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198章 替罪羊 [3合1,含為dgfgs的加更]

作者 ︰ 桂仁

听彩霞提議由院中下人照看各家的小孩,琴姐站了出來,「要是真能這樣,奴婢就是出錢也是情願的。免得每回總是求三告四的,麻煩別人。」

嗯。張蜻蜓點了點頭,這個想法很不錯,「這一共也沒多少個孩子,這點錢就由我賬上出了。只是沒有空房間啊?」

「這個有的。」彩霞已經想過這個問題好久了,顧慮周全,「象我哥嫂他們住在外頭,都有房間,如果姑娘肯出飯錢,不過是借間空屋子看看孩子,料他們也什麼話講。」

張蜻蜓搖了搖頭,「這樣不好。我知道你的意思,把孩子放在外頭,反正白天都去上工,也吵不到里頭的人。只是這樣的話,你們照看起來就麻煩了,就是做好了飯,還得專門跑出二門去。要是臨時有事,找人也不便。不如把孩子領進來,就擱在我這院子里頭。我記得上回瞧過,在我們這院子靠外那兒,有個值夜看門的空屋子,倒挺寬敞的。不如就把那兒收拾出來,白天給他們用,晚上仍是上夜的用。要接要送的,就由你們送到二門上頭去。一共才幾個孩子,反不了天。只是不許亂跑,在咱們院子還好,要是放出去,恐怕多生事端。」

彩霞笑道,「若是如此,倒也不必二女乃女乃費心安排了。就交給我和碧落,只當多一樁事,安排下去也就是了。」

那就最好,張蜻蜓安排妥當,心情不錯,就提了一句,「你們也不必怕辛苦,我這兒正準備再安排幾個小丫頭進來,到時你們也能緩一緩了。」

她說這話倒是無心,只是好幾人頓時都露出沉思之意。

尤其是碧落,當即追問,「姑娘可是嫌我們服侍得不好麼?」

張蜻蜓一笑,「怎麼會?只是覺得你們年紀也大了,這幾年總要放出去成親生子了,哪能天天守在這里?所以也帶幾個小的過來先學著規矩。」

碧落一哽,張蜻蜓已經起身走了,照例去給盧月荷請安。

路上,安西這才跟她回稟另一樁事,「那位瞎眼的老婆婆是從前兩江總督簡似道的母親蕭老夫人,她原本出身蘭陵,也是個名門望族的小姐,年輕時,還做過皇上的乳母。原本簡家因為這層關系,皇上一直很是器重,才把兩江總督這個肥缺給了他。誰知簡大人卻是貪墨治河巨款,不修堤防,造成洪災泛濫,死傷無數。盡管罪證確鑿,他還抵死不認,甚至勾結江湖中人,暗殺舉報的朝廷官員,妄圖毀滅證據,實在是罪大惡極。三年前給皇上下旨抄家罷了官,家中男丁但凡參與此事的,全都判了斬立決,女眷沒入官婢。只是這蕭老夫人,皇上一直不忍心處置,本要法外開恩的,只是蕭老夫人很是深明大義,說她教子無方,尤其不可放過,便主動進了大獄。所以獄中也沒什麼人難為她,只是條件有限,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好的照顧。」

張蜻蜓覺得奇怪,「既然是這麼個來歷,應該有不少人想拍皇上馬屁,把這老太太接回去供養才是呀?」

安西嘆息,「就因為大家都這麼想,所以人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都怕落一個阿諛奉承的名聲,所以那老太太就一直沒人敢買。」

他猶豫一下,低聲道,「二少女乃女乃,尤其是咱們家,恐怕更是買不得。」

「為何?」

安西很為難,卻又不得不說實話,「因為當年奉旨帶兵去查抄簡家的,正是咱們家的老爺。」

當年簡似道在任地殘害忠良,嚇得兩江一帶的文武官員都是聞風色變。最後皇上震怒,欽點了潘茂廣秘密帶兵去了江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查抄了簡府。當時為了速戰速決,潘茂廣是用了一些雷霆手段,這才逼得簡家人開了口,供出證據,簽字畫押,辦成鐵案。

