月子可是件大事,養不好身子可是要留下病根的。而且自從她坐月子開始,阿宇也是跟著忙前忙後的,每日里都會做些她能吃的東西喚著花樣來,夜里給二寶換尿布的事兒都是他做的,除了給二寶喂女乃的時候才會小心的叫醒自己,平素夜里自己不是睡得好的一個。可是看著他就不自覺的撒嬌抱怨的,看來就有些孩子氣了。

唐白宇听了坐在床邊攬著唐安卿,眼中的笑意幾乎是遮掩不住。心里不免是心疼她,但是嘴上是絕對不會松口的。「乖,為了自個的身體著想,等你出了月子想怎麼洗就怎麼洗還不成麼?今天做了你喜歡吃的幾樣菜,你是要在床上吃還是在軟榻上吃?」

「就在軟榻上吧。」唐安卿在心里吐了吐舌頭,將手邊上的書本收拾了起來放到一邊。

「今天福廣叔差人來報喜,說是頌揚兄得了個姑娘。」唐白宇布好了筷子,坐在唐安卿的對面淡淡的說道,平素他和江頌揚的關系也就是一般,估模著也就是上回自家得了二寶的時候跟著他家說了,這才是差人來報了喜。

「湘竹生了?想想也是這麼個時候,這麼說來那姑娘還跟咱家二寶同年同月生的呢,看他們夫妻的樣子生出來定是個俊俏的小姑娘。洗三的時候差人送了禮就是了,等到滿月的時候在去瞧瞧吧。」唐安卿夾了一筷子的青菜放到唐白宇的碗碟里,「最近怎麼沒看到包子和小狐狸他們?包子那家伙除了回來睡覺,我還能偶爾的見到他,平日里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去了。」問他他也不說,這幾天都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那得瑟的樣子還真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抱著揪上幾把。

「許是到山上去了,山上放養了不少的野物。」唐白宇說著便給唐安卿盛上湯——花生豬蹄湯。乳白的湯汁上飄著一層厚厚油花,還飄著香氣呢。這好喝是好喝,但也備不住天天喝這麼油膩的湯水,唐安卿一口氣咕隆咕隆的喝下去,唐白宇忙是送上了一杯清水漱漱口,這才壓下去口中的油膩的味道。

等你長大了,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孝順唐安卿恨恨的想著。罪魁禍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柔軟舒服的搖籃里,揮著肉呼呼的小拳頭,流著口水呼呼的睡的正香呢。

花開兩枝各表一邊。

秀雲姐鎖好唐安卿家的大門,正抬腳往自家走呢。五嫂子還有鳳芝小娟幾個從東邊扛著鋤頭過來,看到秀雲五嫂子連忙叫住她,「秀雲啊,我看你這天天的往卿卿家顧著,那牛羊喂起來也得費點勁吧。這卿卿一家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看啊得苦了你了還得照看著兩家子。對了,卿卿家那小子好不?我們還沒機會見見呢。」

「可不是咋的,廣嬸回來說那女圭女圭長得那叫一個好看,說什麼比小玉好好看呢,說的我們幾個可想看看了。」鳳芝笑道,當時廣嬸說的時候鳳蓮還抱著孩子在場,這下子可就是熱鬧了,雖說鳳蓮家的孩子張開了,也算是白白胖胖的,那可不能跟小玉那女圭女圭比,人家那長得跟年畫里的仙童似的,根本就沒在一個層面上,當時鳳蓮可是酸了吧唧的抱著孩子回去了。

秀雲扯了扯衣擺,笑道︰「瞧五嫂子說的這苦了啥啊,不就是喂三個畜生麼順手就給喂了哪有什麼啊?況且啊我跟卿卿說好的,等她做完月子回來可是要給我辛苦錢吶。廣嬸子真是個快嘴的,不過這話說的可沒錯,我這嘴笨也說不出來啥好听的話,卿卿家那女圭女圭可是白白胖胖跟年畫上的那小仙童似的,長相可是隨了卿卿去。卿卿可是說了,等女圭女圭滿月的時候可是要在咱們村里大請呢,到時候你們可得放開了肚子可勁吃吧。」

