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162章 以柔克剛 [3合1,含為蜜桃寶兒的加更]

作者 ︰ 桂仁

潘雲龍匆匆回來一趟,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去了。

他不是不分輕重的人,自己決定回來跑這一趟的時候,就吩咐了副手帶著軍隊照計劃繼續前進。等他趕了回去,也顧不得休息,反而督促著軍隊加快了行進速度,一定要在限期之前到達軍營。

潘雲龍心里清楚,自己違反軍規是鐵定會受到潘茂廣重罰,老爹治軍最嚴,別以為是他親生兒子就抱一絲僥幸心理,反而處罰肯定會更重一些,只希望他爹不要牽怒到弟弟弟妹身上就好。

在接到章泰安來信的時候,潘雲龍如此聰明之人,當即已經猜到,這肯定是章家背著弟妹做的如此之舉。可就因為如此,他才更不可能坐視不理。

對于自己那個傻弟弟,潘雲龍看得比他本人還透徹。潘雲豹很迷戀張蜻蜓,這也許就是以柔克剛,從前自己說一百遍他也未必肯听的話,張蜻蜓只要一個眼神,管他是要摘星星還是摘月亮,潘雲豹都會為媳婦去舍生忘死了。

而張蜻蜓呢,非常懂事,又恰好足夠潑辣,足以管束得了這個頑劣不堪的二弟。所以不管張蜻蜓如何想,潘雲龍是決意一定要替弟弟留住這個媳婦的。就算潘雲豹這輩子都不能成材,但若是有張蜻蜓這樣一個賢妻陪在他身邊,至少能管著他,讓他少闖禍,潘雲龍就余願足矣。

而小謝夫人的心思他比誰都明白,他也知道,家中沒了主心骨的小謝夫人若是當真擺出長輩的款兒,就憑依附于他們二房生活的爺爺女乃女乃和大伯大娘是完全不可能阻擋她的任何決定。

所以潘雲龍必須冒大不韙親自回去,不管那個叫做嬌蕊的女人有沒有懷上弟弟的孩子,他都不可能讓這樣一個女人來破壞他們小夫妻的關系。而這樣的實際行動,也是他對章家最有誠意的表態。

我都犯軍規來處理這事了,再有什麼,你們也得多擔待著點了。

潘雲龍料得不錯,當章致知得知這消息之後,是大為感動,反而內心非常不安,覺得縱容兒子去寫這樣一封信是有些小題大作了。可是現在已經悔之晚矣,只好親自修書一封讓人給張蜻蜓送去,大意無非是告誡她要跟夫君和睦相處,別再鬧別扭了。

另外,章致知想了想,又讓帳房封了二十兩銀子來,交給章泰安,「這錢拿去打賞替傳信之人,人家辛辛苦苦跑了這一趟,也不容易。這事你們辦得功過相抵,念在你們也是一片好心為了家姐出頭的份上,也就罷了。過幾日收拾收拾書本,準備開學吧。」

章泰安辦成此事,雖然沒有得著夸獎,但听他爹的意思,也沒有怪罪的意思,心下已經大為得意。這個主意是章泰寅出的,在他傳信回來之後,章泰寧已經找他私下問過了,讓他在爹面前不要居功。現听爹特意提到你們,只怕是多半也猜著了。

當即拍著胸脯答應下來,「爹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不過書院是二十六才開學,三姐夫過了十五就要入伍了,上回我們去玩的時候,他見三弟身子不好,答應過要教他套拳法的。既然他和三姐沒事了,您看這兩天,我和三弟能去找他再學學麼?您放心,我們的功課見天都有在做,絕沒耽誤」

十五之前,一直有廟會,小胖子還念念不忘的要找張蜻蜓帶他去玩兒。卻耍小聰明,拿章泰寅當擋箭牌。

章致知如何不知兒子心里打的小算盤?不過想想也不願深究,畢竟年還沒過,他們年紀還小,若是願意跟三姐多多親近,日後手足情深,也是一個助力。

于是便允了,只吩咐道,「那也得先打發人去問問你們三姐有沒有工夫才行。再有,讓你四妹妹也跟著去吧,你現在也懂事了,往後可不許再欺負她了去跟你們姐夫好好學學,雖說爹也不指望你們修得文武雙全,可拉得動弓,騎得了馬,總也算是個把好事。」

