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燈耕田 正文 088 滿載而歸

作者 ︰ 一葦渡過

唐安卿在豬肉攤子外兩步站著,男人走過來虛扶著她的胳膊,璞玉牽著唐安卿的手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楮的看著那些掛在桿子上的豬肉。

「我來吧。」唐白宇掂著菜籃子跟唐安卿說道,唐安卿挑了挑秀氣的眉毛,你別把人家嚇壞了就是萬幸啊。

「沒事,我就站在這兒。」唐安卿忍不住的在腦海中飄過唐白宇去跟拿著刀的賣豬肉的討價還價的畫面,嘴角忍不住的泛出笑意來。男人低下頭來看了她一眼大致也猜得出來小女人腦海里在想著什麼,他還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情。

璞玉不懂這些就眼巴巴的看著那些豬肉,倒是惹得賣豬肉的大叔甩著肉看過來,「這女圭女圭長的真俊,咋啦爹娘不舍得給你買肥肉吃啊!」

璞玉扯了扯唐安卿的衣襟,瞪了那大叔一眼,「才不是,娘給買。」

唐安卿朝著賣豬肉的大叔抱歉的笑了笑,那大漢看直了眼楮,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耳朵已經被從里面端著豬肉出來的二十多歲嬌小玲瓏的**揪了耳朵,狠狠的轉了兩圈。周圍的那些人見怪不怪的全都起哄起來,「喲,豬肉榮又被他媳婦兒揪耳朵啦——」

那大漢完全沒了剛才的割豬肉的威風,這會就苦巴著一張臉跟媳婦求饒呢,周圍的人看了全都哄笑起來。榮嫂倒是很利落的放開他,將手中的殺豬刀剁到案板上,深深的嵌進去一指深,頗為潑辣的掃了周圍那些哄笑的人一圈,「看什麼看啊都給老娘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別在這兒影響老娘做生意啊」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看沒什麼戲好看,而且母老虎也惹不起啊,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了。

剛才還苦巴著一張臉的豬肉榮嘿嘿的笑著,在一旁應和著︰「就是就是…」

等到他媳婦扭頭來看他,立馬的縮著肩膀,搓了搓油膩的大手。「媳婦,俺錯了啊,別再揪俺耳朵了」再揪就掉了啊,不就是多看了人家妹子一眼嗎?俺就是看人家妹子笑起來好看啊但是俺還是覺得俺媳婦最好看。這話豬肉榮沒跟他媳婦說,要不然就該領教他媳婦的‘二指禪’了。

他媳婦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道︰「等沒人的時候再跟你算賬,還不快去招呼客人」

這下豬肉榮操起剛才的刀站在攤位面前,利落的將剛才榮嫂端出來的豬肉掛在鐵鉤子上。榮嫂站在唐安卿這邊,一改剛才的凶悍笑呵呵的問道︰「大妹子,你要來點肥肉不?這肥肉最近漲價了,二十文不二價。」

小孩子被剛才的那一幕弄得怔怔的,晶亮亮的眼楮看著榮嫂,剛才那般凶悍都沒有臉紅的榮嫂破天荒的在小孩子崇拜的眼光中紅了耳根。

唐安卿抿著嘴笑了笑,仔細看這榮嫂子,一張瓜子臉,睫長眼大,皮膚略顯白皙,容貌秀麗。雖然穿著青色的衣衫,卻是極為干淨整潔的。而且身體嬌小,難以想象這嬌小的身軀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啊。榮嫂與那大漢站在一起的時候,唐安卿腦海中飄過一個詞——美女與野獸。

定了定神,唐安卿看向那些放到一邊的瘦肉,「榮嫂,這瘦肉怎麼賣?」

榮嫂子現在回過神來,「這瘦肉倒是不貴,十五文一斤,同樣是不二價。」

確實比肥豬肉便宜了不少,看了看旁邊的唐白宇,「阿宇,我們買點瘦肉吧。玉兒說怎麼樣?」模了模小孩子的頭,小孩子先是點了點頭,撅了撅嘴,「娘,玉兒想吃,紅燒肉」

「好,那就肥肉和瘦肉各買兩斤。」唐安卿對著榮嫂子點了點頭,說道。榮嫂子就招呼豬肉榮趕緊割肉,襯著他割肉的空當,唐安卿在後面看了不少的豬腸、豬肝、豬肺等豬下水,就那麼大咧咧的掛在後面,她來了這麼一會也沒見誰要買那些豬下水。想想原來挺收歡迎的豬下水到這里倒也是無人問津了。

「榮嫂,那些豬下水怎麼賣?」唐安卿狀似無意的問道,榮嫂子隨意的看了一眼那些豬下水,說道︰「這些啊,大妹子你要是要的話,不管哪一樣都是三文錢一斤,這可都是新鮮的今天剛宰了一只豬。」

那還真是便宜,怎麼感覺這里的價格跟原本是顛倒過來的。唐安卿這般想著,看著那肥女敕的豬大腸,腦海里想著自己以前特別喜歡吃的金蒜炒鹵豬腸、紅棗蓮子炖豬腸、筍干豬腸酸菜湯還有那蚵仔豬腸面線。還有醬豬肚、豬肚青瓜夾和豬肚煲土雞等等包子也是吸溜吸溜口水,那湛藍色的兩眼中就要冒綠光了。

