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202章 去與不去

作者 ︰ 桂仁

當潘雲豹醒來的時候,四下里靜悄悄的,他茫然的看著屋頂,有一會子才想起昨晚之事。這個時候天已大亮,營房里的人,都已經回家了吧?不少字

微一側身,卻見幾個兄弟立即關切的圍了上來,「雲豹,你沒事吧?不少字昨晚可把我們嚇壞了」

原來昨晚潘雲豹一時急火攻心,竟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忙找了軍醫過來調治,幸好並無大礙,只是這幾天心神不寧,氣血虛弱,勞累過度,所以一時出現的狀況,只要好好睡一覺,就可以了。

于是胡浩然等人就陪著他,一直快到午時,才見潘雲豹醒來,別的話大伙兒也不多說了,胡浩然是第一個拍著胸脯保證的,「我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前線尋雲龍大哥他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蔣孝才也表示要去,「雲龍大哥足智多謀,就算是失蹤了,也不一定會出事。你別太擔心了,回去之後,這消息若是嫂子還不知道,可千萬別告訴她她現在可是有身子的人,經不得這麼刺激。」

這一條潘雲豹差點疏忽了,這也是他們幾個商量過後,沒有立即回家,反而留下等他醒來再走的原因,若是把潘雲豹這樣憔悴的抬回了家,恐怕頓時就要出狀況了。就連李思靖祝心辰等與張蜻蜓走得近的人,他們也一一囑咐過,千萬別在她們家人面前說漏了嘴。

潘雲豹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翻身下來,「謝謝了,不過這回的仗著實凶險,我是必須要去的,但是你們去不去,還是跟家里人商量了再作決定吧。」

他說的是實情,如果不是這回的仗著實凶險,二殿下不會下令放假讓大家回家團聚。這一方面是準備大軍出征的糧草緇重等物,另一方面,也是讓這些新兵和家人見個面,鬧不好活的人出去,回來時就是馬革裹尸了。兄弟們的情意潘雲豹領了,可是要不要去,卻是要他們想好了再決定。

張蜻蜓今日一早在鋪子里見李思靖回來,就听說軍中之事了。不過象大部分的士兵還太不清楚戰事的實情,他又得了胡浩然等人的囑咐,沒把潘雲豹受傷的事情說出,只帶個話說潘雲豹還有些事情,可能要晚一點回來而已。

張蜻蜓一顆心可還是听得七上八上的,這人都要上戰場了,她能不緊張麼?接說,潘雲豹這樣有父兄在戰場上的,他是不用去的,可是張蜻蜓知道,既然是前方的戰事吃緊,小豹子一定會去。

說句實在話,要是小豹子貪生怕死不敢去,那張大姑娘還真的會瞧不起。這樣的男人,跟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思靖雖未明說,但他那意思是非常想去的,可是他也知道,陸真是絕不會同意,所以也不在鋪子里提及此事,只是打了個招呼就要先回去。

張蜻蜓心知其意,反正這幾日鋪子里也沒什麼生意,便把陸真放了回去,讓他們回家商量去。

這邊董少泉也是憂心忡忡,「姐,我真不是想攔著浩然,只是他是武烈侯唯一的兒子,容容唯一的哥哥。若是平常時候去邊關磨練一番倒也沒這麼擔心,可現在分明是戰事凶險,他若是出了什麼事,讓容容怎麼辦?」

還有,他自己。董少泉心里明白,他和胡浩然的婚約只有胡浩然活著,並承認的情況下,才能保得他一定的地位。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胡家的人要不認,他也沒有法子,甚至把他掃地出門,他都沒地方講理去

董家已經和他徹底的恩斷義絕了,雖說張蜻蜓收了他作義弟,可畢竟是隔了一層,最多可以保他一個平安,卻無力為他去爭取些什麼,至于胡惜容,她就更管不上了。

于是張蜻蜓不加思索就說,「你們家浩然不能去可千萬別為了兄弟義氣,就陪雲豹一起去。打仗的事情可不是鬧著玩的。不僅他不能去,小郎也肯定不能去。至于十一,得看蔣姨娘的意思了。」

能得到她的諒解,董少泉心里好過了些。只是他也知道,其實這次的戰事,對于胡浩然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富貴險中求。沒有什麼時候,比一場戰亂,更容易造就英雄了。若是胡浩然這次去了,並且伺機立下戰功,那對于他個人的發展,收回武烈侯府都是極其有利的。