章泰安听說可以去玩了,多少條件都無不滿口應下。回頭就打發人去跟張蜻蜓約日子,至于那二十兩銀子,他還不大看得上眼,原封不動給章泰寅送了去,只是添油加醋說是自己在爹面前美言了幾句,才掙來的彩頭。

章泰寅自然不會去戳破他這小小謊言,道謝之後,就打發人把銀子給沈大海送去了。這錢對大戶人家不算什麼,可是對于舅舅來說,給那幫忙之人賣個人情卻是足夠的。

沈大海很是大方,依樣把錢拿著給蕭森送去,可他卻堅辭不受。這兩日可累壞他了,是次日一早才回的城。沒法子,潘雲龍的馬好,又死命的抽打,他的馬可趕不上,故此緊趕慢趕也在城外歇了一夜,等及天明才能進來。

回來之後,先去沈家遞了個信,沈大海得知潘雲龍私下跑回來了,也很震驚,估模著此事非同小可,趕緊去章府給外甥回了個信,這事才傳進了章致知的耳朵里。

「兄弟,這錢我不說,你也知道是誰給的,總之不是我出的,你跑這兩日這麼辛苦,這是該你收下的」沈大海一定要把錢往蕭森懷里塞。

「我一個光棍,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要這麼多錢干什麼?你要是真謝謝我,就請我喝杯酒也就完了,這錢你還是留著吧」

「酒自然是要請你喝的,只是這錢還得請你收下,留著你往後娶媳婦也好啊」

「哪有姑娘看上我啊?」二人謙讓了半天,到底最後一人拿了一半,沈大海再請他吃酒去。

推杯換盞之間,蕭森有一事心頭還犯些嘀咕,「這新兵就快開營了,現在大帥的二兒子都安排在我那兒,真要一視同仁的訓練他們啊?」

「那是當然。」沈大海一臉嚴肅,「昨兒你不在,二殿下和三殿下都到營里來了,反復強調,這回多有世家子弟,讓我們所有的教官務必要從嚴要求,絕不可徇半點私情。若有人不服管教的,直接報于他們。就連二殿下,也要親自參與訓練的。他舅舅的兒子,這回分在老五手下。二殿下專門交待了,不可留半點面子。」

他壓低了聲音,「你盡管放手去干,潘家二少女乃女乃特意給我交了個底。咱們大帥和千戶大人都說了,要從嚴要求二公子,還得比對旁人更狠些,不讓他墮了帥府的名聲」

「那他還有幾個朋友,兩個是王爺家的兒子,一個還是侯爺,我也能這麼干麼?」蕭森著實有些忐忑,全京城誰不知道虎豹豺狼那四位啊?

「沒事,放手去干」沈大海酒酣耳熱的給他打氣,「他們在這兒,可都是想上戰場去建功立業的。從前大帥怎麼說的?寧可在訓練中受傷,不要在前線送命,咱們從嚴要求,可是為了他們好。」

「行我听你的。」蕭森咽了咽唾沫,只覺酒氣隨著熱血游走全身,手心都捏出兩把子熱汗,忽地嘿嘿一笑,悄聲道,「咱們這些小嘍羅,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操練這些大人物那可非得把他們伺候好了不可,你說呢?」

「那還用說」兩個即將滿足一已私欲,啊,不對是即將為國訓練棟梁之材的小教官,躲在酒館的角落,賊眉鼠笑的開始悄悄商量起各種辣手訓練新丁的手段。

陸真與董少泉去山記糧鋪談房子的事情,回來的時候,居然把山嵐給帶了回來。

張蜻蜓不知道他來干什麼,但上門都是客,也不好不理,又大過年的,不管心里怎麼想,但面上總得命人泡茶,做足工夫。

山嵐見她擺明一副口是心非的模樣,絲毫不怪,笑呵呵的跟她拜了年,先不談正事,卻是掏出一張紙遞過來,「二少女乃女乃,之前蒙您關照,這年前就想把舊賬了了的,只怕您貴人事忙,一直不敢上門打擾,故此拖延至今,還忘勿怪。」

張蜻蜓一怔,他這話什麼意思?

