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醉泄 第三卷 飛雲城 第二十七章 戍邊將軍

作者 ︰ 天雅

吃罷了晚飯,三人計議一番,一致認為那些人拿了陳醉給的巨額銀票還要殺人的行徑有些說不過去,都懷疑是有人針對三個人的,只是胡剛和陳醉都是客居在飛雲城,平日里也不跟誰交惡,倒是嚴謹總是在市井中混跡,經常惹是生非,逞強斗狠,有得罪狠了的在飛雲城不敢對他怎麼樣,得知他出門,跟在後面下毒手倒是有可能的。因此針對他的可能性倒是最大。

雖然只是猜測,嚴謹對此也很是氣憤︰「怎麼就成了我的錯了?誰能證明是我惹來的啊?」

為了弄清楚那些黑衣人到底是謀財還是害命,三人最後決定干脆就連夜悄悄地去買個馬車,將三匹馬套在車上,都再次喬裝打扮一番,一個人趕車兩個人坐車里頭,這樣一來也能更進一步地判斷這一次到底是有人劫財還是專為奪命而來。

說好後,胡剛進屋換了身裝束,又在陳醉的幫助下簡單地易了容,這才翻牆出去了。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胡剛才翻牆回來,說是安排好了。陳醉幾人這才算放了心,想著明日還要趕路,立刻回房歇息。睡了不過兩個時辰,陳醉就被叫醒了,小心翼翼地將馬匹牽了出去,又走了一段路,胡剛在後面斷後,仔細觀察後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領著兩個人拐進了一條死胡同,一輛暗藍色花布簾子的馬車就停在那里。

胡剛和嚴謹手腳麻利地套好了馬車,胡剛又用陳醉配好的藥水將幾匹馬的皮毛都涂了一層,幾匹本來十分神駿的白馬就成了花馬。布置完了,天卻還沒亮,城門未開,兩個大男人遂遠遠地散開來躲到一邊去休息,也順便監視各處,一有響動就能盡快知道。

馬車雖然看著不起眼,里面卻很寬大,胡剛細心地在里面鋪了棉墊子,又在棉墊子上面鋪了蒲草席,陳醉可以放心地睡覺,此時她恢復了女裝,卻依然易容,將絕色的姿容掩住,臉色有些黃黑,一副病歪歪的模樣。

嚴謹扮作陳醉的相公,穿著細棉布的藍色袍子,也是陪陳醉一起坐車,胡剛卻是一身短打的車夫裝扮,如此一來,若不是那些本來就十分熟悉陳醉和嚴謹幾人的,根本不會看出他們的身份。

天色微亮,計算著開城門的時間,陳醉三人就乘馬車去了城門口,出了城門後,馬車快馬加鞭,嚴謹倒頭就睡,呼嚕打得跟豬一般,陳醉本來很困,卻被呼嚕反復吵醒,幾次之後,就再也睡不著。好在嚴謹並沒有睡很久,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就醒了過來,搬開了棉墊子從下面的一個暗格中拿出了些面餅和水壺,示意陳醉︰這就是三人的早餐。

午餐是在車上吃的,吃的還是面餅。因此也就節約下了許多時間,到了下午,太陽還有老高,馬車就進了城,三人商量一番,胡剛打听到前面二三十里開外還有一個鎮子,頗為繁華,遂決定離開大城,去鎮子上過夜。

天黑前馬車進了一個鎮子,這鎮子兩邊也都是山,跟雞鳴鎮倒是有幾分相似,胡剛留了個心眼兒,將馬車先停在一個背角的地方,讓嚴謹守著,自己去探了一回,方才選定了一家客棧。

三人小心謹慎地住了一晚上,卻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第二天一早,睡了個好覺的陳醉心情也輕松了幾分,幾個人照例買了些干糧就上路了,一路上吃著東西低聲討論著,覺得昨夜那些人沒有找上來,應該是擺月兌了他們了,可幾個人又都不敢確定,最後還是覺得小心為上,再這麼趕兩天路看看情況再說。

一連幾天過去,路上依然很平靜,又經過了兩個大城,其中還有一個城是通往西京國的必經之路,這樣一來,三人徹底放下心來,眼見著再走一天就接近邊關了,民風漸漸不同,嚴謹見了窗外穿著輕紗肆意拉客的女子們,頓時就有些激動,非要下去看個究竟,陳醉勸不住,他終于還是下去溜了一圈,上來後笑得見牙不見眼︰「那些女子們,我剛開始還以為是青樓的姑娘,結果上前問了才知道,竟然都是給客棧酒樓拉客人的,這妝扮,在飛雲城都能直接上天香樓接客了