據周邊的百姓至今流傳,當時簡府里的慘叫之聲,七天七夜都沒有斷過。若是張蜻蜓現在又把人買回來,這成什麼了?那老太太再明事理,恐怕也不能原諒他們吧?不少字

張蜻蜓覺得有些于心不忍,可也不敢去妄作好人了。見了盧月荷請了安問了好,先把那幾盆牡丹的事情說了。

盧月荷听得眼前一亮,「你此話當真?小叔真的把婆婆那盆嬌容三變要回來了?」

她平時可沒少听潘雲龍念叨,那是相公一個心結,沒想到今兒居然給潘雲豹漫不經心的就解開了。

「那還能有假?花都在我院里擱著呢嫂子你若是要,現在就可找人去搬。我是最笨手笨腳的了,哪里懂得伺弄那麼嬌貴的花?」

那盧月荷還真不客氣了,「只是小叔他是怎麼弄回來的?」

張蜻蜓嘿嘿一笑,低聲告訴了她。還替小豹子吹噓,「他當時就是故意裝傻,哄著那小子下不來台,只得送回來了。」

盧月荷忍俊不禁,不過卻道,「這樣也好,小叔也是該學著長點心眼。以後還叫他裝下去,這樣才讓人更能放心。」

張蜻蜓順便把她想買人的事情跟大嫂說了,盧月荷听了就笑,「我正也打著這個主意呢,沒想到你還來管我要人也罷,我這邊還有幾個小丫頭倒是可以頂上的,沒那麼著急,就讓管事去鄉下給你謀幾個丫頭來吧。不過弟妹,我可得提前跟你說清楚,鄉下來的丫頭,雖然淳樸,可也容易給這京城花花世界眯了眼楮,你可要多用些心思來教,別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弄得不倫不類了。」

張蜻蜓記下,想想又把收留鐵家叔佷,和安排下人照顧他們孩子的事情說了,「大嫂,你覺得我這麼做妥當麼?我原還想讓丫鬟領孩子們有空上後園里去走走,總不是白空著?只是怕婆婆挑剔,所以沒吭聲。」

盧月荷先听說邊關慘烈,很是同情又替前方將士憂心忡忡,很贊同張蜻蜓助人濟厄之舉,只是想帶孩子們去花園?她就搖頭了,「弟妹你既然知道不妥,也就不必我多說了。就是在你自己院中,也要看好,免得日後授人以柄,又多生事端。」

張蜻蜓撇撇嘴,想想也就算了,「不過大嫂,我倒是覺得公公有些那啥,迂腐明明咱們地方那麼小,偏給爺爺女乃女乃那麼大的屋子,兩個老人家哪里住得了?要是光給外人看,也太過了些。」

盧月荷嗔她一眼,「你怎麼連公公的壞話也說上了?這件事,公公可沒做錯,他也必須這麼做。有一個詞兒,叫口誅筆伐。有時候,一句話,一支筆都能成為殺人的利器,不是公公迂腐,是有些時候,你只要當官,就必須做出些姿態來。哪怕違背你的本意,也只能這樣。」

「就象皇上對女乃娘一樣?這麼大年紀的人……」張蜻蜓一時口快,說漏了。

盧月荷瞅過去一眼,那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張蜻蜓只好老實招認。盧月荷听完卻沉思良久,給了她一個建議。

張蜻蜓有些納悶,但還是起身去了。

今日天氣晴好,當蕭老夫人再度出來到人市上時,獄卒把她扶到有日陽曬到的地方坐下。

當暖暖的陽光透過身上滲透進來,蕭老夫人只覺渾身僵硬的老胳膊老腿都似乎活絡了不少。那監牢里,還是太潮濕了。想來,她這把老骨頭也掙不了幾年了。

獄卒們還算好心,說是把她帶出來賣,其實只是找個機會讓她出來透透氣,否則關在那樣烏煙瘴氣的地方,恐怕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可是,就算是多活幾天又有什麼意思呢?都到她這把年紀了,落到如今這步田地,還能有什麼指望?可縱是死了,到陰曹地府若是要見著那些不孝的子孫,她還不如留在陽間活受罪

老太太在心底里嘆息一聲,真的沒有任何牽掛了嗎?她還是有的。不是牽掛著死去的人,而是還活在這個世上受罪的。

男人們犯下的彌天大錯,一刀砍下,也就一了百了了。苦的是家里的那些女眷啊,都是嬌養深閨的千金之軀,怎麼受得了這份磨挫?

