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鮮妻 最新章節 第135章 歪打正著

作者 ︰ 桂仁

很顯然,這群人分明就是來找茬的。

瞧他們的衣著打扮,應該是京城各處的屠夫,定是見著他們生意好了,經人挑唆,就坐不住了,鬧哄哄的找上門來,想砸場子。

只是他們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呢?

董少泉在憤怒之余也不失冷靜的猜到,不是董家的人,就是胡浩然的叔叔嬸嬸否則,此人不會上一來就針對他們的關系說事,還說得這麼清楚。

那現在該怎麼辦?給他們好處是絕對不可能的。董少泉太了解這些人了,你退一步,只會換來他們的步步緊逼。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在生意場上,也是一樣的道理。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李思靖義憤填膺的站了出來,「要還是個男人,就光明正大的說明你們的來意,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後頭嚼舌根子,與那長舌婦有什麼區別?」

「你小子說話客氣點」另一個漢子走上前來,指著李思靖的鼻子,「你們這鋪子開得大伙兒不順眼,限你們今日之內就關了他。否則的話,咱們讓你們這生意做不下去」

「憑什麼?」張蜻蜓怒發沖冠的向前沖,安西和陸真趕緊跟在後頭護著。

張大姑娘叉著腰指著一眾人,極其鄙視,「我知道你們全是殺豬的,跑到這兒來,無非是妒忌我們這兒生意好了,所以一個二個都得了紅眼病,要這麼喊打喊殺的來鬧事。」

她明明個兒最小,偏偏那氣勢十足,好象壓了所有的人一頭,冷笑連連,「這兒可是天子腳下,講王法的地方。我們一不偷,二不搶,正正經經做生意,你們自個兒沒本事,做不贏咱們,這就象上了賭場似的,得願賭服輸你們想讓咱們生意做不上去,你們憑的是什麼?你們現在是想打人,還是想拆鋪子?那都是犯法的知不知道?會做牢的知不知道?」

她拍著胸脯,理直氣壯的挑釁著眾人,「本姑娘就站這兒了,你們要想打人,沖我來,想砸鋪子,也沖我來姑娘我要皺一下眉頭,就是那狗*養的」

張大姑娘一激動,又開始爆粗口了。不過這種時候不爆粗口,她實在不知道用什麼合適的語言來表達她內心的憤怒。

這個女子,好生潑辣那些屠夫們此時倒都不敢小覷她了,簡直是一身滾刀肉,油鹽不進

那是當然

想當年,張蜻蜓十三歲開始殺豬,在北安國難道就沒有人妒忌麼?難道就沒有同行挑釁麼?北安國的民風可更加剽悍,哪里還象南人,玩什麼先禮後兵,沒這規矩一言不合就動刀子,拳腳底下見高低。

說句不客氣的話,她也是刀山劍雨里滾過來的象這樣的架式,還沒放在張大姑娘眼里

抓著董少泉的漢子似是個領頭的,此時見已方氣勢一弱,不覺就松了手,過來跟張蜻蜓理論,「你這女子怎麼這麼不講理?你們把豬肉鋪子做得這麼大,把京城四處的人都拉了你家來買東西,這不是斷了兄弟們的活路?就是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規矩,沒這麼霸道的」

「就是」那些屠夫們七嘴八舌的都開始叫喚起來。

「你們一家把生意做了,讓我們都喝西北風去?」

「我原是在城西賣豬肉的,一天一頭豬,還得養活一家老小,可是這兩日連根豬毛也賣不動你們不給我活路,我就是拼上這條性命,也不給你們活路」

「我們家也是這情況咱就算殺人放火的事情不能干,但是兄弟們,她要不關鋪子,咱們就堵在這門前,要沒飯吃,大伙兒一起沒飯吃」

「對堵他們家路看他們怎麼做買賣」

這群屠夫是越說越氣憤,越說越覺得自個兒有理。

張蜻蜓火了,「你們到底要不要臉的?個個都是有手有腳的七尺漢子,虧你們一個二個的好意思說得出口你們沒飯吃,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我又不是開善堂的,哦,我生意好了,你們就來找我麻煩。那要是我虧了,你們哪個烏龜王八蛋來幫忙?又不是我生的你們,憑什麼要老娘養?」

「你這話怎麼說的?」

「我就這麼說了難道不是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們自己,一副哭哭啼啼求爹爹告女乃女乃的模樣,本姑娘生平最瞧不起你們這種人屁大的事也扛不起來,有點什麼就抱怨天抱怨地的。這樹挪死,人挪活,此路不通,你們不會想別的出路麼?憑什麼賴上我?我欠你們的啊?」