只是這個風險能不能冒呢?董少泉心里真是一點底都沒有。所以他也矛盾極了,好不容易和張蜻蜓守到鋪子結束,兩人各自急急的往家里趕,要跟他們好好商議商議。

盧月荷雖然在家里,卻也听到消息了。

潘雲豹還沒有回來,可是潘雲勝回來了。上回潘茂廣出征,他怕死沒有去。可是這次說起來,他也在應征之列。

計臘梅急得直哭,「咱家二叔和雲龍兄弟不是去了麼?為什麼要非要你去?」

潘雲勝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二殿下說,是有父兄已經去了,或是家中獨子的,才可以不去。二叔再親,也不是我親爹,雲龍再親,也是堂兄弟,咱家還有雲凱呢,我能有什麼法子?」

他這話里話外,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潘于氏也著急,問潘茂盛,「這事就沒有什麼法子?能不能托人說個情,把咱雲勝留下?」

潘茂盛也舍不得老大去送死,在屋內皺著眉頭轉了幾個圈,想到一個應對之法,「唯今之計,除非雲豹不去,咱們才可以搭著他說事,把雲勝留下。你們想啊,二弟和雲龍是都去了,但他們那邊畢竟還有個雲祺也是嫡子,雲豹就屬于可去可不去,若是他不去,他要一說起來,順便就把雲勝給拉上,這就沒什麼問題了。」

潘雲露在旁邊插了一句,「可若是他要去呢?」

「不可能吧?不少字」潘于氏有些不太相信,「就那小子成天享福享慣了的,干嘛願意去軍營吃那個苦?再說句不好听的話,這回要是雲龍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就是二房長子了,往後這份家業可全都是他的。就是雲龍媳婦日後生個兒子出來,恐怕也要靠邊站了。」

潘茂盛也同意她的觀點,「那咱們趕緊去爹娘,跟他們也商量一下,說什麼雲勝也是潘家的長房長子,沒個說讓他去冒風險的。回頭再把雲豹叫過來一說,到時讓他去營里疏通疏通就好了。怎麼說,我們老潘家也有人在前線呢,就是殿下知道了,也未必好意思把咱們怎麼樣。」

「對就是這個理兒」潘于氏附合著,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看著大兒子,陰沉的臉色似乎也好轉了些。

「不對」潘雲凱是越听越生氣,他是個愣頭青的脾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騰地一下站起來,毫不客氣的指責著,「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呢?二叔有今天的功勞也是他拿命拼回來的象你這樣,成天就知道窩在家里做縮頭烏龜,難怪我們長房的人一直出不了頭。還成日抱怨二嬸給窩囊氣受,這全是活該」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潘茂盛氣得一巴掌就拍他腦門上了。

「我沒說錯」潘雲凱還梗著脖子。

潘雲勝只覺面上無光,尷尬得不行,計臘梅跳出來道,「小叔,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嫌你哥沒出息,那要上戰場的又不是你俏皮話誰不會說?輪到你時,恐怕你就不這麼想了」

潘雲凱一張臉漲得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誰說我不敢去了?大哥,你要不去,我代你去反正這在軍里也是允許的,你就在家做你的縮頭烏龜,把咱們長房的香火好好延續下去吧」

他一摔門簾,怒氣沖沖的走了。可把一家子氣得不輕,只是計臘梅卻心中一動,小聲嘀咕著說了句,「既然老2這麼本事,不如就讓他去啊。人家花木蘭還替父從軍呢,他替他哥去,也不算什麼呀。」

潘雲勝假意吼了她一嗓子,卻是心思也活動開來了,若是潘雲豹那傻小子真的要去,讓潘雲凱代自己去,也不失為一個月兌身之計啊?只是這就要看爹娘舍不舍得了。

潘茂盛和潘于氏自然也听出這意思來了,于他們卻是有些不願意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們雖然疼老大,可是也一樣疼二兒子。何況潘雲勝你還是做哥哥的,起碼在軍中混了些年,有些本事了,怎麼能讓毫無從軍經驗的弟弟替你去呢?

這事不光他們看不下去,連潘雲露也是嗤之以鼻,「大嫂,你也未免太會想心思了吧?不少字那花木蘭替父從軍,盡的是孝道,還是人家老爹腿腳不便。你讓二哥替大哥去,這盡的是什麼孝?還是大哥胳膊腿抬不起來了?」