陸真笑而不語,董少泉使了個眼色,「姐姐莫非忘了,您之前借了少東家四十五兩銀子,少東家說,這錢就算作咱們後三季的租錢,由他替您還了。」

張蜻蜓愣了,他良心發現了?

陸真輕拍她肩,清咳了兩聲,「這也算是兩清了,咱們坐下來,再好好談談這鋪子的事情吧。」

啊張大姑娘會過意來了,這個山嵐不知道怎地自己想通了,所以寧願自掏腰包把蒙自己的四十五兩填上,來跟自己賠個罪,想要握手言和。

那樣也好,張蜻蜓不會得饒人處不饒人,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有什麼過不去的?不過估計這姓山的小子也沒這麼好說話,平白不少字

這一點張蜻蜓倒是料對了。原來這山家見把地方租給張蜻蜓之後,她這豬肉生意做得紅紅火火,未免就動起了心思。家中就有人提出想漲價,卻給山嵐駁回了。

「你們說地方不夠用,想加建新房,這個可以。不過這塊地,說實在的,我估計我們家是不肯賣的。但是我可以盡量說服家里,不漲你們的租金。」

山嵐瞧了董少泉和陸真一眼,「方才我已經把那意思跟這二位東家都說過了,不過他們說,還得回來問過您的意思。」

董少泉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少東家的意思是,想在我們全城的豬肉鋪子里,各佔一個攤位,賣米面,他們自己的人收銀稱秤。姐,你看行麼?」

張蜻蜓明白了,這是看他們這兒的人氣旺,所以想來分一杯羹了。其實這倒也無可無不可,來買豬肉的人說不定家里剛好就短了米,順便稱幾斤回去也是常事。

只是這麼容易就答應,未免也顯得他們這鋪子門檻太低了。張大姑娘還是有點小心眼的,故意皺眉想了想,找了個借口回絕,「可我們這打的是豬肉鋪子的名頭,再賣米會不會不好?再說了,客人都認得是咱們張記的牌子,你那兒又分開再弄一攤,咱們這兒也不好管啊」

她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未料董少泉卻是立即把話接了過去,「我也有這方面的擔心。我們豬肉鋪子也才理順,你們若是帶人進來,若是作息時間,稱斤打價與我們這里不同,老顧客難免就會抱怨。再一個我也不怕說句實話,請少東家別見怪。」

山嵐忙道,「你盡管說」

董少泉微微一笑,「我們這兒剛招了不少屠夫進來,現在若是讓您單獨支攤了,讓他們怎麼想?會不會有些人心思又浮動了,要跟著干的?那我們可怎麼弄?」

山嵐想想,他的顧慮也確實有道理。不由苦笑,「那看來,還是我過于自負了。不過我這也不是想要脅你們,你們的生意確實做得好,招人眼紅的可不少。我這會子跟我爹提了這個點子,才算是幫你們把一年的租約敲定了。可等著下一年,估計談租金的也未必是我了。到時若是家中有些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這個張蜻蜓听著不悅,總是你們山家的人,紅臉白臉的輪番來,是什麼意思?