「秀雲這話可是說的對了,咱們村可是好久沒大擺過宴席了吶。對了,秀雲今天去鎮上趕集的時候,嫂子我啊踫到了我大姑姑的小姑子的那嫁到自貢鎮的姑娘我那妹妹的,她可是跟我說就瑞瑞的表姐出嫁了,還是挺大戶人家的呢,可是瞧你們像是不知道的啊?而且我還是听著有點說瑞瑞姑姑家不太清淨什麼的也不知道說的準不準?」五嫂子看著秀雲的臉色,倒也是沒變反而就跟知道了似地,不過這嫁出去都兩個多月了,當時也沒見著秀雲一家子有啥喜慶的樣子吶。而且想想那妹妹告訴自己的事兒,怎麼听著像瑞瑞他姑姑夫家整日的不得清淨那些個腌子事兒鬧得全鎮都知道了呢,可是名聲掃地了。

秀雲說知道吧也算是不知道,她只是听唐安卿說過那不著調不知廉恥的曹姑娘要出嫁了,當時還疑惑怎麼還會有人娶吶。沒想到還真是嫁了,這听起來五嫂子的語氣來,怎麼是覺得那家子不太好了呢,額自己怎麼能幸災樂禍呢,真是該打該打?這般想著面上還帶了點擔憂,說道︰「哎,五嫂子你們不知道啊年後大姑子來我們家,鬧了點不愉快。那大姑娘出嫁的事兒我和瑞瑞爹一點都不知道,要不是嫂子你提起來我們指不定到什麼時候才知道呢。這事兒說起來也是我們的不對,誰讓我們家不富裕呢也添不上什麼好東西給大外甥當嫁妝。大姑子不告訴我們應該是體諒我們呢吧,哎要是我知道,就是把新收的稻子賣了也得添上點。我可是知道大姑子家富裕著呢,這不愁吃不愁穿的還能有啥窩心的事兒,許是嫂子那妹妹听岔了吧。」

五嫂子跟鳳芝對視了一眼,笑道︰「瞧你說的,那就大有可能是嫂子那妹妹听岔了,你也別放在心上啊。天也不早了,我們幾個就回家做飯去了啊,有什麼事兒咱們姊妹幾個明個再聊啊。」

鳳芝和小娟也說了幾句,三個人告別了秀雲扛著鋤頭就往西邊走了。秀雲等她們幾個走遠了,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這可是不是傷心的,那是憋著笑憋出來的。當初那曹劉氏跟自家扯開關系的事兒村里沒幾個人知道,五嫂子她們可是不知道的。哎自己還得生生的做出來這麼擔憂我為她著想的做派來,自己都覺得自己能耐了,看她們幾個不是深信不疑麼?想想就覺得高興,瑞瑞不是說想吃紅燒肉的麼?今天晚上就給他做了,反正今個到集鎮上買了兩斤回來可夠他吃的了。

「嫂子啊,我看啊就是瑞瑞姑姑瞧不起瑞瑞家唄,哎還是親姐弟呢。我看啊這幾年那瑞瑞姑姑什麼時候回來過?就算是瑞瑞女乃女乃去了,這親弟弟還在呢。秀雲就是往好的想了,什麼體諒,哎」

「可不是呢,你們倆來咱們村晚不知道,當時啊瑞瑞女乃女乃在的時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都給姑娘家了。我當時還就納悶了,你說這東西哪兒不都給兒子孫子留著,那嬸子可就跟人家不一樣。當時可不待見秀雲了,雞蛋里挑骨頭也沒那樣子的。到後來臨去的時候,還把自個的家私啊都給了瑞瑞姑姑了,這事兒得虧青子老實沒鬧起來,也不知道那嬸子是怎麼想的。照我看啊,那瑞瑞姑姑也不是個好的,據我那妹妹說了,她相公在她姑娘出嫁前逼著家里納了個青樓的姐兒進門呢,這事啊可是在自貢鎮傳遍了,嘖嘖。」當時啊不管是五嫂子想不清楚,村里的知道的人啊大部分都是不明白的,不光是這時候重男輕女的風氣,這姑娘啊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那可是別人家的。這養老啊開枝散葉啊靠的可不都是兒子麼?哎想想那時候那紅艷家那潑皮的樣子,她都替青子和秀雲覺得不值。不過這都是人家的事兒,也不是別人好插手的。現在乍一听說紅艷家出了事兒,她總覺得這就是報應了吧。

幾個人驚訝了些許,替秀雲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散了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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