這一番冷嘲熱諷,譏得老大兩口子都下來台了。潘雲勝勉強找回場子,「我又沒說讓老2替我去」

嘁潘雲露輕笑一聲,也回房去了。

潘茂盛兩口子對視一眼,恐怕這事的關鍵還是系在潘雲豹的身上,只有他不去了,他們才好說話。否則這回的兵役,恐怕老大是逃月兌不開了。

于是盧月荷這兒,就迎來了大娘潘于氏。幾句寒喧,切入正題。不幾句話,就讓盧月荷明白什麼意思了。

潘于氏找的理由是,「現在雲龍和他爹都不在,你又有了身子,你們這房雖然說上面還有婆婆,但畢竟隔了一層,哪有自己的親兄弟貼心?這一個家里,沒個男人可撐不住事。雲豹從小又沒吃過苦,性子又莽撞,他若是到了前線,日後給雲龍和他爹見著了,說不定還要怪罪,倒不如留在家里,這不僅是對他自己有好處,對你也是有幫助的。你說,可是也不是?」

這番話,雖然有潘于氏的私心在里頭,但盧月荷也不得不承認,這確實也有其一定的道理。

小謝夫人的心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現在她們這一房,潘雲龍已經上了前線,萬一再讓潘雲豹也去,他們兩兄弟要是出了什麼事,那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潘雲祺。

作為一個軍人的妻子,盧月荷對于戰事的險惡不是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的。若是潘雲龍真的出了什麼事,她是寧可便宜了潘雲豹,也不願意便宜潘雲祺的。這麼一想,似乎是應該讓潘雲豹留下,可是到底要不要他留下呢?盧月荷也糾結了。

她只點頭表示把潘于氏的話記下,推說要等小叔弟妹回來商量商量,把潘于氏送出去了。回到屋了,揉著太陽穴,很是發愁。這前線到底出了什麼事?相公和公公到底是怎樣的處境?真是叫人好不憂心

上房內。

「你說什麼?」小謝夫人吃驚得一杯茶都端不穩,潑了自己一裙子。

「是真的」潘雲祺很是肯定,眼楮里既有還未消褪的震驚,也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之情。不覺在那兒眉飛色舞起來,「現在爹在軍中的位置還是穩的,只是肯定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新兵營放假十日,就要赴前線了。至于大哥,听說是跟被困的大軍一起,情況不妙啊」

小謝夫人迅速的抓住他話中的重點,「那就是說,老大很有可能出了事?」

潘雲祺點了點頭,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事不關己的道,「這可真是天意難測。誰能想到呢?」

小謝夫人眼中現出一抹喜意,很快就明白兒子的意思了,「那就是說,老大要是出了事,老2現在又上了戰場……」

「還是個無名小卒」潘雲祺適時提點了一句。

小謝夫人陰笑著接了下去,「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這也都是天意」

潘雲祺放下茶杯,「現在還不一定因為按照二哥的情形,他也可以不去。」

「不」小謝夫人神色一凜,目露凶光,「他怎麼能不去呢?他的親爹親哥都在前線,他做兒子,做弟弟的怎麼可以貪生怕死?哼所以,他必須去」

小謝夫人冷笑起來,「就是他不想去,我也一定要逼著他去」

當潘雲祺從吳德那兒听說來時,就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要攛掇著潘雲豹去前線

只可惜,他們這番苦小人之心都白費了,因為潘雲豹早就決定,他會去的。

當張蜻蜓回家的時候,竟然意外的發現,那頭小豹子還沒回來,不知道去了哪里。忐忑不安的跟盧月荷在家等了一時,才終于等到小豹子的姍姍歸遲。

「你到底上哪兒去了?怎麼弄得這副模樣?」才幾日不見,潘雲豹明顯瘦了一圈,眼圈下面還有淡淡的烏青,很是疲憊。

潘雲豹一張口,就說出自己的決定,「我要去前線了。今天回來住一晚,明天起到外公家去讀書。我剛是去小舅舅那兒了,他說把書院的事情安排一下,回來給我上幾天的課。要走的行李,媳婦你幫忙收拾一下。大嫂,你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在前方見到大哥,會寫信回來的。」

張蜻蜓錯愕了,盧月荷卻是瞬間就淚盈于睫,聲音微顫,「小叔,你告訴我,是不是相公他出事了?」

潘雲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大哥他們是出了點事,被敵兵圍困了,可是大嫂你別擔心,我既然去了,就一定能把他帶回來」

說這番話,幾乎咬碎了小豹子滿口的鋼牙。

他從軍營出來,沒有回家,直接上了白鷺書院。這個時候,他需要一位明師的指引。

謝尚贄听說之後,也是吃驚不小,沒想到前方戰事竟然到了如此惡劣的地步。不過當這個外甥表示自己要去戰場的時候,謝尚贄是非常欣慰,也非常贊同的。

男兒功名馬上取。越是國家危難之際,越是熱血男兒建功立業之時。不過謝尚贄也給這個外甥下達了一個死命令,就是無論如何艱難,一定要保證自己活下去。潘雲龍生死未卜,作為唯一同父同母的親弟弟,潘雲豹必須活下去。