「那榮嫂,就給我來一段豬腸,那個豬肚也來一個吧,嗯豬肺也要了。」唐安卿看那里面還有幾根骨頭,想著給自己小祖宗煮點骨頭湯補補鈣,「就那幾根大腿骨也要了。」

榮嫂沒了動作,有些疑惑的看著唐安卿,「大妹子,你確定你要這些個東西,這個下水做出來可不好吃啊。要不然這豬下水也不會賣這麼便宜的。」

旁邊一個來買肉的大嫂在一邊附和,「豬肉還是肥的好吃,這些個下水煮起來不干淨,這位妹子還是別要了吧。」

原來是這樣子啊,看來這時候的豬肉處理的還不是很得當啊。笑著跟榮嫂搖了搖頭,「榮嫂你就稱吧,我手藝好煮出來定然不會難吃的。」

小孩子也在一邊點頭,「娘煮的飯,好吃哦。」

榮嫂見著勸也沒有用,就給唐安卿去稱她要的東西了,客人要買斷然沒有不賣的道理啊,反正自己已經勸過了,人家要買是人家的事情,不過這些個豬下水煮出來的東西真的能好吃麼?

等他們付了錢走了之後,剛才那麼搭腔的大嫂目送了他們一段路,好奇的說道︰「榮嫂,你認識這一家?我要一斤肥豬肉,要最肥的啊。」

榮嫂用抹布將案板抹干淨,把抹布丟到一旁的水盆里,「看著面生,我倒是不認識的,不過你說這些個下水煮出來的東西能好吃麼?」

「這誰家小媳婦大姑娘不知道啊,下水煮出來那里會好吃,我看那家子定然是殷實的,我看那媳婦身上穿的是錦緞,倒也不便宜啊。」搭腔的大嫂接過來豬肉榮遞過來的豬肉,掂量掂量放到菜籃子里,付了錢。「榮嫂,我走了啊我還趕著回家做飯呢。」

榮嫂點了點頭,擺了擺手。怒瞪了旁邊的豬肉榮一眼,「還不好好干活,看人家妹子好看了是不是?」

豬肉榮連連擺手,局促的像個被罰的小孩子似的,「沒有沒有啊,俺想著等會賣完這一茬,給媳婦買幾尺好布做身新衣裳」媳婦跟著俺真是吃苦了啊,俺一定會好好疼媳婦的。

榮嫂二指禪出動,捏著那大漢愣是沒敢吭聲,不過仔細看的話榮嫂那耳根子變成了粉紅色,這呆子啥時候變得這麼懂事了啊

唐安卿他們一家有轉了幾個地方,該買的都買了,那菜籃子裝的滿滿的,不過看著唐白宇掂著一點壓力都沒有。最後的時候,在小吃街的時候,包子就霸著人家那羊肉串的攤子不走了,大有唐安卿不給他買,他就撒潑的架勢。

唐安卿斜楞了包子一眼,包子立馬乖乖的回到唐安卿的肩膀上去,不過最後還是買了幾串說是要帶走的,老板就拿了幾串竹簽的羊肉串過來。

還在一家糕點鋪子里買了一些桂花糕還有酥糖,小孩子喜歡就多買了一些。等他們回到順子哥的飯館的時候,秀雲姐他們一家還有二嬸子燕妮早就回來了。看到唐安卿他們回來,二嬸子那本來有些難看的臉立馬變得多雲轉晴。

小狼從椅子底下竄出來圍著璞玉轉著圈圈,瑞瑞也跑出來跟璞玉玩,小孩子把手上的一串羊肉串給他,又蹲來把手上另一串羊肉串放到小狼嘴邊,小狼聞了聞倒也是吃的很歡。

唐安卿和唐白宇進了門,朝著老太太和秀雲姐點了點頭,「不好意思,買的東西有點多就回來晚了,二嬸子等急了吧?」唐安卿對于這個二嬸子沒什麼好感,就是她那一段流產的事情就讓唐安卿喜歡不起來她,即使知道她沒什麼惡感但是就是覺得膈應的慌。

二嬸子瞄了一眼唐白宇手上的籃子,不過就是些蔬菜什麼的,倒也沒怎麼在意。笑呵呵的說道︰「沒事兒,我和燕妮也到了這兒沒多久,這不正和二貴嫂子拉拉家常不是,我們老姐妹可是很久沒見面啦。順子有出息了,哪像我家那不爭氣的兒子」

唐安卿笑著不說話,把菜籃子里的櫻桃還有桂花糕拿出來放到老太太的身邊,老太太正要說話,就被唐安卿打斷了:「大娘,這是我和秀雲姐一點心意,全當是孝敬您老人家的,您要是不收啊那我和秀雲姐可就不要您腌的酸豆角嘍」

老太太笑呵呵的點了點唐安卿的額頭,「你啊,跟秀雲一個德行,都是個會說道的。好啦我收下啦下次可別再買了,不然就不讓你進老婆子的門。」

秀雲姐正遲疑著,唐安卿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朝她眨了一下眼楮,秀雲姐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卿卿啊還真是個會來事的,竟然還不跟我說好,哼待會可是饒不了她。

老太太讓丫鬟拿過來幾罐子密封好的酸豆角還有腌黃瓜,二嬸子也得了一罐子。看著天也不早了,各人收拾收拾東西,辭別了老太太跟老爺子,就駕車回家了。

注︰豬下水里面的豬肚就是豬胃。(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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