陳醉啐了一口,嚴謹卻不以為意,只是跟胡剛商量要去酒樓里吃飯,說是連著吃了幾天的大餅,嘴里淡出鳥兒來了

陳醉和胡剛都覺得還沒到完全放松的時候,而且這地方雖然民風開放,可相對的也秩序混亂,才走過兩里路不到,打架的就看見了三撥。陳醉就勸嚴謹再忍忍,可嚴謹不樂意了︰「你說小心我是同意的,可也不能就這樣一路啃大餅子過去吧?難道去酒樓吃飯就是不小心了?要是這一路啃大餅過去,我還沒到那兒呢,我就垮了」

陳醉和胡剛兩個人對視一眼,想想也是,不能一路啃大餅過去呀胡剛就在前頭駕車,進了一家看似喧鬧生意好的酒家。人尚未下車呢,幾個近乎半果的妙齡女子就如同蛇一般纏繞上了胡剛和嚴謹︰「兩位客官里面請」

陳醉只是慶幸自己穿著女裝,不然讓這麼幾個女子一拉扯,怕是滿臉都要紅透了。進了那號稱知味樓的酒樓,大堂的喧鬧頓時讓陳醉皺起了眉頭,胡剛見了這陣勢,也是有些後悔找的飯館子人太多了,只是進來了也不想就走,于是讓小二領了上清靜的雅間去。

點了幾個小二推薦的新奇的菜肴,三人嘗了嘗,味道倒是真不錯,當下也不廢話,大快朵頤。吃飽了下樓,發現樓下竟意外地安靜了,剛才滿大堂的人此刻都不見了蹤影,倒是居中有一桌人點了一桌子菜正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情知有異,胡剛幾人也不多問,大步往外就走,可人還沒到門口呢,一只竹筷如同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掠過胡剛的鼻尖,插入了身旁的柱子中,幾人頓時立在那里,進退兩難。

陳醉朝著那一桌看過去,只見一個大紅綢緞衣裳的壯實男子正指著自己三人,對著那簌簌發抖的掌櫃冷笑︰「我說掌櫃的,剛才說好了我包了這個店,不能有外人,怎麼又出來了三個?」

那掌櫃的顯然嚇得不輕,忙忙地作揖求饒︰「這位客官,他們是先來的,在里面的雅間吃飯,因小的覺得不會影響幾位客官吃飯,就沒有讓他們立刻走,請客官見諒。」

「我堂堂戍邊將軍的話你都敢不听?我難道沒有說明白麼?如今這人都讓我攔下了,可謂是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大紅緞袍的男子似乎很得意,指著陳醉幾個不停冷笑。

掌櫃的一听是軍士,更是對留下陳醉三人想多賺點錢的想法後悔得如喪考妣,只得認栽︰「這位將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將軍海涵。您看這樣行不行?這一桌酒菜就當做小的孝敬給將軍了,還望將軍看在小的不知者不罪的份上,繞過小的這一回。」

「那按你的意思,本將軍是來這里打秋風的?」紅袍男子滿臉橫肉顫抖著,簡直就是凶神惡煞,虧得長得這麼粗糙的男子還喜歡穿得這樣鮮艷,陳醉有些嘆為觀止,看來這掌櫃的要倒霉了。

掌櫃的果然是經不住嚇唬,讓那紅袍男子一說,腿一軟就跪下了︰「小的不會說話,還請將軍海涵,將軍您說怎麼的就怎麼的。」

陳醉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胡剛的意思是忍一忍就過去了,可嚴謹不干,這麼多年來,都是他欺負別人,幾時輪到別人欺負他來著?胡剛和陳醉再三暗示後,嚴謹還是憋不住,拔腳就往外走,好歹還算清醒,沒沖著那一桌子大漢沖過去。

三人堪堪走到門口,那戍邊將軍又嚷嚷開了︰「你們唉就是你們三個誰同意你走的?本將軍還沒發話呢你們就能走?」

三人不約而同地低喊一聲︰「跑」撒丫子就往外跑,幸好這戍邊將軍是微服來的,沒有帶大隊士兵,雖然出來了幾個人追,卻最終沒追上,三人很快就矯健地融入了滾滾人流中。順利月兌困後,又浪費了許久,確認那群軍士已經不在那里,胡剛才過去將馬車趕了過來,不過半日,就到了邊關。

邊關也有貿易,只是每日開放的時間不長罷了,原本以為這個地方能順利過去,卻發現城門口有士兵盤查,胡剛留了個心眼兒,過去瞧了瞧,卻大步流星走了回來,上車趕了馬車就往回走。

嚴謹和陳醉莫名其妙,問他為什麼。胡剛嘆著氣回答︰「那城門口貼了我們的畫像,雖然沒有十分像,卻也有個八分,大概是那戍邊將軍要抓我們。」

「這是為什麼呀?」陳醉覺得莫名其妙,「我們跟他們沒有任何過節,他們那樣欺負我們,我們都忍了,只是逃跑沒有打架,他們怎麼會還要抓我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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