謝尚贄深知,紙是包不住火的,在听外甥說完實情之後,謝尚贄意識到,與其等到前方的戰事瞞不住,傳到盧月荷的耳朵里,不如直接就讓潘雲豹先告訴她,讓她心里有個準備。

然後,謝尚贄也要好好收拾一下學問,盡量在這幾天里灌輸到外甥的腦子里,讓他在戰場上,找到適當的機會時運用出來,給自己的前程添磚加瓦。

潘雲豹有一句很重要的話,一定要告訴大嫂,「大哥雖然被困,但並沒有死。我這消息,是二殿下特意告訴我的,這事情只有皇上和少數幾個人知道,外頭許多人都不清楚。二殿下悄悄告訴我的,也只讓我告訴家里人一聲,免得替他擔心,。因為大哥他們現在,就是戰場上的一支奇兵,不到關鍵時候,是不能暴露的。所以大嫂,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好生保重身子,等著我和大哥爹爹回來,帶著小佷子,給我們接風吧」

盧月荷淚流滿面,卻是拼命的點著頭,此時此刻,不管真相如何,起碼潘雲豹的這番話,就象一根救命稻草,給予了她最為堅定的信念和勇氣。

張蜻蜓啥也不說了,「你放心的去吧,我會照顧好大嫂和家里的。咱們先吃飯吧」

吃飯

把所有說不出口的擔憂,即將離別的傷痛都化為一口一口的湯飯,吃到肚子里。為了親人們,努力加餐飯

接下來,潘雲豹忙得不可開交,不停的練武讀書,讀書練武。

張蜻蜓也忙得不可開交,讓丫鬟打點給他帶去的行李衣物。雖說軍隊里會發不少的東西,但那畢竟條件有限,既然自己家有這個條件,為什麼不給他弄最好的行頭?

靴子一定要皮的,耐磨又不透水。里頭還做了幾副毛皮、絲棉的鞋墊,听說西北天冷,大夏天的晚上也冷得葚人,白天熱時可以取出來,晚上天冷就加進去。

還有襪子,一定要厚實經穿,男人到了外面,可沒人給他們縫縫補補,所有的衣裳,要把肩肘等容易磨損的地方加厚,可以多穿一些時候。

還有錢,出門在外,可是會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張蜻蜓特意拿五百銀子去換了五十兩更薄更輕巧的金葉子,讓人分散了縫在潘雲豹在衣裳里頭,讓他有事的時候不至于抓瞎。

因為是小兵,並無官職,所以潘雲豹並不用自己準備盔甲,而是要穿軍隊統一配發的盔甲。

士兵用的盔甲當然比不上將軍用的東西,謝長德听說這個外甥要上戰場了,把從前當兵部尚書之時,珍藏的一副魚鱗軟甲送給了他,「從前給了你大哥一套麒麟寶甲,那個是穿在外頭的,這個卻是穿在里頭的,活動既便利,尋常刀槍也砍不進去,這兒還有面護心鏡,等出征之時,你可得好生穿戴著,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保你一命了」

潘雲豹道謝收下,認認真真的跟外公舅舅一起學著帶兵打仗之道。謝長德做了多年的兵部尚書,對于從前的大小戰事是無不爛熟于胸,從邊關的天文地理到人文風俗,均給外甥講了個透徹,只恨不得親自陪他上戰場才好。

因為出征之事,許多百姓家里都有兒男既然出站,家家戶戶都要殺雞買肉,做些好吃的,帶得他們豬肉鋪的生意再一次爆棚。可張蜻蜓根本沒心思管那些個東西,在家忙得天昏地暗,只是抽空過去看一看就回。至于其董少泉和陸真,也一樣各有各的忙。

董少泉和胡浩然胡惜容商議了良久,還是決定讓他去了。所以他們家一樣的忙亂,要收拾東西,要打點行裝,事情多而繁雜。

而陸真,卻與李思靖陷入冷戰。陸真是堅決不同意李思靖去的,可李思靖卻非常想去,身邊又有個唐晟榮支持,天天在家跟陸真理論。

蔣姨娘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終于含淚應允了蔣孝才出征的決定,而在郎府里,簡直就要吵得翻天覆地了。

郎老夫人這回的態度無比強硬,堅決不放郎世明出征。說實話,郎老王爺也猶豫了,畢竟是唯一的親孫子,上軍營歷練可以,上戰場就太殘酷了。

只是郎世明天天在家里鬧,走不走得成,還未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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