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得到金彥玲竟然會出事•只以為她大小姐心••去米蘭玩的不想回來•所以沒人再多問•其實只要再多問兩句•他就說不了謊話••他就說不下去任何的謊話••想到金彥玲在醫院的樣子•他就難過的厲害••
那種感覺難以言喻••
自己的妹妹被人這樣對待•
段齊推門出來•臉上很是憔悴••
金彥北透過玻璃窗看一眼窗戶里面•金彥玲呆呆愣愣•不說話不反應••遞給段齊一根煙••
他對段齊沒什麼看法•以前覺得是個窮小子•對彥玲也沒有多上心的樣子•並不是太滿意•尤其是也不肯離開端木家•這樣的愛情•他覺得只能玩玩•而彥玲偏偏是個非常認真的人••
段齊接過來•金彥北又拿出打火機來••
段齊是不抽煙的••
然而此刻•就著火•吸一口••
下一秒•立刻嗆到••咳咳•的咳嗽起來••
金彥北看他•兩個人相視•眼底都是黯然•笑是一定笑不出的••心里有太多沉重的東西••
•段齊•那幾個混蛋找到了•怎麼處理••金彥北忽然開口•問•
段齊掐著煙頭的手驀地有些硬•扭頭看向段齊•聲音生硬︰•帶我去••
金彥北點點頭︰•好•我帶你去••
說著就走出去•段齊在後面跟上••
病房里面的金彥玲•看著他們離開•眼角有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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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肌肉十足的男人被捆著•身後都是鐵桿子•捆的結結實實•旁邊十幾個人圍著在這里•
廢棄倉庫堆著很多已經破敗不用的建材•亂七八糟•只有中心這里有一塊空地•木箱子隨處都是•蒙著一層灰塵•看得出廢棄很久••
金彥北進去•那十幾個人當中好像老大的人過來•金彥北遞過去一張支票•老大看一眼上面的數字•笑逐顏開︰•金少就是貴氣•以後有用的上兄弟的只管說話••
段齊看著面前的五個男人••
五花大綁的五個男人••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經歷過那麼多人體器官的販賣•臉上還是這樣的驚恐••
其中一個大個子的喊道︰•你們不能這樣•不能•法院判我們無罪•你們沒有證據•你們這麼做是謀殺•蓄意殺人••OAzU•
聲音在倉庫里回蕩的有些空曠••
金彥北舉起手••手心是一支槍••
•砰•的一聲•大個子發出豬一樣的嚎叫•••上中了一彈•疼的他臉上表情都扭曲••
金彥北坐在一旁的木箱子上•看著下面的五個人••
•段齊•你要怎麼做•怎麼做都可以•我一直當一個商人•我以為不犯法是好事•現在看•我覺得不是•像這樣的人•這個世界上不應該存在•都殺了才對•都殺了••金彥北的聲音有些失控•
段齊過去拿過金彥北的搶•沖著大個子的頭•一槍過去••
大個子臉上是猙獰的表情•一瞬間定格•其他四個人都驚聲尖叫起來••
段齊一槍槍的過去••
五個腦袋耷拉在柱子上••
空氣里彌散著血腥的味道••
靜默了一會兒•金彥北從木箱上跳下來•轉身走•段齊跟上••
•你怎麼這麼善良••金彥北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善良•
段齊有些想笑••那些在商場和黑道上遇見過他的人•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善良••從來沒有人這麼說過•金彥北卻這麼覺得••
•說你殺端木憶•我是絕對不信的••你太善良•••金彥北又補充道••聲那面對•
段齊問︰•我哪里善良••
金彥北深深的吸一口氣•右轉去醫院︰•如果是我•他們不會死的那麼容易••你讓他們死的太容易••你都殺了他們•我的手上就不會有血腥•這不是善良是什麼•••
段齊回答︰•你是金彥玲的哥哥••我不是善良•是累了•如果彥玲能好起來•我想帶她離開•去一個小的地方•過簡單的生活•很簡單就可以•••
金彥北抽空看他一眼•看他眼里的堅決︰•你確定•听說你的專長是金融方面•小地方可沒有金融••你要怎麼做••
段齊唇角掛著一抹上翹︰•這些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我只想去一個簡單的地方•和彥玲一起••只是她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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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玲•我回來了•給你買了你喜歡的海苔花生•••段齊走進病房里••
金彥玲在•躺著••
听見他說話•好像沒有听見一樣••
金彥北過來•扶起金彥玲•讓她坐起身來︰•乖•彥玲•沒事了已經•以後都不會有事了•段齊說打算跟你結婚•找個小地方住•問你是不是願意•你願意嗎••
因為是哥哥•金彥玲沒有拒絕••
只要不是面對段齊•她都可以強撐著•只有對段齊•她什麼都不能••她支撐不下去••
金彥玲的眼楮看向段齊••