年老的婦人倒也罷了,那些小孫女們可怎麼辦?有兩個嫁出去了,倒是僥幸逃過一劫,可是剩下的呢?

三丫頭最傲氣,四丫頭為人小氣愛算計,五丫頭是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這份美貌恐怕現在也不知能給她帶來的是福還是禍……還有最小的十娘。

老人家想著,似乎還能看見一個小小的女嬰在紅毯上活潑的爬來爬去,自己還在那兒笑,「這個老十,倒真是長得跟個雪團子似的。你們看,她是不是就跟皇上賜我的小哈巴狗兒一樣?」

笑語喧嘩,喜慶榮華,似乎還歷歷在目,可是一轉眼,便是灰飛煙滅,水月鏡花。

干涸的眼楮早已哭不出一滴淚來,蕭老夫人只是在心里算著,抄家的時候雪兒才周歲未滿,現在要是活著,該有三歲了吧?不少字

想想那個小伙子背來著的佷子,也是一般大小。還記得他們頭一兩回來的時候,別人都怕自己,只有那孩子不怕,還軟軟的管自己叫女乃女乃。得了別人給的一塊餅,那小伙子還叫他掰了一半遞給自己,真是兩個好心腸的孩子。否則她才會多管閑事,逼著那對年輕小夫妻把人給買走了。

蒼天啊,你別不長眼,大人們造的孽,可不要降臨在孩子們的頭上。讓無辜的孩子們都平平安安的吧

「蕭老夫人,蕭老夫人」

咦?這是誰在叫她?

張蜻蜓就見老太太慢慢的抬起頭來,一臉疑惑。她嘿嘿一樂,「您不認得我啦?我昨天來過啊,就是把那對叔佷帶走的人。」

「你來找我做甚麼?」老太太很奇怪,卻也想到一種可能。莫非他家也是當官的,要來買她?老太太不禁有些鄙夷之意,她雖是被賣之人,卻也有個小小的自由,就是她若是不願意,沒人能夠買走她。

張蜻蜓遞上一杯熱茶,「坐了半天,口渴了吧?不少字要不要先喝口水?」

這是雨前龍井,蕭老夫人聞著這茶香就知道這是下品的雨前龍井,也是她這後頭茶館里最好的茶了。她雖沒在這兒喝過一杯茶,卻天天聞著這兒的茶香,是以很是熟悉。

雖然比不上自己從前喝的,但也算是這幾年來難得的一杯好茶了,老太太素來好茶,真有些饞了,卻沒有接。

「你要有什麼事,就盡管說吧。」

張蜻蜓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打听了下,你們家人是三年前賣的。當時有許多買主都是托外人來買的,所以也查不到什麼具體的去向。」

蕭老夫人听得心中一緊,不覺月兌口而出,「一個都查不到嗎?」不跳字。問完她又自悔失言了,冷冷的道,「查到了你也不必告訴我,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太太一怕自己揪心,二也怕她借此利用自己。

只是,張蜻蜓瞧出她的心思了。她費了半天的勁,才查出一個有價值的線索,當然不會不告訴她,「您真的不想知道麼?嗯……有一個小女孩,好象是您小孫女吧,她倒是有點消息。」

張蜻蜓沒有誑她,她確實打听到了,蕭老夫人的小孫女,那個排行第十,名叫雪兒的小丫頭,在家中出事之時,先是隨蕭老太太等一眾女眷押入京城,等到皇上的發落下來之時,她也被充入教坊之中。在旁的女眷被發落各處的同時,她卻因其年紀太小,倒是獨留在了京城教坊里。待其成年,便是官ji。

