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妖精 外番 第042章初露鋒芒

作者 ︰ 琴鴻

楚歌掛著萊卡翁的面孔,卻讓凱迪的消極心理漫上他的內心世界,瘋狂肆略,在這時刻佔據絕對上風。與莊黎的第一次對視,楚歌目中盡是恐懼之色,沒有一點自信,心中大駭,就像耗子見了貓,喪失了斗志。

莊黎皺了一下眉頭,想不通這個讓整個世界都感到不安的死神為什麼會如此懼怕自己。

想歸想,莊黎恪守職責,效命蘭島,壓根就沒有放走楚歌的打算。莊黎身負重大使命,別看她表面從容淡定,其實從來就沒有掉以輕心。楚歌在春秋古城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監控之中,剛一見面就有動作,應變之快,非萊卡翁和康米娜能及。

莊黎微抬手,掌心憑空生出一小股龍卷風,立馬月兌手而去。眨眼之間,壯大成高三五丈的龍卷風,挾起街道上的灰塵、碎石礫和細件雜物,緊追楚歌。

左右土木建築經這一道龍卷風撕扯,搖搖晃晃,就要倒塌。屋頂上沒有黏著固定的磚瓦被狂風席卷,組成龍卷風的爪牙,撲天蓋地,向楚歌壓了下來。

龍卷風聲勢浩蕩,其破壞力超乎想象,正面硬抗是找死,誰敢以身相試?楚歌及時奮力跳閃,竄進左側樓房里間,于千鈞一發之際避開龍卷風,穿堂而過,破窗而出,到了另一巷子里。他片刻不停,朝驛站狂奔。

莊黎五指一張,瞬息化開龍卷風,保住了左側的樓房。她背生一對風翼,緊跟楚歌之後,飛上左側樓房的屋頂,穿過從天而降的磚瓦雜碎,輕飄落身,一襲白衣縴塵不染。

此時她喜怒不形于色,莊重,柔美,聖潔,高高在上,好一副天外飛仙的俏麗之姿,偏偏緊追楚歌不放,面善心冷,舉手投足間盡是一派殺伐之意。

莊黎居高臨下,右手一揮,數道白芒風刃朝巷子里的楚歌的腦門射去。

楚歌左閃右躲,險險避開兩道像是長了眼楮一樣的風刃,臨時抓起一塊廢棄的青石板格擋莊黎的後續殺招,趁機緊貼靠里的牆壁急行。

這塊青石板也忒為結實,居然中了八九風刃都不破裂。

莊黎一出現,楚歌在心理上覺得驛站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管怎麼掙扎,都感到遙不可及。如今逃出古城反而是其次,保住小命更加緊要,莊黎的殺人之心,他是能夠感應得到。

楚歌貼牆逃竄,莊黎站在屋頂看不到他,便飛離屋頂,飄身半空。

怎料,莊黎剛一露臉,楚歌粗壯的腿腳一彎,蓄勢蹬地,自下而上,拔地而起,竟是舉著石板,咆哮著掩殺而來

生命受到威脅,兔子急了也會跳牆,逼急了凱迪,也會激怒他的狂暴殘殺。凱迪的消極心理退散一空,楚歌攜帶萊卡翁的能力,露出本相,這一跳,令莊黎臉上飛起一抹訝色。

他,回歸本尊,妖精靈魅一般的精致面龐在臨近中天的陽光下閃爍著只能仰視的驕傲森森邪眼中怒火中燒,焚盡屈服和軟弱,目射凶光,猶如實體,逼人退怯

空氣中,彌漫死神的恐怖殺伐之息這是一種純粹的精神侵襲,毫無花哨,撲向莊黎,壓倒一切。

楚歌瞬間的爆發,與剛才的表現不可同日而語,其氣勢之強,莊黎自忖可輕易拿下楚歌,卻在某一個瞬間,臉上掠過無邊的懼意,花容失色。

那是真正的高手、峰巔級別的強者才應具備的眼神,這種氣勢需要直面死亡、無視生死的勇氣。精神之強大,非一般人的大腦能夠承受。

楚歌又是如何得到這麼強大的精神力?

要知道,精神力地錘煉,比肉身橫練更加堅難。絕大部分人的精神力的強度從出生伊始就已定型,後天的打熬,只是通過各種修煉方式,來維持其穩定,讓精神境界持久保持在固有的最佳狀態,而無法突破局限、提升到全新的境界。

至少,秘能世界有史以來,官方史料典籍中都沒有出現徹底改變精神境界的情況,法殿隱士和雷姆利亞人也辦不到。

莊黎對楚歌的一切資料了若指掌,可以賭上身家性命肯定,楚歌在封印之前,以他當時的精神境界,絕不可能出現這一瞬間的爆發,再給他三百年時間來錘煉,也做不到。

大羅尊者的封印,難道只是強迫他沉睡了十二年而已麼?