段齊過來•有些討好的在她床邊單膝跪下•拿出一枚鑽戒來•問她︰•彥玲•嫁給我好不好•我會對你很好•你喜歡什麼我都可以•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只要你說你想要••彥玲•嫁給我好不好•我們一起過普通的生活•你喜歡的生活•去澳洲坐熱氣球•去冰島過聖誕節•去你一切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戒指遞上去••
金彥玲的眼底•有些淚光閃耀••
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真的愛她••她愛他的時候•他不斷的推開•不斷的說分手•不斷的傷她的心•說不適合•說她嬌蠻•說她的愛情不會長久•可是也會寵著她•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不觸及他自尊心的地方•他對她很好••
這些是愛情嗎•
如果她沒有出這樣的事情••他們還有未來嗎•
如果沒有••那麼•這叫什麼愛情•
已經推開過她的人•怎麼可能又重新回頭••
金彥玲拿過那枚戒指••啪•的一聲•用力的擲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拍床面•發出•砰砰•的聲音來•一把推了桌子上的一切東西•聲嘶力竭︰•滾•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沒有你我一樣可以•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不需要•滾•你給我滾••
一切變化的太過快••
金彥玲淚流滿面•回身抓住•的任何東西•都丟出去•手機、花瓶、枕頭••段齊單膝跪在地上•臉上被花瓶的水弄的濕了•地上一片狼藉••
金彥北一把抱住金彥玲•心疼的聲音都發顫︰•彥玲•別動•別再動•彥玲•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彥玲•求求你別再這樣•別這樣••
這是他最心疼的小妹妹•從小就在手心里捧著••
她刁蠻•可是也不會這樣•從來不會這樣••
段齊跪在地上•沒有動••
金彥玲被抱住動彈不得•嗚咽著大哭起來••
一邊哭一邊叫︰•滾•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彥玲••嫁給我•••段齊重復一句••
金彥玲抱住金彥北•哭喊︰•哥•哥•求求你•讓他出去•讓他出去•求你讓他出去•我不想看見他•哥•我看見他會痛苦•如果不是為了他•我不會去那種地方•如果不是為了他•我根本不會去•他都已經甩了我了•現在還來做什麼•滾•滾出去•哥•求你讓他滾出去•我已經不純潔了•我不想再看見他••
金彥北緊緊的抱住金彥玲•緊緊的︰•胡說•我們家彥玲是最好的•是最好的•我們家彥玲最可愛•最純潔•我們家彥玲最好••最好••
金彥北說著•自己幾乎都要忍不住淚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
段齊跪在地上•不敢看金彥玲的樣子•看著地面•听著金彥玲的聲音•手里的拳頭握的緊了又緊••手心幾乎要捏的指甲掐入手心里••
•讓他走•••金彥玲抽泣著••
段齊終于是站起身來•走出去••
上荷畫•走到外面•透過窗戶•看見金彥北安撫著金彥玲••
她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會去那種地方•根本不會遇見那樣的事情••金彥北說的也沒錯•他太多心慈手軟••那些人對彥玲做出那樣的事情•他竟然只是殺了•沒有再多折磨••
他們帶給彥玲的痛苦太多太多•這樣死了•太便宜了他們•
•哥••我不要憐憫•我是金家的孩子•我不要人可憐我•••金彥玲抱住哥哥•緊緊的抱住•抽噎著說••
金彥北撫著她的頭發︰•怎麼能叫做憐憫•他對你不好嗎••
•他只是因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只是因為愧疚•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他之前跟我在一起•就不情願•是我非貼著他•現在我出了事•他又回來••哥•我不要人同情•••金彥玲眼里是淚••
•你怎麼這樣相信他只是愧疚•為什麼不信•他對你是有心的••金彥北問•
金彥玲遲疑了一下•回答︰•一定是•••
她不能說是找杜雅若問的••她跟杜雅若應該沒什麼聯系•如果說出來•她怎麼跟大哥說杜雅若和段弘的私情••
金彥北柔聲︰•沒事的•彥玲•沒事•你的選擇我都同意•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別再怕•我只要我的妹妹回來•••
金彥玲抱住金彥北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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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噩夢••
晴子墨在睡夢中不得安寧••
有些東西看得太過清楚•只能讓自己受折磨••她真的不想這樣•一點都不想••可是沒有辦法••
夢境里面•痛苦的令她無法呼吸••
她記不清楚自己是旁觀者還是其中之一••渾渾噩噩••隱約的記得那個男人•是慕言之••
那時候的慕言之•還那樣年輕•年輕的令她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她•他的笑容里面有•的明媚•她看著就忍不住淚流滿面••痛苦的哭泣••不停的不停的哭泣••
