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妖精 第一卷 千犀 第五十七章 禍不單行

作者 ︰ 琴鴻

……距開賽僅剩一刻鐘的時候,鐘芹的電動車卻卡在路中央,舉步維堅。此時正值上班交通高峰期,加上因為舞林大會而劇增的眾多車輛,道路較為狹窄的古城不堪其重,出現交通堵塞的狀況,大小車輛在主干道上排起長龍。

這時,吳老師打來電話催促。鐘芹言明情況,保證準時到場,讓她們不用擔心。

「假如我听你的話走人行道,就不會遇到這種倒霉事。」路上,鐘芹一愁莫展,埋怨著自己,道︰「現在怎麼辦?」

小詩寫道︰「你下車先走,我來推車。」此地距離大劇院不是很遠,以鐘芹的腳力跑步過去,大概十分鐘之內就可以趕到。

鐘芹意氣用事︰「不行,要走我們一起走!」電動車成了二人的累贅,鐘芹真想把它丟下,一走了之。

小詩心里吃緊,勸道︰「芹,這樣下去,你根本沒辦法準時到場,如果因此被取消比賽資格,連累了她們的話,這樣——」

「我不管!」

「听話,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鐘芹不依,駕駛電動車在車縫間擠了出去,幾經周折,最終成功月兌離交通困境,載著小詩竄進小巷。鐘芹長眉一揚,驕傲起來︰「怎麼樣?」

小詩白了她一眼,然而眼角余光瞥見鐘芹的小腿正不停地流血,一時茫然無措。原來鐘芹方才過馬路時,小腿不小心擦到汽車的檔板,被劃破一道深且長的血口。

大劇院停車場,電動車一停,小詩就跳身下來,伸手指著鐘芹的小腿。

「不礙事。」

鐘芹笑了笑,忍痛強行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抓著傷口、蹲在了地上。

鐘芹皺著長眉,咬牙切齒道︰「不可以,絕不可以!」她不顧小詩的勸阻,奮勇站起。

小詩 不過鐘芹,望著她一高一低地跳步向前奔走,鮮血染紅褲腿,滴落在地連成一線,心痛不已。鐘芹右腳吃痛,身體失衡,險些跌倒。小詩一個箭步沖上前,及時把她扶穩,緊緊抱住她。

鐘芹哭了……

未幾,吳老師一行人趕來接應,得知鐘芹受了傷,行走不便,一個個如被雷劈。之後,小詩攙扶鐘芹在附近一家小診所包扎傷口,吳老師和另十五位美女一路隨行,相繼安慰之後,再無別的話題,一個個默不作聲。猶其是吳老師,面如死灰,毫無生氣。

鐘芹是吳老師欽定的舞者,是這支舞隊中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許多高難度的舞蹈動作只能由她完成。失去鐘芹,她們已經沒有參加舞林大會的必要。

返回大劇院的路上,有女生強笑道︰「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十五個人也可以呀。雖然我的偶像天後不能上場,使舞隊不完整,但我們協調好的話,還是可以彌補這個不足。老師,你說是不是?」

天後,是鐘芹在犀城一中的獨有稱號。

吳老師沉痛萬分,本已做出放棄比賽資格的打算,听這女生一說,眼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試試吧。」

此時大劇院內,當天的比賽項目已經開始,來自各地的參賽舞者相繼登台獻舞,綻放激情,比拼舞技,令人大開眼界。賽事激烈如火如荼,觀眾情緒高漲,現場氣氛熱烈,諾大的大劇院歡呼陣陣,哪怕是遠隔三四條街道也可聞見。

入口處,吳老師亮出參賽證,通過保安檢查,領著眾人進入劇院後台化妝間。

眼睜睜地看著隊友們都換上了舞服,一個個坐在化妝台前補妝,听著吳老師對八人舞隊的編排講解,鐘芹緊握住本應該已經穿在身上的舞服,心底無比酸楚。兩個月的相處,雖然沒有成為親密的朋友如同小詩,但鐘芹與她們宛然已經成了一個團隊,缺一不可。如果不是自己出了差池,大家都能輕松上陣,她們就不用如此忙亂。

鐘芹欲語還休,吞吞吐吐︰「小詩,我……我……」

小詩做出噤聲的手勢,回以一笑。

「天後不必在意,舞林大會一年一次,這次不行,我們以後還有機會的。」

「反正我們不像其他地方的選手那樣辛辛苦苦晉級而來,我們是坐直通車過來的,比賽結果如何,都不關緊要。」

「是啊,明年我們十七個依然還會在一起。」

「對,還有小詩,小詩做我們的陪練。有時,真希望小詩能陪我們一起跳舞。」

眾女一面補妝,一面七嘴八舌地談論往後的事情,以減輕鐘芹的心理負擔,也聊得歡暢。

化完妝後,吳老師領著十五位舞者到後台開闊場地演練,做最後一搏。

「姑娘們,下一個上場的就是你們了,還有十幾分鐘的準備時間。」

吳老師沉眉思索再三,正色道︰「可能你們來不及適應新的調配。這樣吧,就按你們平時的排練輕松舞出來就好,就當鐘芹沒有離開,就當她也在舞台上,就當她一直在你們身邊,陪著你們一起跳!你們要把她的那部分展現出來,十五個人跳十六個人的舞!」

吳老師越說越激動,鐘芹和小詩站在旁邊,听得熱血沸騰,盡管她的話似乎有些矛盾。

「不用緊張,什麼都不用在乎,我需要你們徹底放松,在沒有任何束縛和壓力的心態下,縱情舞蹈,釋放百無禁忌的青春活力。記住,一定要放松,徹底的放松,就當是為自己而跳,為……為心愛的人在跳,你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要非常自然地傳達出那份感情,充滿愛,不受任何規則限制……」

吳老師提到的「愛」,或許只是一個比喻。

听到這個敏感的字眼,少女們臉蛋紅通通。吳老師講解的是一個舞者、一個舞蹈的舞魂和意境,雖然少女們沒能完全消化,卻倍受震撼,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該怎麼做。

鐘芹坐在那里,內心那團火苗熊熊燃燒起來,只見她坐立難安,躍躍欲試,渾然忘卻了自己的腿傷。因為,這本就是屬于她的舞蹈;一旦錯過,便是終生的遺憾,縱使往後存在著無數次類似的、可以擁有的機會,也永遠無法挽回這一次的失去;所以,只能悔恨至死。

便在這時,仿佛是感知到了鐘芹的心意,一只小手輕輕按在她的肩上,仿佛要傳予她永生的力量,整顆心既踏實,而又如月兌兔跳躍不定。

「天後、小詩,馬上輪到我們登場,你們快去前面觀眾席呀!」

杏目對鳳眼,一種玄妙、不可言喻的東西直接通過眼神將兩人的意識連在一起,心有靈犀,他知她所念,她知他所思。

小詩微笑著解開上衣的鈕扣;鐘芹站起,合上化妝間的幕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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