蘭島接引司的代理祭司不得不懷疑,這個封印,更像是塑造了一個意志堅定不可催的超級怪物。

要想練就登峰造極的武功,必須要有超越極限的意志

封印十二年,讓楚歌得到了這種接近無敵的意志,加上他的資質和能力,練就登峰造極的武功,指日可待

到底是鬼師真得預見了未來?還是因為他的陰謀預言,和這個世界對楚氏一家的所做所為,催生了未來的死神災星?

或者,另有其他令人心驚的原因。

這一切,因為楚歌的覺醒,因為他此刻的表現,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觀照前後十八年,圍繞死神災星的所有事跡,莊黎靈光閃念不斷,冥冥之中察覺出有一只可怕的黑手操縱著這一切,精心策劃出一個完美無暇的棋局。

黑暗中的弈者統觀全局,運籌帷幄,精確到每一個棋子、每一個步驟。他用楚歌做為誘餌,誘使整個世界陪他下棋,令整個世界陷進了這個圈套,不可自拔。

弈者用八大家族做磨刀石,磨出一個天下無敵的魔尊。如果沒有魔尊琴小師的強硬,這場棋局是不是應該在十二年前落下帷幕?

如果弈者棋術參天,魔尊豈不是也是他的一枚棋子?

就算沒有魔尊橫空出世,棋局依然會如期上演,只是過程稍微有點不同。

這場世界級的博弈,到底從何時開始?

十八年前?二十七年前?四十三年前?

還是,三千年前?

誰是黑子?誰是白子?

做為弈者關鍵的一個棋子,身在局中,茫然無知的楚歌是黑是白?

仔細想來,大羅天從來就沒有跳月兌出這個圈子。但大羅天是個棋術高手,先一步嗅出了危險的風聲,及時做出了對自己有利的一步,定下協約,延緩了一場背月復受敵的打擊,歪打正著救下了昔日的棄子——八大家族,贏得了思考對策的時間,也間接為各路棋手贏得了斟酌下一步行動的時間。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目的尚不知曉,但可想見未來的災難。

在這場博弈中,敗北的棋手的下場必然是毀滅性的,實力強悍或許可以保得一時無虞,但是關鍵還是謀略,滴水不漏的謀略才能讓棋手有機會活到最後。誰會是這只黑手下一個打擊的對象,已經不重要,因為與這只黑手對弈的是所有參與死神災星事件的勢力集團,即整個秘能世界。

當前秘能世界暗流涌動,焦點依然是楚歌,他的一舉一動,都將引導棋局的變化,左右各路兵馬。黑暗中的弈者執黑先行一步,過去的十八年,不過是弈者誘使各路棋手在棋盤上落下了自己的棋子,相互試探深淺。

如今,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莊黎覺得已經到了落下第二枚棋子的時候。

楚歌重要麼?

他是誘餌,只是一枚棋子,一枚黑白不明的棋子。弈者握有什麼樣的棋子,有多少,都無從知曉,可能是黑子,可能是楚歌這種黑白不明的棋子,也有可能是白子。

因為,這場博弈,他說了算,他可以不按常理,無視規則,棋局只是這場博弈的形象詞。

如果楚歌被任一方吃掉,弈者可以塑造另一個死神代替。

幻境小宇宙的時間是人類世界的幾何倍數,不同幻境里的秘能師可以生活三五百年,長則上萬年,這場博弈可以對決幾千幾萬年,乃至天荒地老,而且棋手可以傳承,弈者也可以繼承。

楚歌不重要麼?

他是千載難逢的第五系,直到如今,已經過了十八年,都沒有任何關于他本尊的消息。預言不虛,死神災星怎麼會如此輕易死去?一縷殘魂尚且如此難以對付,其本尊怎會落入下乘?

任何一處黑暗,都有無數雙冰冷的眼楮。強者,何止魔尊一個?