盧月荷在听說蕭老夫人的事情之後,就囑咐弟妹,讓她打听下簡家女眷的事情,張蜻蜓問了半天,就查到這一個了。

「老夫人,您應該也知道。這樣在官府造了冊頁的孩子,我們就是想替她贖身也沒法子。」張蜻蜓說得很是誠懇,「當初我公公奉旨去抄了你們家,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只是您現在年事已高,實在經不得這麼折騰,若是您願意,我可以替您贖身,找人好好的伺候您終老。也許以後有機會,還能讓您見到小孫女。」

蕭老夫人聞言一驚,「你公公?你是潘茂廣的兒媳婦?」老太太瞬間陰沉下臉來,「那你是來求個心安的麼?」

就算她看不見,張蜻蜓還是連連搖頭,「老夫人,您這話就錯了。我忘了說了,我是潘老爺的二兒媳。不過我今日來,可不是來求您原諒什麼的。畢竟,當年我也沒得罪您,犯得著覺得不安麼?這事也不關我公公的事,他遠在邊關,還沒回來,哪里知道這些?不過是我昨兒我見了您,回家去跟我嫂子說起。我嫂子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事也不是公公當年故意刁難你們。實在是簡大人多行不義,才落得如此下場。不過老夫人您卻是出身名門望族,知書達禮的。甚至在出事之後,不惜燻瞎自己的眼楮,足見您心地高潔,不是泛泛之輩。所以呢,我們作為一個晚輩,出于敬重您的氣節,願意替您贖身,給您安置個地方居住。對外,我們可以不留一點潘府的名,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只想讓您頤養天年,有個安身之處而已。願不願意,隨您。您可以考慮考慮,我過幾天再來看您。」

她說完,拍拍就準備走了。

「等等」蕭老夫人突然把張蜻蜓叫住,「你嫂子是誰?她為什麼要幫我?」

張蜻蜓咧嘴一笑,「我嫂子姓盧,範陽人。」

蕭老夫人心中一動,就听張蜻蜓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又補了一句,「我嫂子的親外祖母,姓李。」

蘭陵蕭氏是名門望族,可是蘭陵同樣還有一個李氏,也是當地的世家大戶。與蕭氏互為姻親,閨中兒女,多有往來。而這蕭老夫人未出閣時,與李姓夫人曾是閨中密友。盧月荷小時候,曾經听得外祖母提起,有一位蕭姓女友曾經做過皇上的乳母。

只是盧月荷嫁到京城來的時候,並不太清楚簡家之事。直到昨日張蜻蜓說起,她才猛地記起,搞不好這位蕭老夫人就是外祖母年輕時的閨中女友。故此才讓張蜻蜓過來試上一試,若是果真有這麼點子交情,說不定能讓這老太太接受她們的好意。

張蜻蜓見蕭老夫人不吭聲了,便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好半晌工夫,老太太才微微嘆息,「你回去,替我謝謝她了。我這不祥之人,連自己的兒孫都管教不好,還談什麼知書達禮?羞也羞死人了,去吧」

她半天沒喝張蜻蜓敬的茶,此時倒是從旁邊模索著舉起,飲了一口,算是承了她的情。

「您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我過幾天再來。」張蜻蜓也不多說了,跟老夫人行了個禮,這回是真的走了。

心里其實也不是沒有一點難過的,這麼大年紀的老太太了,別說兒孫繞膝,還得替兒孫背這樣的一份罪過,真是挺慘的。

再想一想,她就更氣潘雲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居然還跟吳德那種王八蛋一塊兒廝混,也不知私底下在干些什麼勾當,將來要是惹出事來,那禍害得可是全家

張大姑娘可不想有朝一日,也給連累得坐在這兒戴著鐐銬曬太陽。可她一個當嫂子的,又該怎麼去管教小叔呢?