但董少泉卻很能理解,答應山嵐再考慮考慮之後,回頭勸張蜻蜓,「這水漲船高本就是生意場上的常事,山少東家還算是講信義,沒有強逼著咱們搬家。要不然,他們家若是寧肯照著條款賠雙倍租金來,咱們不一樣說搬就得搬?那損失得多大?」

「那就由著他們捏著鼻子走麼?」張蜻蜓拉長著臉,很不高興,「這塊地一天在他們手上,他們就非得拿捏著咱們不可要不咱們換個地方再開一家?」

董少泉當即搖頭,「這東城是生意最好的地方,也是咱們四家鋪子最大的一家。雖說這四周地方頗大,但左近又沒有這麼合適的位置了。況且咱們剛剛做出點子起色,最忌挪動,這可是斷財運的事情,萬萬使不得。」

「那怎麼辦?」張蜻蜓兩手一攤,沒好氣的道,「打開門放他們進來?」

陸真搖頭嗔了她一眼,「你呀,這個性子真得改改,怎麼總是這麼沉不住氣?少泉,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了,說出來,咱們一起參詳參詳?」

董少泉還當真有了個初步的主意,「其實我倒覺得吧,這個山嵐給咱們提了個醒。你們想啊,咱們現在的豬肉鋪子做起來,那能不能再賣些牛肉、羊肉、狗肉呢?若是這些肉都能賣了,那能不能再賣米賣菜?若是這些東西都能賣了,鄉親們到了咱們這兒,一天的雞鴨魚肉,全都能買到了,那他們該多方便?」

這個主意很大膽,也很新鮮啊

陸真沉吟一時才道,「其實我年前倒是想過賣牛羊肉的心思,不過那些都沒有豬肉要得量大,但過年的量也不少了。只是當時看著咱們連豬肉都賣不過來,實在是騰不出手,故此也沒多提。只是有一點,少泉你有沒有想過,咱們這鋪子生意好,其中大半的原因就是因為量大,所以價錢壓得低,鄉親們才愛來。若是要做其他的,也不能失了咱們這個特色才行。」

張蜻蜓歪著腦袋順口接道,「那就讓其他想做的人,全都服咱們的管唄統一收銀,到時結帳,這不就成了?」

她這話音剛落地,卻見陸真和董少泉齊唰唰四只眼楮全瞪著她,張大姑娘給看得緊張起來,「噯,我就算說錯了,你們也別這樣看著我啊?」

「不」董少泉驚喜的眼楮灼灼發亮,「姐你說得很好,不過我還得好好想想,仔細想想這鋪子里太嘈雜,我先回去了,咱們明兒再來商議。」

他一面說,一面跑了。

「我也得好生琢磨琢磨。」陸真也蹙著眉離開了。

張大姑娘張大著嘴巴,左右瞧瞧,得這倒好,剩她一個笨人,就不費這個腦筋了。

守到鋪子關門,張蜻蜓也回去了。周女乃娘跟她說起,章泰安打發人來,要上門學武的事情。

張蜻蜓一甩袖子,說得好听那小胖子就惦記著讓她帶著去吃喝玩樂的,「你打發人去回個話,就說我沒空。這馬上鋪子就要開張了,正忙活著呢」

「那樣……不好吧?不少字對了,老爺還送來一封信呢」周女乃娘小心的尋了出來遞上。

她爹又有啥事?張蜻蜓眼珠子往左右丫頭面上一轉,並不拆封,卻是拿著去找小豹子了。

潘雲豹可是真用功,老老實實在家練武看書,只是有些書上不大懂的地方,本想去請教盧月荷,又怕她操心,不知問誰好。

張蜻蜓一听,拿書拍了他腦門一記,「你傻的呀?白放著個小舅舅不知道利用,去找他不就行了?」

小豹子頓時垮了臉,支支吾吾不敢去,「我怕小舅舅罵,這麼簡單也不懂。你不知道,他罵人可厲害呢,罵得你都听不懂」

張蜻蜓哈哈大笑,「那你還怕個啥?就當听天書好了。這樣吧,你吃了晚飯就過去,學完了再回來。快幫我先把這封信瞧了,我還得去瞧瞧大嫂。」

她拆了信,自己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往外蹦,遇到沒學過的,再讓潘雲豹講給她听,一封信,讀了一盞茶的工夫,總算搞清楚是什麼意思了。

潘雲豹嘆了口氣,「咱們連累得岳父也替咱們操心,實在是太不孝了」

不對呀張蜻蜓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我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大哥回來了?你沒說吧?不少字」