而且,重不重要,已經不是弈者和各路棋手說了算,楚歌的意志,足以讓他從棋子進階為棋手。

鹿死誰手,誰將直面操盤的弈者,誰是博弈的王者、勝者,只看各路棋手的造化了。

值得慶幸的是,當前楚歌的精神境界極不穩定,還不懂得如何有效地使用精神力。

總之,莊黎心念電轉,在此刻看出了端倪,楚歌已經具備部分潛質成為棋手,而且他有理由把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確保楚芸安然無恙,是魔尊和大羅尊者的旨意。而確保整個秘能世界的穩定,是蘭島直接下達給莊黎的命令。倘若犧牲一個人,能夠拯救全世界,哪怕是搭上自己的命,也值得,這是莊黎身為蘭島代理祭司的覺悟。

所以,莊黎動了殺機,防微杜漸,做出絕斷,打算把楚歌扼殺在覺醒之初——留他在世上,遲早會釀成大患。如果那只黑手弈者真得存在,楚歌一死,這場棋局勢必要重新規劃,也許可以換來長久的太平。

楚歌的爆發只是曇花一現,莊黎絕非等閑之輩,轉瞬便恢復常態。面對楚歌的突襲,莊黎不慌不忙地向後上方飛退,避其鋒芒。在她看來,楚歌終究是小女圭女圭,在世時間前後加起來,都不滿三歲。他精神力再強悍,也不能僅憑一個眼神就把一個活人當場滅殺。縱然當初有八大家族傳授他武藝,哪怕他是絕世天才,先天資質出類拔萃,短短兩三年能有什麼成就?

武道不是秘能,重在肉身橫練修行,以及修行中的感悟和機緣。修行武道功夫需一步一個腳印,武學根基和實戰經驗極其重要,不能一蹴而就,更不能被復制。

功夫武道,千差萬別。武道強者,都有自己獨特的路數,弟子門人只能模仿,形似而非神似,最終是要踏上屬于自己的武道。楚歌頂多只能讀取傳授他武藝的老師的習武心得,指引自己修行,少走一些彎路,不可以只通過觸踫就得到老師修煉多年的功夫。

經驗還是需要自己日積月累,要想有所突破,都得靠自己的感悟。

如果楚歌可以直接復制武學功夫,以八大家族登峰造極的武學成就,還有琴小師對楚歌的關懷,恐怕現在要逃的就不是楚歌。

楚歌在世時間淺短,武道基礎尚未形成氣候就被封印,實戰經驗更是不足,如今剛剛覺醒,怎會是莊黎的對手?

莊黎是元素風系秘能師,掌控制空權,是遠程攻擊的好手。楚歌不知死活,跳到半空來攻擊莊黎,犯下大忌

飛退中,莊黎直面楚歌朝她蓋過來的青石板,豎起右手單掌,做佛門菩薩相。立時,她背後,頂上虛空的空氣迅速凝聚成一柄丈許大小的手刀,碧色半透明,虛虛實實,殺氣蓋天。

無形的凌利刀氣,一陣一陣,像野外的勁風一樣朝四周波散開來,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莊黎驟停,不再飛退,騰身半空,右掌下壓,向著青石板做勢一劈。莊黎頂上虛空的半透明風手刀受到這番牽引,向著楚歌和青石板猛烈斬去。

巨大的風手刀裂空斬虛,風聲貫耳,呼啦炸響,雲天為之變色,景象壯觀,氣勢極為浩大。刀鋒未至,這柄由空氣聚化而成的巨刀所形成的氣勁,已逼得楚歌呼吸不暢,他雙手撐著的青石板出現三道裂痕,發出脆響,裂痕向兩端蔓延,即將斷裂成三截,抓住青石板的雙手血肉模糊。

若不是有這塊結實的青石板擋在身前,楚歌怕是已經體無完膚,很可能血肉盡削,全身的骨架能不能捱得住,也難以保證。

莊黎輕輕一揮手,極其寫意地使出一個風手刀,就把楚歌阻在半空,進退兩難——楚歌從地上彈起的力道還未消散,和風手刀的勁道相抵消。

一眨眼,風手刀正中青石板。青石板應聲而斷,被劈斷成三截。

就在風手刀斬擊青石板的前一秒,楚歌見勢不妙,立馬撤手,四肢都異化成半獸狼人形態,施展千斤墜身法,迫使整個身體加速度下降,再次躲開了莊黎殺人滅口的好手段。

不遠處,長空無影和喬洗雙雙現身屋頂,一縱一躍,匆匆趕了過來。

莊黎看了長空一眼,面色微變,右手翻轉,催生一股旋風,向楚歌卷了過去。楚歌身在半空,舊力已逝,新力未生,無力施展身法避退,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那一股旋風裹住楚歌,左右無依無靠,下不接地,把楚歌生生定在半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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