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聲聲憶華年 正文 第四章 王爺不要害奴家呀

作者 ︰ 錦n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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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剛溜進後門,就被克隆兄弟喊住了。

我回過頭,「嘿嘿」干笑了兩聲,心道這把完了,沒踫上那惡毒母女卻踫上了這倆祖宗,于是佯裝看天,說︰「今天天氣不錯,呵呵,哥哥們出來散步呀。」

「你以前可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別說會喬裝打扮了去市井里溜達。怎麼這病一好就轉性子了。」大哥錦書遠一臉的狐疑。

「這家里能比外邊安全到哪去,與其被自己人下毒,還不如出去透透氣。」我回答。

「凡事注意點自己的身份,你現在不僅是錦家大小姐,更是雪國未來的皇後。」這次是二哥錦文遠的提醒。

「知道了,要告狀趕緊的。」我說完,帶了我的「七仙女」匆匆離開了。

這二人既然只是想為我提個醒,想來是以大哥的身份來維乎錦府的面子而已,對我應該不構成危害。

溜到房門,卻看見老爹老媽正端坐在我房內,見勢不好急忙踮著腳尖往回走。心底嘀咕著,這二老喜歡查房嗎?

「站住。」老爹突然喊住我,那聲音里哪有半分慈愛,听著格外嚴厲。

「呵呵,呵呵,呵。」我越笑底氣越不足,邁進房間後干脆耷拉著腦袋全憑老爹處置。

「放肆!你這身打扮是怎麼回事?」他一拍桌子,茶水都被震得撒了出來。

「我,我想出去透透氣,但是為了安全,所以」

「透氣?這錦府還不夠大,需要你跑出外面透氣嗎?」。

「爹,我知道錯了。」在權勢面前,要秉著認錯態度很積極堅決不會改的理念。

「身為下人,不知道勸阻小姐胡鬧,居然跟著一起鬧騰,還真是反了你們了。」他再次拍桌子,這次茶杯直接滾到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

他是真的很生氣,但是對我這個大病初愈的骨肉動手不得,便把苗頭指向了我的「七仙女」。我這人除了臉皮厚,夠堅強之外的另一大優點便是重義氣。看著她們七個跪了一地,請求聲不斷我就虧欠的慌,于是頭一抬,胸一挺,說︰「是我強迫她們去的,跟她們無關。爹爹要罰就罰我,別拿無辜的人出氣。」

「你!混賬!」第三次拍桌子,我明顯感覺這桌子要散架了。

「大小姐,不要呀。老爺,是我們不好,是我們沒勸住大小姐,您罰我們這些下人吧。」這次幾個丫頭倒是忠心得很,害我一陣感動。

為毛我覺得老頭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但是那類似幻覺的一瞥馬上被他冷峻的面孔代替,他看了我們幾人一眼,冷聲道︰「既然你們主子願意替你們受罰,我便成全她。來人呀,把大小姐拖下去杖責五十大板。」

「啊?」我嚇了一跳,本來以為只是罰個跪,抄個書什麼的。這五十大板下去,我不得開花呀。

「老爺。年兒身體剛好,這板子受不得呀。」老媽急忙勸阻,就差沒跪下了。

「老爺,不要懲罰大小姐,要打就打我們吧。」「七仙女」一片勸阻聲,哭得稀里嘩啦。

「愣著干什麼,拖下去打!」老頭一點情分不講,執意要打我板子。

我就是被人連拖帶拽地扔到了板凳上,眼看是逃不過了,回頭對舉著粗木棍子的兩位大哥嗲道︰「好哥哥,等會裝裝樣子就成,別真打呀。」

兩位臉色一僵,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意,板子帶著疾風就招呼下來。

「啊——」我嚎地驚天地泣鬼神,伴著一板子接一板子的拍打,聲音越發猙獰起來。

耳邊傳來老爹對老媽溫言軟語的安慰︰「剛才那幫丫頭一起替年兒求情,這丫頭倒是會籠絡人心,想來進了宮也能少吃點虧。只是我得讓她學會哪些事能做哪些事做不得,宮里陰謀算計到處都是,一步走錯了,承受的後果哪是挨幾下板子這麼容易。今日我需得讓她長長記性。」

听到這些,我的哀嚎聲小了些,變成了一聲聲哭泣。

什麼皇後,我根本不要當!老子不稀罕呀!前方,到底是什麼等著我呢?

「老爺,清寧王求見。」一個下人上前稟報道。

「他怎麼回來?哼,太陽倒是打西邊出來了。」老爹的語氣听起來對這個清寧王有點不爽,頓了頓,又听他道︰「有請。」

我這個還在痛哭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遺忘了,他老人家馬上換了副笑嘻嘻的嘴臉,走上前去迎接到訪的人。

「王爺到訪,有失遠迎呀。」

「哪里哪里。是本王不請自來,多有打擾了。」

不對!這電台主播的聲音听著好熟悉,向日葵!?

我一邊眼淚鼻涕狂飆,一邊扭著脖子往後看,果真是他!

「錦大人這是在懲罰下人嗎?」。這混蛋明明看清了我的臉,還笑得出來,禽獸呀!

「住手!」老爹終于人性化地喊住了兩位打人不要命的大哥。我心里無比的酸楚,我擦,都打了四十九下了你才喊住呀。至于向日葵,你丫的我記住了,居然看我好戲!