小豹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從昨兒起,一日都沒出門,不信你問周女乃娘。」

張大姑娘打個響指,很肯定的說,「咱們身邊,有內奸」

小豹子嚇了一跳,「那他想干嘛?」

張蜻蜓嘿嘿冷哼,「你且別管了,好生念你的書。我去找個人替你到謝府傳個訊,回頭你就過去。這個奸細,嘿嘿,留著我來抓」

小豹子就見媳婦磨拳擦掌的出去了,心里癢癢的,這麼好玩兒的事,怎麼不帶上他呢?還要他去小舅舅那兒上課,嗚嗚嗚,他一點兒都不想去

張蜻蜓轉身要出門了,可突然又想起一事,「噯,那姓祝的丫頭,又是誰招惹來的?」

呃……小豹子不敢答,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誰搗的鬼,答了就是出賣兄弟啊

「你說不說?」張大姑娘陰森森上前,一腳踏上凳子上,作惡霸狀咬牙切齒,「莫非是你故意讓她去寒磣我的?」

不敢比起出賣兄弟和得罪媳婦,小豹子決定還是出賣兄弟。人不常說,兄弟如衣服,媳婦如手足,孰重孰輕,小豹子記性很好,分得也很清。

忐忑不安的瞅著她,弱弱的替那個狗頭軍師求情,「我去岳父家干的那些事,也是他幫忙出的主意……呃,你就看在他一片好心,也出了不少力的份上,既往不咎了好不好?」

「不好」張蜻蜓呲著白森森的小牙,「那他不能換個法子麼?有這麼損人的麼?你告訴他,讓他賠我一匹好馬,要比姓祝的丫頭還要好的,否則,你就讓他等著吧」

張大姑娘好不容易得個冤大頭,不宰不白宰。

可憐的狗頭軍師給人出了力,還得掏錢去買馬,蔣孝才忿忿不平,「你說我冤不冤的?早知道,讓他們兩口子鬧去」

不過想想張大姑娘的殺豬刀,還是乖乖掏了體已準備去買馬。不過不知怎地,給妹妹蔣明淑那對小耳朵听見了,頓時咚咚咚的邁著兩只小短腿跑過來,拉著他的衣擺左右搖晃,女乃聲女乃氣的問,「哥哥你要買馬呀?是給明淑的麼?」

呃……蔣孝才看著妹子那雙清澈見底的大眼楮里滿是期待,怎麼也狠不下心來拒絕。在錢袋子還沒同意的時候,一張嘴就不爭氣的說了出來,「是呀,哥哥去給小明淑買一匹小馬回來好不好?小明淑喜不喜歡?」

「喜歡哥哥最好啦」蔣明淑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吧嗒在他臉上狠親一口,還要用小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用力蹭蹭。

有個這麼可愛的小妹子,要蔣孝才如何不破財?買吧買吧。

可是蔣明淑忽閃著大眼楮,還認真的交待了一句,「明淑不要假的小馬,要可以和思靖哥哥騎的真馬哦」

蔣孝才憂郁了,我的***,你為什麼才這麼點小,就要一直惦記著那個臭男人呢?難道你不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蔣明淑不知道,歡天喜地的四處宣揚她哥哥要給她買馬的消息了。蔣孝才好不容易攢下點的私房錢啊,又要揮手跟他作別了。

「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蔣家人就見十一少大發感慨,憂傷著四處打听哪兒有好馬去了。

同在一個城中,讓馬術最好的追風騎馬過去傳話,時候不長,謝府就收到一個讓人跌落下巴的消息。

謝長德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追風滿頭大汗,他哪知道二少爺這是搭錯了哪根筋?「二少爺說,大少爺不在家,他自己看書有些地方不明白的,想來請教小舅老爺,不知道一會兒有沒有空,若是有空,他用過晚飯就來。」