「你這婆娘好生無禮」

眼見著又要越吵越凶了,董少泉忽地提高嗓門喊了一句,「停」

他凌厲的眼神從一眾屠夫面上劃過,忽地微微一笑,瞬間猶如雪後初晴,春回大地,看得人心神一震,只見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悠悠的道,「你們不過是覺得我們生意好了,搶了你們的財路,所以心下著急。若是現在我有個法子,讓你們跟咱們一塊兒發財,你們可願意麼?」

場上所有人都愣了,連張蜻蜓也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

驀地,又是那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大伙兒別被他騙了,這小子天生慣會騙人瞧他長得這樣一張禍害人的臉……」

這回,他的話音未落,就見兩條身影迅速竄進人群之中,將這人給揪了出來。

安西和李思靖一左一右抓著他的胳膊,嘿嘿冷笑,「有什麼話咱們出來說,可別躲在人後頭放屁,臭得很」

「你們……你們想干什麼?」那男子三十左右,中等身形,尖嘴薄舌,臘黃面皮,此刻微漲紅了臉,拼命掙扎著。

董少泉斜睨了他一眼,問那些屠夫,「他可是你們一伙兒的?」

領頭的屠夫道,「他是城南的屠夫,姓劉。」

「不對吧?不少字」人群中有人在小聲議論,「我在城南十幾年了,怎麼沒見過他?」

董少泉立即抓住這一點,問那領頭的漢子,「是不是此人挑撥你們來的?」

領頭的大漢也有些愕然,卻是坦白承認了,「是啊,他說生意做不下去了,讓我領著大伙兒來討個說法,這也沒說錯,我們就來了。」

董少泉多麼機靈的人?當即就道,「諸位,不管此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假冒屠夫出來挑撥離間,這里頭擺明了就有問題。咱們大伙兒都是出來求財的,縱然有什麼矛盾,也該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可此人卻是唯恐天下不亂,就盼著我們打打殺殺,這是何等居心?若是當真鬧得我們兩敗俱傷了,他是不是就可以從中漁利?」

這話說得那些屠夫們都議論紛紛,他們雖然是對張蜻蜓這豬肉鋪子生意好了有意見,但畢竟也是有家有口的小老百姓,誰真的吃飽了撐得沒事做,要冒著惹上官非的風險,殺人打架呢?當下怒火都降了大半,頭腦一冷靜下來,都覺得此人確是居心叵測。

那黃臉男人急了,「噯噯你們可別見著風兒就是雨呀,我可是真心為你們好他們才是斷你們財路的人」

「你閉嘴」領頭屠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而對張蜻蜓等一眾人道,「就算他沒安好心眼,可你們確實斷了大伙兒的財路,再照你們這麼做下去,我們大伙兒真的沒飯吃了,那時就不好說,真要做些對不住的事情了。」

他瞟了董少泉一眼,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既然你們想談,那我們且听听,你們要怎麼解決這問題」

見他松了口,董少泉沖張蜻蜓使個眼色,「既然要談正事,就請進來坐吧」

張蜻蜓一面命人準備桌椅板凳,茶水招待,一面讓李思靖在外頭繼續招呼著生意,安撫受驚過度的下人們。鋪子照開,生意照做,可別讓這些事情影響了鄉親們來買東西。至于那個黃臉漢子,就交安西捆綁起來,另囚一屋。

這邊請眾屠夫進了屋,一張長案往當中一橫,分東西賓主落座。

董少泉先請教了領頭之人的尊姓大名。

「我姓王,祖上從四五輩子起都是在京城賣豬肉的,承蒙大伙兒看得起,奉我家做個行首,有些公道話我就不能不說。」

王一虎先喝了一口張蜻蜓敬上的茶,以示誠意,「听人挑唆是咱們不是,出手莽撞也是咱們的不是,方才你這老板娘說得也對,大伙兒都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咱們是不能強攔著你們不做,要是真的鬧出事來,惹上官非,那也是我們這些窮兄弟們的不是。只有一點,我們也是要養家糊口的,我們又沒你們這麼大的本錢,租得起這樣大的門店,請得起這麼多的伙計,做得起你們這樣大的生意,可你們不能仗著自己有錢就絕了我們的活路啊?」

他瞅了張蜻蜓一眼,有些忌憚,也有些無奈,「老話是說,樹挪死,人挪活。可我們祖祖輩輩老老小小都生活在這兒,你讓我們這拖家帶口挪兒去?」

他這一番心平氣和講出來的話得到了眾多屠夫們的響應,「是哩,你們就是有錢也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就是窮,也得有個吃飯的去處,不能把人往死里逼」

張蜻蜓此時也冷靜下來了,听他們這話,倒也不無道理。她也是過過苦日子的人,自然知道這其中的甘苦。方才那樣說話,實在是氣急了,現下再替他們想想,若是自己換到他們的位置,自己該怎麼辦?