好多淚水••
好多好多••
他好像還活著•從她身邊走過去•牽住另外一個女孩子的手••女孩子一樣的青蔥•一樣的如同春天里的花朵•稚女敕而充滿朝氣••
他們走在林間的小路上面••
她快步的跟上••認得那個女孩子的臉孔••
是她自己••就是年輕時候的她自己••
淚如雨下••
她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緊緊的•淚水肆虐而下••
就是這個十字路口•她知道的•就是這里••太過熟悉的場景•以前他們每次見面都會約在這里•就在她的醫院旁邊••
林蔭道上•有知了的鳴叫聲••
她努力的追上去•想要攔住他們的步伐•可是攔不住•她是虛無的•如同一片雲彩••
慕言之笑著•拉著晴子墨的手•往前走•十字路口•一輛車子駛過••
她沖上去•想要推開他••但是不能••
他倒在血泊里面••年輕的晴子墨被推開在一邊•看著眼前倒在血泊里的慕言之•說不出話來••眼里都是淚•叫都叫不出聲•一時間那樣的沉默•沉默的可怕••
周圍有人驚叫•有人打救護車的電話•年輕的晴子墨一動不動••
慕言之倒在血泊里面•目光看向年輕的晴子墨•看她沒事•臉上露出笑容來••
年輕的晴子墨終于有了反應•沖上去•抱住慕言之•眼淚滂沱而下幾乎不能控制自己︰•言之••言之•你到底怎麼樣••到底怎麼樣••言之•••
她是醫生•她其實清楚••
因為清楚•才生出絕望來••
年輕的晴子墨抱著慕言之•嚎啕痛哭••
晴子墨在一邊立著•不知道自己是一個影子還是真的晴子墨••可是那種悲傷•那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絕望是真的•絕望的令她痛苦•呼吸都已經不能••
又一次•眼睜睜的看著慕言之死去••
世界好像都已經被顛覆掉••一切都被沒入陰霾•一切都空洞起來••
言之•曾經是她全部的世界••
時空轉換•她心里的窒息卻沒有變化••
是一個下雨的夜晚•她被踩在杜雅若的高跟鞋下面••
劇痛從手上傳來•如同真的一樣•一切都那樣的真實••
一切又好像到了湖邊•端木烈在她身邊站著•說︰•我怕我不能照顧你•我劃了一部分財產給你•••
心里巨大的絕望••
他那時候的眉眼•還那樣溫柔•好像是真愛一樣••
他那樣近•近的她觸手可及••
她伸出手去••他的臉頰••然而卻是虛空••
當時的她凝望著端木烈•露出痛苦的神情來••很痛很痛••怕再一次面對任何死亡••尚河畫上畫•
手心上的劇痛襲來•
••
晴子墨驟然的睜開眼•大口大口的喘氣••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雨了••每到陰雨•她的手和膝蓋都會痛••都是以前落下的病根••
也幸好如此•她才能從夢境里掙扎出來••
太可怕的夢境••
她無法去面對••慕言之•是她心里的•忌•只要提到他的名字•她都會忍不住落淚••死亡那樣殘忍而現實•她卻不能直面••她寧願死的那個人是她••只要不這樣的心痛•痛的生不如死••
晴子墨起身去關窗•膝蓋很痛•她扶著桌子小步的走過去•關上窗戶•把雨擋在外面••
雨敲在玻璃窗上•玻璃窗上很快的模糊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
•言之•我將再去見你•••她小聲的念••
雨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驟然的大•將她的聲音埋沒過去••她回身•去沙發上坐下••
再不敢入睡•如果入睡後是這樣的夢境•她寧願不睡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模模糊糊的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知道看些什麼•只是愣著••早上9點30分的飛機•去B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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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人很多•永遠的熙熙攘攘•晴子墨上飛機••
上次回來這里•是星夜趕來的•看見T市的夜色•當時怦然心動•覺得真好•熟悉的地方又回來•急著趕去見端木烈•滿滿的都是幸福•笑容都要溢在臉上•急切的緊••
現在離開•在白天•看外面機場的一切•頭抵在玻璃窗戶上面•眼淚一下子落下來••
原來•一樣的景色•可以有這麼不同的心境••
身邊有人坐下••
晴子墨沒有在乎•B市是大城市•去的人難免多•
•先生•這是我的位子•••旁邊又有人說••
•不好意思•跟您交換一下可以嗎•我的位子在頭等艙••身邊坐著的人說••
晴子墨覺得熟悉•一下子扭頭過來看••
端木成就坐在他的身邊•抬頭跟另外一個人說話•一邊站著的人一听說是頭等艙•立刻點頭同意•交易成功••
端木成回頭過來看她••
•成大哥•你怎麼來了••晴子墨詫異的問••
她真的沒料到端木成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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