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剩女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四王爺朱子優

作者 ︰ 石楠

宋元義冷冷地道︰「夫人難道忘了曾經答應過玉卿的話︰寧為百姓妻,不為王侯妾!」

姜氏似乎被這個名字深深地刺痛了,不復方才的冷靜與隱忍,厲聲道︰「老爺,咱們侯府只有姨娘姜忘,沒有什麼玉卿!老爺莫不是想讓侯府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宋元義神色為之一凝,隨後長吸了口氣道︰「為夫一時忘了,所幸眼下無外人,也不甚要緊。」

姜氏面露哀色,似乎方才那個聲色俱厲的人不是她似的,微微顰眉,幽幽地嘆了口氣道︰「其實妾身又何嘗不是日日夜夜地忘不了妹妹,只是時常忍著罷了。至于答應過她的話,妾身更是片刻不敢遺忘,只是清語之事,事出突然,妾身愚鈍,也只想到了那一個法子最為穩妥,子優乃是妾身的親佷兒,貴為王爺,更是清語的表哥,清語若是能許給他,想來他也會特別關照一二,定然不會讓清語吃虧的。」

宋元義臉色緩和了些,點頭道︰「夫人倒是一番好心,可是險些辦了壞事呀。子優那孩子為夫是素來知道的,齊大非偶,不是咱們家閨女的良配,否則為夫也不會拒絕把清婉許配給他做王妃了。清語和清婉同樣是為夫的孩子,雖然一個是庶出,一個是嫡出,可她們身上流著的,同樣是為夫的血,為夫連他那王妃之位尚且不允,你竟然打算把清語許給他做妾?你叫為夫他日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去見姜姨娘?」

清婉是宋元義的嫡長女,在侯府小姐里排行第三,先前太夫人說的三丫頭便是指的她了。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年初時孝期剛滿,便嫁給了靖國公府的嫡長孫杜若衡為正妻,按理來說杜若衡的身份地位的確是比不上四王爺朱子優的,可宋元義就是不許,至于這其中原因倒是皇家秘辛了,鮮少有人知道,不過,這其中不包括宋元義。

四王爺朱子優其人,生得英俊瀟灑,待人也溫和寬厚,在京城口碑極好,京中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小老百姓都贊他是賢王。

只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人前的朱子優是個賢王,人後的朱子優卻是個近乎于冷血屠夫一類的變態,他那王府的內院里時常有太監宮女被他刑虐至死,只是他規矩森嚴,內院的人嚴禁出二門,所以不曾有人活著把他那些骯髒事兒流傳出來,即便是有些許零星的傳聞,旁人也當是有人故意潑他的髒水而已。

宋元義以前也當那些傳聞是謠言,從不肯輕信的,直到他有次有事去王府見朱子優,恰巧朱子優當時有事,未能及時出迎,外院兒的總管便讓宋元義在王府二門外的花園里走走。

宋元義當時一路欣賞著風景,就走得有些遠了,卻突然听到圍牆里頭有女子傷心啼哭,另有一女子在旁勸慰,二人言談之間吐露出了不少王府的秘辛,叫路過的宋元義听了去。他這才知道,這位外表看起來溫和無害的賢王,竟然是個虐待狂,心情不好便虐待內院的宮女太監們,心情好了就虐待王府里的侍妾。這王府的內院里,隔三差五就得死上一兩個人,尸體都埋在後院一處荒廢的園子里。

宋元義听得心頭大駭,忙遠離了那處圍牆,在二門外的花園里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了。過了片刻朱子優出來,宋元義竟然發現他官靴的白底子上沾了不少鮮血,當即被嚇了個夠嗆,沒說幾句話便匆匆地離開了。

回家後聯想到從前朱子優的王妃身故時,有王妃的娘家人在皇城外告御狀,說是王妃死得不明不白,要先皇還他們家一個公道,只是那時先皇已經病重,哪有精力管這些閑事兒,其他人又沒資格管,然後這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了,後來又有傳聞,說王妃的娘家人其實是污蔑四王爺的,目的不過是想要點兒實惠罷了。

在此之前,宋元義自然更願意相信朱子優是無辜的,可在他親耳听到那些話之後,又親眼見過朱子優鞋上的鮮血後,他心中已經把這位身份尊貴的妻佷與妖魔鬼怪劃上了等號。

在前王妃過世後不久,就有官媒前來撮合朱子優和三小姐宋清婉,說是要親上加親,宋元義是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姜氏問起他原因,他卻只說是齊大非偶,哪敢據實相告。

當初那門親事姜氏雖然也比較心動,可畢竟朱子優只是個無實權的閑散王爺,而且又不是太後親生的,于侯府也沒什麼助力,見宋元義不允,她也沒有勉強。

宋元義只當她已經死了跟朱子優親上加親的那份心思了,沒想到如今竟然舊事重提,而且還是以做妾這樣更為不堪的方式,怎能不叫他火冒三丈高?若不是他並沒有告訴姜氏關于朱子優的那些齷齪事,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妻子是故意要把玉卿留下的女兒往火坑里推了。

宋元義想到朱子優的種種劣跡,又想到清語若是真的給他做了妾會是個什麼光景,不由得心中發寒,看著姜氏,目光中帶著些懷疑。

姜氏眼神一跳,忙低下頭,以手絹拭淚,委屈地道︰「若清語當真是冤枉的,那妾身的這個下策自然是用不上了,清語是妾身親自養大的孩子,妾身能不心疼她麼?素來好吃好喝的養著,份例都是跟清婉和清雅一樣的,清雅有的,她都有,清雅沒有的,她也有,妾身對她比對清雅還好,還不就是看她是老爺的親骨肉,又是妹妹的孩子,想到我那苦命的妹妹,我這心就……」

