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當關 宅門棄女篇 286 不齒

作者 ︰ 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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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一面應承著光明王府的管家,一面心中思索著要怎麼樣將這些個聘禮打發回去。珍珠公主要比千秋先快上一步,只听阿依瑪說是光明王府的人來下聘禮了,便嚇了一跳,這莫不是說阮胥飛輸了?

李元見自家夫人出來了,便退讓在一邊。珍珠公主見那一箱一箱的聘禮,大紅色的晃著人的眼楮,之前也惡補了一些中土人家嫁女兒的一些個習俗,收下了聘禮可就意味著將婚事定下來了。

「見過將軍夫人,老夫是光明王府的管家何衡,受世子之命來給元昌縣主下聘禮。」何衡眼楮極小,笑起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一條縫了,身子倒是清瘦頎長,年紀大約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黑藍色的瀾袍,微微躬身給珍珠公主行禮。

「聘禮?什麼聘禮」珍珠公主瞳孔一縮,這動作也太快了一些吧,她這邊可十一點也沒有收到關于阮胥飛輸了的消息。

何衡抬首,微微一笑,道︰「這是遲早的事情,往後我們兩府可是自己人了。」

珍珠公主因為過于吃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那滿目鮮紅,怔愣在原地。李元忙替自家夫人說道︰「我們不太明白何管家的意思。」

何衡招了招手,一小廝便上前將禮單拿了上來,便打開來開始念了起來。

「不必念了」千秋出現在院子里,那小廝一愣,便停了動作,何衡也不見有什麼惱怒之色,對著千秋微微躬身行禮,道︰「何衡見過元昌縣主。」

千秋走到了何衡面前,余光掃過那一箱一箱的聘禮,道︰「統統拿回去。」

「這可不行啊,若是照著縣主的意思,那老夫就無法同世子交代了。」何衡說著,既然千秋已經過來了,便直接讓小廝將聘禮抬了進去。

「誰讓你們往里面抬的,統統拿出去,從哪里來的回哪里去」千秋怒道,府中下人立刻反應過來,開始將光明王府來的人驅趕出去。

何衡干聲笑道︰「縣主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給人留有余地,讓老夫頗為難辦啊。」

「娘千秋」盧象形從人群中擠出來,他因為跑得太快面色有些漲紅,見那些個聘禮,便是一怔。千秋見盧象形回來了,便是心口一揪。

「……這是?」盧象形看了看何衡,何衡點了點頭,道︰「這位可是小公子?」

外頭又是一陣喧鬧,眾人又是一陣訝異,只見定慧公主親自從轎子中下來,緩步上了台階,一掃前院里頭站在一側的何衡,先是對珍珠公主點頭示意。

千秋見定慧公主竟然親自過來,一時間因為無法搞清楚前因後果而有些焦急。

定慧公主眉目一挑,道︰「光明王府好快的動作啊。」

何衡給定慧公主見禮,道︰「老夫不過是體諒世子的心急罷了。」定慧公主目光盯著何衡好一會兒,道︰「還真是一個喜歡說笑的老頭兒,本宮本來還打算慢悠悠地過來同千秋丫頭說會兒話,怎料半途听到有人說光明王府中人竟然是來了這一出,惜京也太不光明磊落了一些。」

「勝者便是勝者,何必說不光明磊落這樣的話,公主莫不是不承認郡王輸了?」何衡說道,竟是不為定慧公主氣勢所迫。

千秋心中一震,輸了?

定慧公主唇邊掀起一絲冷笑,道︰「哼,還真是那人的風格,這些年可一點兒也沒有變,他是怕了正面沖突不曾?」

「老夫不知道公主說的是什麼意思。」

「胥飛可從來不曾說輸了這樣的話,關于那場比試他會遲到,可不是因為你家主上的好手段?本宮原本以為惜京不是一個這樣的孩子,怎料也同他父親一樣喜歡在局外耍手段,可真叫人不齒。」

定慧公主走到千秋身邊,道︰「本宮是來此說明事情的前因後果的,胥飛有傷在身的事情本宮略有耳聞,不過胥飛堅持的話,本宮也只當做不知道罷了,豈料有人因此得寸進尺,竟然在比試之前又派人暗害胥飛,以至于胥飛雖然不曾喪命卻遲到了。」

「少說這些」葉惜京憤怒地將擋在前面的人給推開他一身黑色的勁裝,使得他那張發怒的臉更為可怖,葉惜京冰冷的眼神盯著何衡好一會兒,何衡卻是面色不動地對葉惜京行禮,道︰「世子,老夫不是說這兒只要老夫來就夠了嗎,您應該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

