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燈耕田 正文 075 冰山一笑

作者 ︰ 一葦渡過

唐安卿把從藤架上掉下來的黃瓜秧重新搭上去綁好,回頭看著倚靠在自己腿上的寶貝兒子。「玉兒,回來了啊。娘在給蔬菜除草啊,這樣瓜瓜才能長得更好啊。」

璞玉哦了一聲,蹲來幫著唐安卿把一顆歪了的青椒扶起來,「娘,我和你說哦。」小孩子一副我有好玩的事兒告訴娘的樣子,唐安卿忍不住的在那白女敕女敕的臉頰上啃了一口,在那白糯米團子上留下個淺淺的牙印。

「娘,玉兒又不好吃,你怎麼又啃我~」模了模自己的臉,娘真壞每次都要啃玉兒,以前都是親親的,玉兒的肉又不好吃干嘛總是啃玉兒的臉啊,要啃就去啃爹爹的嘛。小孩子糾結著連,鼓鼓的就像是倉鼠一般,唐安卿忍住了就親了他的臉一下,聞著自家寶貝兒子身上散發的女乃香味,還有那紅撲撲的臉頰,笑了。璞玉乖乖的回親親,剛才的小糾結也拋開來了。

烏溜溜的大眼楮轉了轉,「娘,我和你說哦,就是剛剛,瑞瑞哥哥趴在,花生上,然後就啃了一口泥巴哦。大家都笑他,他就這樣—」璞玉學著瑞瑞的樣子抹了一把臉,嘻嘻的笑著,「臉上都是泥巴,瑞瑞哥哥,回家洗白白了」

唐安卿樂的看璞玉自己抹著臉學著剛才瑞瑞的模樣,等到小孩子說完眨著亮晶晶的眼楮看著她,忍不住的刮了刮他的小鼻頭︰「是嗎?那可是就成泥猴子嘍。那玉兒今天還做些什麼啊?來讓娘猜猜,是不是又和小灰灰跑到小溪邊玩水了?還是和瑞瑞哥哥下河捉魚了?」

璞玉攪了攪小手指,小腳丫踢了踢旁邊轉悠的小灰灰,鼓著包子臉︰「娘怎麼知道?我和瑞瑞哥哥,抓泥鰍。不過爹爹說,玉兒還小,不能下水。玉兒就在河邊,和小灰灰,找石頭玩。」偷偷的瞄了一眼唐安卿,生怕唐安卿不相信他,特意的加強語氣邊點頭邊說︰「玉兒真的,沒有下水哦。玉兒有乖乖听,爹爹的話。」

「娘知道啦,娘相信玉兒沒有下水玩,看玉兒的褲褲不是干干的?」唐安卿看著旁邊一攏土豆,當時要在地里中土豆的時候,特意在後院里種了十幾顆,加上唐安卿特意在給這些蔬菜澆水的時候,加了幾滴靈河里的水,這不才過幾天這土豆都已經發芽、長葉了。看著那女敕綠色的葉子,還有周圍那並沒有因為秋天來了而顯得蕭條了的瓜果蔬菜。不過長此以往並不是辦法,十天半個月的還可以,不過等到霜降了之後她家的這些個蔬菜還是那麼茂盛的話,肯定會遭人猜忌。關鍵是她家的籬笆,最近幾天她都在想著是不是要蓋上院牆?那還是待會和阿宇商量一下吧。

那邊的南瓜秧已經被架了起來,大概有七八顆的樣子,架起來在下面留出了不少的空地,遠看過去綠意盎然。唐安卿想著,等到來年開春的時候就在自家種上幾顆葡萄,在葡萄架下支著躺椅,喝喝茶看看書,會是很愜意的吧。

小孩子倒是在後院里玩的挺開心的,跟小灰灰在院子里跑來跑去,鑽著黃瓜藤還有南瓜藤。趁著唐安卿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的摘了個半紅的西紅柿,拿著到前院里洗洗去了。男人過來把那些個雜草整理了一下,抱到牛棚里去了。

看著日頭漸漸的大了,唐安卿叫了包子下來,看著他跟醉酒了似的,湛藍色的眼珠子都蒙上了點點的水霧,像極了現在的天空。唐安卿把他抱住,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包子你怎麼回事?」

包子迷迷糊糊的往唐安卿身上磨蹭著,舒服的伸了伸懶腰。「嘻嘻,好舒服啊,卿卿我剛才吸收了點靈氣,好」

唐安卿等了片刻並沒有听到包子的回答,低下頭看他時包子窩在她懷里睡著了,小鼻頭還一張一合的,呼出的氣息中帶著點自然的馨香。唐安卿抱著他從後院里出來,男人正看過來,「劉青說晚上去他家吃飯。」低沉的、如同絲綢滑過肌膚的聲音讓唐安卿有一絲想要顫抖。

唐安卿抱著包子的手瞬間的握緊,不過下一刻就放松下來,然而男人那幽深的眼眸中微微的閃動,抱著草料的手緊了緊,快得連唐安卿都沒來得及觀察。

唐安卿嫣然一笑,將包子抱到藤椅上讓他在上面睡。「那自然是好的,我原本就想著晚上要宴請秀雲姐他們一家的,畢竟這次農耕他們幫了咱家這麼多忙。對了,阿宇我想把咱家那院牆壘起來?阿宇?」