「讓王爺見笑了。」老爹笑了笑,外人面前不敢承認我的身份,怕是傳出去影響不好。他遂又轉過頭,對哭得比我都慘的「七仙女」吩咐道︰「帶下去吧。」

「是。」七人急忙上前,小心將我從凳子上扶起,我忍不住又是一陣嚎叫,上的疼痛讓我簡直死的心都有。兩人扶住了我,其余五人小心跟著,拐過了一排房屋,將我送回房間。

「幫我把褲子拉下來,小心別撕掉我的皮肉。」我趴在床上,忍著淚交代道。

「是。」小紅上前,小心幫我將褲子一點點從模糊的血肉上分離下來,我忍住疼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老爺真狠呀。」小紅看著傷口又哭起來。

「沒事,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我安慰著她,順便也勸慰著自己。

「年兒。」老媽一聲呼喊百轉千回,余音繞梁,弄得跟唱戲似的。她幾步走上前來,看著我的花臉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拿出藥膏幫我一點點擦拭上去。

我咬住牙,那種針扎似的感覺讓我幾欲暈過去。

「年兒,別怪你爹爹,他這也是為了你好。」老媽說。

「嗯,女兒知道。」

很意外地,我是真的理解他。這里是古代,是一個封建專權,男尊女卑的異世,絕不是可以由著自己性子胡來的地方。他想保護自己的女兒,想讓她在沒有他庇護的深宮里好好活下去,有些不得已的手段也是必需的。

但是,心里好難過。

母親勸了我兩句便去廳里接待雪墨染了。突然覺得很孤單,明明想痛哭一場,眼楮卻酸澀地沒有一滴淚。

「姐姐。」又有人進來了。這次是錦淑兒,想必是來看我笑話的。

我隨便應了聲,繼續把頭埋進枕頭里,不去看她。

「這是妹妹前些日子收到的外傷藥,听說抹了傷口好得很快。」她說著,將自己的藥膏遞了過來。

「謝謝。」我伸出手接過,繼續裝死。

她看我這般不待見她,只好悻悻地道了別,走出我房門。

「小紅,拿出去扔了。」我把藥膏遞給她,這娘們的東西我敢用才有鬼,萬一有毒害我爛了可麻煩了。

小紅應了聲,當真拿去扔了。

休養了幾日,上的傷好了許多,這幾日也收了性子,趴在床上拿毛筆蘸了墨畫個漫畫什麼的玩玩。沒有什麼事兒,卻也樂得清閑。

終于,身體無礙了,我才梳妝打扮了一番去花園里散散步,結果正看到雪墨染和錦淑兒在那邊喝起了茶。這人來過一次還熟門熟路了,沒事就往這跑。倒是這錦淑兒怎麼跟他攪和一塊去了,這禽獸配毒蠍卻也般配。

我偷偷躲到一處假山後面,想听听兩人的談話。

「王爺,小女貿然約你喝茶,是否唐突了點?」錦淑兒嬌滴滴地問。

原來兩人也是剛到不久,還是女人主動約得男人,看來有戲。

「無妨。今日本王前來是想同錦大人談點事情,不巧大人不在府上,此刻也閑來無事,能喝上杯茶也是好的,省的平白無故跑了一趟。」

「王爺找我爹爹可是有正事,如若方便,小女願意幫你傳達個話。」

「提親。」

驚天地泣鬼神的兩個字就這麼輕易地從雪墨染的嘴里說出來,我簡直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

只是提親對象是誰?我是未來皇後不二人選,肯定不是我了,那就只有錦淑兒。這個變態男人還真是直接呀,上次來看我挨板子時見過錦淑兒一面而已,今日就跑來提親,這個無節操男!

「王爺。」錦淑兒的一聲呼喚比起老媽那余音繞梁的腔調更像是跨越了千年的思念,要多深情有多深情。看來,她也知道了雪墨染對她的用意,一時間扮起了嬌羞。這惡女一見有鑽石王老五主動送上門來,早忘了跟我搶皇後位子的事了,目標變得到快。卻也是,比起嫁入深宮和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搶一個男人還不如嫁入王府,跟了個有錢的美男來的逍遙快活。

看熱鬧我還是喜歡走近了,于是從假山後邊邁著自以為風情萬種的小碎步往兩人身邊靠來。

「姐姐!」錦淑兒見我出現,馬上拿看電燈泡的眼神看我,那向日哭則是在听到她喚我「姐姐」那一瞬間,看向我原本驚艷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沉痛,像是听說了自己原以為中了五百萬的彩票不是這一期的一樣。

「你是錦年?錦家大小姐?」他問。

哼!小子,認不出來了吧?我故作風度地拜了一拜,說︰「小女見過王爺。」

「我听說錦大小姐知書達理,溫婉嫻靜,再怎麼想也沒料到那日的女子會是你,雖是識破了你女扮男裝的身份,卻以為是錦家二小姐。原來是我錯了,是我弄錯了,竟對未來皇後娘娘產生了非分之想。」

他說完,我和錦淑兒皆呆愣的當場。

他想跟我提親?

錦淑兒臉上劃過一絲怒氣,看向我的眼神里又多了一絲殺意。看來雪墨染真的把我害慘了,我一連搶了兩個她的夫君人選,這下一定想將我生吃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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