謝尚贄狹長的眼楮一眯,越發顯得仙風道骨,掐指一算,便知端底,「你說清楚,這到底是誰的意思?誰讓你來傳話的?」

呃……追風抹一把頭上的汗,到底瞞不過去了,期期艾艾的道,「是……是我們二少女乃女乃讓小的來,這麼說的。」

噗哧廳中笑倒一片人。

「我就說麼?」謝尚贄悠然一笑,端著架子十足,「行了,你回去給你們二少女乃女乃帶個話,她要想把人送來亦可。不過我這做舅舅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教人的,她那相公太不爭氣,從前是給我逐出書院的,現在想要重新拜在我的門下,可得拿出點誠意來。我可以一直教他到正月二十五,每日戌時正到,亥時末才可放他歸去。等他入了軍營,每旬也有一天假,那日也須到我山中書院來上課,直到他先過了今年的科舉為止。你問問你們家少女乃女乃,她若是舍得放人,就讓她把你們二少爺送來,若是舍不得,那就不必再提」

「舍得舍得」追風當即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就泄了底,「我們二少女乃女乃早說了,二少爺要是一日不中舉,是不許他回房歇著的」

唉,他當個小廝容易麼?來前張蜻蜓可下了死命令,要是小舅舅不同意,就要他跪在地下不起來的。追風當然要竭盡所能,達成使命。出賣二少爺,總比給二少女乃女乃拿殺豬刀修理強些。

什麼?謝家人都瞪大了眼楮,「那他們這新婚夫妻,也是分房而居?」

「是啊此事闔府皆知。二少女乃女乃進門沒兩日,就把二少爺趕書房去了。」追風一語落地,一貫以禮儀自重的謝府全都笑得沒了體統。

謝長德笑著連連擺手,「你快回去吧就是他小舅舅不允,我也代他允了。讓雲豹打點起精神來,好生念書」

呼追風總算長出一口氣,磕頭謝過,倒退而出。不過還不能回去,他還有二少女乃女乃的第二道旨意要去傳達。

等他一出門,謝家人笑得更大聲了,連謝尚賢都笑得拍起了桌子,「這個小子,總算是遇到對頭星了」

可是笑過之後,眼中卻又泛起濕意,「要是雲豹果真能夠上進,貞妹在九泉之下也總算是能安心了。」

謝長德一聲長嘆,「老夫一生從未做過悔事,可是給兩個外孫挑的繼母卻是大錯特錯了。」

謝尚賢忙勸道,「爹,這事也不是咱們能想得到的。當時只想著挑個本分老實,家境貧寒,能好好照顧他們倆孩子,誰知道秀琴那丫頭後頭居然那樣,實在是太辜負我們的一片苦心了。」

謝長德苦笑,「當年我就怕她說我這個堂叔怠慢了她,特意抬她做了繼室。我原本想著,她雖是填房,可也是正妻,又是親堂妹,畢竟是咱們謝家教出來的女兒,多少也比外頭的女子知禮守義,讓人放心。結果卻沒想到,仍是這麼重的私心,可著勁兒把倆孩子往邪路上領。幸好雲龍當時還略知了點事,咱們還算省心。可雲豹才那麼點小,哪里懂事?這些年,他在外頭胡作非為,我是說過不願意管了,可是哪一日不替他懸著心?」

老人家說得老淚橫流,「要是雲豹這一輩子就這麼毀了,我就是哪天入了土,也實在沒臉去見貞兒」

「爹」兩個兒子忙上來勸解,「雲豹的本質也不壞,現有他媳婦管著,他偏又听這媳婦的話,這可能也是貞妹冥冥中在保佑著他。咱們再加把勁,拉他一把,那孩子將來也未必沒有出息。」

謝長德連連點頭,「爹老啦,想管教也管教不動了,你們兩個做舅舅的,可得多替他籌謀著些。那孩子脾氣直,又愛沖動,凡事你們多擔待著點,順著他的毛模,別把他嚇跑了,這好不容易走正的路又偏了」

