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妖精 第三卷 禁忌守護 第024章 芸草可以死復生

作者 ︰ 琴鴻

月落星隱,旭日東升,廣州的天幕朝霞比加利福尼亞的晚霞來得更加壯觀。

無風,空氣燥熱,令人煩悶。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指日可待。

太陽西行過中天,炎夏依舊,羊城一片沸騰。

忙碌的天河因為昨夜兩頭不明生物突然闖入,如今加了一層小心翼翼。

市民上街過馬路都是眼觀六路、耳听八方,惟恐有怪獸突然冒出發難,奪人性命。

體育中心附近的交通已經恢復暢通,街道上加強了交警、城管監管力度,防範怪物突襲,以保障市民人身安全。

那一家四星級的酒店遭此大難,第九層的餐廳無法營業。整個酒店的顧客大量流失,損失相當慘重。

警方深入案發現場調查,證得一些蛛絲馬跡,從監控攝像頭中取得赤呈上身的少年楚歌與阿拉伯人凱特的照片,發出通輯令。

此時,體育中心附近,中信大廈主樓右翼東側的酒店式公寓大樓,第二十層的2012號房間。

因為炙熱的陽光被窗幕遮住,室內光線暗淡,如果不是牆上掛著的鐘表顯示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時分,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此刻還是拂曉時分。

美樹小姐悠悠醒轉,清醒後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

她回想起夜里的經歷,仍然心有余悸。一方面以為那是一場不好不壞、喜憂摻半的噩夢;另一方面卻希翼這一切不是夢境,不是自己的幻想。

畢竟,能夠與超人類邂逅,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出于所修專業的敏感,長空所說的秘能世界刺激著美樹去探索考察的。

或許,深入秘能世界可以解決史上許多未解之謎。

美樹臥躺在沙發里,內心十分矛盾。她回想起可能真得睡在自己床上的美麗少年,同時也回憶起與隱身示人的山西長空的那些對話。

「他們還在麼?他到底長什麼樣呢?」

美樹閉著眼楮在心底默念,突然察覺自己身上蓋著一張毯子。她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抱著枕頭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現在電視機也是關著的。

美樹又驚又喜,想到此處,立馬從身下低矮的長型沙發上爬了起來。恰看見長空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椅上睡覺,尚未醒來的樣子。

長空整個身體都被黑色連帽斗篷遮住,包括他的頭部。美樹側對著長空,看不到他的面目。

美樹離開沙發,赤腳而行,繞過玻璃茶幾,躡手躡腳靠近沙發椅,想去看看長空的尊容。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這個景象恐怕是美樹一生之中所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幕。

