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妖精 第一卷 千犀 第六十七章 宴會上的顫抖

作者 ︰ 琴鴻

米歇爾離去的前一天,囚牛山下靈犀路14號正舉辦一場隆重的宴會。除了滿屋子的同學,舅舅舅媽、山上吃葷的朋友及剛從國外蜜月歸來的萱姐夫婦,還有學校的一部分老師都被小詩邀請而來。就連老範也不放過,趕鴨子上架,充當食客和臨時勞力。蘇氏餐館破天荒地歇業一天,跟羅杰要好的唐師傅一同操辦了這場宴會酒席。

期間,吳老師和一眾女生正在談論千犀舞林的事情。犀城一中因為參賽隊員臨時變更,有違千犀舞林規則,而被摘下晉級總決賽的資格,卻意外獲得榮譽半決賽冠軍的稱號,以及個人終生成就獎。小詩的舞姿留影成相,掛在千犀舞林總部的名人堂,供人瞻仰。

不一時,米歇爾持一杯果酒找到正在庭院與小曼等人戲耍的小詩。

「Excuseme!」

周圍的女生讓開一條路,米歇爾走到小詩面前︰「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談,今天之後,我可能將不再有近距離接觸你的機會了。」

如此熱鬧喜慶的場面,米歇爾臨時的表現有些突兀,令小詩疑惑不解,在旁幾人面面相覷。

「前幾天都在醫院陪你,我差點忘記來這座古城的另一個目的。Followme,comeon!」

米歇爾直接把小詩牽走,小詩懷著一腔疑問隨她進屋上樓。

小曼在他們身後小聲說︰「這個米歇爾神神秘秘的要干什麼?」

「要不我們跟上去看看?」燕兒以探听他人的隱秘為樂。

小曼不樂意︰「我才不去,被發現了多不好。」

鐘芹長眉緊鎖,坐在石礅上望著小詩的背影,心里有股不祥的預感,很不踏實。

走在樓梯台階上,米歇爾說︰「小詩,請把你父親上次托我帶給你的禮物拿出來給我看看。」

小詩跟在米歇爾身後搖頭作答,已然知道米歇爾此行的另一個目的是什麼。

「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找到。」

小詩打手語︰「我知道你把禮物放在哪里。」

米歇爾淡笑一聲,說︰「已經過去這麼久,為什麼不敢進去拿?」

小詩手足無措,在米歇爾的目光下顯得忸怩不安。

「你在怕什麼?」

二樓僻靜處,米歇爾在小詩面前來回踱步,大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整理思緒後,說道︰「這次來中國,我想提醒你,你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待在這座城市。請告訴我,我為什麼要把你父親送你的禮物放在你母親過去住的房間里?Why?」

小詩盯著自己的腳,垂首不語。

「你父親他……」米歇爾不知如何開口。

「生命當中,總有一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夠控制,我知道你心中所想,我為你難過。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小詩點頭回應。

「OK!」米歇爾捧起小詩的臉︰「你已經十六歲,已經過了十年,我希望你能夠放下一切去接受手術,從容面對以後的生活和環境,答應我,OK?」

小詩正視米歇爾,不置可否。

米歇爾失望地搖著頭,松開小詩,揮拳擊打牆壁,以英文吼道︰「其實我需要你告訴我,你到底願不願意接受手術?你父親並沒有強迫你必須遵從他的選擇,我們都想听你親口說出心里面的想法,Boyorgirl?」

小詩神色木然,對米歇爾的言語無動于衷。米歇爾的聲音卻把正在二樓玩街機游戲的同學驚動,都站在不遠處翹首探看。

「Goaway!」米歇爾揮手喝退眾人,抓住小詩的雙肩,使勁搖晃︰「我們都知道,三個月後,你將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小詩,Iloveyou,tellme,我還能為你做點什麼?」

小詩笑得很苦澀,轉過身去,透過窗戶正望見樓下鐘芹望著自己——可以肯定,她時時刻刻注視著他。彼此相望,小詩心亂如麻,奮力掙月兌米歇爾的雙手,正對米歇爾,神色復雜難言,後退數步。

小詩身體微微顫抖,「我會取出爸爸的禮物,但不是現在。」

「Nonono,I……I‘msosorry,youknowIloveyou,don‘tleaveme,Ok?」或許從今以後,小詩會因為這一番話與米歇爾心生隔閡,產生距離不再親近,米歇爾一時手忙腳亂,心疼不已,伸出一手︰「Forgiveme,I……I‘llloveyouforever,mydear!」

米歇爾說完一口純英語,而小詩已經轉身走遠。最終,米歇爾還是沒有把琴老板的情況告訴小詩。

樓下,鐘芹怒視米歇爾,摟著小詩的肩膀安慰……

第二天上午,當初送小詩來到犀城的安德森從省城長沙趕來,開車把米歇爾接走。

小詩和鐘芹回到池塘庭院,在橋上踫著老範。老範昨日被羅杰幾人纏上喝酒,多喝了幾杯助興,卻醉得一踏糊涂,晚上也沒有回家,在山下歇了一宿。如今剛醒來,正要不辭而別,卻被小詩這位霉神逮住。

小詩和鐘芹攔著不給他走。

「你坐下吧,小詩還有話跟你說。」

老範怒了︰「丫頭,好歹我也是你爹,你這什麼態度?我人是你們耍詐綁……請過來的,面子給了,吃就吃了,還不讓我走是咋的?又想干什麼?」他伸出那只不利索的腿腳,仗著鐘芹欠下這比債,底氣比過去還足。

如今面對家人,鐘芹客氣穩重許多,冷笑著說道︰「別指望我喊你爸,要不是看在我媽的面子上,我才懶得搭理你。」

「我這腿這麼算?還有你給的——都是你欠我的!」小詩就站在眼前,老範開不了口,指了一下自己的左臉,繼續說道︰「出事到現在,兩三個月了,就沒見你回過虹橋老家向我賠罪道歉。」

「你想怎樣?」

老範瞧出鐘芹跟以前不太一樣,常听柳媽媽說她跟著小詩懂了事、脾氣變好,看來所言不差,于是擺起家長的架子︰「你不稀罕我那間破房子也行,但你得對得起我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別再你你你的叫。」

「你想得美!小詩,我們走,不理他!」鐘芹牽著一直面含笑意的小詩匆忙走開。

「等一下!丫頭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老範總算在鐘芹面前佔得一絲上風,心里高興得很。

「小詩讓你留下來住在這里,你要走就走,沒人攔你!」鐘芹不情願說出這句話,一說完就跑了。

老範站在橋上發懵,半晌後才回過神,環視四周大好景色,有山有水,心情暢快歡娛,笑道︰「這麼好的地方,我為什麼要走?沒準還能做爹的那名份做實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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