「怎麼?不喜歡籬笆?」唐白宇轉過身去,將青草填到食槽里,淡淡的問道。唐安卿不知道的是背對著她的男人,嘴角勾勒起來的微笑——只是因為唐安卿說的‘咱家’。

唐安卿沉思了一下,顯然現在並不是告訴他真相的時機,「那倒不是,我是想著家里養了雞怕它們亂跑,再者平日里後院也沒法看著,我不願那樣的事兒再發生,壘上院牆就放心多了。」那樣的事自然是指的春花兩次來偷溜到院子里,雖然有一次還未遂。

男人點了點頭,他對于唐安卿的要求總不會拒絕,另外關于春花的事他有些抵觸,要是以前的話男人的眼神晦暗不明,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現在他是這小山村里的普通的農夫而已。

璞玉在廚屋里洗了西紅柿,掰了一半遞到旁邊的小灰灰的嘴邊,「吃吧,酸酸甜甜的哦。」小狼湊過來聞了幾下,把毛茸茸的小腦袋扭到一邊,這東西它才不想吃呢。璞玉眨巴了下黑葡萄般的大眼楮,吃了一口自己的那一半,甜甜的啊,又把那一半往小狼嘴邊遞了遞,小狼又很不給面子的扭過頭去。

「哎,灰灰不喜歡吃,柿柿呀。那好吧。」小孩子站起來,把那塊西紅柿放到案板上,「走吧,去撿蛋蛋去。」小狼嗚嗷著,歡快的支愣著耳朵,先著璞玉撒著歡子跑出去了。

唐安卿看著自家兒子從廚房出來,手里還拿著半塊的西紅柿,上面還缺了一小口。看到唐安卿在這兒,小孩子就停在那兒,然後就把西紅柿藏到身後面,一副我沒有吃娘你看錯了的表情。

唐安卿招了招手讓他過來,小孩子乖乖的把西紅柿拿出來放到石桌上,依靠著唐安卿的腿,「娘——」

唐安卿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啊,娘知道你摘西紅柿了,剛才去洗西紅柿了?」邊說邊拿出手絹來給他擦了擦沾濕的小手,「現在還學會跟娘耍滑頭了,嗯?」

小孩子先是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又忙乎的搖頭。任由唐安卿給他擦著小手,仰著臉看他娘,「玉兒沒有啦,娘~」腳邊的小狼也跟著交換著,那本來就是直楞著的耳朵似乎也耷拉下來,瞪著水汪汪的淺藍色的眼楮看著唐安卿,似乎也在為小孩子叫委屈呢。

「娘不是說過,吃飯飯前不能吃太多的零食麼?待會娘給玉兒做好吃的,是不是得留著小肚子吃啊?」小孩子模了模自己的小肚子,乖乖的點了點頭,「玉兒就吃半個,沒有多吃的,那半個給灰灰,它不喜歡,玉兒就放到,桌子上了。」小狼也跟著嗷了一聲。

「你啊,不是說去撿蛋蛋嗎?去吧。」唐安卿把那半個西紅柿放到他手上,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娘待會就給玉兒做好吃的,玉兒想吃什麼?」

小孩子嘟著唇想了一會,手指點了點小臉,「玉兒想到了,就是那天,娘做的那個,有蛋蛋的飯飯,玉兒喜歡吃。」而且娘還在碗里夾了玉兒見過來的蛋蛋,好好吃的。

唐安卿學著他戳了戳他的小臉蛋,看他白女敕的臉上剛才自己啃上去的痕跡已經沒了,小孩子的皮膚女敕滑女敕滑的,還紅撲撲的就像畫里的小仙童。小仙童現在想吃蛋炒飯了,唐安卿點點頭,「娘一會就給玉兒做蛋炒飯。」看著他屁顛顛的推開雞窩的門,招呼著小狼去撿野雞蛋去了。唐安卿看了看男人,「阿宇,你想吃什麼?」

「我來做吧,」唐白宇看著小孩子去模雞蛋,抓過身來看著有些懵懂的小女人,陽光勾勒著她秀氣的側臉,勾了勾嘴角 黑的雙眸中帶了笑意,「上次我看你做,學了個七八成,倒也能夠見得了人。」

唐安卿怔了一下,差點迷失在他那微笑中,冰山美人一笑,那情形就像是周圍全都融化了般變得柔和了。偏過頭去低下頭來,以掩飾自己的失態,殊不知那晶瑩玉透的耳垂也紅了被男人看在眼中,記在心里。

唐安卿咳了幾聲,把石桌上的針線收拾起來,「那就這樣吧,我去把屋子收拾收拾。」這往堂屋走的背影沒了一貫的優雅,顯得有些倉促。

唐白宇一直注視著小女人的身影,直到她進了堂屋,才轉過視線來。黑 如同黑珍珠般的雙眸中那笑意一直遺留著,俊朗的臉柔和著,如同寒冬臘月般的暖風一般。

小孩子握著個淺褐色的野雞蛋出來,那半個西紅柿就給山雞吃了。等到小狼出來,小孩子又把籬笆門關上,「咦,爹爹,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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