倆兒子應下,謝尚贄開始打點精神,要怎麼給那頭小豹子好好的補補課。

追風再到章府傳話,這邊就簡單多了,「二少女乃女乃打發小的來給老爺夫人及各位公子小姐們請安,並讓小的跟老爺回個話,說她知道錯了,往後定會好好改過,請老爺寬心。等元宵節的時候,再親自回來請罪。再一個,上回請二少爺三少爺,還有四姑娘到府上去玩,恰好有事,也沒玩痛快。現在事情已了,略備了些小玩意,請幾位公子小姐賞個臉,明兒再去逛逛。要是不肯去,那就是見氣了,我們二少女乃女乃只得親自上門來賠禮道歉了。」

嗯,章致知听了很是滿意。瞧這三丫頭多會做人?錯了就了錯了,半句也不推諉,可比有些人明知錯了,還死要面子要強得多。

「回去給你們二少女乃女乃帶個話,我知道你們二少爺不日就要入伍了,她那兒肯定忙得很。讓她專門把事情打點好了,別的都先擱一擱。只元宵那日務必要兩口子一起回來,我還有些話要親自囑咐的。」

追風低頭應下,忽地靈機一動,想起方才剛剛在謝府得的打賞,趕緊給二少女乃女乃臉上貼金,「老爺教訓得是,我們二少女乃女乃可不是一直操心著二少爺的事?咱們府上老爺和大少爺都出征去了,二少爺念書有些地方不明白,也不知道該問誰去。還是二少女乃女乃讓小的才去謝府求了謝家小舅爺,讓二少爺往後跟著他好生念書。本來小舅爺先听說是咱們二爺要來,還不大樂意,結果一問知道是二少女乃女乃,連謝老太爺都應允了。說是有我們二少女乃女乃幫著盯著,他們教著都放心。」

哦,這話果然听得章致知面上極是光彩,讀書人誰不知道謝家那個怪胎?簡直是天下讀書人的一只標桿。從前他們也對潘雲豹的斑斑劣跡略有耳聞,知道他把謝家人得罪得狠了。只沒曾想,現在自己的女兒過門才這麼點子時間,居然就能和他們家重又搞得這麼好的關系。

這謝家可是真正的名門世家,在朝中勢力也是盤根錯節,極為穩固。說到底,潘茂廣能當這個大帥,多少還是沾了謝家的光,否則統領全軍的重任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交到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人手里?

都是官場廝混多年的老狐狸了,章致知當然掂量得出其中的輕重,笑吟吟的問,「我們家三姑女乃女乃在你們家還得上上下下的認可?」

「那是當然」追風現在捧著張蜻蜓的飯碗,自然要說她的好話,「我們二少女乃女乃真是能干之極,家里家外哪里不靠她?就連我們大少爺走時也說,把二少爺盡交給她了。上上下下,可沒有不服氣的。」

章致知很是滿意,「來人啊,賞他二兩銀子。你回去跟你們二少女乃女乃說一聲,明兒他們幾個弟妹必到,自家骨肉,客氣什麼?」

哎唷追風笑得眼楮都眯成條縫了,「謝謝老爺」

這是二兩銀子啊加上在謝府得了一兩,今兒這趟差就足足賺了三兩現在追風可一點不抱怨了,甚至希望天天有這差使就好。

章致知微微一笑,「我們三姑女乃女乃在你們府上,到底是新媳婦,凡事就算不出大格,但細致之處還全賴你們共同用心,回去好生伺候著。」

「小的知道」追風喜笑顏開的走了。

章泰寧也咋模出些味道來了,略帶興奮的道,「爹——」

章致知微笑著擺了擺手,「不要操之過急。你幾個弟妹明兒不是要過去麼?泰安泰寅,你們也一起到我書房里去說話。」

他心情頗好的背著兩手起身了,轉而看了林夫人一眼,想了想,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目光中微有失望之意。

多年夫妻,林夫人如何不知他眼中深意?再想起章清雅,林夫人是心痛如絞,為什麼,她的女兒在那麼好的一個環境里,卻得不到一句象樣的贊揚呢?難道真的是她沒教好?

(謝謝大家的票票,小蜻蜓祝大家周末愉快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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