要不是怕被他連累,張蜻蜓真是不想淌這趟渾水,可總是一家子,不管又不行,否則連累起來,還是要禍害自己。可她要一出手,恐怕小謝夫人是頭一個要跳出來鬧的。算了,還是等公公回來,把這些事全都告訴他,听公公的意思吧。

張蜻蜓暗下決心,管他什麼證不證據,妥不妥當的,總之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訴公公,讓他老人家來主持公道

就這麼辦張大姑娘思忖已定,便只日夜期盼潘茂廣早日歸來了。算算日子,也就是這些時了。

「你說,潘叔什麼時候能回來?」軍營里,有人跟張蜻蜓一樣,同樣盼望潘茂廣的早日歸來。

潘雲豹白過去一眼,調笑,「怎麼,你也皮癢,想嘗嘗被揍得滋味?」

蔣孝才把腦袋一撥,很是不屑,「我才不象你們這幫子武夫,成天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我想听潘叔講講戰事上的事,如何調兵遣將,大破敵軍。」

「這你就別想了」他們趴在草叢這兒嘀嘀咕咕,沒留神身後,蕭森忽地悄沒聲息的模了過來,「潘帥從來不講打過的戰,都是軍師文書整理了出來,才告訴我們的。這其中,又以潘千戶口才最好,講得最清晰明了,所以想听這個,還得等他回來才是。這會子還是專心站好崗吧?不少字怎麼樣,有動靜沒?」

沒有。二人搖了搖頭,等蕭森又模到別的地方去巡視了,相對挑一挑眉,不吭聲了,專注的盯著草叢茂盛的山坡之下,警惕的巡視著。

他們這次一回到軍營,就接到了任務。放下行李,急行軍三十里拉到京郊的山溝溝投入實戰演練。以營為單位,分成各大幫派,進行混戰。目標就是奪取目標地的一個里面裝著帥字旗的包袱,只是那玩意兒誰也不知道藏在這片山頭的哪個地方了。

各幫派過來之後,不僅要自己找東西,還要防著別人找到,就算是先找到了,也不安寧,因為可以搶。總而言之,以最後能安全送回中軍大帳為贏。

這個演練方案就出自潘茂廣大帥的手筆,戰斗過程中,只要你不違規,用什麼陰謀詭計都可以。

這片山頭也是他帶著人模熟的,每回他要是布置起來,總是一環扣一環,令人難以招架。這回潘雲豹他們是頭一次體驗,都覺得無比新奇。昨天放假,留守的老兵們都沒走,就是給他們布置這些事了。

原本伙頭營的人少,二殿下李志提出,把他們打散分到各營之中協同作戰。但是風九如不同意,「咱們雖然人少,但不一定就不成功。打不贏是我們自己沒本事,可要是連個爭奪榮譽的機會都不給咱們,那兄弟們也太憋屈了」

這麼一番話,最終給他們伙頭營也爭取了一個獨立參賽的機會。上下官兵們都是卯足了勁,來進行比拼。

跟一般的營隊讓最有本事的去沖鋒尋找,比較弱的防守不同,風九如把一些戰斗能力強的,比如潘雲豹這樣的就搭個弱的如蔣孝才之流,協同作戰。他們隊伍雖然人少,但分成幾個層次,層層遞進,相互支援,相互配合,雖然人數在這些營隊當中顯得少了一些,但仗著隊伍短小精悍的便宜,整體推進的速度與隊形的完整性卻是保持得最好的。

這一路之上,還有不少負責監考的老兵在進行記錄,過程的結果很重要,中間的表現也很重要。

現在他們伙頭營身處的這一處地方草深過膝,樹高數丈,是歷次演習都極喜歡藏東西的地方,卻因為地勢險要,要不是別處實在找不到,也不願意輕易過來。

風九如自知跟那些大營沒得比,就帶他們直撲到這兒來踫踫運氣,安排了潘雲豹和蔣孝才等一部分士兵在外圍戒備,讓里面的隊友進行搜索。

忽地,就听見一聲驚呼,「找到了」

是麼?二人同時驚喜的轉過頭去,卻听風九如一聲大吼,「站好各自崗位趕快給我,驗驗真假」

這也是潘茂廣的高招,每次演習,總有三個假包袱,一個真包袱,真假的外表都是一樣,只有里面的東西不一樣。只不過想要驗真假,就必須打開其中的竹筒,而每一個竹筒上都連著一枚信號彈。