沙發椅上,徒有一張黑色斗篷,斗篷下空洞洞的什麼都沒有,只能說是被幽靈撐著鼓起的。美樹希望破滅,再次被嚇得猛得一抖,尖叫了一聲。

斗篷微動,美樹知道長空正看著自己。美樹雙手環抱于胸前,不住地往後退卻。

「抱歉,嚇到你了。」說話間,斗篷漸漸隱去。

美樹想了一想,接忙抬高了嗓門,怯怯地說︰「不,不,你不要消失不見,留著這身衣服,我至少還可以知道你在哪里。」

長空輕笑一聲,問︰「你不怕?」

美樹捂著胸脯退到自己睡覺的長型沙發旁邊,只手拉起毛毯,裝做要疊起的樣子,借以掩飾尷尬與恐懼。

「過段時間就習慣了,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不是嗎?」。

「我擔心你會被這身衣服嚇到,看來是我多慮了。」斗篷完全顯露出來,飄起,移向楚歌所在的臥房,像鬼魅幽靈。

「小姐,你今天不用上班?」

美樹隨著斗篷的移動而轉動身體,回答︰「我的工作沒有固定的時間。」

「哦。」

美樹向斗篷敬了一禮︰「我全名宮崎美樹,閣下可以叫我美樹。」

「我……復姓長空。」斗篷飄浮到床沿,長空不再作聲,沒有通報全名的意向。

美樹聳聳肩,進了洗手間。

低矮的塌塌米床上,躺著的已經不是楚歌,而是相貌清新、溫婉文靜的楚芸。

斗篷懸在床沿一動不動,許久後飄至床頭呈坐姿,空蕩蕩的長袖移向楚芸的額頭,遮住楚芸眉目的劉海無風自動。

少時,美樹出現在臥室門口,恭敬地對床頭的斗篷說道︰「長空先生,打攪一下,美樹要進來取衣服,現在方便嗎?」。

長袖急忙收回,斗篷重又飄起,向著美樹做點頭狀︰「美樹小姐請自便。」

這間日式套房里,主客難分。

長空斗篷離開臥房去到客廳打開電視機,回到那件沙發椅上。美樹走進臥房打開衣櫥,從櫥櫃玻璃中看到躺在床上的楚芸,以為是錯覺,立即轉過身細看,疑惑重重。

「怎麼是個女孩?」

隨後美樹轉念一想,既然這個人可以變臉變身,說不定這才是她的本尊。存著疑惑,美樹摟著居家和服去了浴室。

因為家里有個隱形人,美樹瞻前顧後,昨日忙碌一天卻不敢進浴室,直到此刻才稍稍放松警惕……

約莫一個小時後,美人出浴,滿室生香。

美樹穿米白底、刺花繡鶴的寬袖和服,含笑而立,露出日本女子特有的嬌羞,十分禮貌地問︰「長空先生,可否願意品嘗日本料理?」

「客隨主便,美樹小姐做主就是了,不用理會我。」沙發椅上,只顯現出斗篷的長空回頭應答,其長袖一端正懸著一包薯片。

「先謝謝你的薯片。」

美樹喜形于色,似乎十分樂意下廚。她的轉變,估計長空很吃驚。

「美樹廚藝有限,長空先生可不要嫌棄。」

「長空不請自來,擅闖美樹小姐家中,所以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吃,小姐無需顧忌。」

「美樹待客不周,望請見諒。」

她進去廚房收集食材,笑容靦腆,一邊忙作,一邊長談︰「美樹從小就期盼有機會接觸長空先生這類人,今天如願以償,還請長空先生多住上幾天,讓美樹能夠盡地主之宜。」

隱身,世人夢寐以求的能力,本以為只有在小說影視中才會出現,卻沒想到能親眼所見,美樹顯得很興奮。

想到自己初見楚歌和長空時的表現,美樹心里倒感到過意不去了。

「這個……恐怕小芸醒來以後,我就得離開。」長空的語氣夾有一絲不安。

「那個孩子叫小yun?請問,是浮雲的雲,還是芸香樹的芸?」

「是芸芸眾生的芸。」

長空停頓幾秒,問︰「芸香樹是什麼?」

「芸香樹,一種香草的名字,葉互生,羽狀深裂或全裂,花黃色,香氣濃郁,可入藥。而且,《淮南子•王說》有芸草可以死復生之說。這個字用作人名很美。《紅樓夢》里有個叫賈芸的男孩,不知道這個女孩姓什麼?」

單從人名分析,美樹已經可以肯定臥房里的孩子應該是個女生。

「她姓楚,湖南人。」

「楚芸楚芸……很好听的名字。我奇怪的是,她當時變成我的模樣,而且用日語喊出了我的名字,好像認識我一樣。」

提起楚芸,長空的話語多了起來,語音變得十分溫柔︰「晚上你見到的那個人不是楚芸,楚芸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姑娘,高中剛畢業,被湖南師範大學錄取,她在讀初中的時候就夢想當老師……」

「那個人不是楚芸」這段話,令美樹感到困惑不解。

長空意識到自己多言,忙扯開話題︰「看來,你對華夏文化很有研究。」

美樹盈盈一笑,道︰「我母親是上海人,父親是一個跨國公司在中國區的CEO。雖然我有著日本的姓氏,不過我一生有大半時間是在中國度過。而且我從小就在中國念書,對中國文化很感興趣。」

「難怪你普通話說得這麼標準,如果不是你家里的日式裝修和擺設,我還以為你是中國人。」

美樹笑答︰「我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也可以說是中國人吧。」

「這個不能混淆,中國人就是中國人,日本人就是日本人。」這是個原則上的大問題,長空很較真,分得清清楚楚。

美樹訕訕一笑,埋頭制作料理。

沉默半晌後,長空問︰「美樹小姐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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