董少泉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他站了起來,「列位,且听我說一句。我想問問,你們做這殺豬買賣,辛苦麼?」

「當然辛苦」眾屠夫見氣氛緩和下來,七嘴八舌的倒苦水,「象我們,真是起三更,忙五更,每日天不亮就得到地方擺攤子,一大家子十幾張嘴,老的老,小的小,能幫忙的沒幾個。就指著我們這把殺豬刀過日子,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除了正月里的那幾天,什麼時候歇過?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嚴冬酷暑,哪一日又能逃月兌?若是哪天生個病,倒在床上起不來,那全家一日就得吃老本,別提心里多窩火了」

張蜻蜓感同身受,分外能夠理解。她也開始思考,自己生意好是一回事,可這些人怎麼辦?難不成真的不管他們的活路?那能不能……

她的腦子里似有一道靈光閃過,剛想開口說話,卻恰好跟董少泉的目光對上,從他的眼里,分明就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董少泉含笑跟她微一頷首,望著眾人,「那既然做得這麼辛苦,你們營利幾何?」

「也不過是糊口而已,我們攤子沒你們的大,每日生意好,不過一兩頭豬,若是生意不好,半只豬也難賣得動。」

董少泉吩咐綠枝,「去請賴嫂子進來。」

很快,就見一位中年粗手大腳的婦人進來了。有些局促,不知道找她干什麼,眾人更不解其意。

董少泉笑著問她,「賴嫂子,你別怕,不過請你當眾說幾句大實話。我且問你,你昨兒殺豬,得了多少錢?」

賴嫂子一愣,實話實說,「差四文到三百。」

張蜻蜓已經明白了董少泉的意思,起身又問,「那你覺得在我手下,吃得好不好?住得好不好?」

賴嫂子越發糊涂了,「很好啊姑女乃女乃著實大方,一日三餐,頓頓管飽。早上有肉包子,中午晚上也都有魚有肉的,不象從前府里頭,還分了分例,象我們這最下等,能撈著點肉沫就不錯了,現在可不一塊了,大伙兒一處干活,一處吃飯,魚肉都這麼大塊,我吃著都長肉了」

她一面說,還一面伸手比劃著,很是形象。

張蜻蜓告訴眾人,「只要在我這兒做事的,除了每日食宿我管,還有他們一身四季的衣裳鞋襪,也全都著落在我身上。若是平常生了病,請大夫抓藥的錢,我也付這條件可比你們自己殺豬如何?」

那些屠夫听得當即熱議起來,「這當然好啊在他們這兒干活,不僅管吃管喝,還管衣裳看病,那我們怎麼爭得過人家?」

董少泉此時拋出他的提議,「這位賴嫂子,原來不過是府上打雜的一位粗使下人,可她一日光靠在我們這兒賣豬肉都能掙到將近三百文,若是你們,一日能掙到多少?這些錢,我知道現還比不你們自己殺豬賺得多。但你們也听到了,這錢可是淨賺的,衣食住宿我們可全包了,再無一點後顧之憂你們若是肯進來幫我們做事,也可以享受到同等待遇。而且還每月能安排兩天休息,就算生病了,也不怕沒錢吃飯。」

他掃視著眾人,眼中流露出滿滿的自信,「只要你們肯來,不出一年,我包管你們在我們這兒每天干活能賺的,將是超出你們想象的多」

「這點我信」賴嫂子是嘗到甜頭了,第一個跳出來支持,「姑女乃女乃從前就說,要給我一月從前三倍的工錢,我原本還有些不信,可是我這一日就掙了從前一月的工錢這個年,我估模著咱們這生意再這麼做下去,恐怕能賺夠我平常一年的工錢呢」

張蜻蜓告訴他們,「在我這兒干活,沒那麼多規矩,你干一天,我就結一天的錢,你問問他們,是不是這樣?」

賴嫂子伸出大拇指,「姑女乃女乃這點真的沒話說,說給就給,一文錢也不差咱們的。」

「那你干得累麼?」

「這有什麼好累的?」賴大嫂子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雖說比從前府里要辛苦些,但工錢高啊就早起忙一陣子,中午還能歇個午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下午干完,天黑就可以回去歇著了。啥心也不操,只干好活就完了。這也是替咱自己掙錢,是不是?」