簡單來說,就是只要你找到四個包袱其中的一個,一定會驚動其他的營隊聞風而至,不管是真是假,都難掩了耳目。這就極大的增加了比試的難度和復雜性。

也許,你千辛萬苦搶到一個,結果還是假的,或許,別人得了真的,反說是假的,弄得大家暈頭轉向,只能巧取豪奪,把四個都弄來看看,才能知道真假。

在風九如拔開竹筒的時候,第一枚紫色的信號彈就呼嘯著從他們這片密林之中沖向了天空。

「**居然是個假的」風九如忿忿的想把竹筒往地上摔,卻又眯眼想了一想,迅速將這竹筒封口,原樣包起包袱里,「傳令下去,就說我們撿到假的。蕭森,你領些人,帶著這個悄悄往回跑,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剩下的兄弟們跟著我繼續找」

不管他們這個是真是假,只要有信號出來,就必然驚動其他人過來搶奪。潘茂廣設定的考核制度,最要命的地方就在于,雖然是要求大家找到真的,但你要是找到假的,能把它平安送回中軍帳,也是記入有效成績的。所以即便是假的,大家也要搶。

既然都是個搶字,風九如還不如用一隊人馬,保著這個先回去,多少是個成績。蕭森迅速開始點將了,在嘴里打個 哨,「八到十班的通通跟我走」

潘雲豹他們也剛好在列,迅速過來集中了。蕭森看了一眼,「潘雲豹和胡浩然留下」

這兩個最能打,他想把他們留下來幫忙。不過風九如卻道,「不用了,這光靠單打獨斗沒用,我們這兒留下人本來就多,你帶著他們,反而能讓別人以為真的在你這兒。」

他把包袱直接往蕭森面前一扔,「趕緊走」

蕭森也不嗦,把包袱藏進懷里,手一招,便帶著人退出了這片樹林。

風九如望著他們的背影眼神一眯,將剩下的士兵再次進行分班,繼續開始搜尋。

分到往回跑的一幫伙頭營兄弟們可遭罪了,剛來時,跑了三十里,現在這又跑回去。郎世明不由得嘟囔,「這不是把的人腸子都要跑斷了麼?」

「你要不跑,就留下來給人當俘虜啊」蔣孝才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卻還有閑情逸致,瞪了他一句。

才不要當俘虜太丟臉了,當兵的哪個願意?郎世明振作精神,跟上隊伍。

忽地,一只羽箭斜刺里射了出來,直奔郎世明而來。幸好他閃得快,頭一偏,那箭堪堪從他臉頰邊掃過,不過卻也刮起一道紅痕。

「有埋伏,小心」蕭森的提醒適時響起,可是還是有幾個沒留神的士兵,跑得太前,撲通撲通,給絆馬索勾下,摔得四腳朝天,迅速被埋伏一旁的士兵抓獲了。

將他們胳膊上綁著的彩色布條搶去,這就算是光榮了,必須退出戰斗。

這是一支小股分隊,人數還不算太多,一番征戰,又「掛掉」幾個,但也搶了十幾條彩帶,算是各有傷亡,擺月兌了他們的糾纏。

蕭森知道,這還是第一支被信號彈吸引來的小部隊,後頭會有更多的隊伍過來,所以必須加快行進的速度。

「跑得動的就跟上,跑不動的自己想法保存實力,等著風營長回來捎上你們一起回去。走」

這一回,他再不客氣,以全速進行。嬌生慣養的郎世明跟著瘋跑了一時,眼看著還是要掉隊了,就連蔣孝才也撐不住了。

驀地,一只手過來拿了郎世明的鐵槍,另一只手就拿去了蔣孝才的,正是胡浩然和潘雲豹。客氣話也不多說,只有一句,「你們盡力,能多跑一點是一點,實在跑不動,老三帶著老四躲起來。」