宋元義听聞姜氏此言,不由得雙目微紅,轉開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屋里的氣氛一下子微妙起來,宋元義和姜氏都沒有說話,卻听屋外洪嬤嬤通傳道︰「老爺,夫人,白夫人來了。」

宋元義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好了情緒後才朗聲道︰「請她小廳稍坐,我和夫人這就去。」說罷听得外頭應了一聲後,又轉頭對姜氏道︰「夫人陪為夫去見見白夫人吧。」畢竟孤男寡女單獨見面是于理不合的。

姜氏點頭道︰「妾身自當同往。」

夫妻倆仔細地整理了儀容,這才起身出了里屋,朝東廂的小廳去了。

白夫人因是繼室,要比姜氏年輕許多,只是姿色卻及不上姜氏半分,因為她的身材十分的……胖,通身圓滾滾的,圓臉,圓腰,圓肚皮,像個戴了假發穿了裙子的彌勒佛似的。

宋元義夫婦倆走進小廳時,白夫人正拿手絹不停地擦汗呢,抬眼見到人來了,忙起身行了個福禮,笑道︰「喲,見過宋大人、宋夫人。」

白振海跟宋元義品級相同,白夫人和姜氏的誥命自然也是相同的,白夫人這一禮不過是普通的見面禮節罷了,按理來說,宋元義和姜氏夫婦應該還以一禮,才算是合乎身份和禮節,但是宋元義是在氣頭上,姜氏又是自恃家世顯赫,竟然都沒有還禮的打算,倒是讓白夫人的臉色頗有些難看。

不過到底是大戶人家出生的庶女,打小兒就看人臉色長大的,耐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強,白夫人臉色只沉了沉,立即便恢復了笑容,一張胖臉笑得眉不見眼的,親熱地道︰「上次見到宋大人,還是兩年前我去城外送我家老爺赴任時,這不,一晃眼就是兩年沒見了。」

宋元義在主位上坐了,不冷不熱地道︰「白夫人還是先說正事兒吧,稍後再敘舊不遲。」

白夫人訕訕一笑道︰「好,就說正事兒吧,其實六小姐這事兒吧,我們白家也挺遺憾的,那信,著實是傷了我們白家的臉面,想必宋大人也看過那信了吧。」

宋元義冷哼了一聲道︰「我給白振海寫的信里難道沒說清楚?那信根本不是我們家清語寫的,你們是從哪里得來的一封信,便要拿來污蔑我們家清語?」

白夫人笑道︰「宋大人這話說得可就過了,那信是六小姐的貼身婢女送來的,如若不是六小姐授意,別人使喚得動她身邊的大丫鬟麼?」

宋元義心頭一跳,皺眉道︰「信是誰送的?送到誰手里的?」

「那信是六小姐身邊的小雪姑娘送來的,送到了門房上,說是請門房上交給我們家大少爺,門房上哪里敢替人私相授受呀,自然是把信給了我,我一不小心就拆開看了看,乖乖,幸好我看了,不然……」白夫人絲毫不覺得拆看繼子的信有什麼不妥,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宋元義看不慣白夫人這種繼母欺壓嫡子的行為,臉色越發陰沉了,轉頭對姜氏道︰「請夫人差人把那個名叫小雪的丫鬟帶過來。」

姜氏為難地道︰「老爺,那丫鬟早就不在咱們侯府了。」

白夫人聞言,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道︰「看看,這不是畏罪潛逃了麼。」

姜氏冷冷地瞥了白夫人一眼,嘲弄道︰「你們白家既然知道小雪曾經是清語的貼身丫鬟,卻怎麼不知道她早就被趕出侯府了?」

宋元義沉聲道︰「怎麼回事?」

「回老爺,若那信是小雪送去白家的,就證明清語的確是被冤枉的了,小雪早在侯府跟白家議親之前就被清語打了一頓趕出侯府去了,她又哪里去找清語親筆寫的信送去白家?莫不是白家想悔婚找不著名頭,故意收買了小雪那賤婢來誣賴清語的吧?」

「宋夫人,話可不能這麼說,搞不好就是那丫鬟挨了打,懷恨在心,自己寫了那封信來誣告她主子也不一定。說起來,我白家也冤著呢,這好好的一門親事讓一個丫鬟攪黃了,找誰說理去?」白夫人四兩撥千斤,把自己的責任摘了個干干淨淨,而且還將那火團子又扔回到了姜氏手里,一臉惋惜地笑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事兒也是他們兩個沒緣分,若是當時宋夫人問上這麼一句,那丫鬟的陰謀不就敗露了?咱們兩家何至于鬧到退親的地步?這明顯就是沒緣分嘛。」

姜氏听了這話,不由得臉色難看,這事兒她的確無從分辨,否則只能越描越黑。

宋元義心中雖然也十分不滿姜氏的所為,但是卻也不願在人前落了她的面子,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朝著白夫人冷哼道︰「這事兒不算完,明兒下了早朝,我倒要跟白振海好好說道說道,做什麼要污了我閨女的清白,他若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到聖上面前告御狀去。來人,送客!」

子優是我玩劍三時一個好朋友的名字,現在客串四王爺這個變態男,不知他看了會怎樣,哈哈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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