葉惜京咬牙,似是在極力忍受著什麼情緒,過了很久才偏過頭去看定慧公主,定慧公主眯著眼楮道︰「惜京,,你來這兒又做何解釋,莫不是以為你這樣子就可以將事情交代過去?」

葉惜京冷冷發笑道︰「我可不知道有派人去加害阮胥飛,不過若是因為這樣子而害得他沒有到場的話,那他也不過是這樣的程度而已。」他說話的時候,似是有些不太甘心地目光掃過何衡,何衡面不改色地站在一處,似是打算將主場就此交給葉惜京。

千秋算是稍稍有些明白了現在的場面,也就是說葉惜京一方,有人在葉惜京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派人阻撓阮胥飛,並且使之受傷延誤時間,然後按照約定的那樣葉惜京得勝。

「不管過程如何,結果就是如此。」葉惜京咬牙切齒地說道,即便極力不甘,但是他必須這麼說,不僅僅是因為他不能像是那些執著的傻蛋一樣計較卑鄙不卑鄙,也因為他必須站在何衡這一邊,因為何衡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就是代表了大光明王葉臻的意思。

某種意義上,葉臻對于千秋的執著,真是比之葉惜京更甚。葉惜京完全不知道,葉臻竟然會授意在阮胥飛上台之前直接讓他出局,這做法固然不光明正大,固然為人所不齒,但是他如今也不得不認可那個人的做法。

那個人的人生中,從來不允許別人說不。

千秋一直默默听著,且不曾听來葉惜京一句解釋,而是全盤接受了何衡的做法,事到如今她倒是也不必計較于誰輸誰贏的事情了,反正最壞的結果,不過是直接拒絕葉惜京,被孤立而已。沒有人能夠逼迫她嫁給任何人,就算是葉惜京也不行。

「我不會嫁給你,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千秋上前一步,一手拿過身邊小廝的禮單,將之撕扯得粉碎,拋在葉惜京面前,葉惜京目光一瞬不瞬,心中卻是怒火極盛,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在拒絕他。

葉惜京深深吸了一口氣,撢落細碎的禮單紙屑,看著千秋道︰「真是干淨利落,誰說我一定要娶你為妻了,我不過是讓你做過我的妾室而已,何衡,這些聘禮統統給我收回去。」

何衡笑道︰「還請世子不要意氣用事。」

「意氣用事?」葉惜京反問一句,他倒是想將火氣直接出到這個老頭身上呢,難道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將阮胥飛打敗嗎?為什麼要使用那樣的方法讓他如今有苦難言?

「千秋,這事情不會這樣子結束的,本宮要進宮一趟,你等本宮的消息。」定慧公主不願與之多言,看了葉惜京一眼,便上了轎子離開,應是往皇宮方向去了。

葉惜京一手捏住千秋的手腕,珍珠公主一驚,呼道︰「你要對平安做什麼?」

「應該是要說她要對我做什麼才對,不要以為我一直都有那麼好的耐心,我是來還給你這個的。」葉惜京一伸手,他身後的人便將東西送上。

千秋見那東西,目光一變,那是……一盞已經被摔壞了又細細拼湊起來的蓮花燈。

「還給你,別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我早就不是那七八歲的小孩子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依舊會奮不顧身地擋在你面前。並不是我對你怎麼樣,而是那是我唯一剩下的一點不像忘記的東西而已,你狠心地想要將那個也奪走嗎?」。葉惜京將蓮花燈放在千秋的手心。

眾人見著那一盞破破爛爛的蓮花燈,都是詫異非常,光明王世子怎麼拿出這麼一樣東西?

千秋的手微微顫抖,她垂眸看著手中的東西,拿出那燈中放著的紙箋,熟悉的筆記,泛黃的紙張,已經暈染開的字眼,是她的字沒錯。

趙明初尋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的東西,原來,一直在葉惜京的手中。

真是,最意外的聘禮,在最意外的時候出現。

千秋怔愣,葉惜京眼也不眨,直接拿過那張紙,如同千秋剛才做的那樣,將那張紙撕得粉碎,隨手一拋,散入風中,紙屑被吹得到處亂飛,眾人追著想要將碎片重新搜集起來。

只听葉惜京道︰「那東西不要也罷,是什麼在壓著你讓你總是這樣子帶著一副面具對我,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從來沒有真心對待過我,是不是?」

千秋的目光追隨著那亂飛的紙屑,手中的蓮花燈意外沉重,那是屬于她過去的夢,那個曾一度被放下的夢,為什麼會在此刻被人挖掘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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