就算是慢慢的走回去,也比被人抓俘虜強。尤其是他們得罪了吳德,保不齊還會有什麼人趁機尋釁滋事,他們又不可能單獨留下來保護他們,所以最好還是一起回去。

見兄弟們這麼支持,二人重又鼓起勇氣,跟上大部隊,就當這兩條腿不是自己的了,一路狂奔。

很快,第二路搶奪的隊伍又來了,再要打架的時候,那些跑不動的兄弟們索性犧牲小我,成全大我,讓蕭森他們快跑,由他們抵擋那些追兵。

潘雲豹覺得甚不忍心,可是這就是為了大局。

幸好,第二顆、第三顆信號彈緊接著又飛上半空,算是略解了解他們這里的圍困。等到他們這支隊伍沖出那片山林,就要回歸正途的時候,最後一撥,也是軍容最為齊整的一撥攔路虎出現了。

潘雲豹神色一凜,為首之人不正是那個常衡麼?他的身邊,還站著一排營中好手,分明就是以逸待勞。而在他們身後壓陣的,居然是他們的教官沈大海

蕭森微現怒容,「沈大海,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說好是各隊進山尋物的,你領著這麼多人埋伏在這里,敢情就是為了做打劫的?」

沈大海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卻沒有被他激怒,抱一抱拳,「老蕭,咱們私下是朋友,我要是干別的事這麼對你,確實有些不厚道。可是這是演練,從前大帥就說過,無論用什麼法子,只要不違背規矩,能打贏就算是贏家,你就當是兵不厭詐吧。對不起了啊,老蕭兄弟們,給我上先抓住他們教官,再搜包袱」

是一幫子閑了半天,正憋得無事可做的士兵們听令,如狼似虎的沖了上來。

蕭森只覺頭皮有些發麻,這個沈大海,平時看著挺老實憨厚的,怎麼這回出這樣的損招?不過他真沒說錯,他干的事不算違觀。若是拿到戰場上,那可是一條好計。以逸待勞,切斷敵人退路,只要你從我這兒過,都必須留下東西。

只是蕭森此時卻沒空贊賞他的計謀高深,急得滿頭大汗,腦子里迅速在想,這該怎麼辦?

要全然突圍是絕不可能的,沈大海的目標是自己,絕不會輕易放過他。東西在自己身上,現在就是最大的麻煩,該把他轉移到哪兒去呢?

蕭森往兩旁眼珠子轉來轉去,看了一時,心中有了一條計策。

場中一團混戰,常衡直奔到了潘雲豹的跟前,「上回你拿了個第一,可是咱哥倆沒交過手,這回咱們來試試吧」

「好來吧」潘雲豹也不怯戰,二人拳來腳往,戰作一處。

那邊蕭森且戰且退,湊到了蔣孝才的身邊,趁著二人錯身之際,從懷里取出包袱,塞進他的懷里。低聲囑咐,「你最是足智多謀,一定要想法子把東西帶回去」

啊?蔣孝才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把這個擔子塞自己身上了,他跑不能跑,打不能打,萬一給人俘虜了,怎麼帶東西回去?

就見蕭森交待完畢,又沖到潘雲豹的身邊,替他解了圍,大聲疾呼,「雲豹,你快走,這邊由我頂著」

潘雲豹一愣,不明白他為何作此之舉,倒是蔣孝才反應過來了,高呼一聲,「老2,快走老大,你快去替他掩護」

他一面說,還一面飛撲到潘雲豹的身邊,拉著他就跑。有他這麼一鬧騰,旁人都以為蕭森是把東西交給潘雲豹了,更加著力的圍攻。

潘雲豹終于明白過來,這是要自己做替罪羊啊行吧,他也配合的來了句,「那你們小心」

他再不回頭的獨自狂奔而去,胡浩然不明就里,真以為東西在他身上,緊隨其身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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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族田被佔,還有私田萬頃;財物被奪,還有金山銀山,想跟我斗,比比誰的腰桿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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