這一下,在座的那些屠夫們全都炸開了鍋。這麼好的條件,雖說現在來看,是吃點小虧,可是長遠看來,還是劃算的。尤其是不用他們擔驚受怕了,生活有了個保障,那干起活來可就更加安心了。可是仍有些人放不下自己的攤子,比如王一虎這樣的,還是有些猶豫。

董少泉瞧出他們的動搖,適時又補了一句,「我也不怕老實告訴你們,我們這張記豬肉鋪子,很快就要開遍京城東西南北的每一處你們覺得我們現在做的價錢就便宜了,可是以後,當我們的客源更多,能夠更加大量的進回生豬,那個價錢肯定能做得比現在更加便宜到時,你們怎麼跟我們爭?」

屠夫們听得一片嘩然,只听這俊美青年毫不留情的告訴他們,「在商言商,若是我們有錢來做這個生意,你們總不可能攔著不讓我們做吧?不少字正如方才王大哥所說,你們並沒有足夠的財力跟我們比拼,既是如此,為何一定要跟我們苦苦作對,而不選擇加入我們,跟我們一起發財呢?」

「說得對」張蜻蜓給說得熱血沸騰起來,「到時我們總也是要招人的,你們既有經驗,當然能做得更好些咱們一起聯手,把整個京城的豬肉鋪子全都做下來你們想,那該是多大的生意?」

屠夫們都不敢吭聲了,這個目標……也太宏偉了,宏偉到他們根本都不敢想象了

有那老成持重之人還是有些遲疑,「你們現在說得好听,可若是等我們真的撤了攤子加入了,你們又把咱們甩下可怎麼辦?」

這個簡單都不用董少泉,張蜻蜓已經想到了,「你們要不放心,干脆咱們都來簽個文契。可不是賣身契,而是咱們的約定,當然是有獎有罰的,就象我家這些下人要遵守的家規一樣,要是我們不遵守約定了,就由著你們告官去我們也是要求財的,總不能連身家性命都不要了吧?不少字」

這話說得在理,不過胡一虎還有個擔心,「我們家里上上下下人可不少,若是你們只收我們,不要我們家里人,那一人掙的也難糊口,這可怎麼辦?」

這個更簡單了張蜻蜓告訴他們,「我這兒也不能光要屠夫的是不是?總要些打下手做別的事情的。除了七老八十和還在吃女乃的女圭女圭,你愛找誰來都可以。不信你們過去瞧瞧我們那邊大廳里賣肉的,全是自己找了搭子或是一家擺一個攤子的,只是稱重和收錢集中在我們那兒,其余你們自己只管賣就行了。」

董少泉講解得更加清楚,「其實這跟你們自己擺攤也差不多,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一家子仍是一份抽頭,不過因為進豬和其他的事情由我們包辦了,所以相應的,你們也得少賺一點,讓我們有個想頭。」

這麼一解釋,不少屠夫都動心了,「那你們具體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做法,要簽什麼樣的文契,能給我們講講的麼?」

行啊當下就由張蜻蜓和陸真領著他們去參觀,董少泉開始擬定新的協議。不過這個事卻是臨時起意,就連董少泉一下子也不能完全的列述明白。于是跟這些屠夫約定,三日之後再請他們上門來商議。

等送走了他們,張蜻蜓喜不自勝,「沒想到這給人找茬,竟給我們找出這麼大的生意來還真是多虧了少泉你點子多,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董少泉一笑而過,「二嫂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咱們既然要做,那本錢可得不少呢咱們雖有兩千兩的本錢,可是若是攤子一鋪開來,這周轉壓貨也相當厲害。真要想做,非得趁熱打鐵把西南北三地的鋪子全開起來不可。別的好說,這鋪子是最難的。」

張蜻蜓當機立斷,下了狠心,「不夠就去把我那些嫁妝首飾該賣的賣,該當的當,這是大事,可不能含糊」

這麼大的商機,董少泉也絕不拖泥帶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看來我這回去,也得當容容的首飾了,只願她別生氣才好」

只是有一個人,卻不應該被他們遺忘。張大姑娘對敵人從來不會心慈手軟,但此事卻是針對董少泉,且看他要怎麼處置那個來挑撥是非的黃臉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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